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七章 被跟蹤
再次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麵那輛已然跟了他們許久的悍馬,上官少寒一掃適才的流氣痞氣姿態,仿佛瞬間變成身特警戰士,邊冷靜下達指令邊將油門直踩到底,亮銀色限量版布加迪威龍霎時如道流星急光般,徑直衝了出去。
但後麵那輛威武雄壯的悍馬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應很是迅速地緊跟著加了速,並且不再隱藏用意地開始試圖衝撞前麵的布加迪威龍。
“媽的!”
上官少寒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並沒有理會生在軍人家庭的慕容嬌嬌,徑直向鍾茵茵囑咐了一句“坐穩”,便猛地急打方向盤來了個漂亮的飄移急轉彎,竟是調轉車頭直麵那輛黑色悍馬。
隻在電影裏見過類似場麵的鍾茵茵,臉色雪白心如擂鼓,她不知道上官少寒要做什麽,但卻直覺地選擇相信他,並沒有提出任何質疑性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經被這從未經曆過的場麵徹底嚇傻,根本無法思考。
而對上官少寒在歐美期間遊學經曆比較了解的慕容嬌嬌,則是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雖說也有些肝兒顫的懼怕,但畢竟她的老爸和哥哥都是鐵骨錚錚的軍人,她自小的膽量就比別的女孩甚至男孩大,以至於當此時節還能想到撥通他老哥的手機。
對麵身份不明的悍馬車,見布加迪威龍突然調轉車頭麵對自己,似乎也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繼續加速上前,似乎在以行動證明無懼他們的挑釁。
悍馬車雖然彪悍,但上官少寒對自己這量特別訂製加工過的布加迪威龍,更為有信心,竟當真便迎著悍馬車頭衝了過去。
十米、八米、六米、四米……
當兩輛車眼看著就要撞到一處齊齊車毀人亡時,在最後一秒,那輛悍馬車為保命而向旁打輪,隨後因高速急轉而失控地撞向馬路中間的綠化隔離帶。
“留在車上別下來!”
又是道強勢得不容質疑的命令,上官少寒踩下刹車的同時已經解開安全帶,自座椅下方某處探手一摸,待開門下車時手裏竟然就多了把FN57手槍,直看得鍾茵茵傻愣愣得已不知要如何動作。
他車上竟然私藏著槍支?
她始終知道這撒旦男絕不是個尋常男人,但卻未曾想過他竟然會用槍,而且看那樣子完全是已經駕輕就熟,保不齊還是什麽神槍手之類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相對更為鎮靜些的慕容嬌嬌開口打破車裏太過緊張的氣氛,說“寒哥哥在美國是跟我哥一起執行了不少秘密任務,以他的水平,絕對是個最頂尖的特種兵!”
特種兵?
鍾茵茵越聽越是如墜迷霧,這堂堂上官家大少爺,先後到歐洲列國和美國遊學,不是都在學與商業管理之類有關的東西嗎?怎麽會跟這出生入死的特種兵牽扯上了?
放著安安穩穩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接觸那些高危的東西,跟打打殺殺為伍,這上官變態果然不正常!
心中縱然疑問重重,但鍾茵茵卻抿著唇沒有向慕容嬌嬌發問。
一來,她現在全副心思都落在了上官少寒身上,兩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緩緩靠近那輛悍馬,根本無心他顧。
二來,她總覺得有些事他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等他想說時自然就會告訴她一切。
盡管透過慕容嬌嬌的口發覺他在外遊學那十年,著實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情,且都是別的女人了解,她卻絲毫不知的過往。
這項認知,讓她心頭浮上層陌生的酸澀,不由自主地便又有些煩躁。
她這是怎麽了?不是都想好要與這宿仇撒旦撇清關係,再不要有任何牽扯了麽?怎麽現在與他有關的那些事情,越來越容易影響到她的情緒?
這一切,究竟因為什麽?
越想鍾茵茵的腦子越覺得混亂,很難想像前麵正無比勇敢地緩緩接近危險的英雄,與適才在車上還對她毛手毛腳的色胚,竟是同一個男人。
這個上官少寒,到底還有多少種麵貌是她所不曾見過的?
今晚的一切著實太過狗血玄幻,從宴會廳裏的一切到現在的行車遇險,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竟然都擠在這一晚一起發生,一件連著一件,讓她著實有些暈乎乎地反應不過來。
直到寂靜的夜空突然暴起兩聲槍響,鍾茵茵混沌的思緒才驀然驚醒,心頭一緊,她立時打開車門就下去查看……
幸好,那個如暗夜戰神般的男人還安然無恙,隻是在他身前多出兩個同樣手執槍支,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橫倒在地。
“上官少寒,你沒事吧?”
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候,鍾茵茵再顧不得什麽私人恩怨,三步並做兩步地便跑上前,力求親自確定他安危無恙。
“妞兒,原來你也會擔心我啊?來,嘴兒一個!”
見她滿麵擔憂地跑來,上官少寒的心像被突然浸入熱水中似的,沸騰得直打顫。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個正形!”
鍾茵茵的眉心險些沒擰成死結,抬手就將他湊上來的“烈焰紅唇”給推到了一旁,而後猶豫著看向那悍馬邊倒著的兩人。
“你,你殺人了?”
雖然沒勇氣上前去探脈搏鼻息,但眼見剛剛還駕車意欲行凶的兩人,半天都倒在那裏一動不動,即便是沒有這方麵經驗的鍾茵茵,也大致猜到這已經是兩具失去生命的冰冷屍體。
“別看這些,你受不住。”
有些怨怪自己光顧著為她關心自己高興,竟然讓她親眼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上官少寒立時心疼地將她拉進懷裏,霸道地把她的小腦袋緊緊壓在胸口。
“寒哥哥,看得出他們是什麽人嗎?”
隨後也跑上前來的慕容嬌嬌,顯然麵對屍體的經驗比鍾茵茵更為豐富些,望向那兩具中槍身亡的屍體時,竟是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這些你哥比我在行,不如你在這裏等他過來處理,我得先回去了,告訴傲,改天我再請他去上官公館聚。”
對於這兩個竟然敢跟蹤甚至意圖謀害他們的人,上官少寒也十分好奇是何身份,又到底是衝著他們三人中哪個人來的。
初步推理之下,最先被排除的應該是身份相對單純的鍾茵茵,而剩下的他自己與慕容嬌嬌,都終於身份特殊,很容易招惹到這些“飛來橫禍”的。
當初他在美國正是因為經曆過類似事件,才會因緣際會地結交到本不在一條線上的慕容傲,且還是此生第一位真正的生死之交。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這兄弟對他花癡的親妹妹,更多了分包容,但絕對與情無關。
也不管慕容嬌嬌是否聽從自己安排,下達完“指令”後,上官少寒便打橫抱起肯定被嚇壞了的鍾茵茵,快步走向還停在不遠處的布加迪威龍。
他必須迅速回到故裏,在一個她相對熟悉的環境裏,安撫她今晚受了太多刺激的情緒。剩下的他都已無暇顧及。
反正留有慕容家兄妹在,處理兩個死掉的危險分子根本不算什麽事。
布加迪威龍一路疾馳地回往故裏,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開車的上官少寒焦急莫名,但坐車的鍾茵茵卻始終悄無聲息,目光空洞地渙散在某處虛無。
到達故裏後,上官少寒當先下車繞到另一邊車門,俯身打算再次抱起鍾茵茵,不想她竟本能地縮了縮,瞥向他的視線似看著什麽洪水猛獸。
哪怕這隻是極其微小短暫的一瞬間,卻還是在他心上狠狠地揪了一把,擰得澀澀地疼。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雖說她仍然無法完全屏棄前嫌地接受他,但至少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味壓抑情緒,也不會因十年前的事懼怕她,可是就因為那兩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危險分子,就讓他們之間的一切又統統歸零了嗎?
“不,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走。”
鍾茵茵掩飾性地垂下眼睫,躲開他僵在身前的雙手便要自行下車。
“由得了你?”
見她的那眼神兒幾乎可以用嫌惡來形容,上官少寒直氣得咬牙切齒,霸道強硬地抱起她就走。
弄不懂剛才還好好的他怎麽又突然發起脾氣來,再聯想到他剛剛舉槍殺人時的利落,那毫不容情舉手無悔的狠絕,如今想來仍讓她陣陣肝兒顫,連掙紮都不敢地任他抱著。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死去,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活活被殺掉,而且還是通常在影視作品裏才看得到的槍殺,那種震顫可想而知。
縱然有些荒唐,她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有天她真的把他惹急了,是不是也會直接被他一槍給嘣了?
“餓不餓?”
不過就是從車庫到客廳的距離,但垂眸看著鍾茵茵沒有血色的蒼白麵孔,不停跳動的忐忑目光,上官少寒適才的氣便漸漸又轉為了心疼。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被殺時,又何嚐沒有惶恐過?更何況是她這樣的小丫頭?
這樣想著,慣常強硬的他,便不禁從眼神、語氣到動作,都無比溫柔起來。
盡管在宴會廳時就沒怎麽正經吃東西,但剛剛經曆過被跟蹤、飆車甚至還見證了槍殺,鍾茵茵哪裏還會有胃口?尤其還是用麵前這個剛剛殺過人的撒旦之手,烹飪出來的食物?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放我下來吧,有點累了,我想去洗個澡。”
鍾茵茵的聲音和語氣都有些小心翼翼,雖然依舊是清清冷冷沒什麽表情,但不想再被他抱著、被他雙手繼續觸碰的意願卻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