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五章 你恨我

鍾芷嫣抱住蘇中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蘇中熙拖到躺椅那邊躺好。

而後她起身去關了門,轉過身想要去給蘇中熙倒杯茶的時候,卻被蘇中熙一把拉住,然後一扯,鍾芷嫣就被蘇中熙死死的抱在了懷裏。

蘇中熙深深的埋在了鍾芷嫣的發絲中,滿足的吸了一口,發絲的清香侵入他的心肺,讓他本來已經有三分醉意的頭腦醉到了七分。

鍾芷嫣撐著蘇中熙的胸膛想要起來,卻被蘇中熙大力到出奇的力氣給禁錮住了,還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一下鍾芷嫣那軟得不可思議的耳垂。

陌生的感覺讓鍾芷嫣敏感的一縮,而後又羞又怒的推了一下蘇中熙,說:“發什麽酒瘋啊……放開我啊……”

蘇中熙緊緊的抱住鍾芷嫣,帶著點傷心的說:“我不放,我不放,我為什麽要放……”

也許是鍾芷嫣實在是拗不過這個力大無窮的醉鬼,也許是蘇中熙難得帶些受傷的聲音讓鍾芷嫣心底一窒,總之,鍾芷嫣沒有辦法的,隻能乖乖待在了蘇中熙的懷裏。

蘇中熙帶著酒氣的嘴唇不停的親著鍾芷嫣的頭發,一下又一下,無比的迷戀。

而後他又順著發絲,一路親到了鍾芷嫣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

這個動作太過溫柔,也太過深情,讓心裏麵愛著他的鍾芷嫣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相濡以沫的美好,讓一個本來就渴望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蘇中熙的手慢慢的鬆了力度,但是鍾芷嫣卻已經被他的吻攪亂了心緒,手軟腳軟的,根本爬不起來。

蘇中熙加深了那個吻,更加用力的,像是在吸取什麽養分似得,拚命的吻著。那甜美的滋味直入腦髓,讓蘇中熙根本不舍得放開,反而是一層又一層,不停的不停的親著,而兩個手,也情不自禁的在鍾芷嫣的背後慢慢的遊移。

這個小女人,他心心念念了這麽久,這一下子的,讓他怎麽能夠收得住手呢?

蘇中熙本來半躺著的身體,一下子抱著鍾芷嫣坐了起來,偏著頭,換著角度的更加加深這個吻。

鍾芷嫣嚶嚀一聲,卻更加刺激到了蘇中熙,蘇中熙帶著膜拜的意味,親吻著鍾芷嫣的嘴角,親吻著平常人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傷疤”,親吻著鍾芷嫣的額下巴,又慢慢的往下,在鍾芷嫣的脖子上親出好幾個紅印,然後撕咬著她的鎖骨……

蘇中熙的唇舌好像在鍾芷嫣身上點了火一樣,每到之處,一片顫栗。

鍾芷嫣推著蘇中熙的頭,想要把他推來。但是太過強烈的感覺,讓她的力氣卸掉了一大半,而剩下的那一小半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推的動蘇中熙的。

蘇中熙雙手不停在鍾芷嫣身上遊移,親吻。

而後蘇中熙又回到鍾芷嫣的唇邊,親吻了幾下,嘶啞著聲音開口說:“你恨我……”

蘇中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鍾芷嫣說一樣,整個人半壓在鍾芷嫣身上,親吻著她的嘴角,又說:“你恨我…”

鍾芷嫣腦子很亂,手腳沒有力氣,蘇中熙靠的十分近的氣息讓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根本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

也許她應該說,花天酒地的人不要碰她。但是,蘇中熙的手是那麽的大力,聲音是那麽的悲傷,讓鍾芷嫣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麵對……

那一聲又一聲的你恨我,悲傷得無法抑製。

“我也恨我自己……”蘇中熙額頭抵住鍾芷嫣的額頭,尤帶著醉意的眼睛看著鍾芷嫣,嘶啞著聲音,低聲說:“為什麽我是我,我好恨。是不是今天,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兒子,我們就能成親,成家,然後生幾個小孩。普普通通,沒有大富大貴,沒有什麽江山世道,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蘇中熙的聲音太過悲傷,明明眼中一滴眼淚都沒有,鍾芷嫣卻覺得他已經在哭了。

哭的悲傷,哭的疼痛。

“可是我就是我了。”蘇中熙把頭埋進鍾芷嫣的頸窩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做紈絝子弟,要讓所有人對我沒有戒心。我為了這天下而來,山江社稷,十裏長城。我生而尊貴,天生的天子。我隻能夠走我現在走的路。我無路可走了。鍾芷嫣,我無路無走了……”

是的,等到皇子的身份一被揭穿,以前陷害過他一次的人,肯定會再次出手。不是他去下手,就是別人下手。他要是不死,就得別人死。

他的身份,他身上流著的皇家血液,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

蘇中熙在同天鬥,也在跟他自己鬥。

鍾芷嫣抱著蘇中熙,久久不語……

百蜜節過後,京城又爆發了一件大事。

本來是一件小事情的,也就是刑部侍郎師安,在參加百蜜節的路上,丟失了一塊玉佩。本來小小的玉佩無傷大雅。可是就在師安自己也沒有在意,而是高高興興去參加百蜜節的時候,有人大搖大擺的用著師安的這塊玉佩,進入了刑部。

並且假傳了師安的口令說,大人要翻看某些檔案,令檔案庫的人馬上開門。

檔案庫的人開門了之後,那個人進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進去拿了些什麽,因為檔案庫的人開完門之後,就被打暈了。

而正是同一天的時間,京城裏麵的某一個大戶人家報官說被偷了東西。

官府問他被偷了什麽東西的時候,他說是黃金萬兩。

數目太大了,官府馬上組織所有的人,搜索京城。最後,在一個破廟裏麵,找到了這黃金萬兩。

而奇怪的是,這黃金萬兩一兩不少,全部都在箱子裏麵。不知道是誰偷的,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裏的。而當官兵們要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新進的小官兵卻看見了那個破廟的茅草下麵,有些東西在閃閃發光。

於是幾個官兵就合力的弄開了那些茅草,發現茅草下麵是一個巨大的木板,質地是很厚的,有一個小窗口是有拉環的。

幾個官兵撬開了那個鎖著窗口的大鎖頭,而後又拉開了窗口。

裏麵的東西讓他們完全的驚呆了。

三人高的巨大地洞,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密密麻麻的,全是黃金。

當下那個小官兵馬上出去喊那個大人說這裏有一個地洞的黃金!

天子腳下沒有人敢造次,那些黃金根本一點都不敢動,立馬就上報給了皇上。

本來,這要是普通商人家的金庫,也無可厚非,但是偏偏,這裏是一個破廟,根本不會有人來的。連乞丐都不會去的地方,據說是鬧鬼的。

再則,普通的黃金也就算了,偏偏呢,這些黃金都是刻著官紋的,也就是說,這些黃金是國家的黃金。

居然有人私藏了這麽大一批的黃金,而且還是皇帝自己的錢,當下皇帝就震怒了。

二話不說招來辦案最為嚴謹的大理寺卿,宋成剛宋大人,下令徹底嚴查此事。

宋成剛剛剛接手此事,正午三刻,京城裏麵突然有蒙麵黑衣人把一大把一大把的宣紙往街道上扔,數量之多,好像下了一場雪一樣。扔到了最後,街上的紙都已經足以淹沒人的足裸這麽多了!

而最重要的是,這些紙,可不是普通的白紙。

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紙黑字寫著的東西,都是刑部侍郎師安私底下攔截的案件。不偏不倚,正是師安在刑部侍郎這一個位置上坐著的十年來,全國各地上報上來的,剿滅山賊土匪的報告案件。還有一些官銀被盜的案件。大大小小,一共有五十多例。

也就是說,師安身為刑部侍郎,黑吃黑。把上繳上來的官銀據為己有,而後又與賊人勾結,一個劫官銀,一個在朝廷裏做手腳,蒙混過關,回頭在分紅。

數量是幾千幾百張的紙張毫不猶豫的詔告了天下,一下子案件不是進入了黑箱,而是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連街邊的一個小乞丐都知道刑部侍郎師安所犯下的種種罪行。

在這種形勢之下,師安背後的勢力,也就是師安的夫人的娘家,鍾國師也不敢輕舉妄動。看見勢頭不對,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女婿,也頭一個站了出來,舉著玉判跟皇上義正嚴詞的說,師安是他的女婿,他的半子沒有教育好,是他鍾某人的錯。他鍾某人今日大義滅親,親自到師家,把師安給抓住,投進大牢。

而他也真的這麽做了,皇帝有意讓鍾國師表忠心,又下了一個命令,這件事情,鍾國師不必避嫌,連同宋大人在一起,徹查!

鍾國師在本朝足足有四十七個年頭,從二十少年郎到如今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經曆了兩代君主。雖然君主會變,但是他在朝野中的勢力,可是根深葉茂,從來沒有人能夠動的了他半分半毫。

可是如今,鍾國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婿鋃鐺入獄,毫無辦法,還能有什麽辦法?要是在朝廷裏麵的,他還能動手勢力隻手遮天一下。可是如今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連街邊的黃口小兒都知道師家兒郎膽不小,敢偷敢搶又敢盜!

鍾國師暗自咬牙,這件事情明顯的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他權傾朝野,與後宮中的九千歲也聯係的很密切,兩個人早已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後,控製住了整個朝廷,怎麽還會有人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他做對?!

可偏偏他查不出來。那些黑衣人是誰,那個拿著師安的玉佩大搖大擺的走進刑部的人是誰,他全部都查不出來。好像是憑空出現的,又在憑空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