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反應過度

這樣,再次成功激起了撒旦男的強烈不滿,反倒將輕微掙紮得她抱得更緊。

“好,我抱你上去洗。”

邪氣地勾了勾嘴角,上官少寒本就因生得過分俊美而略顯陰柔,平時一臉酷相滿身冰霜時隻讓人感覺王者的強勢撲麵而來,並不會覺得有失陽剛。

但當他這樣目光瀲灩地邪魅淺笑時,刹那便是副顛倒眾生的妖孽絕美,看得鍾茵茵都忘記了繼續抵抗。

上官少寒心中很清楚她在怕什麽,要是換成旁人他根本不屑去理會,反正他清楚自己在作什麽便好,可是對於她……

“妞兒,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樣做有些反應過度,很沒人性,很殘忍?”

來到有著超大按摩浴缸的獨立浴室,上官少寒先小心翼翼地將鍾茵茵放到椅子上,並順勢蹲下身捧起她低垂的小臉兒,逼她與自己對視。

鍾茵茵也不掙紮,靜靜地拿幽邃沉鬱的黑眸看他,緊抿的唇都沒有動上一下,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雖然那兩個家夥真的有駕駛悍馬尾隨,甚至想過要與他們的車相撞同歸於盡過,但後來的事不是應該交由警方來處理麽?憑什麽他去動手解決掉那兩個人?

怪不得總聽人說,法律規矩都是給老百姓用的,對這些真正有錢有勢的人根本形同虛設。

如今,她可算是親眼見過了。

“寶貝兒,其實這件事應該根你沒有關係,那兩個人絕對不簡單,應該是衝著我或者慕容嬌嬌來的。他們不是普通人,如果當時我不下車先去解決他們,遲些可能就是我們連車帶人的被他們給炸毀了。”

連上官少寒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耐性,語調如此前所未有溫柔地,跟她解釋著一切。

想到她是因為對自己不夠信任,才會如此不理解他的作為,上官少寒便鬱結得抓狂。

但殘留的理智卻告訴他,一味發脾氣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尤其麵前還是個看似堅強得百毒不侵,實則精神十分脆弱的丫頭。

“雖然我暫時也還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想來不過就兩種可能,一是有人買凶殺我,二是被慕容傲逼急了的恐怖分子,想要利用慕容嬌嬌給他個警告。所以那兩個人帶有危險性武器的男人身份,不是職業殺手就是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

邊說話,上官少寒邊動作嫻熟地在浴缸中放滿熱水,然後才再回到依舊沉默不語的鍾茵茵麵前,頗為無奈地看著她。

“我知道這些對於你來說都有些遙遠,那個黑暗世界裏的血腥殘酷不是你能了解的,但我希望以後你至少能夠相信我,好嗎?”

言罷,他緩緩抬起溫熱的大手,輕輕覆蓋在了她微涼交疊的手背上,靜靜地等待她開口回複。

那麽溫柔的眼神,那麽溫柔的語氣,那麽溫柔的動作……

眼前的上官少寒,是過去的鍾茵茵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撒旦男,還會有如此溫柔細膩,讓人感覺正被他捧在手心裏愛護寵溺的一麵。

他說那兩個人可能是職業殺手或恐怖分子?

無論他們究竟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鍾茵茵來說都是那麽遙遠且不真實的存在,但她看得出對他而言,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他之所以會那樣利落地處理掉他們,其實為的還不是保護她麽?

許是被他少有的溫柔融化,許是在冷靜下來後漸漸想通了其中關節,鍾茵茵因被他觸碰而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上官少寒知道,這也是她的恐慌散去,緊張精神也隨之放鬆下來的表現,讓他不由得暗自欣喜。

“他們的事你不必擔心,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就好,你的任務就是把今晚的一切忘掉,不要被那兩個人渣影響。好了,現在知道我不是殺人狂魔,你快洗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輕易就信了他的話,哪怕在她聽來,什麽職業殺手、恐怖分子都是那麽玄幻不現實的事,可是從他異常溫柔的嘴裏說出來,她竟然本能般地深信不移,因此對於他剛剛舉槍殺人也就不再那麽恐懼了。

沒錯,殺人是很可怕,但如果殺的是無惡不作的壞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她也想起,那兩個被殺的人手上都拿著槍,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撒旦男身手了得,先發製人地解決掉了他們,結果真有可能完全逆轉地變成他們三個成為人家的槍下亡魂。

想通這些,鍾茵茵不自覺地暗籲口氣,連自己都沒能注意到,確定他不是什麽殺人狂魔是何其慶幸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做飯去,我餓了,快點出去吧……”

見他還在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窘得麵惹桃花的鍾茵茵,換成單臂護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推著他向外走。

“怕什麽嗎?你身上還有哪裏是我沒見過沒碰過的?別害羞,不是餓了嗎?爺可以馬上就喂飽你!”

上官少寒俊顏上的笑愈加邪魅露骨,但嘴上雖調笑著繼續吃豆腐,可腳下卻並沒有堅持抵抗她那小力氣的推拒,沒幾步便任她將自己推出浴室,再眼睜睜看著門在眼前被關嚴。

“真的不用我幫忙麽?你可不要後悔啊,本少爺可是從來不伺候人洗澡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啊!”

再次色色地調侃了裏麵的小家夥一句,在聽到她壓抑的低聲咆哮後,上官少寒方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然而在他轉身的瞬間,猶如倏爾換了張臉似的,原本溫柔寵溺的和煦笑容頃刻消失無蹤,換上一臉駭人的陰鷙狠厲神色,整個人的氣息霎時降到冰點。

邊下樓他邊取出手機按下串號碼,那風雨欲來的嚴峻神情,怎麽看都不像是要到廚房去給鍾茵茵做晚飯夜宵的。

“怎麽樣,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了嗎?”

電話甫一接通,上官少寒沒有半句客套地直入主題,顯然很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真正的目標目的又是什麽?

“他們是……”

當鍾茵茵泡好澡來到餐廳時,上官少寒已然準備好簡單的夜霄,隻是臉色又變成慣有的冰冷陰鬱,讓她有些懷疑適才他所顯露的溫柔,究竟是真是幻?

“不是餓了麽,還傻愣著幹嗎?快過來吃吧!”

上官少寒看向鍾茵茵的目光異常深邃,但也僅是瞬息之間便又移開視線,很是紳士地親自為她拉開餐椅。

雖是兩碗極簡單的海鮮湯麵以及爽口小菜,但鍾茵茵卻吃得十分暖胃暖心。

反正她早已習慣他的陰鬱難測,與稍早前他那不真實的溫柔體貼相比,如今這樣陰晴不定的他倒讓她更覺習慣。

原以為吃完飯後等待她的將又是化身“禽獸”的他,畢竟適才在浴室裏就險些擦槍走火。可意外的是,他竟然僅僅將她抱到臥室大床上放好,然後單純地擁著她便闔眼入睡。

這倒讓習慣時刻防著上官少寒“獸行”的鍾茵茵,有些不適應地失眠了,由於被他霸道地圈在懷中動彈不得,所以她隻能在黑暗中反複凝望著他的靜謐睡顏。

她一直知道他是極好看的那一種男人,無論從內到外都時刻散發著卓然於世的非凡氣度,但是她卻從未如此近距離且仔細地看過他。

原來,他竟然連入睡時眉心都是微微輕蹙著的,或許這就是他總給人冷酷感的原因之一。

他的睫毛很長而且很濃密,是那種讓女人都會羨慕妒嫉恨的程度,這讓鍾茵茵不禁想起某些小說中“形如蝶翼”般的描寫。也正因為睫毛的過分濃密,使得投在眼下的陰影,將那高挺鼻梁襯得愈加完美如雕刻出的精品。

視線再略下移,便是他那宛若透明的淺色薄唇,雖正抿成一條冰冷直線,卻仍優美得惹人垂涎……

垂涎?她怎麽會想到這個詞?

鍾茵茵不禁為自己腦子突然冒出來的奇怪詞匯與畫麵窘紅了臉,她怎麽看到他的唇,就想起他吻她時的畫麵了呢?看來與色胚待久了,也是會被傳染的!

不行,絕對不能再看這張妖孽臉了,還是早點睡吧……

可是還不等鍾茵茵閉上眼睛,便見適才還緊閉的妖孽薄唇突然動了。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啊?”

是她聽錯了嗎?這撒旦男竟然也會賣萌說冷笑話?這回鍾茵茵徹底傻住,抬眼便與近在咫尺的那雙不知何時睜開的鳳眼對了個正著,連他黑瞳中倒遇出的自己的影像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

突然目光如狼的上官少寒,趁著鍾茵茵再次開口便探首咬住了她的唇瓣,落下纏綿深吻的同時,整個人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他原本念著今晚她受了不小的驚嚇,想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沒想到這慣常冷情的丫頭反倒不安分起來,竟然盯著他看個沒完,惹得他終於心猿意馬地不得不將她拆吃入腹了!

“變態,你到底要幹嗎?”

借著終於得空兒喘口氣的功夫,鍾茵茵立時橫眉立目地質問撒旦男,剛覺得他不那麽禽獸了就又露出禽獸本色!

“你,說呢?”

故意邪惡地加重了“你”的讀音,上官少寒如願看到後知後覺的鍾茵茵臉紅如酡,心中更是瘙癢難耐極致,一把便扯掉了她身上形同虛設的睡袍。

“痛啊!上官少寒,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