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滋生出的曖昧
"我們不是~"江南正要解釋,哪知柏邵晨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虛搭在她的腰上,"老婆大人,小心,別摔著。”
江南又被嗆著了,喉嚨本身炎症久沒有全消,結果又是一陣連續的咳嗽。
走到外麵,江南一派重新認識了你的表情看著柏邵晨,"今天才發現你臉皮挺厚的。”
"承蒙誇獎。"柏邵晨一派當之不愧的姿態,江南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腳,重新找回重心,無限崇拜的對著他亮出大拇指,"高手。”
還沒到門口,江南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劉炎的車,她微笑的與柏邵晨告辭,上了車,"劉炎,不要回浠韻,去景色天藍,藍沂那。"
"太太,陸總吩咐過,請您會浠韻別苑。"劉炎透過當麵的鏡子看著江南。
她一張小臉比雪還白,整個人脖子縮在衣領裏,似乎有些冷,目光對他,或者說對他背後的人還是一樣的充滿怨懟。
江南再次淡淡的開口,"劉炎,我上你的車是明確的在告訴他我暫時沒有逃跑的想法,而現在我不想回浠韻,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話,我不保證有什麽後果。"
劉炎跟了江南三年了,事無巨細,陸瑾年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報告的,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會更了解這三年,更了解從這三年走來的江南。
江南的脾氣,江南的倔強,江南的執著,還有她的仇恨,憤怒與掙紮。
他知道,他甚至比陸瑾年更懂她每一分的進退。
尤其是現在,他知道了解今天在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他甚至都能知道她為什麽不想回浠韻。
因為她害怕,也因為厭惡。
害怕與厭惡愈加長久的麵對與相處,她會越來越像自己當初討厭曾恨的人的樣子。
他沒有多說什麽,下車買了一罐溫柔的咖啡,在這個初秋寂冷的深夜放到江南冰冷的手心,車內有空調,但他知道人心一旦冰冷,這一點的溫度是不夠的。
景色天藍是一套普通的白領住宅公寓,藍沂在這裏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用她的說法是,其中一間永遠為江南留著,總有一天她們姐妹又可以住在一起。
從電梯上到九層,江南按響了門鈴,卻沒有人回應,打電話,電話那頭也一直無人接聽。
她隻好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打開門,一堆的生活垃圾,加各種衣服內衣到處扔。
江南汗顏,如果不是她了解藍沂,隻怕會認為這裏遭遇了一場浩劫。
過了一會兒,柏邵晨發來短信:到家了嗎?
江南坐在沙發上,嘴角溢出絲絲暖意,"到了,很好,不用擔心。"
浠韻別苑內,陸瑾年站在江南臥室內的床邊,看著外麵停了半刻鍾不到又下起來的漂泊大雨。
剛才劉炎已經回來,也帶回了江南的話,她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沒有打算逃跑,也順從了他的脾氣沒有去別的地方報備了自己的行動,但是她不願意回浠韻,暫時不想回來。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真是方方麵麵,思慮周全,萬無一失。
她對他越來越了解,也越來越考慮周全,卻獨獨不會對他用半分真心。
江南,柏邵晨現在對你而言,是蘇然,還是僅僅隻是柏邵晨。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江南也不知道。
半夜,門外邊傳來一陣叮當咣當的聲音,已經沉睡的江南揉了揉眼睛,隻見藍沂穿著一襲黑色蕾絲性感短裙幾乎有些狼狽倉皇的回來,見到江南,整個人都透著詫異和尷尬。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藍沂臉頰飛上一抹紅暈,眉頭皺著滿滿的都是後悔和懊惱,她拿著海提在手裏的高跟鞋就敲自己的腦袋。
她是發了瘋了,才會去夜澀!最該死的是她喝醉了,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麽,最最該死的是,她逃跑的時候也很匆忙,根本連對方是高矮胖瘦美醜不知道。
人生第一次啊,藍沂哀嚎,怎麽就是這麽一個亂七八糟的狀態?
她最後悔的是,她明明是想把第一次留給她在夜澀看中的技巧最**,經驗最豐富,長相也最可口的小哥,然後有一個完美的夜晚。
她都存了好久的錢,打算上一回,結果暈暈乎乎,她的完美第一次計劃就這麽沒了?
沒了,居然沒了!!!!
雖然對方技術也不錯,不過哪能跟人家專業的比!
她堅信專業的絕對比業餘的要高超很多。
很難的看到一向風風火火,颯爽的藍沂露出這種神情,江南饒有興趣的圍著她打量,"老實說是不是出去找男人了?"
"死丫頭,到我這來借宿還敢過問我的事兒?睡你的覺去,姐要洗澡。"
江南托著下顎,"辦事之後要洗澡,我明白的。"然後迅速逃走,不給藍沂半分機會打她反攻。
第二天,夜澀內IP包房內,寬大的雙人床,優雅嫵媚遠超女人的莫子溪醒了,他閉著眼摸索著淩亂的床單上的嬌軀,"美人,我們繼續。"
半晌,除了冰冷的床單,連個鬼都沒有。
莫子溪美眸張開一條縫,想起昨晚的瘋狂歡愉,欲望又開始抬頭,可是挑起這欲望的人卻徹底消失了。
他莫子溪縱橫情場這麽多年,這是第一個沒有拜倒在他絕世的技巧下,反而半路逃跑的家夥。
莫子溪嘴角魅惑上翹,這個女人,他一定要抓回來。
一大早,陸瑾年開車停在藍沂家門口,江南接到電話也沒有什麽激烈的表現,乖乖的吃飯下樓上車。
驅車的路上,兩人沉默許久,陸瑾年開口問道:"昨天為什麽不回浠韻?"
江南看著窗外景物變換,躲開他的視線,淡淡的說,"我想藍沂了。"
她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想藍沂了,藍沂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當年她失去一切的時候是藍沂收留了她,以前,她病了是藍沂送她去醫院,給她做飯,她被老板罵了,是藍沂挺身而出擋在她前麵,陪她受罰,在她最無助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藍沂收留了她,陪她走過那段艱難的歲月。
而在她執意報仇,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藍沂阻攔了她,在知道已經不能阻止的時候,她全力支持她,她是她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所以每一次彷徨無措孤獨的時候,她總是會想她,想靠著她,哪怕兩個人之間誰都不說一句話,她的心也是安的。
陸瑾年憑直覺知道江南沒有說全部的實話,但是他也不想追問,現在都他連自己都越來越不明白,更遑論明白她。
他現在隻是憑直覺走,憑感覺走,憑對她的渴望靠近她,憑對她笑容的貪戀壓抑所有以前放縱的怒火。
沒有預期的憤怒和爭吵,江南心中免不得鬆了一口氣,她心想,或許他也累了,他也煩了吧。
走進公司美毓將江南手裏的咖啡換成了熱茶,江南笑笑,"什麽時候膽子變大了?"
以前的她可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現在我有人撐腰了。"美毓賊賊的笑,手指了指柏邵晨辦公室的方向,"柏董給了我免死金牌,讓我嚴密監督總監你的正確飲食作息,以後工作上的事兒我聽你的,公司內生活上的事兒您得聽我的。"
江南對她這幅狐假虎威,耀武揚威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看著美毓。美毓叉著腰將眼睛鼓得很大很大,江南噗嗤一聲笑了,"成,別瞪了,當我輸了,瞧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以後在公司,生活上的事兒挺你的。"
旁的人聽見兩人的對話也是各自相視而笑。
政府的招標案很快開始了,藍沂知道這次的case關係江南和陸瑾年至關重要的一場賭約,特地請了假過來陪江南。
這一次的招標會各企業采取公開的方式,先網上自由報名,然後由各家交出項目調研和策劃書,最後在幾百份的大堂內,對幾十名經濟專家進行講解,然後在通過的方案中選取價格最低的一家。
破天荒的,舜天負責人原本以為陸瑾年並不在意這件案子,沒想到陸瑾年他卻親自來了。
這一場招標從早上會一直持續到下午,舜天在早上,江南被安排在下午。
上午,舜天的策劃贏得了整個評委席的認同,江南手心忍不住冒汗。
午間時分,食堂內,江南和藍沂端著飯菜正在找空位,卻突然聽見一陣驚呼聲。
會場食堂門口,陸瑾年一身高級定製黑色西服,完美的手工剪裁精確的勾勒出整個人強健的身形,他眉如山巒,唇如薄冰,眼若星辰,鼻似傲鬆,整個人宛如帝王一般的掃視周圍。
而與他一同進來的博邵晨,同樣修身剪裁的黑色衣服,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優雅從容,他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潤如玉的感覺,即便是在人聲鼎沸的食堂中也能自成一派水墨如畫風景。
兩個人不同的風采,卻是同樣的驚豔無雙。
陸瑾年環顧一圈,如海深沉的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
換了以前,江南站在眾人目光聚集的焦點之上,整個人都會因為一種被捉奸發現的感覺而顫抖,而如今,她和藍沂麵對麵的坐著,相視一笑,將這兩個天下絕色的男人拋之腦後。
舜天的總裁,華沃的董事都為了麗景這個案子來了,這本身就足夠讓人驚訝了,更讓人震撼的人,這兩位商界舉足輕重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會到這麽一個小小的食堂吃飯。
這個食堂是有什麽特別嗎?
陸瑾年和博邵晨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江南麵前。
周圍又是一陣沸騰,陸瑾年和博邵晨居然坐在一起,這是兩家聯手了嗎?
如果華沃和舜天聯手,那麽整個商界還有誰能與之匹敵?
陸瑾年坐到江南身邊,凜冽的呼吸讓江南身子忍不住一震,讓後假裝自然的傾斜,與他隔得遠一些,陸瑾年低沉的嗓音緩緩在她耳邊響起,"你是幾點?"
昨夜劉炎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帶江南回來,他一氣之下撤了劉炎的職務,然而新上任的人並不了解江南,辦事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語,導致他搞錯時間早到了半天。
江南平緩的看著他,"下午三點,今天之內我希望你能按照我們的約定,遵守自己的承諾。"
陸瑾年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異色,嘴角不著痕跡的上翹,承諾麽?他得好好想想要怎麽去履行才能對得起她這麽多天的辛勤工作。
柏邵晨沒有說話,看著江南一粒一粒夾出來的黑豆,微微一笑,"美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不在就我來代勞吧。"
嗯?江南錯愕的抬頭,柏邵晨淡淡的說,"黑豆,真的對身體很好。"
用得著這個時候在這種問題上固執嗎?江南徹底無語,這個人最近怎麽總不對勁的折騰她,她雖然答應了美毓生活歸她管,但是~現在她不想挑釁陸瑾年,和他撕破臉,她想讓他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她累了,她想擺脫陸太太這個累贅的身份,用江南的身份,江家女兒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查當年火災的真相。
她思索片刻緩緩開口,"現在不是在公司內。"
藍沂饒有興趣的看著陸瑾年和博邵晨的四目相對,對手加敵人,分外眼紅,火花四射的局麵,然後目光停留在博邵晨身上。
老實說隻是初次見麵,她對博邵晨就頗有好感,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很有教養的人,處事如沐春風,說話不緊不慢溫和有禮,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華沃集團董事,華沃市唯一可以與舜天為敵的公司。
如果南南有博邵晨的照顧,那麽即便是陸瑾年也不得不多掂量幾分,她心中暗暗有了一個主意。
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驚呼,一個美若豔桃,沒錯,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西裝優雅的出現在門口,對著陸瑾年的方向打了個招呼,"瑾年,你居然丟下我來這裏吃飯,太不夠意思了吧?"陸瑾年直接忽視掉他,他又對江南微微一笑,"HI,江南。"
江南對莫子溪至少是不反感的,笑著打了個招呼,而藍沂基本最討厭這種長相狐媚讓人作嘔的男人,也對這幾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沒什麽興趣,低頭繼續吃飯。
莫子溪反而在見到藍沂之時,眼中閃過幾分趣味,他繞過近的位置,偏偏靠著藍沂坐下,藍沂嫌惡的移動屁股,遠離一分是一分。
莫子溪笑看著江南,指著藍沂問,"這位是?"
"我朋友。"江南一邊說話,一邊對莫子溪淡淡的飄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她對朋友不許碰。
莫子溪妖嬈一笑,表示沒看到,轉而對藍沂反對攻勢,"這位美女怎麽稱呼?"
藍沂拿起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粗魯的說,"我爸爸是全國散打王,媽媽是武術教練,我是跆拳道黑帶,空手道蟬聯三屆的全國業餘賽冠軍,還有想知道的嗎?"
"有。”莫子溪討打的問,"你三圍是92,64,92嗎?”
當!江南手裏的筷子掉了,她發誓她從來沒見過藍沂這麽想打一個人過。
而曾經見識過藍沂真功夫的陸瑾年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知是在笑指關節嘎吱嘎吱響的藍沂,還是一臉討打的莫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