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因為愛你,所以關心

夏諾瀾嗚嗚的抹著眼淚,伸手去挽陸瑾年,卻被陸瑾年躲開,一時有些尷尬,她對陸瑾年哭訴,"瑾年,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疼她我都明白,我和你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忍。"

夏諾瀾一邊哭一邊說,"就當不是姐姐的錯,是我不小心吧。"

"江南比你小半歲。"陸瑾年扔下這句話,轉身上樓。

夏諾瀾還有半肚子的話沒有來得及說,陸蕭琴追上去,"瑾年,諾瀾受傷了,作為主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不能不工作,陪陪她嗎?"

陸瑾年對走過去的下人說,"叫王醫生。"

"瑾年~"陸蕭琴還要說話,陸瑾年冷酷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渾身散發著宛如地獄魔鬼的危險氣息,"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陸蕭琴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了,冷的讓她的牙關打架,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好讓開。

夏諾瀾嬌弱的叫著,"瑾年,瑾年~"

陸瑾年頭也不回,夏諾瀾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她這一次隻是想試一試江南在陸瑾年心中的分量,沒想到啊,這個江南真是好本事。她花了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做到的事,這個江南才花多少時間就占據了瑾年的心?

江南坐在房間裏,大口大口的喝水,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假摔?

她夏諾瀾以為演宮鬥劇呢?

怎麽不在身上藏包血?等摔下去的時候捂著肚子指著她叫,"哦,孩子,我的孩子~"

這樣演戲衝擊力不是更大嗎?

算了,跟這種人置氣不值得。

陸瑾年走了進來,看著江南氣呼呼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趣味,"剛才她有對你做什麽嗎?"

"我沒跟她一起摔著,陸先生覺得戲不過癮?"

陸瑾年眼底的戲謔慢慢消失,他站在江南身後,將她攬入懷中,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你在氣什麽?"

江南沉默了,她在氣什麽呢?是氣夏諾瀾嗎?

如果是氣夏諾瀾,她對著他發什麽脾氣?

她憑什麽對他發脾氣?

她為什麽對他發脾氣?

是因為他坐視不理?是因為他一言不發的看著直到她離開?

還是因為她覺得他應該幫她?還是她覺得他應該跟她解釋些什麽?

江南微微搖頭,她在想什麽?

大概是瘋了吧。

平複過來,江南淡淡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陸瑾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吻著她精致的耳垂,"我喜歡你對我發脾氣。"

這讓他能感覺到她是在乎他的。

不管是因為什麽,至少除了恨,他在她心中並不是什麽都不是。

第二天,江南回到華沃,投資部的同事見到她都很高興,尤其是美毓,拉著江南又哭又笑的。

"總監,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美毓說。

"不要睡,都不能不要你這個管家婆a."江南笑笑,將背著的LV大布包放下來,打開,拿出一個粉色小桃心禮品紙包著的盒子,遞給美譽,"你最喜歡的香水。"

"總監,我愛你。"美譽開心的說。

江南笑了笑,又將其他的東西一一遞給其他人。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有我的嗎?"

柏邵晨斜倚著門口,清潤的目光含笑,"不會沒有我的吧?"

江南遞給他一個很小的白色盒子,美毓看了看,笑著說,"柏董,你的盒子最小誒,總監果然最疼的還是我們。"

"看來好像是啊。"柏邵晨笑著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白金的機械袖口。

柏邵晨笑道:"這麽久沒上班,還有錢買這麽多東西嗎?"

"對了,今天是十號,發工資的日子。"美毓說。

對啊,江南這才想起來,她蹙著眉頭自習算一算,上個月她休假了多少天呢?

上個月最少一周,這個月又休息了十天,缺勤是沒有獎金的,也就是說她至少得窮兩周。

江南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柏董,麗景的案子能將功折罪嗎?"

柏邵晨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動,"沒得商量。"

江南伸手要搶柏邵晨的禮物,柏邵晨將手舉得高高的,江南忿忿的說,'把禮物還給我,我要退了換成錢。"

柏邵晨微微一笑,"我收了的禮物從來不退回去。"說完,他轉身瀟灑離開。

美毓等一眾同事都是哈哈大笑。

江南美目圓瞪,"你們也是,把禮物統統還給我。"

"才不呢。"美毓做了個鬼臉跟著大家一哄而散。

江南好氣又好笑,美毓過了一會兒在江南的辦公室探頭,"總監,雖然禮物我不會退給你,不過你鑰匙實在是不起飯,我還是可以把我家貓咪的飯菜分一半給你的。"

江南撐著頭,"我要吃你的,今天中午就要。"

美毓拍拍胸脯,"還好你說的不是吃我,好後怕,我還以為我終於要被潛規則了呢。"

"死丫頭。"江南拿起筆就扔下美譽,美譽做了個鬼臉跑了。

辦公室內,柏邵晨清透的目光定格在小盒中精致的袖口上,眼前閃現的是江南嫣然的笑容。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次回來江南有些變了,變得似乎愛笑,也愛開玩笑了。

這樣的改變是因為什麽呢?

柏邵晨隱隱有些擔心,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否發生了一些事,是那些事讓她改變還是因為陸瑾年?

午間,天台,江南和美毓麵對麵坐著吃飯,吃同一份盒飯,兩個人幾乎是用搶的效率爭奪並不多的飯菜。

柏邵晨看著兩個人幼稚的舉動,眼中滿是笑意,"請問兩位美麗的小姐多大了?"

美毓比了個三,江南比了個二,柏邵晨無語。

過了一會兒,美毓吃完酒拍拍肚子下去,留下江南和柏邵晨兩人。

深秋了,屋頂的風早不是當初的涼爽,而變的有些冰冷,江南縮了縮脖子,"看來要到冬天了。"

"法國這個時候應該更冷吧?"柏邵晨笑著問,她帶回來的禮物都是法語的,這次去的應該是法國吧。

"是啊。不過普羅旺斯那邊有一片很美的楓葉,紅楓,火紅一片,看著就不冷了。"江南淡淡的笑著,"法國的葡萄酒也很好喝,喝下去暖暖的。"

柏邵晨笑言,"早知道該托你帶兩瓶葡萄酒回來的。"

"柏董家應該也有很多吧?"

也?柏邵晨眉頭微動,笑著點頭。

也字前麵的是誰的呢?陸瑾年嗎?

她和他之間,過去的都不重要了,也不在乎了嗎?

談起法國,談及陸瑾年,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恨意,她的眼中是一片平和與對法國的懷念。

江南,你愛上法國,愛上普羅旺斯了嗎?

還是你愛上陸瑾年了?

柏邵晨嘴角囁嚅,有許多的話想要問,千言萬語,最後隻剩沉默。

她不曾對他說過過去,那麽他是否應該不使她難堪呢?

如果她已經忘了那段過去,他又是否應當不再提起呢?

這幾天夏諾瀾和陸蕭琴想盡辦法要靠近陸瑾年,但偏偏陸瑾年辦公的時候根本不見任何人,回家之後又老是往江南那邊跑,夏諾瀾苦與沒有和陸瑾年獨處的機會,更加記恨江南。

江南將擱在腿上的電腦放在一邊,問一隻賴在她臥室辦公的某人,"你打算在我這裏辦公多久?"

陸瑾年頭也不抬的說,"夏家當年對咱爸有恩,我不想太撕破臉。"

江南被咱爸這兩個字又噎著了,為什麽隻要陸瑾年一開口她就有種想勒死自己的衝動?

這是他發明的新的折磨她的方式嗎?

現在陸瑾年已經完全能不看江南都知道她在做什麽,他繼續埋首工做事,"眼睛瞪太大,眼珠子遲早會掉下來的。"

江南敗。

過了一會兒,陸瑾年抬頭問江南"明天周末,藍沂的父親過大壽?"

"恩,明天我會讓劉炎送我過去。"江南淡淡的說。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吧~"她跟藍藍要好,藍爸爸對她一直都很好,她去是理所應當,他去的話,用什麽身份呢?

藍爸爸很少看報紙,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結婚了呢。

陸瑾年看著江南,眼底劃過一絲苦澀,不用多說什麽隻看她的表情便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始終還是不願承認他們的身份的,她還是想要離開他。

過了一會兒江南將電腦重新放在腿上,"今天莫子溪也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偷偷過去,好像有什麽了不起的計劃。"

"是嗎?"陸瑾年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意。

"當天是藍爸爸的大壽,有你在可以攔著藍沂,別讓她鬧出人命。"

聽著江南淡淡的講述著莫子溪和藍沂的一些事,陸瑾年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江南,眼眸中的光芒越來越亮,"江南。"

他突然淡淡的叫她,江南嗯了一聲,不解的看著他。

"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什麽?'江南不解的看著他,她在做什麽嗎?她不是隻是在告訴他莫子溪的事嗎?莫子溪不是他兄弟嗎?

陸瑾年沒有回答又低下頭繼續處理公事,心卻不在上麵。

其實從法國那次她說她幫他放水開始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微妙,很奇特,他也說不上來。

但是就在剛剛的片刻之間,他突然醒悟過來,明白了那種感覺是一種什麽感覺。

陪他去見宋思恩,照顧喝醉的他,陪他一夜,幫他放水,她做的太自然了,自然的就像是一個妻子為丈夫做的普通的事情。

就像今天她跟他說起藍沂父親的大壽,說起莫子溪,隻是很平常的話,她在說,他在聽,他們在商量怎麽做。

像真正的妻子和丈夫一樣。

江南,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