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晝夜。

第五章,晝夜。(精彩還在繼續,嘿嘿。)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盡,窗外銀杏樹上幾隻雀兒就開始嘰嘰喳喳。吵的納蘭芮雪不得不睜開眼睛。

可周身的鬆軟無力跟棒打過一樣,雖睜開了眼簾,依然覺得沉重至極,努力眨了好幾下才徹底睜開。

此刻她正半倚在一個人的懷中,枕著他健碩的胸膛,勾著他的脖頸,青絲纏腰,婀娜媚骨。

“呃……”她訝異自己的表現,難道那日也是她自己撲上去的?

見他一動未動,她瞟了眼天色,似乎還很早,他應該沒醒吧龕?

悄悄抬手,打算溜回去。

她一點點小心的起身,一寸寸往裏內挪,短短一尺的距離,她感覺費了一個年的時間。

終於,她到達自己的地界後,打算瞟一眼他睡覺的模樣軀。

微微抬眸,卻對上他寧靜深邃的黑眸,雖然隱地很深,但還是瞧到眼底的一絲戲謔。

他見她回望後,唇角更勾起炫目的梨渦。

“早。”

她怒目橫去,明明醒來了還不出聲,任由她跟傻子似的做著欲蓋彌彰的事,簡直從皮到骨子都壞透了。

慍惱的扯過錦被蓋住驟涼的身體,朝裏內轉去。

還未睡穩,一具炙熱光潔的身軀從後背緊貼上她,緩解了她周身的寒冷。手臂順著她的纖腰輕輕攬過,將她緊貼密合在他的懷中,十分溫暖。

北宮晟湊著她敏感的耳垂魔音輕吐:“怎麽?生氣了?”

聽起來好似在詢問,其實完全是調笑的口氣。

她懊惱的又轉回身子,一把扣著他的脖子道:“找死是不是?”青黛微皺,清冷的眸光中銳氣十足,但不知是剛起床的緣故還是昨夜的嬌媚尚未褪去,脫口的聲音帶著幾許嬌嗔,十分撩人。

他濃眉微挑,黑眸漸漸暗啞,毫不介意的往前湊了湊,帶著邪魅淡笑:“看來你恢複了?”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喉結微微滾動,這讓她意識到什麽問題。

還未思考完全,他已經翻身覆上,侵吞了她的紅唇,湮滅了她的神智。

“你幹嘛!”努力推開些距離,卻沒遮住臉上的紅霞。

“昨夜沒讓我吃飽,你說呢?”

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的席卷了她,不安分的手緩緩遊離到腰際,輕輕摩挲,掌心的溫熱一寸寸溫暖著她的身軀。

兩人赤[裸]的身軀再次密切**,他更赤[裸]的告白引得她想起昨夜的曖昧旖旎的場景,每一瞬都能讓她臉頰更紅上三分。

“北宮晟!你個流氓!”

“那也隻對你流氓。”

他繼續發揚著無恥不要命的風格,讓她緊扣在他脖頸上的手漸漸乏力,轉而沿著修長的頸項勾上肩胛。

不知為何,她很喜歡這種坦誠相見的場景,她與他之間沒有家國,沒有謀略,也沒有較量,隻要隨著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去做就好了。

更喜歡他寬闊又健碩的肩膀,雖然她不需要人保護,但擁抱著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的安心。

吻越來越深入,漸漸侵吞掉她所有的思維,他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神遊,火熱的吻帶著一許懲罰的意味,霸道索取的沒有道理。

窗外的雀兒依舊嘰嘰喳喳的叫著,屋內傳出陣陣輕微的嬌喘。

春情春意春幾許,滿庭滿院滿花間。

再等醒來之時,北宮晟已經沒了去向,納蘭芮雪支著酸困異常的身子起來,瞧著全身密布的痕跡,青青紫紫,連手背都沒放過。

“真是個混蛋!”杏眼薄怒,這讓她怎麽出去見人?

起身去找衣服,剛微動,身體某處傳來的陌生的隱痛讓她不禁蹙眉。

該死的,怎麽還這麽痛!

“吱扭。”門被推開,青蘿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見她迅速扯過錦被遮住,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走到跟前。

“晟王爺讓我給你擦擦,說你下身有些撕裂,最好這兩日不要沐浴。”

哪有!剛想站起身證明自己沒事,某處牽引出的疼痛瞬間讓她冷汗直流。

“你可就別逞強了,躺著吧,我給你擦擦。”青蘿將她扶著躺好,細細擦拭,溫熱的水擦在身上緩解了她的一些倦乏。

瞧著腿根處輕微的紅腫撕裂,青蘿輕有些心疼的瞥她一眼,輕柔至極,但還是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人呢?”想起這始作俑者,她就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在外麵聽青芙那丫頭說書呢。真佩服他,可算是找到第一個願意聽青芙叨叨的人了。不過我瞧他那模樣,倒更想進來看看你。”青蘿笑著淺答。

想起這,她就想起那日無意間聽到青芙在說南楓的事,他打聽南楓做什麽?心頭升起一股好奇,但隻想了想便碎碎作罷,今日,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什麽時辰了?”

“快午時了。”青蘿抬頭,望著一臉詫異,又泛過紅暈的她,想了想湊上前問道:“小姐,你現在跟晟王爺這樣,葉大哥怎麽辦?你們的婚事又怎麽辦?”

葉雲?她心頭一震,想起那日葉雲近乎受傷的眼神,心頭泛過一絲愧疚,但卻不覺得後悔。不知為何,她對葉雲的感情其實就像是親人一樣,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親人。

她不愛他,至始至終都不愛,也許曾經感動過,也許曾經也動搖過,但這些都隻是出於一種愧疚,跟喜歡無關。

不可否認的是,葉雲對她的獨特又無人能取代,兩人從豆蔻年華到青蔥歲月,那些一起磨練,一起廝殺的日子是無人能比擬的。

換句話說,葉雲見證了納蘭芮雪的成長與蛻變。

清眸一抬,唇角扯出一絲不知是苦笑還是冷笑的意味。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透過窗格望著青芙嘰嘰喳喳的方向,她的眼神沁出一絲道不明的眸光。

他與她猶如絕不相交的晝夜,注定為敵!

“我嫁的是蘇墨,與任何人都無關。”下定了決心,她清冽一笑。

青蘿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姐不會選晟王爺,這會對不起她守候多年的信仰,小姐也不會選葉雲,這會對不起她自己,對不起葉雲,更對不起那個住入她心間的人。

“我永遠支持你的決定。”青蘿清笑著執起納蘭芮雪的手,咬了咬唇,細語道:“隻是,小姐,你也別太委屈自己,世事誰能說得準呢?若真走到那一步,就放心大膽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吧。有時候,作繭自縛的可不是你自己。”

納蘭芮雪莞爾一笑,這丫頭,竟也被那家夥收買了,他有什麽好的!可想起他的俊顏,隻能心間歎口氣,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

也罷,就當個念想罷了。

“扶我起來,收拾收拾,我今日要去會會納蘭如秋。”

不是該嬌柔做作的時候了,眼眸恢複往日的清冷,從容起身。

“小姐,你的身體……。”

“死都死過,怕這點傷算什麽。”她冷笑,比起這些外傷,心裏的坎也該過過了。

今日的將軍府很詭異,似乎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味,先是昨天二小姐回來後冰凍三尺的臉滲的嚇人,今日又是大小姐陰冷的臉閃著殺人的寒光。

其實她們都聽說了些什麽,可那是大小姐!上次在將軍府外兵不刃血翻手為雲的大小姐!

早上剛有幾個丫鬟仆婦亂嚼舌跟,已經被薛樺管家打的臥床不起了。

誰也不敢做第二個伸頭羊,納蘭芮雪一路走過,這些丫鬟仆婦都隻敢拿顫顫巍巍拿餘光看她。

她冷笑,納蘭如秋還真做絕了。

一腳踢開納蘭如秋昭玉閣的閣門,正在用午膳的納蘭如秋心頭一震,回眸望去。

雖說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可真到跟前,還是心中忐忑,真怕她毀了自己這張臉,或者打個半殘,那到時候,可能南楓連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了。

納蘭芮雪冷笑,瞅著如秋淡青色的眼眶,便知她一宿未眠。

何苦呢?愛的慘烈是嗎?今日就再給她添添彩!

“滾出去。”納蘭芮雪衝著伺候的紫菱厲喝。

正在盛粥的紫菱嚇得湯勺落進盆中,她緊張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如秋微微頷首,她如釋重負的急忙跑出昭玉閣。

納蘭芮雪冷笑著落座在她對麵,如秋沉了沉心思,明眸淡笑。

“姐姐找妹妹何事?”

將湯勺挑起,為納蘭芮雪也盛了一碗粥,推至她跟前,口氣盈盈,沒有半分神慌。

納蘭芮雪瞧著她強撐起的高雅,心中不屑冷笑,經過這次事情,她開始了解,對於納蘭如秋這樣心思頗大的女人,拳頭解決不了事情,比狠?如秋還嫩了點。

接過粥碗,輕吹了吹熱氣,她緩緩喝起來,不言不語的模樣讓納蘭如秋做好的的一切準備沒了牽起的由頭。

想到紫菱的快速離去,若納蘭芮雪再不動手,今日的計劃又要做湯了。

“妹妹恭喜姐姐了,他日還望相扶相持。”既然對方不願開口,她便先挑起火苗,話雖聽著謙卑,可眼底的挑釁依舊毫不遮掩。

納蘭芮雪輕酌了口粥,點頭讚道:“粥熬得不錯,保留了百合的清香。”

“姐姐這是在怪妹妹了?”如秋心中微驚,以她對嫡姐的了解,應該是懶得與她廢話,進門就動手才對。

納蘭芮雪異常的鎮定令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有什麽事等吃完早膳在說。”納蘭芮雪不鹹不淡的喝粥,唇角勾出若有似無的淡笑。

一旁假裝鎮定的納蘭如秋臉上雍容漸漸掛不住,轉成陰鷙的狠笑。“看來姐姐昨夜過的很好,今日心情不錯。”

芮雪抿嘴一笑,絲毫不推卻,清冷的眸子迸出精光。

“如你所說,托你的福了,過的還不錯。”說罷,微微側臉淡笑,眉目間全是女人的嬌媚。

五分清冷五分嬌,原本就是傾世的容顏,此刻眉間淡淡的光暈幾乎灼瞎了納蘭如秋的眼。

而她的側頭正好露出了雪頸青紫色的愛痕。

納蘭如秋覺得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指甲狠掐入手心,身子開始顫抖。

她不信,她不信納蘭芮雪竟然能從了南楓,這不可能,一定是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冷眼瞟見如秋漸漸燦白的麵容,芮雪勾起冷笑,繼續悠悠的喝粥,好似事不關己。

如秋轉了轉眼眸,冷冷笑道:“那妹妹便恭喜姐姐了,隻是恕妹妹不明白,你與蘇墨的婚事……。”

她故意拉長語調,想從嫡姐臉上看到一絲慌亂。

但很可惜,除了鎮定還是鎮定。

其實納蘭芮雪知道以趙姨娘跟如秋的心思,不可能不知道蘇墨就是自己,但如秋如此問,倒讓她心生警覺,葉雲是她替身的事情除了爹沒人清楚,難道如秋見過葉雲?

葉雲遲早都要曝光,這事她不介意,但如秋提前能知曉,倒讓她刮目相看了。

勾起從容不迫的精銳眸光,她溫婉淡笑:“妹妹的耳目倒是更加聰慧了。”

“不及姐姐高瞻遠矚,居然能讓咱南通國最卓越的兩位男子拜在石榴裙下,妹妹十分佩服,姐姐不如教教妹妹如何嬌欄勾人?”如秋冷笑,言辭裏更是露骨的暗諷,她相信,嬌欄勾人這話納蘭芮雪不可能聽不懂,這是說[妓]女的話。

納蘭芮雪不會忍的!如秋幾乎肯定的想到。

但事實上,納蘭芮雪紅唇抿笑,並不答語,而是自顧喝起粥來。

不一樣,不一樣!納蘭如秋心漸漸滲涼,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閣門外,一個小丫頭探頭探腦,滿臉焦灼之色,瞧見裏麵的大小姐後,立刻嚇得縮回了頭。

納蘭如秋眉色閃過不耐煩,這丫頭跟她娘一樣沒眼色,陳嬤嬤那日被掐死在花園裏,不用想都知道是納蘭芮雪做的,還敢來她跟前晃蕩?

陰鷙的目光怒瞪那丫頭一記,丫頭見狀隻好灰溜溜的走掉,心裏卻憤憤不平。

如秋小姐搞什麽!不是說有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她嗎?自己守了半夜好不容易聽到了消息,可從昨晚她就閉門不見。

納蘭芮雪冷眼瞟了眼如秋的垂眸,不由自主的多朝那丫頭看了兩眼。

遠處鬧哄哄的聲音漸行漸近。

如秋心涼,如果納蘭芮雪再不出手,等下便無法收場。

“老爺,老爺你可要為秋兒做主啊,好歹秋兒三月後都要嫁給皇室,這破了相可怎麽辦啊?”

趙姨娘哭天搶地的尖聲率先傳來,納蘭如秋聞言,眼底陰狠閃過,狠咬紅唇。

立刻狂扇了自己幾個耳光,之後一下子跪在了納蘭芮雪的腳邊兒。

“啪啪”的聲響空曠有力。

甩勁之狠讓納蘭芮雪聽著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