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嫁給你

"怎麽會插不上手?藍伯父對江南可是視同親生女兒,瑾年,你可是藍家的女婿。"

這話一出,陸瑾年臉色冷了幾分,江南摸著茶杯也不說話,三個人原本融洽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hei,你們又吵架了?"莫子溪討打的說。見陸瑾年臉色實在難看,莫子溪轉而小聲的問江南,"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江南一腳踩在藍沂踩過的腳背上,高跟鞋比之藍沂的練功鞋可厲害多了,疼的莫子溪嗷嗷直叫。

江南眼角餘光偷偷瞥向陸瑾年,卻正好撞進他的沉沉的眸光之中,心一下慌了。

他們現在算是吵架嗎?

明明她不想的,卻總覺得心頭有股悶氣憋的喘不過氣來,一看見他就覺得很不耐煩。

他到底憑什麽那麽坦然,而她卻好像做錯事一樣?

難道做錯事的不是他嗎?

江南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慌張的站起來,留下一句去找藍沂就飛快的逃跑。

莫子溪湊到陸瑾年麵前,"瑾年,我怎麽覺得江南看你的目光不像是生氣,倒像是使性子?"

使性子嗎?陸瑾年抿成一線的薄唇慢慢張開,將昨夜的事告訴莫子溪。

對於江南,不管是什麽樣的事,他都沒有把握,不敢確認。

既然莫子溪常年在花叢中混,應該能明白吧?

莫子溪非常嚴肅的托著下巴思考,"瑾年,你昨天就真的沒解釋?"

"她說不需要。"

莫子溪非常慶幸自己的托住下巴以防它掉下來的先見之明,"那我估計,你還得受一陣子罪。"

陸瑾年眉頭皺了起來,莫子溪繼續說,"這種事,女人再說不需要,男人都必須解釋。簡而言之,如果我所料不差,江南現在應該是在吃醋。"

陸瑾年也很想相信江南是在吃他和夏諾瀾的醋,可是,昨夜她說的清清楚楚,她隻是覺得很抱歉,今天她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和他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又怎麽會吃醋?

過了一會兒,江南回來之後,壽宴也開始了。

院子裏,藍敖的徒弟們用舞獅做為開場。

誇張的獅子頭和巨大的龍,靈活而多變,凸顯了藍家弟子厚實的基本功。

而舞龍舞獅之後,藍沂帶著藍家弟子進行拳腳和刀槍功法展示,更是贏得賓客一致喝彩。

江南也跟著大家一起鼓掌,所有招式演練完之後,藍沂看向江南,江南對她豎起大拇指,藍沂特意的昂頭,對著莫子溪的方向比了個拳頭。

莫子溪暗叫,這個暴力的女人。

表演之後就是恭賀和吃飯,每一桌的人都站起來向藍敖敬一杯祝賀的酒,再坐下吃飯。

江南坐在座位上安靜的吃飯,陸瑾年剝了幾隻蝦放到江南碗裏,江南將蝦撥到一邊,默默的吃著飯。

就在兩個人無聲的僵持的時候一個小男孩過來拉江南,"南姐姐。"

"小寶?"江南有些驚喜,小寶是藍敖大弟子的兒子,以前她到武館找藍沂的時候經常和小寶一起玩,準確的說給小寶買糖吃。

也是因為這樣導致小寶蛀牙,最後被遣送回老家。江南覺得,過去她真挺對不起小寶的。

小寶拉著江南的袖子,"南姐姐,你跟小寶走,幫小寶求情好不好?小寶的爸爸要打小寶。"

江南刮了刮它的小鼻子,無限寵溺的說,"是不是又闖禍了?"說這江南牽起小寶的手,跟著他走。

江南和小寶大手牽小手,背影異常的和諧,而她低頭注視小寶的目光則充滿了溫柔和疼愛,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陸瑾年不由得開始想,如果他們也有一個孩子,她會不會也會這樣溫柔的牽著孩子的手?

應該會吧,如果他們有孩子,她應該會是個好母親。

莫子溪擦了擦嘴,慢慢的離開,卻追上了江南,"江南,我們談談。"

小寶開始嘟嘴,南姐姐是他的救星,要是沒有南姐姐,爸爸又回打他的屁股了。

江南見莫子溪格外認真,蹲下來,溫柔的摸著小寶的腦袋,"小寶,你先去玩一會兒,南姐姐再過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爸爸~"

"你告訴爸爸,南姐姐說的,今天是師父大壽,不準打人。"

"好吧。"小寶依依不舍的離開。

莫子溪問江南,"江南,你現在究竟是因為什麽在跟瑾年鬧別扭?"

"我沒有跟他鬧別扭。"江南用一種極為平淡的陳述語氣。

莫子溪歎了一口氣,"江南,瑾年不是一個擅長道歉和追女孩的人,他在這些日子裏每一次的主動,和今天對你做的一切已經是低頭了,向你低頭了。"

莫子溪頓了頓又接著說,"江南,瑾年的高傲你了解的不比我少,你什麽時候見過他努力壓抑自己的脾氣,主動討好過任何人?你又什麽時候見過陸瑾年向人低頭?"

"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莫子溪高聲質問她。

"他高傲,他不擅長道歉,做錯事就不用道歉嗎?"江南本能的反駁,話出口卻連自己都嚇著了。

這難道才是她真實的想法嗎?

她在生他的氣。

生他和夏諾瀾的氣。

因為他不該抱夏諾瀾。

不該和別的女人,還是赤裸的女人待在一個房間裏。

莫子溪陰險的一笑,"江南,你總算承認了。"然後,他翩然而去,深藏功與名。

江南背靠著牆站著,有種無力的反覺,仿佛不是這樣的支撐,她自己會站不住。

一刹那間,過往無數讓她不明白逃避的瞬間都蜂擁而上。

例如那天她求他放了他,那種壓在她心頭沉甸甸的,他的悲傷。

例如那天,他喝醉,她背他上床,他握住她手時的恍惚。

例如她叫他小年時,心中的異樣。

還有她為他放水,聽他講工作中的點點滴滴~

其實她早就在向他撒嬌了不是嗎?

什麽時候開始,她仗著他對她的愛開始任性?

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開始有這樣的感情的?

江南無數次的追問自己,閃現在她腦海中的卻不是印度,不是法國,不是佛寺神廟,也不是普羅旺斯的海邊。

而是那天,大雨之中,她蹲坐在地上,被他抓到懷裏,她哭著問他為什麽,他在她耳邊的那一句我愛你。

原來被仇恨所蒙蔽的不止是真相,還有她的那顆心。

就在江南反省的時候,藍沂被莫子溪順勢拉進了房門。

藍沂輕輕的拍打他,"做什麽?"

"我剛才辦成了一件大事。"

"什麽事?"

莫子溪一點一點的靠近藍沂,在她耳邊輕聲說,"江南愛上瑾年了。"

"什~"

莫子溪熱情的問將藍沂的反問吞噬入喉,熱烈的邀請她進入他的魅力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轉戰戰場埋首在她耳後頸間,藍沂拍打著他,"喂,我現在身上都是汗。"

"沒關係。"

"我還沒洗澡~

"沒關係。"

好吧,OK,既然他都沒關係,她又何必介意呢?

可是接下來,藍敖和四個弟子推門而入的時候,藍沂就徹底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麽自己不介意。

莫子溪伸手將藍沂擋在身後,藍沂慌慌張張的開始穿衣服。

藍敖整張臉氣的鐵青,四個弟子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藍敖冷冷的說。

藍沂低著頭溫順的跟在藍敖後麵,莫子溪一邊整理領帶一邊過去。

緊閉的屋內,藍沂跪在地上,藍敖怒氣衝衝的拿著一根擀麵杖一樣的棍子指著藍沂,"平日裏我跟你怎麽說的?女孩子要潔身自愛,要留一個幹淨的身子給自己老公,你現在呢?"

"爸,你太封建了啊,現在不是你那個時代。"藍沂倔強的反駁。

"你還敢說我封建?"藍敖氣極了,拿著棒子就打向藍沂,藍家是武術世家,這種事藍沂早就習慣了,蹭一下就站起來逃走了,"爸,你打人的習慣什麽時候能改改啊。"

"好你個死丫頭,作出這種有辱門楣的事情還敢說我?"藍敖追著藍沂打,藍沂拚命的逃,但是藍敖好歹是手把手教藍沂武功的,自己當然厲害,藍沂還是挨了好幾下。

最後沒辦法,藍沂抓著莫子溪當擋箭牌,莫子溪哪敢真跟未來老丈人動手隻好忍著,"伯父,伯父,我跟藍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就可以睡覺了?我打死你這個不知自愛的死丫頭。"藍敖左右開弓打藍沂,每一下都準確的打在莫子溪身上,讓莫子溪嗷嗷直叫。

莫子溪非常懷疑這是兩父女串通拿他出氣呢。

過了一會兒,藍敖打累了,拿棒子指著藍沂,"你給我說,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一想到這個藍敖又氣了,又打藍沂,藍沂原以為他已經不會動手了,絲毫沒防備,生生挨了一悶棍,疼的大叫。

莫子溪心疼的趕緊又將藍沂擋在身後,藍敖怒問,"你說說,你這樣子以後還怎麽嫁人?"

"那就不嫁啊,我本來也沒想嫁人。"

"你不嫁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娶!"莫子溪大叫,然後討好的看著伯父,"伯父,我跟藍藍是真心相愛的,如果你願意,我立馬就可以和藍藍結婚。"

"不要,我不嫁。"藍沂跳出來反對。

"你不嫁?"藍敖又開始打藍沂,"你人都是別人的了,你不嫁?你嫁不嫁?嫁不嫁?不嫁我打死你!"

這次,莫子溪很識時務的站在未來嶽父一邊,看著藍沂挨打。

最後藍沂終於受不了了,"好啦,好啦,我嫁,我嫁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