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踩踏。

第六章 踩踏 (欺負如秋 爽到爆 )

銀杏坐落的院落內,暖陽高照,透過樹葉給這一院灑下點點星光。

納蘭芮雪去了昭玉閣,誰也沒帶,此刻院落站著三個人。

青蘿看著前方的男子四處凝望,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不由得瞟了兩眼青芙,這丫頭,雖然呆傻,但看人好像還蠻準的。

她們兩人隨小姐一起長大,她的命是夫人救得,青芙更是小姐從山賊手裏搶回來的。

從小到大,小姐幹什麽都不會缺了她,但自問,她不如青芙了解小姐龕。

也沒有青芙有勇氣敢跟小姐橫,去鬧。

她曾經好奇過,為什麽小姐什麽都願意教她,但是不願教青芙。

小姐隻是笑笑,自始至終都沒有給過答案輕。

見青蘿發呆,青芙笑著跑過來湊湊身子。“我說,青蘿,不如我們帶神仙哥哥去看看小姐的寶貝吧。”

“胡鬧!”青蘿大惱,這丫頭也太無法無天了,小姐的東西能隨便給人看嗎?

青芙撇撇嘴。“反正他們都那樣了,又不是外人。”

“不行!小姐會生氣的。”

“哎喲,青蘿姐姐,求求你了嘛,你想啊,讓神仙哥哥去看看小姐的寶貝,說不準就更愛小姐了呢。”

青蘿堅定的搖搖頭,小姐不允許的事情,她決不同意。

青芙賭氣:“你要不給看,我就告訴神仙哥哥,你喜歡他身邊那個個子高高的家夥!”

青蘿瞠目,這丫頭!竟然什麽都知道!難道說?

“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你故意不出來!”

青芙立刻捂住嘴巴,一步步往後退去,這這這,這一下子說漏嘴了~。

“好你個青芙,我要殺了你!”青蘿怒氣勃發,這丫頭,難怪小姐要打她,簡直是胳膊肘子往外拐,拐到她姥姥家了!

北宮晟正在研究銀杏樹的年歲,便聽得身後兩人開始鬧做一團,青蘿扯著青芙的耳朵各種蹂躪。

他回眸看了一眼,轉回頭淡笑。

她身邊的人好像都很有意思,青蘿像她現在的脾氣,青芙……,一個不懂武功又沒有心機的丫頭,她為什麽願意留在身邊?

為了掩飾些什麽,還是為了其他?

扭打過了一會終於停止,青芙揉著被揪紅的耳朵,笑嘻嘻的將青蘿推至北宮晟麵前。

青蘿懊惱的回頭瞪一眼,訕訕的衝他道:“晟王爺,我帶你去個地方。”

哦?北宮晟濃眉微挑,瞧青蘿那神色便是不樂意,而身側青芙對他頻頻點頭,猜著了定是被青芙慫恿的。

唇角勾笑問道:“關於你家小姐的?”

青蘿不自然的點點頭。

“她同意過嗎?”淡淡開口,淡的讓人琢磨不出他想要表達什麽。

“沒有……。”青蘿遲疑。

“那就別違背她的命令!”他幾乎不做考慮,便笑著給了答案。

“可,可是那是小姐最寶貝的東西啊。你真不想知道嗎?”青芙不死心。

“她不讓讓人知道的我就沒必要知道。”他淡笑,向閣內走去。

想了想頓住身形,轉頭衝著她們道:“親者,明其目,尊其義,承其諾,肱羽之力,非善行不可為也。擅作主張會給她帶來禍事,尤其……多事之秋。”

青蘿眼眸一抬,迸出一道光芒,瞬間領會,點點頭。

青芙抓耳撈腮,什麽意思啊?推推身旁的青蘿。

青蘿看白癡一樣瞪她一眼,小聲道:“他是讓我們做好小姐的眼睛與耳朵,尊重小姐意願,堅守承諾,作為小姐的左膀右臂,對她不好的事情都不要去做。”

“真是,好好的不說人話,說白點不就聽懂了!”青芙不滿的搖搖頭。“我去看看小姐那邊的情況。”

“嗯,你去吧。”

送走青芙,青蘿隨即跟了進來,看著北宮晟對著小姐的兵器欄頗有興趣,笑道:“恕青蘿不解,王爺既然如此擔心她,為什麽放任她一個人去二小姐那?不擔心她吃虧嗎?”

他背對著青蘿,她瞧不得他的表情,但聽聲音頗是輕鬆。

“我若擔心她,她便不是納蘭芮雪,既然她是納蘭芮雪,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模棱兩可的話讓青蘿有些微怔,隨即明了,也淡笑道:“晟王爺果然非同凡人,眼界的確高人一等。”

想了想,從書桌下的青瓷釉瓶中抽出一副卷畫,遞給北宮晟。

“既然王爺如此了解小姐,不如瞧瞧這幅畫?”青蘿眼底閃動著一絲狡黠。

北宮晟疑惑,緩緩攤開……。

昭玉閣這邊,納蘭芮雪眉眼抬也未抬,隻自顧的喝著粥。

閣門被打開,紫菱率先衝了進來,一把抱住納蘭如秋開始哭泣,撕心裂肺的如同死了親娘一樣。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都怪紫菱來遲了。小姐,你受委屈了。”

納蘭芮雪餘光掃到紫菱通紅泛腫的麵頰,嘴角勾起絲冷笑,這主仆兩個嫁禍人的方式還如出一轍。

又給自己乘了碗百合粥,湯匙貼著瓷碗攪動,散發出清脆的聲音。

趙姨娘拖著納蘭興德淚涕橫流的進了門,隨後的還有不少其他官員家的官婦,這些婦人就愛說三家長,道四家短。

本來因大清早就被趙姨娘請到將軍府心生不滿,此刻見狀,知曉有戲可看,各個心領神會,豎起耳朵,眼睛一個盯的比一個大,生怕漏掉了什麽八卦。

納蘭興德鷹目狠剜趙姨娘一眼,袖袍中攥緊了拳頭。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納蘭如秋聞言立刻抽泣起來,較弱的如同被遺棄的小貓。“都是如秋的錯,姐姐要打要罵都是對的。”

“秋兒,我可憐的秋兒。”趙姨娘幾步上前抱住納蘭如秋,哭的肝腸寸斷:“這這這,這打的可怎麽見人啊?”

憤恨的目光立刻轉向一側的納蘭芮雪。“她不管做錯了什麽事,她終究要嫁給皇室,你如此做,合適嗎?”

意思是她目無皇權了唄?這帽子可真夠大的。納蘭芮雪不屑冷笑:“恕我不明白了,我好好的吃個飯,如秋突然跪下,我尚不知何事,不如如秋你來講講?”

什麽?她居然讓自己說?她不怕嗎?如秋疑惑,但送到口的機會怎能丟掉,嚶嚶抽泣道:“姐姐昨日出了那檔子事,扇兩巴掌消消氣也是應該的。”

出這檔子事?出哪檔子事了?所有官婦都豎著耳朵聽,感覺似乎會有一個勁爆的消息傳來,而且是關於南通第一笑料——納蘭芮雪的。

納蘭芮雪盈盈淺笑:“出了哪檔子事呢?”

什麽情況?納蘭芮雪怎麽有種希望她說出來的情況呢?想到開始她心頭的擔憂,如秋心中迅速閃過一個不可能的猜想。

她如此鎮定,難道就是為了當著人多,宣布昨天的事?上次的事情讓她心有餘悸。

難道南楓許了她什麽?正妃?還是後位?想到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如秋狠攥拳頭,這似乎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如秋的緘口讓納蘭芮雪更露出傾世的淡笑:“妹妹,你倒是說啊?出了哪檔子事呢?”

趙姨娘不知道剛才的情況,隻當是如秋不好意思開口,便強出頭道:“府裏都傳開了,說你昨天去靈山寺被香客玷汙了,你就是怪秋兒先回來了躲過一劫,所以才拿秋兒撒氣。”

呼地一下,那些官家婦人都炸開了鍋,嘀咕不已。天,本來還埋怨趙姨娘一大早就把她們請來,有些不滿呢,此刻聽到這八卦,算是值了。

趙歡!納蘭興德拳頭捏的咯嘣響,蹲在如秋身側的趙姨娘見到不禁縮了縮腦袋。

如秋大驚,想攔沒攔住,狠咬嘴唇,她若賭南楓不敢承認此事,納蘭芮雪將隻有絕路。

但,如南楓認了此事,而且許了什麽承諾,自己此刻若害了納蘭芮雪,隻怕南楓是不會放過她的。

而且,娘為什麽要將爹弄過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給納蘭芮雪潑髒水,不管是不是真的,隻怕都躲不了一場訓斥。

須臾間,原本想好的計策不知該如何實施。

“哦?香客嗎~~~?噗嗤。”納蘭芮雪故意拉長語調,然後笑出了聲。

這一下讓如秋原本忐忑的心更跳動不安,先前的猜想越來越盛的在腦海中呈現。

“娘,你不知道就別亂聽下人講,姐姐功夫了得,怎麽會被玷汙!我說的不是這事。”慌亂間,如秋隻能啞巴吃黃連,急忙改口。

這讓趙姨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開始說的好好的,唱雙簧徹底鬧臭納蘭芮雪的名聲,讓她嫁不出去嗎?

如果她是殘花敗柳的身份傳了出去,皇上怎麽能允許愛將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就算納蘭興德那老鬼力保都沒用。

以前以為蘇墨就是她,此刻蘇墨可能另有其人,怎能讓她如願嫁給能與楓王爺比肩的男子?

“別啊,妹妹,我看姨娘言之鑿鑿,想來是有一定證據的,不如說說看?”納蘭芮雪笑的像隻狡黠的狐狸。

如果剛才趙姨娘還沒意識到不對勁,此刻也意識到了問題。

納蘭芮雪怎麽會一副很希望她說出點什麽來的樣子?而且如秋剛才的意思很明顯,就此打住。

想了想,趙姨娘有些不情願道:“我也隻是聽下人們說的,見秋兒被打成這樣,心切,以為是因為那事你要拿秋兒撒氣。”

納蘭芮雪瞬間冷臉,厲喝道:“聽下人說的,就能給我隨便潑髒水嗎!趙姨娘,這種事也敢開玩笑?”

不對!如秋心中迅速警覺,若納蘭芮雪真跟南楓有什麽,斷不會糾結名聲的問題!難道說,她剛才一直在演戲?隻為讓自己改口?

帶著瞠目的怒意,她狠掃向納蘭芮雪。

納蘭芮雪湊到她耳際淡淡一笑:“謝了,妹子!”

噗~,如秋覺得自己現在能噴出口鮮血來,納蘭芮雪竟然利用自己的多疑反將一軍?

剛她們母女雙雙改口,此刻再說納蘭芮雪真被玷汙,隻怕沒任何人信了。

費了半天的勁,難道今日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賠進去自己扇自己的兩巴掌?

趙姨娘也意識到情況有變,有些慌亂。“這話也不是我說的,下人們都在傳,我也隻是心切而已。”

但納蘭芮雪沒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而是起身慢慢走到她們身邊,對著趙姨娘笑道:“敢問姨娘,你是聽哪個下人傳的?”

哪個下人?她可是聽自己女兒如秋說的,可這話怎麽說?有些慌亂的瞟了如秋一眼。

納蘭芮雪冷笑,等的就是這時候!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下去。

“啊~~~~”厲聲的慘叫傳來,響徹整個昭玉閣。

紫菱異乎尋常的痛苦之聲傳來,她緊悟著腮幫子,嘴中含糊不清。

這是怎麽了?眾人麵麵相覷,伸著腦袋向裏麵看來,原來納蘭芮雪扯過紫菱給了一巴掌。

打紫菱做什麽?當紫菱抬頭後,所有的婦人皆捧著帕子幹嘔起來。

那模樣竟比毀容還恐怖,且不說臉上血紅的指印,隻瞧著那脫臼的下巴,扭曲的臉型,簡直比那鬼還滲人。

納蘭芮雪打人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

剛才探頭的官婦,瞬間集體退後幾步。

紫菱好似很痛,終於噴出一口血沫子,滾出幾顆牙齒,這下真哭的撕心裂肺起來。

如秋見狀心痛萬分,站起身來指著納蘭芮雪的鼻子厲喝:“你有什麽事衝我來,欺負我丫鬟算什麽本事?”

“欺負你丫鬟?”納蘭芮雪撥開她的手,欺身前上了一步,冷冷笑道:“你娘說是紫菱傳的,敢如此詆毀主子?我教訓教訓有錯了?”

“我哪有說!”趙姨娘急忙辯解。

“我剛問你誰說的,你不是望向紫菱了嗎?”

“我……”趙姨娘百口莫辯,自己總不能說她在望自家女兒吧?納蘭芮雪出手這麽狠!說若是在看秋兒,那她會不會再給秋兒來一巴掌?

這殺雞儆猴,拿蛇七寸也用的太漂亮了!

想到這,隻能咬牙切齒,轉身再給紫菱另一邊臉一巴掌:“我讓你個亂嚼根子的浪蹄子亂說!”

趙姨娘是紫菱帶過來的,當時官婦們都在場,丫頭哭哭啼啼跑來,就說出大事了,大小姐在打人。

要真自家有這種敗壞主子名聲的丫鬟,別說打人,殺了都不解氣。

隻是,二小姐臉上的巴掌又是怎麽回事?

如秋心中感覺森涼森涼,猶如寒冬北風吹過,寸草不生。納蘭芮雪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可紫菱是她的人,納蘭芮雪居然敢動?

陰鷙的目光驟抬,對上納蘭芮雪清冷逼人的眸光。

兩人眼光在空氣中對流,一邊陰冷,猶如毒蛇吐信,一邊挑釁,猶如獵食母豹。

納蘭芮雪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緩緩用唇語對如秋道:“到你了!”

什麽!如秋怔眼,心中還未想好對策。

納蘭芮雪轉而盈盈淡笑,看似極度無害。“喲,你別說,這一巴掌下去,倒挺讓我詫異,你說妹妹你的臉怎麽跟紫菱差這麽多?”

差這麽多?什麽意思?不就是力道大小,紫菱慘一些嗎?如秋當時扇自己也是牟足了勁,此刻臉還如火燒般灼熱。

這話音一落,眾官婦立刻徑向探頭觀望,隻一瞬,就有人發現端倪:“怎麽兩人巴掌指形不同?”

如秋瞬間心涼如穀底,她怎麽能忘了?扇別人,那是拇指朝上,扇自己,拇指是朝下的!

納蘭如秋瞬間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她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嗎?不置信的望向納蘭芮雪,她能精至如此?她不信!她不信~!

官婦相互揉推,開始偷笑私語,這納蘭芮雪的笑話這麽多年也看了不少,這納蘭如秋的笑話可是第一次見,趙歡本就隻是個妾室,以前都是服服帖帖的,自從將與皇家定親後,開始傲慢的不將她們放在眼裏了。

就拿今天來說,一大早就把人弄來等這半天,原來是為了她們看如秋小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啊,那趙歡可得放心了,她們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好好頌揚二小姐的。

納蘭興德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兒,覺得一個比一個陌生,怎麽會這樣?她們兩小時候不是很好嗎?

芮雪小時候冬季落水,是如秋舍命相救的,芮雪體寒的毛病也是那時候落下的,後來如秋迷路山中,差點被蛇咬傷,也是芮雪將她獨自背回,累虛脫了三天三夜,也差點沒緩過來。

這些年,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到了都不惜整死對方的地步?

他看的出來,今天這事是秋兒挑頭,趙歡作陪,可為什麽中途改卦?這讓他好奇。鷹眼飄去,敏銳的掃到雪兒耳際旁的痕跡,心中頓時大驚!

難道雪兒真***了?

“老爺在嗎?”昭玉閣門栓扣響,薛樺站在門外求見。

納蘭興德狂躁,厲聲道:“何事!”

薛樺恭敬作揖:“宮中來人了,說是皇後娘娘懿旨,讓去前廳接旨。”

宮中?所有人聞言皆吸一口涼氣,皇家的權威,不論什麽時候都是讓人仰觀的。

除了聽到消息後漸漸平靜的納蘭如秋與趙姨娘。

如秋唇角勾起淡笑,看來南楓沒食言,的確給母親求了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

一品誥命夫人,那可是正室都沒有的風光!宮牆之外,身份最貴重的女人。

隻要等會,今日所有的人都不會再胡謅,所有人會仰視她們母女,芮雪的娘從此隻能靠邊站!連爹都不能小覷三分。

納蘭家,從今天起,就隻有一個女主人——趙歡!

當然,權勢是個好東西,能讓真的變成假的,假的……還是假的。

納蘭芮雪不是很能嗎?再能,能在皇家麵前叫囂?

如秋眼眸閃過陰鷙的冷光,走到納蘭芮雪身側,湊到她耳際盈盈笑道:“姐姐恐怕不知懿旨內容吧?放心,等會讓姐姐就知道了。兩巴掌算什麽?今日——咱們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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