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江南出事了
“想你了。”江南有些感傷,她愛蘇然,從小時候開始十多年的時間,如果愛在十多年之後的結果是告別和結束,那麽她跟陸瑾年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繼續,藍沂的婚禮也在她的消極抵抗下緩慢前進,而江南和陸瑾年的婚禮則因為陸瑾年的保密,她成了最輕鬆的新娘。
這天江南在上班,手機上傳來藍沂的簡訊,裏麵是三張不同的邀請卡設計,一張白色藍邊,一張純白百合花,一張紅色大喜字,藍沂在短信上說,“南南,我都不喜歡怎麽辦?都不喜歡就不結婚了好不好?”
江南笑了笑,回複,“我喜歡藍白的那個。”
“死南南,我不喜歡你了。”
“我喜歡你。”
“討厭你!”
藍沂繼續掙紮在不想結婚和威逼利誘的恐懼之中,江南放下手機無奈的笑笑,死丫頭。
這時,美毓敲門,“總監,有你的快遞。”美毓賊賊的笑著,“一大捧花哦。”
江南站起來,跟著美毓來到門口,簽單之後,快遞小哥將花和信遞給江南,周圍的同事開始起哄,江南一一瞪著,可是臉紅紅的實在沒什麽威信,她橫了美毓一眼,都是你,害的我現在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江南麵上冷淡鎮定,腳步匆忙的走進辦公室關上門,看著那巨大一捧百合,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會到座位上,江南嗅了嗅清雅的百合芬芳,打開那封信。
然而,下一秒,信紙翩然落在地上。
上麵清楚的寫著:江南,你以為當年的大火真的是因為電路老化嗎?現在沈橋一家已經移民定居,你猜是誰給的錢?
PS:隨信附上當年警察局呈交監察廳的文書一份。
江南顫抖著手從信封中拿出那份文書,那份文書有監察廳的蓋章,案情報告的內容與警察局的報告一模一樣,除了起火原因和結論。
在起火源頭發現煙頭一枚,死亡者江姓夫婦沒有抽煙的習慣,初步懷疑他殺。
江南拿著報告的手在發抖,她的身子也完全不由她控製的在發抖,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然後瞬間切換到飛速變幻的模式。
劉炎……保險櫃……沈橋……陸瑾年……
江南將文書的複印抓進包裏,打開辦公室的門,隻對美毓交代一句就衝到電梯內,衝出公司,打了個的直奔沈橋的家。
小巷內,江南敲了敲沈橋的家門,一次,兩次,三次……一直沒有人響應。
這時隔壁的阿姨買菜回來,看到江南說,“這家已經搬走了。”
“阿姨,你認識他們?您知道他們搬到哪裏去了?還會回來嗎?”
阿姨放下菜籃子,“聽說好像是出國了,可能是為了躲仇家吧。你不知道這家的男人原來是個警察,以前辦案得罪了不少人,退下來後天天都被報複,兒子腿都被打斷了,也是可憐的很。”
每多聽一句,江南就有種朝深淵更近一步的感覺,她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她不想相信匿名信上寫的任何一句話,可是每一份的查證似乎都是在印證。
江南拿出手機打給柏邵晨,幾乎是哽咽的說,“柏董,你說過我們算朋友是嗎?那你現在可以幫我一下嗎?”
正在開會的柏邵晨聽到這個聲音被嚇到了,她或許疏離落寞,或許悲傷冰冷,卻至少是像維護尊嚴一樣的堅持的,可是這一次,她盡管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卻到了不得不爆發的地步。
柏邵晨第一次半路從會議半途中退出去,他小心翼翼的問江南,“怎麽了?”
“你可以幫我拿一份檢察院的報告嗎?”
“多久的?”
“三年前,麗景度假村的火災調查報告書。”
柏邵晨沉默了,其實那場大火在江南請假的那段時間,在藍沂告訴他之後他就著手開始查了,監察廳的文書他有現成的,但是因為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證明跟陸瑾年有關,所以他一直沒說。
後來他看江南和陸瑾年似乎已經消除誤會,想著或許真的是個誤會,也就不再提及,然而現在江南卻問他要,那代表什麽?
“江南,你現在在哪?”
“柏董,幫我一次,我求你。”
柏邵晨沉默了一會兒,“我把掃描件發到你手機上。”
這天是深秋,江南卻感到了如寒冬一般的冰冷,她臉色蒼白,抓著手機的指關節泛白,她渾身都在發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恨。
她一言不語的走進屹立在繁華的市中心的舜天大廈,沒有等林立通報就徑直推門而入。
陸瑾年的辦公室內,正在進行的匯報被打斷,陸瑾年不悅的抬頭,冰冷的目光見到江南的那一刻柔了幾分,林立這時走進來,“對不起,陸總,陸太太似乎有急事。”
陸瑾年揮手讓匯報的人暫時下去,走到江南麵前,“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陸瑾年手抬起,在剛剛要碰到江南的時候,江南向後退一步,冷冷的目光直視他,將手機在陸瑾年眼前舉起,“陸瑾年,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麽嗎?”
當看到江南手機上冰冷的文書掃描件的時候,陸瑾年鷹眸沉了下來,眸底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薄唇僵硬的抿成一線,脊背僵硬。
“看來這是真的了。”江南淒然的一笑,“你果然在騙我,陸瑾年,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用這麽卑鄙無恥的手段!”
江南將手機砸在陸瑾年身上,推開門逃走,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慘敗落淚的樣子。
她不想看到他!
是啊,她怎麽會這麽傻,劉炎是他的心腹,怎麽會可憐她?
他陸瑾年這麽心思縝密,深謀遠慮,他的保險櫃是那麽好打開的嗎?
可笑,她真的是蠢到家了,真的以為是自己親手找到了證據。
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愛她,要留她在身邊才會沒有解釋。
事實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本來就是他!
最可笑的是,明明是虛情假意,到最後她卻動了真心。
“你給我站住!”陸瑾年在門口拉住江南,舜天來往的員工看到自家老板識趣的飛速離開。
“你放手!”
“你冷靜點,聽我說。”
“說什麽?”江南憤怒的推開陸瑾年,“說你費盡心機不惜用舜天一半的股份引我入局?說你沒有派劉炎來誤導我欺騙我?說你沒有收買沈橋?還是說你沒有篡改警察局的數據?”
“你說啊,你不是要說嗎?怎麽現在反而開不了口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江南決然的搖頭就走,陸瑾年再次拉住他,他狠狠的抓著江南,仿佛這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他用勁將江南拽大麵前,“如果我現在跟你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信?陸瑾年到現在你還想騙我?”江南冷笑,"我就是太蠢才會信你,我居然會蠢到相信你陸瑾年有真心!"
"江南!"陸瑾年冷聲質問,"你現在是在否認我們的過去?"
"是又如何?"江南拚命的掙紮,想要甩開陸瑾年的手,"我跟你有過去是我江南瞎了眼,是我鬼迷了心竅才會跟殺父仇人在一起。陸瑾年,現在我想起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覺得惡心!"
"惡心?"陸瑾年黑眸陰沉可怖的看著江南,渾身上下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他用力將江南拉入懷中,單手扼住她的下顎,"你說惡心?"
江南已經失去理智,陸瑾年也被徹底激怒,兩個人就像豎起利刺的刺蝟,誰都不肯放下武器。
江南淚水一直不間斷,卻還是固執而冰冷的看著她他,"陸瑾年,我恨你,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魔鬼?你說我是魔鬼?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魔鬼!"
陸瑾年將江南的雙手束縛在身後,"惡心?"他極具威脅性的吐出兩個字,然後帶著濃烈的男性氣息霸道的讓人窒息的吻。
江南拚命的掙紮,已經紅了眼,她又踢又踹,卻始終掙脫不開,江南急了,用力的咬下去,一陣血腥味開始彌漫在口腔之中。
然而,江南咬的卻是自己,而不是陸瑾年。
陸瑾年心裏一慌,怒氣淡去,一眼看到她傷痛哭紅的雙眸,心頓時鑽心火燒的疼,他慢慢的放開江南,江南卻在這時掙脫他的禁錮,朝馬路對麵跑了過去。
陸瑾年在後麵追,然而川流不息的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江南跑的時候是紅燈,現在是綠燈。
該死,他竟然將她追丟了!
陸瑾年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劉炎,讓人去找,尤其是藍沂那邊。
江南拚命的跑,跌跌撞撞的跑,她想逃開陸瑾年,她突然發覺陸瑾年比過去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如果落在他的手裏,她恐怕就再也沒有可以逃走的機會了。
他會再一次將她所在那間空蕩蕩的房子裏,逼她吃飯,逼她睡覺,讓她像一隻被鎖在籠子裏的鳥兒一樣,永遠沒有飛到藍天的一天,生不如死。
可是她可以逃到哪裏去呢?
天下之大,他陸家卻可以隻手遮天。
他甚至都能買通剛正不阿的沈橋,買通警察局,修改內部檔案。
如果不是他千算萬算卻百密一疏,漏掉了警察局遞交給檢察院審批的文書,她是不是會一輩子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然後日日夜夜,與仇人相依相守,同床共枕?
江南漸漸的停下了腳步,她慢慢的蹲在地上,淚水大顆大顆的往外冒,落在草地上。
她要去哪裏呢?她能淘到哪裏呢?
藍沂麽?
她根本不可能再去,一旦她逃跑陸瑾年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藍沂。
更何況,藍沂,她不想連累藍沂。
難道蒼天就不能留給她一個避難的地方嗎?
這時,江南的手機響了起來,江南看著手機上的柏邵晨三個字,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
她擦了擦眼淚,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接通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