正文_第二十九章 “止殺”殺手
實在搞不懂剛剛還安睡如天使的男人,怎麽睜開眼就變成急色鬼。
“妞兒,這可是你自找的。”
鍾茵茵還不及再次痛呼出聲時,虛伏在她身上的上官少寒已然理智全失一雙火熱大手順著她的美好曲線忘情地遊移著,在她漸漸變成誘人粉紅色澤的身子上,燃起點點火苗。
窗外,正是寒星淒淒,夜涼如水之時。
窗內,則是旖旎繾綣,春色無邊之境。
這一折騰,鍾茵茵又是幾近黎明時分才得以入睡,上官少寒為她簡單擦拭幹淨,自己又去洗了個澡,外麵的天色便已然露出曙光。
坐在床邊看了會兒她如嬰兒般熟睡的麵容,他還帶著沐浴後清爽溫度的長指,便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微紅臉頰,眷戀流連於指尖的美好觸覺間,卻不期然想起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危險一幕。
慕容傲在昨晚的短暫時間裏,隻來得及查證那兩個人,是屬於堪稱世界第一殺手集團“止殺”的殺手,級別並不算高,通常是受雇於普通客戶執行普通任務。
也就是說,那兩個堪稱“止殺”中菜鳥級的殺手,大半不會是衝著他或者慕容嬌嬌來的,畢竟以他們的身份會吸引來的殺手,絕對不可能僅是這個級別。如此一來,他心中原本最不可能的可能,便成為現實被擺在眼前。
盡管還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但昨夜掛斷電話後他便開始推理,究竟是什麽人會想到動用專業殺手來殺鍾茵茵。
是由於某種原因,已經知道顧建華的死與鍾茵茵有關的顧家?
或是因為華澤涵而恨她入骨的華家?
還是……
據上官少寒所知曉到的,與會鍾茵茵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屈指可數,畢竟與他的複雜身份背景相比,這丫頭本身並不足以招惹來那些黑暗勢力。
想要殺鍾茵茵的又絕對不會是身份簡單,沒有勢力的普通人。
因為尋常普通人別說不可能知道“止殺”這種國際級專業殺手集團,即便知道,沒有一定的人力和財力也不可能請得到他們的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殺,也隻有私人恩怨性質的*,才會隻動用到“止殺”的低級別殺手。
可究竟是誰買凶殺她?
其實說到根本,從始至終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吧?
年幼時便因為她母親的原因,而受到他年少輕狂時期的“報複”,如今又因為他莫名其妙的獨占欲,被華家看成了眼中盯。顧家那邊的恩怨暫且不提,若是被他母親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怕也是會有謀殺動機的……
處事向來冷靜理智到冷酷的上官少寒,這次卻前所未有地有些亂了章法,隻是這時的他還未能意識到關心則亂的道理,隻是對自己的失常而感到莫名煩躁。
左右再無睡意,上官少寒輕輕在她因沉睡而毫不設防的唇瓣印上一吻,隨即又替她掖好被角,便悄悄起身離開臥室去往書房。
等到鍾茵茵睡到自然醒時,已是豔陽高照的午後,渾身審美觀點拆開又重裝過般的酸痛,讓她抑不住有些起床氣。
可是等她洗漱完畢換好家居服下樓時,上官少寒早已不在,桌上放著還半溫的午餐。
鍾茵茵也懶得再去微波加熱,昨晚的海鮮麵在撒旦男的徹底折騰下,早就被消化殆盡,她當下餓得簡直能吃下整頭牛!
不過還沒等她把美味午餐全部吃完,極少響起的門鈴聲便打斷了她的狼吞虎咽。
在掙紮了一分多鍾後,鍾茵茵終究被那堅持不懈的鈴聲打敗,抽張紙巾胡亂擦了擦嘴便跑去開門。
上官少寒似乎是不怕她跑掉了,且不說這故裏所在地如何“幽靜”得少見人煙,即便是她偷到他的車鑰匙,隨便提一輛他車庫裏的車離開,以她現在的尷尬情況也根本不知道能跑去哪裏。
起初到這裏時她自是滿腦子想要逃離禁錮,可與撒旦相處下來,再加上昨晚澤涵媽媽對她的那通指責,讓她越來越膽怯於回到顧家麵對那個圈子。
這便是人的懦弱本性吧,沒有依靠時隻能去自己麵對一切,可是當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幫她麵對、處理一切時,便越來越放縱自己好似膽小的烏龜般,一味地縮進龜殼裏裝作看不到外麵的危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起,竟然漸漸對上官少寒越來越信任,就好像昨晚他說“相信我”,她便不再追問其他。
當故裏高大上的鋼鐵院門上的小門被打開,前來開門的人與等在門外的人,都是微微一怔。
“上官夫人,你好。”
遲疑好半晌,鍾茵茵對於這個按上官雅那邊論,她應該跟顧文聰他們一樣叫聲“外婆”,但按上官少寒這裏論她又應該叫聲阿姨的歐婉秋,最終選擇最為客套生疏地叫聲上官夫人。
畢竟單以她本身的身份而言,這個叫法是最適合的。
拋去上官雅與上官少寒這兩重關係不談,她與上官家的人根本和陌生人沒兩樣。
尤其是這位高高在上的上官集團董事長夫人,要不是因為上官家姐弟,更是不可能多看她這毫無身家背景的小人物一眼。
“那個,上官少爺不在,您……”
鍾茵茵直覺的認為歐婉秋必然是來找她寶貝兒子的,所以直接講出事實,將自己不想與她有過多交流的意願,表達得十分明顯。
“鍾小姐,我是來找你的。”
歐婉秋此言一出,鍾茵茵再度愕然怔住。
原本就是出身不凡的商界名媛,再加上身居上官集團董事長夫人的高位二十餘年之久,歐婉秋那一身的貴婦氣度早已浸進了骨子裏,不必刻意偽裝成端莊樣子,都是舉手投足皆儀態萬芳,氣勢懾人。
鍾茵茵雖太過年輕稚嫩,卻因性子冷沉內斂,至少表麵看上去絲毫不受這貴婦的氣勢所壓迫,竟若故裏真正的女主人般,很是從容地為這位長輩端茶倒水。
她是想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麽可私聊的,所以鍾茵茵依禮貌招呼歐婉秋來到客廳後,便靜靜陪坐在一旁等其開口。
“鍾小姐,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也就不多說廢話了。你說吧,到底要怎麽樣才肯離開我兒子?如果你妄想嫁進上官家,我勸你還是別作夢了。”
歐婉秋如此開誠布公,倒讓鍾茵茵有些意外,但她提出的問題又著實有些讓人啼笑皆非。
“上官夫人,你似乎忘記了是上官少寒把我從訂婚禮上搶走的,並不是我自願的。所以,我認為您應該去勸您的兒子放過我,而不是如此可笑地勸我離開他。”
目光清冷地望著麵前頤指氣使的貴婦,鍾茵茵略略勾起的嘴角滿是無奈輕嘲。
這些豪門貴婦大概都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吧,以為天下所有女人都想嫁入豪門,所有女人都想搶走他們的兒子!
“你……你才少在我麵前玩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姓鍾的女人最會耍這些裝無辜,假清高的手段了,實際還不是用盡辦法迷得男人團團轉?要不是你用狐媚功夫迷住了我兒子,他怎麽可能為了你影響到我上官家與華家的交情?”
越說越氣,歐婉秋的雍容儀態因麵容的漸漸扭曲而有所減損,但終究還是在極力壓抑著怒氣,隻是拿雙幾近噴火的眼,狠狠瞪視著鍾茵茵。
她著實恨極了這對鍾姓母女,鍾雪嵐不要臉地偷偷勾引她老公也就罷了,生出個不知父親是誰的野種,竟然也跑來勾引她兒子!
要她如何能不氣?
“上官夫人,請您理智一些,客觀一些,好嗎?”
盡管對她話中“你們姓鍾的女人”雲雲略覺異樣,但鍾茵茵依然耐著性子麵對這位長輩,隻聲音變得越來越冷若冰霜。
她知道自己的脾氣一但失控,便會像冰山瞬間變成噴薄爆發的火山般極端,所以她時刻謹記著要控製情緒,尤其不能在歐婉秋麵前變成“精神病”!
“好,果然不愧是鍾雪嵐那個狐狸精的女兒,真是沉得住氣。別以為少寒現在被你迷住了,就會一直這麽寵著你、護著你!我自己的兒子自然自己最為了解,他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等玩膩了、厭倦了,照樣會像垃圾一樣把你丟掉的。我之所以會這麽給你臉,親自過來要你先主動離開她,隻是因為你那個死了的媽而已,萬一你是她和……”
說到這裏,歐婉秋頓了頓沒有再言盡,隻是麵露鄙夷與怨毒地勾唇冷笑了一聲。
“總之,我勸你還是放聰明些,現在離開少寒,至少你還有籌碼來要求些什麽作為日後的保障。若是等到他厭煩了你之後嘛……哼哼,我還是那句話,鍾小姐,你是聰明人。小雅收留了你,但無論是在顧家還是上官家,你終究沒有任何名分。如今又出了澤涵這檔子事兒,你在我幾家中便更沒有絲毫立錐之地可言了。”
鍾茵茵哪裏聽不出來,歐婉秋的言下之意便是,她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般的尷尬存在,上官家自是容不下她,華家更是已然將她視若眼中盯般怨恨,而由於她自己當初的堅持,顧家隻是暫時收留並未在法律上收養她,所以她也就沒有任何機會分得顧越彬的財產。
她若現在乖乖聽話主動離開上官少寒,至少能從這位上官夫人手上得到一筆可觀的“分手費”,想來若她不過得太奢侈,坐享一生亦是富富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