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天自由了
下午三點,會議大堂,陸瑾年看似慵懶的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柏邵晨衣冠楚楚。
藍沂信心十足的對著江南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莫子溪鼻青臉腫的揉著腰。
江南站在十多個嚴肅的專家麵前,手心裏全是汗。
這一場麵談,不隻是她進入華沃以來的第一次大case,也關係著她和陸瑾年的打賭,關係著她的自由。
她閉上眼深呼吸,然後打開PPT,一字一句,簡明扼要,條理分明。
暖白的燈光中,江南優雅的職業轉配上七厘米的高跟西安,顯得她整個人十分修長。
她雙眉舒展,解說回答專家的質疑的時候不緊不慢,清清楚楚。
那種淡定從容的氣質,自信洋溢的笑容,舉手投足的大氣,就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四周的人們。
陸瑾年靜靜的看著,薄唇難得的亮出一絲讚賞,在他掌心成長的她,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江南的投標總算結束,她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坐著的藍沂,兩人相互慶賀的一笑。
眼角餘光瞥見陸瑾年笑得得意,她不禁擰起了眉頭,陸瑾年他這麽笑什麽意思?
難道她剛才表現的有什麽不對?
他是在向他炫耀嗎?還是他在告訴她不管她做些什麽,最終的贏家都是他,是舜天?
直到柏邵晨對她送來一個寬慰的眼神,淡色的唇隻張不發聲的告訴她,你做的很棒,江南這才放下心來。
下午四點所有的投標結束,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討論,電子屏幕上公布中標的企業。
當王市長站在屏幕下方拿著話筒念出華沃的名字的時候,江南激動的差點暈倒。
她和藍沂抱在一起跳了起來,兩個人瘋狂的喊著:“成了,成了,我們成功了!”
陸瑾年看著江南歡欣鼓舞的樣子,嘴角得意愈加明顯,他悄無聲息的離開,賭約麽?自然是要履行的。
晚上聚餐,唱K,Happy,柏邵晨特意讓江南叫上藍沂,兩個人和整個部門的人幾乎玩瘋了。
業務小王拿起一瓶紅酒,站在桌子上,紅酒蓋砰的一聲飛向半空,噴出的酒水灑了周圍的人一聲。
藍沂和江南很久沒這麽高興過了,兩人也都不在意,瘋狂的灌酒,一直玩到淩晨。
江南徹底的喝醉,藍沂壞心的將她推到柏邵晨懷裏,交給他就神經大條的離開。
江南醉眼朦朧,寬鬆的白色襯衫被紅酒打濕,緊緊的貼在肌膚上,半透出裏麵雪白的肌膚。
她趴在他胸口蹭著,柏邵晨被她壓在身下,隻覺得下身一緊,溫潤的聲音透出絲絲火熱,“你如果再不起來,我可不能保證什麽?”
江南嗬嗬一笑,溫熱細膩的指腹放在他唇邊,嘿嘿的笑著,”別說話,你聽見了嗎?”
“什麽?”
“自由的的風聲,江南小手放在他的心口,撐起身子對著還在鬧騰的人們大喊一句:“以後我自由了!”
柏邵晨微微一愣,聯想到她與陸瑾年的各種糾葛,想著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麽約定,於是由得她折騰吧,難得她這麽高興一次。
淩晨三點,江南和藍沂相互攙扶著走出KTV,門口重新恢複職位的劉炎和莫子溪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莫子溪見藍沂和江南醉的幾乎不省人事,眼中露出三份邪魅,三份趣味,三份貪戀。
他伸手去扶藍沂,柏邵晨將江南抱著放上劉炎的車,輕聲在她耳邊喃喃,“既然你說你會自由,我就相信,不過,如果下一次你再哭泣,我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劉炎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著兩人,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異色,然後默默的注視前方,心中隱隱開始擔憂,華沃和舜天,陸瑾年和柏邵晨。
如果有一天這兩個人因為某些原因,某個人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那麽對舜天而言,將會是兩敗俱傷,巨大的災難。
他透過後視鏡看著江南,會嗎?陸瑾年和柏邵晨?
另一邊,莫子溪趁著混亂將藍沂抱進自己的藍色蘭博基尼裏帶回了家。
莫子溪的家在郊外的一座高級別墅裏,那裏背靠青蔥綠水,能帶給他很多設計靈感。
當然也方便他帶各種美女回家玩各種從早到晚的美妙遊戲。
藍沂迷迷糊糊的看著麵前越來越大,非常討人厭的男子的臉,一群揮了過去,“你這個死人妖,離我遠點。”
人妖?莫子溪將她壓在身下,充滿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呢,“你那天晚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滾蛋!”很不幸的是,藍沂撒酒瘋的樣子每一次都完全不同,毫無規律可循。
上次是火熱如玫瑰的誘惑迷人,這次就是拳王泰森附體,莫子溪一晚上都折騰在壓住與被壓之間,完全沒有可供他把玩的空間。
劉炎開車將江南帶回浠韻別苑,陸瑾年親自走到大門口,將沉醉中的江南抱起來。
江南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懷中睜開眼睛,看到他燦然一笑,陸瑾年劍眉攏了起來,"今天很高興?"
"嗯。"江南笑的像個孩子,"我自由了。"
自由,在自我囚禁三年,在他囚禁她三年之後,她第一次真正的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這場賭她贏了,她笑的那麽開心,陸瑾年心頭卻湧起一抹不快,江南,你就那麽想逃跑?那麽想離開我?
他冷哼一聲,將江南扔在床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南仍舊在醉夢中,她疼的咿咿呀呀的哼著,然後迷迷糊糊的睡著。
一夜無夢到天明。
第二天江南抱著枕頭醒來,對著陽光淺淺的一笑,洗了一個澡,將頭發盤起穿著睡衣走下來吃飯,她坐笑笑著跟孫姨說早,跟每個人說早。
然後等陸瑾年出現,可是等了很久卻始終不見陸瑾年出現。
江南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本來還打算早上跟他談賭約的事,她都已經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簽字了。
難道他後悔了,所以躲著她嗎?
江南搖搖頭,怎麽可能,依照陸瑾年的脾氣即便是打算毀約也絕對會用一種俯視她的高傲的態度,像施舍一樣的告訴她,他允許她繼續留在她身邊,怎麽可能毀約?
孫姨仿佛是看出了江南的失望,微笑的對江南說,"太太,先生昨夜有事出門了,暫時還沒回來。"
江南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原來是舜天有要務處理,難怪~
在這個秋日的清晨,還有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藍沂。
藍沂醒來的時候她正趴在莫子溪赤裸的懷裏,她的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禁錮在頭頂。
這是什麽情況?
天啊,她不會又喝醉上錯人了吧?
莫子溪慢慢睜開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略有幾分害羞的看著藍沂,"你要是想要,跟我說,這麽個嬌滴滴的美人,難道我還能拒絕嗎?何必用強呢?"
某混蛋臉不紅心不跳的將昨夜自己獸行未遂反被壓,誣賴給某個根本搞不清狀況的女人。
藍沂一個枕頭砸在他頭上,"你給我閉嘴。"
她迅速從床上爬起來,仔細檢查自己的衣服和身體,確定沒什麽不良反應,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恨的著莫子溪。
莫子溪擺出一副良家婦男的樣子,倒打一耙,"像我這種極品帥哥誓死捍衛貞操,豈是那麽容易讓你得逞的?"
藍沂狐疑的看著他,腦海裏浮現一派她獸性大發抓著莫子溪色眯眯的笑著,莫子溪抓著衣領抵死不從到樣子。
本來換作以前的她她是絕對相信自己酒醉的抵抗力的,不過自從上次夜澀喝醉上了個陌生人,她現在是徹底對自己的自控力失去信心了。
然而藍沂雖然糊塗,卻不是沒腦子。
她環顧周圍的環境,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裏不是她家,更不是酒店,那麽這個混蛋分明就是在刷她!
她指著房間問,"這是哪兒?"
莫子溪並不回答,悉悉簌簌將身上的長褲等脫掉,藍沂驚呼蒙著眼背過身去,莫子溪魅惑的一笑,"一身酒味,我去洗個澡,要一起嗎?"
誰要和你一起啊!
藍沂真想揍他可是莫子溪一副流氓誰都不怕的姿態,藍沂恨的牙癢癢卻沒有半點辦法,隻能提著高跟鞋離開。
可是莫子溪住的地方真的是太郊區了,隻有一條公路通市區。
藍沂穿著高跟鞋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看到一輛出租車,她小腿又酸又疼,隻好蹲在路邊捶腿。
這時,莫子溪開著他那輛非常騷包的敞篷跑車停在藍沂麵前,"美女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藍沂咬牙切齒,"我比較想送你一程。"送你去見地獄!
走著麽久她腦袋已經徹底清醒了,她是見鬼了才會相信這個混蛋的胡說八道,她堅信她一定是被他拐騙到這個荒山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的。
藍沂堅持自己走,莫子溪聳聳肩開車揚長而去,汽車尾氣管噴出的煙霧嗆的藍沂直打噴嚏。
又走了很長時間,藍沂真的走不動了,該死的莫子溪又再次出現在麵前,"這個時間點,你就算走到腳斷也不會有車的。"
藍沂指著他,"算你狠。"她跳上車,脫下高跟鞋,捶著小腿,莫子溪一邊開車一邊逗她,"腳長的真美,適合做些特別的事兒。"
藍沂深呼吸,為了不出車禍,她暫時忍他,等停車她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江南穿著白色不規則中袖連衣裙來到公司,一如往常的工作,並沒有因為昨天的成功和狂歡有半分懈怠,反而更加仔細的監控一係列項目的進程。
午休時,江南和美毓來到天台麵對麵坐著吃飯吹風,博邵晨也像過去一樣過來放鬆。
美毓笑眯眯的眼神在江南和博邵晨之間來回打轉,然後趕緊扒完手裏的盒飯,借口內急溜了。
不過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更何況一向熱衷各種八卦的美毓。
她偷偷的在天台的門邊扒開一條小縫,上次柏董義救總監,又給她免死金牌的時候,她就覺得總監何柏董之間有什麽。
現在就是她親眼見證公司最高奸情的時刻,天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博邵晨見江南看到他居然做出用飯將黑豆蓋起來這種小孩子氣的行為,忍不住輕笑出生。
江南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孩子氣,將盒飯蓋上,也淡淡的笑了。
"今天自由了?
冷不丁的一問,江南有些愣了愣,他這話時什麽意思?是知道自己和陸瑾年的關係嗎?
江南心生疑竇,不過當抬頭看到他清澈明淨的目光和溫暖和煦的笑容時,一切的疑問都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