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她的察覺
慕寒淵雖說右臂骨折,但正如秦欖說的那樣大神身體向來很好,所以恢複起來也挺快,更別說安羽傾天天陪在身邊,頓頓變著花樣做營養餐,搞得葉紹清每次進來都能被惹出不少口水。
葉紹清今天是過了飯點才跟秦欖還有朗月過來探望慕寒淵的,想起這件事情葉紹清就有些氣結。醫院本來就是夥食不怎麽好的地方,好不容易有幾樣拿得出手的飯菜也被安羽傾比的沒了味道。葉紹清雖說從不缺錢但是安安穩穩吃頓像模像樣的飯菜的機會還是少之又少,平時一有時間他就跟秦欖出去喝酒應酬,如若不然如何能做到在A市隻手遮天?
秦欖一路走來發現葉紹清的表情十分微妙,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哥,怎麽了?”
“沒什麽。”葉紹清身穿白大褂風姿卓然,他抬手揉了揉揉眉心,然後淡淡說道:“還不是讓寒淵跟羽傾氣的,每次都挑在飯點叫我過去檢查,幾天下來我都覺得自己憔悴了不少。”
秦欖有些驚恐地看著葉紹清,心道寒淵又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能讓葉紹清“痛下殺手”對自己用了“憔悴”這個詞。
朗月倒是樂嗬嗬地笑著:“早就聽秦欖說嫂子廚藝很好,找機會我一定要嚐嚐。”
葉紹清聞言斜睨她一眼:“小心寒淵讓你盡數吐出來。”
朗月無所謂地笑笑:“吐出來他吃啊!”
三個人就這麽有說有笑地進了慕寒淵的病房,彼時安羽傾正端著冬瓜排骨湯喂慕寒淵喝,大神這兩天臉皮越來越厚。排骨湯的香氣彌漫在病房中,哪兒有半點消毒水的味道!
葉紹清看起來有些虛弱地扶了扶門框,心裏將慕寒淵問候了十好幾遍,最後淡淡說了句:“我先回辦公室吃飯。”
安羽傾見狀立刻出聲攔住他:“哎,紹清,我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夠你們所有人的了,就放在桌子上,你要不要嚐嚐?”
慕寒淵冷哼一聲,眼神卻透著愉悅:“不用搭理他,想要回辦公室吃豬食就隨他去。”
說話間葉紹清已經如沐春風一般地晃到了桌前,動作行雲流水地打開了裝食物的袋子,然後頗為嫌棄地說道:“還是嫂子好,哪裏像是我這同生共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簡直傷透我心。”
秦欖跟朗月目瞪口呆地看著葉紹清一席話說完後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東西,平時的儒雅風度去了大半,兩人對視一眼後驚呼一聲便衝了上去。
安羽傾樂嗬嗬地看著他們搶作一團,心裏十分開心。她的廚藝是在安家那幾年練成的,她也曾經給安家人做過一頓,可是卻沒人對她說一句讚揚的話,就如同平時的忽視一樣。哪裏會像紹清他們這麽喜歡,她會的不多,能夠讓大家開心就是最好不過了。
慕寒淵不動聲色地看著安羽傾,他在她的眼光中看到了亮盈盈的光芒,還夾雜了一抹淡淡的憂傷,怕是從來沒有人對她予以肯定吧。不過沒關係,以後這樣的機會很多,自己將會是她生命中給她肯定最多的人。
慕寒淵到底是不喜歡安羽傾將太多的目光放在對麵幾個人身上,於是抿了一口湯後皺眉說道:“燙。”
安羽傾急忙回神,自己親自嚐了一口,然後含笑看著慕寒淵,哪裏燙了?分明是打著別的主意。
慕大神極為淡定地繼續喝湯,臉麵這樣東西於他而言是做給旁人看的。
葉紹清三個吃飽喝足後賴在沙發上,安羽傾吃了塊蘋果然後遞給慕寒淵一塊,最後走到桌前開始打掃他們留下的“戰場”。
秦欖跟葉紹清以男人的角度看著安羽傾,平心而論,長得好看又如此會做飯的,當真配得上“賢妻良母”四個字。他們見過不少美人,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像安羽傾這樣美得出塵卻又如此接地氣。女子碎發繞在額前,俯身含笑地收拾桌上的東西,怎麽看都像是一副精美油畫,為何好的東西全讓慕寒淵碰到了?
“你們兩個要不要再多看一眼試試?”慕寒淵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介於上次的“一千萬”事件,葉紹清是第一個收回目光的,秦欖撇撇嘴轉頭一臉憤恨地看向朗月,臉上明顯寫著“這都算是什麽事兒”的情緒。
朗月抱著秦欖的胳膊哈哈大笑,調侃道:“嫂子,表哥吃醋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安羽傾笑而不語,裝好垃圾就往門口走去。
而然門卻從外麵被人推開,慕妍揚了揚眉走進來,路過安羽傾身邊的時候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慕寒淵本來還算不錯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來幹什麽?”
慕妍的神情變得十分溫婉,眼神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情意,柔聲說道:“哥哥,我聽說你住院了所以就趕緊過來看看,我擔心某些人照顧不好你。”
最後一句話,意義非凡。
慕寒淵冰冷的鳳眸一眯,沉聲說道:“你再說羽傾一句不是試試?”
慕妍立刻有些慌亂:“不是哥哥,我······”
“滾!”慕寒淵徹底冷下了臉:“現在!”
這樣的慕寒淵正是慕妍最害怕的,女人站在慕寒淵麵前頗為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然後將視線放在了坐在對麵的葉紹清等人身上,一臉的委曲求全。
葉紹清低頭理著自己的衣襟,秦欖則跟朗月有說有笑,開什麽玩笑,他們對於這個女人的厭惡程度不比慕寒淵少多少。
眼看著慕寒淵有發怒的征兆,而葉紹清他們連一點兒幫她的想法都沒有,慕妍憤恨地跺跺腳,然後轉身離開。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朗月揚聲喊道:“嫂子,不扔垃圾了,你快過來!”然後秦欖又附和著說了兩句。
慕妍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朗月竟然叫安羽傾“嫂子”!她一臉扭曲地回頭蹬著安羽傾,眼中還有另外幾分難以捉摸的情緒。
直到慕妍走後安羽傾還站在原地,慕寒淵皺眉開口:“羽傾?被嚇到了?”
“她······”安羽傾輕聲呢喃,卻又什麽也沒說下去。
安羽傾現在有些混亂,怎麽慕妍的聲音聽起來跟那天在廢舊樓房的女聲一樣?實在是太像了,剛才慕妍開口後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兩種聲音重疊在一起幾乎毫無違和感。
慕寒淵察覺情況不簡單,起身下床走到安羽傾身後,然後拉住她。安羽傾身體一顫,任由慕寒淵將她轉過來,神情略顯呆滯。
慕寒淵盯著她半晌,問道:“老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我······”安羽傾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慕寒淵,萬一不是呢?自己豈不是冤枉了別人?
“老實說。”慕寒淵再次強調。
安羽傾抬眸看向慕寒淵,掙紮片刻後輕聲說道:“慕妍的聲音聽起來······聽起來跟那天在廢舊樓房的女聲很像。”
一句話,就連葉紹清等人也收斂笑意看了過來。
安羽傾微微低頭像是回憶一般:“我記得那天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趙小蝶,這是我一下就聽出來的,另一個是誰當時我沒有想起來,隻覺得聲音十分熟悉,直到剛才慕妍說話我才覺得······”
安羽傾沒再往下說,她知道慕寒淵一定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慕寒淵麵上沒什麽表情變化,心裏卻湧起滔天怒火。他抬手理了理安羽傾額前的碎發:“原來是有兩個女人,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安羽傾微微搖頭:“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倒給忘了。”
“嗯。”慕寒淵應了一聲,然後拍了拍安羽傾的肩膀,語調尋常:“好了,我知道了,出去扔垃圾吧。”
安羽傾想都沒想就點點頭,然後提著袋子出去。
房門剛一關上慕寒淵的臉色頓時覆蓋上一層寒冰,他轉過頭看向秦欖,眼神幽深凜冽:“趙小蝶呢?”
秦欖搖搖頭:“瘋了。”
沒人知道這兩天待在病房裏的慕寒淵究竟用了怎樣殘忍的手段讓趙小蝶以及趙家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若隻是冒犯了慕寒淵倒也不會惹得如此下場,可是安羽傾那日決絕的身影像是噩夢一般讓慕寒淵感到害怕,他一旦害怕了,就會讓對方更加懼怕。
趙小蝶想要對安羽傾做的事慕寒淵全部一一對她做了一遍,沒有一個女人會在經曆了那些事情以後還保持清醒。
慕寒淵沉吟:“那就是不能從她那裏知道了?”
“不如交給我。”葉紹清起身看向慕寒淵:“隻要不是死了我就有的是辦法,不過我想這應該八九不離十,畢竟你受傷住院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有對外泄露,慕妍是怎麽知道的?”
慕寒淵眼神頓時溢出幾分殺意,這兩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之前一直顧慮著她們手中百分之五的股權所以不斷放縱,不曾想慕妍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把注意打到羽傾身上!
“紹清。”慕寒淵神情陰沉:“一定要讓趙小蝶開口說話。”
一旦屬實,即便她們是父親臨終前托付給自己的人,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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