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越動我越禽獸
藍沂一邊揉著都被打青了的手臂,一邊嘀咕,"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親閨女,哪有逼著自己女兒嫁人的爹。"
"你在說什麽?"藍敖怒氣還沒有消,惡狠狠要吃人一般的瞪著藍沂。
藍沂低下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繼續在心裏嘀咕。
莫子溪眼中閃過一絲得逞,恭敬的給藍敖點煙,恬不知恥的現在就開始叫爸。
"爸,您說我們的這個婚事是按現在的流程走,還是按以前的流程,先找媒人下聘定親呢?"
"我們藍家雖然不算是什麽大家族,但也是有民望的,一切按老祖宗的規矩辦。"
"聽爸的,爸說的都對。"莫子溪開始愉快的和未來嶽父大人商量結婚的流程和細節問題。
藍沂鄙視的看著十分狗腿的莫子溪,很是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被算計了。
可是,應該不至於吧?莫子溪又沒見過她老爸,怎麽會知道她爸的性格?而且他應該不會知道她爸每次喝醉喜歡到小房間休息吧?
此時,某個與莫子溪狼狽為奸的家夥,正坐在座位上糾結自己的心事。
江南忿忿的戳這碗裏的蝦,莫子溪這個混蛋,早知道就不幫他了!
壽宴結束,臨別時,藍沂抱著江南假哭,"嗚嗚,嗚嗚,南南,我爸逼我家人,他是個老古董,根本不了解莫子溪有多花心,外麵有多少女人,他就隻想把我這個有辱家風,讓他丟臉的女兒嫁出去。"
莫子溪手一抖,藍沂和江南的眼前出現一張簽字畫押的契約,上麵明確列明各種婚後必須遵守的條款。
莫子溪撇嘴,"我才覺得我被人賣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現在是明白了。
莫子溪將懷疑的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難道是她將計就計把他算計了?還是她為了報複今天的事後來補了他一刀?
江南坦坦蕩蕩的看著他,雖然她後來找藍爸爸談了一下莫子溪的操守問題,稍微建議立個字據,不過最終決定與她無關。江南堅信自己是無辜的。
告別之後,江南上了車,陸瑾年問她,"你前麵消失是去見藍敖了?"
"嗯。"江南點頭,有些破罐破摔的看著陸瑾年,"你就算告訴莫子溪,我也不怕。"
看著江南像小孩子一樣故作鎮定,陸瑾年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柔者她的長發。
江南微微一愣,躲開,陸瑾年的手就那麽空落落的留在半空之中。
江南將頭偏向窗外,陸瑾年收回手,也看著窗外。
劉炎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看著兩個人,長歎一口氣。
過了許久,江南突然打破尷尬的沉靜,"我們要在老宅住多久?"
"想走了?"
"我想回浠韻別苑。"江南淡淡的說。
"爸的身體還在觀察期,過幾天穩定了,我們就回去。"
"哦。"江南沉默了一會兒,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陸瑾年一邊問,"你昨晚怎麽睡的?"
"書房。"
"哦。"江南煩躁的扣著手指甲,書房,他在書房睡的,那夏諾瀾呢?他居然讓夏諾瀾睡他的房間。
陸瑾年皺褶眉頭,目光在江南絕美精致的側顏上流連,隱隱覺得現在的江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過了一會兒,江南又問,"夏諾瀾還要在老宅住很久嗎?"
"住到下個月中旬回夏威夷。"聽到夏諾瀾三個字,陸瑾年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他抿成一線的嘴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等著江南。
"那你們家人應該很高興吧?"
陸瑾年淡淡的嗯了一聲,"夏家和我們家在爺爺那一輩就是世交了,以前諾瀾在我們家的時候也很受歡迎。"
江南聽完,繼續看著窗外不說話,看著眼前燈火闌珊,心裏特別不好受。
哼,夏家和陸家是世交,他跟夏諾瀾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有婚約又投懷送抱,他心裏當然高興。
江南坐在車裏覺得有些透不過氣,打開窗戶吹著冷風。
深秋的風特別冷,陸瑾年有些擔心她的身體,命令道:"劉炎,把車窗關上。"
看著麵前的車窗慢慢升高,江南更加覺得煩悶,他怎麽那麽霸道?對著她的事情指手畫腳,但是連問都不問她一下?
"劉炎,停車。"江南突然說。
呲~
車停了下來,江南打開車門,陸瑾年抓住她,"去哪裏?"
"我胸口悶的慌,下去散散步。"江南冷冷的說,然後用力推開陸瑾年,走下車,沿著江邊慢慢的走。
霓虹之下,燈火斑斕。江南裹著綠色的外套在風中慢慢的走著,江南安寧平靜,在這樣的平靜與清涼中,她心中的煩躁似乎也消了一點。
當那股火一樣的煩躁消失,她心中湧起股自我厭惡,她討厭現在這樣想問又不去問,使小性子鬧別扭,又不肯說清楚的自己。
江南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陸瑾年,當目光觸及他一身坦然時,那股子怨氣又蹭的躥了上來,"陸瑾年!"
陸瑾年淡淡的笑著,"我在。"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陸瑾年慢慢的走到江南麵前,低頭凝視著她,"江南,告訴我,你究竟在氣什麽?"
江南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她不想承認,她不敢承認,如果她現在承認了,那麽過去的所有掙紮,以前的所有逃跑算什麽呢?
陸瑾年長歎一口氣,緩緩的將江南擁入溫暖的懷中,在她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江南,讓我確信一次。"
江南在他的懷中,濃烈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沙啞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哀傷和一絲央求。
央求,江南想起莫子溪那句,江南,以瑾年的性格,他已經對你低頭了。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誤會不是嗎?她誤會了他,還主動勾引他,靠近他,報複他。
他自傲他驕傲不肯低頭,所以從來不解釋,卻也一直包容著她的任性。
那樣高傲的他都可以因為愛對她低頭,她又為什麽不可以低頭呢?
那些虛無縹緲的執著與堅持,真得比把握眼前的幸福更重要嗎?
是她勾引了他兩次不是麽?
江南的雙手慢慢抬起,抓住陸瑾年的腰,陸瑾年脊背微微僵硬,然後將她抱的更緊。
淚水不聽使喚的一滴一滴落下,江南右手一遍又一遍的,重重的敲打陸瑾年堅實的後背,"陸瑾年,你混蛋!"
"嗯。"陸瑾年埋首在江南耳邊發間輕聲呢喃。
"陸瑾年!我讓你不解釋,你就不解釋,你什麽時候這麽聽我的話了?"江南越說哭得越厲害,打得也就越重,"你混蛋,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
一下又一下,江南打得很重,很費勁,漸漸的,隨著眼淚越來越少,她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陸瑾年輕聲在她耳邊解釋著昨晚的事情,一遍又一遍。
好一會兒,陸瑾年才放開江南,江南哭著問,"還有呢?婚約呢?"
陸瑾年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那麽細致,那麽溫柔小心,"婚約隻是小時候兩家父母的玩笑。"
"那你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她。"
"好。"陸瑾年寵溺的笑著。
"以後不準跟她單獨在一起。"
"好。"
"不準讓她靠近你半米。"
陸瑾年此時既是高興,又是無奈,小野貓提起要求來真是半點不饒人。
"你答不答應?"
一見小野貓急了,陸瑾年微微一笑,"答應,妻唱夫隨嘛。"
隻是,半米,以後在老宅,隻怕走路都得留心了。
他家小野貓,吃起醋來還真是轟轟烈烈。
江南見他眉頭微皺,有些犯難,捶了他一下,破涕為笑,"好了,不為難你。以後不準跟她單獨相處就是了。"
"走吧,回家。"陸瑾年伸出一隻手給江南,江南沒有伸手,隻是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好,回家。"
車內,江南挽著陸瑾年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安然的睡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陸瑾年低頭,凝視江南,然後緩緩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如夢似幻,隻願歲月一直如此夕。
回到陸宅,江南和陸瑾年海剛走進大廳,夏諾瀾含羞帶怯的端著一碗芙蓉桂花羹跟在陸蕭琴後麵走了過來。
陸瑾年放緩步伐,不動聲色的站到江南身後,表示遵守他們不和夏諾瀾單獨相處,不靠近夏諾瀾半米的約定。
江南嗔了他一眼,夏諾瀾將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她垂下眼臉,擋住眼中的嫉恨。
陸蕭琴訕笑著走到江南和陸瑾年麵前,"瑾年,諾瀾聽說你回來的晚,特意給你做了芙蓉桂花羹,你看多賢惠啦。"
陸瑾年陰沉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陸蕭琴身上,卻對諾瀾說,"諾瀾你先退下。"
夏諾瀾拋給陸瑾年一個不舍的目光,見陸瑾年絲毫沒有改變心意的樣子,將羹湯放下,慢慢的離開。
江南清淡的目光在陸瑾年和陸蕭琴之間來回移動幾次,知道陸瑾年恐怕是打算和陸蕭琴處理一些私事,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陸蕭琴被陸瑾年看到頭皮發麻,訕笑著問,"瑾年怎麽了?諾瀾也是一片好意,你要是不喜歡,我叫她下次不要做了就是了。"
"三天之內,把諾瀾送回去,否則~"陸瑾年冷眸凜冽,寒如利刃,生生嚇得陸蕭琴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陸瑾年冷冷的說,"昨天的事,我看在爸的麵子上暫時放過你,如果有下次,陸蕭琴,任何人都保不了你。"
陸瑾年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陸蕭琴站在原地,後背全是冷汗,可是心裏卻更多的是憤怒。
她已經嫁進陸家好幾年了,可是整個陸家除了鵬濤還有誰認她?
現在陸瑾年是看在鵬濤的薄麵上不敢對她怎麽樣?
萬一鵬濤去了,她這個陸太太豈不是到頭了?
如果她沒辦法用夏諾瀾拉攏陸瑾年,那麽她也不得不為自己多找幾條後路。
陸瑾年回到房裏,看到房內的床合被子等都換成新的了,這才讓下人下去。
夏諾瀾三番兩次想再次靠近陸瑾年,最後都被管家派人擋在了樓梯口,她憤怒的跺了跺腳,憤而離去。
江南看了場好戲,心情愉悅端著餃子敲了敲陸瑾年的房門,"羹湯不喝,餃子吃嗎?"
"如果是夫人做的,我很樂意。"
江南將餃子放在桌上,"不是我做的,不過是我下鍋的。你知道我做的餃子不好吃。"
"我喜歡吃。"陸瑾年淡淡的說。
江南雙頰浮上一抹紅暈,這個混蛋,說起好聽的話是越來越順口了。
可是陸瑾年嘴上說的好聽,手上卻沒動作,江南不解的看著他,"怎麽不吃?"
"不想動。"陸瑾年厚臉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