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銜花靜_0080要請板子
高嬤嬤又看了眼睛塔娜,心裏動搖了下,霽蘭這麽嘴硬,難道不是她?那針是誰放的?高嬤嬤拿不定主意了:“那為什麽你碰了下給貴主子夾袍的絲棉,裏麵就會有支針?”
霽蘭見到高嬤嬤這麽問,小臉上泛起的血色褪下去些:“我也不知道。那絲棉本來放在炕上,是內爾吉讓我把絲棉拿到桌上的。我也就這麽拿的時候碰了下,旁的時候再沒有碰過。抱絲棉前,我也不在做針線,身上也沒有別個針什麽的,手裏更是不曾拿了針的。”
高嬤嬤低著頭不說話,想著難道是內爾吉在陷害塔娜?
塔娜在邊上提醒著高嬤嬤:“要不再喊內爾吉來問問?”
高嬤嬤一想也好,倆個人對質一下也不錯。塔娜出去把內爾吉喊了來。
“你把你看到的再說一次。”高嬤嬤對著內爾吉道。
內爾吉低著頭,也不對著霽蘭,隻對著高嬤嬤和塔娜,和婉恭順地道:“嗻。頭裏我為了把給貴主子做夾袍的絲棉鋪平整了,就把桌子清理出來,又擦抹幹淨。我正好要去拿針線篾藍,可巧聽到霽蘭從外麵進來的腳步,問了是霽蘭,就喊霽蘭把絲棉從炕上抱到桌上去。”
高嬤嬤聽完瞧著霽蘭:“可是這麽著?”
霽蘭點了點頭。
高嬤嬤這下也猶豫了,看來不是霽蘭,那會是誰呢。這還得查了,隻是怎麽查呢?
內爾吉頭微側,瞄了眼霽蘭,像是想幫霽蘭般的:“我那時是背對著門,沒見著霽蘭怎麽抱的絲棉,說不定不是霽蘭呢。高嬤嬤,這事可能不是霽蘭做得呢。”
這話可是提醒了高嬤嬤,內爾吉沒看到霽蘭的動作,那霽蘭不是更有機會把根繡花針插絲棉裏麵了。可見這霽蘭前麵也知道內爾吉是沒看到她的行動,才這麽死硬不承認的。這丫頭,怎麽心性這麽毒,誰教的。
高嬤嬤前麵下去點的火氣這會兒子又升了上來,在這紫圍子裏,官女子做過,姑姑做過,如今精奇嬤嬤也做了。要說起來,見過的各色人也不少,怎麽就沒見過這麽硬的人呢。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一巴掌打下去了,還敢跟自己頂嘴,還不說實話。看來不下點狠,這丫頭是不肯招了。
高嬤嬤鐵著臉,若是這丫頭說了實話,倒也可以在貴主子麵前替她求個情,若是還這麽著,那也隻能交到內務府慎刑司了:“霽蘭,你現在說了實話,還是好辦。看在你阿瑪額捏的麵上,我憑著這張老臉去貴主子那求個情,最多讓你因笨出宮就是了。若是還不說,回頭請了板子。那可是不死,也要燥死的。”
霽蘭的小臉刷就慘白了,她年紀小,雖說沒見過打板子怎麽個打法。可進了紫圍子,聽那些愛嚼舌頭的小太監,也知道怎麽個打板子法了。
這打板子,那是由慎刑司的太監們,當眾把挨打人的褲子扒了打的,怕得就是衣裳裏有夾帶,好墊著些東西逃避這板子。一個大姑娘這麽樣,挨打已經是夠丟人的。更何況還是在一幫太監麵前,還有內務府監刑的大臣麵前,給扒了褲子挨板子。清白身子給這麽些不男不女的太監、老的少的男人瞧了去。隻是這麽著,比打的板子還要難受。
想想,這麽打完,自個兒也別活了,找個地方自行了斷吧。霽蘭死命咬著嘴唇,想著高嬤嬤說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