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席川的進攻
第9章 席川的進攻
說完這句頗具調戲味道的話後,席川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喬崎握緊手機,冷聲道:“我不明白。”語畢,她咬咬牙,攢緊拳頭,在屋裏走來走去,最後狠狠踢了一下沙發泄憤。
莫名不爽。
那邊的男人語氣依舊風輕雲淡中帶著調笑,“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我們隻認識了一天不到。”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嚴肅下來,“但是我們很配,而且我有足夠的自信讓你愛上我。”
“不可能。”喬崎反駁,“我們一點兒都不配。首先,你有未婚妻;其次,你家很有錢,你覺得你父母會接受我嗎?最後,我根本沒考慮過……甚至……你太直白了。”
席川不語,重新走回小桌前,打開酒蓋子,往杯裏重新倒了一杯酒。喬崎隱約聽到那細微的水聲,心中的怒火更是無處發泄。再加上他若有似無的鼻息聲,性感得一塌糊塗的低歎聲……她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神經病!
掛掉電話後,喬崎忙不迭地衝進浴室,往身上抹了厚厚的一層香皂泡沫,搓洗了不下三遍,卻仍不滿意。那股縈繞在身上的味道,似乎駐紮在這裏,怎麽都洗不掉。他決心要將他的痕跡留在自己身上,讓她萬劫不複。
喬崎赤**身體,站在光潔的地板上,霧氣升騰起來,可她還是能夠清晰地從自己身上看到那幾道顯眼的疤痕。聯想到今天那個男人可能對她做的事,她愣在那裏半天,腦袋像生了鏽的齒輪,再也無法運轉起來。
這個男人,從犯罪現場就開始不停給她暗示:故意表現出來的敏銳洞察力、不停遊移在她臉上的眼神、各種肢體語言隱晦卻曖昧,這些都不是偶然性,而是他在向她表明一個詞:挑釁。
喬崎撫上小腹左側那道粉紅色的猙獰疤痕,一股異樣的感覺蔓延全身
。她微微閉上眼,腦海裏竟然浮現出那個男人覆在她身上舔舐的畫麵……真是意外地惱人。
最後,她冷著臉走出浴室,赤腳在幹淨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濕噠噠的腳印。
喬崎的作風,隊裏的人都是知道的。說走就走,風格詭異。隻是這次,沒想到她竟然和席川一道出去了幾個小時,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
就在眾人根據邢毅的指示在附近熱火朝天地搜尋黑色箱子時,喬崎黑著一張臉回到了刑警大隊。
“席川到底是誰?”她找到了張二,這人情報網一向好。
張二剛灌進去一口黑咖啡,被她這麽一嚇,卡在喉嚨裏,苦得滲人。他抬頭擺出一副苦瓜臉,咂咂嘴:“讓我緩緩……”
她抬了抬下巴,臉色不是太好。
張二正腹誹著她是不是來大姨媽了,就接收到她恐怖的眼神。媽呀,他差點忘了這個女人能看懂人的心思。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敲了幾下鍵盤,馬上出來一疊資料,“席川,二十八歲,出生於本地,城中席氏集團的二少爺,畢業於美國……”
“我不是想知道這個。”喬崎適時打斷他,“席川,這個人,到底是誰?”
張二摸不著頭腦了,“譬如說?”
“譬如說,他的異常行為。”喬崎淡淡道。
“異常行為……”張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也不是沒有。”
“說。”
他正經下來語氣:“你跟著他去了一趟,應該知道他的本事。國內乃至國外都沒有他這樣高端的法醫。而且,每次屍體弄過去,他都是隨行解剖,有時候隔五次才真正解剖一次,有時候則是根據單雙數來決定。你知道,普通的法醫根本無法做到不用解剖就能得出真實數據來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我們也不信,但交給另一個同行的人後,得出的數據竟然相差無幾,甚至可以說,他的更加精確。嘖嘖……那是天才。”張二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誇獎中,“今天他的表現真是驚呆了整個刑警大隊的小夥伴。 看來,小喬你棋逢對手啦。”
他轉過頭,正要調侃她一番,卻發現喬崎已經走出辦公室了。
她握緊手機,走向大門口。邢毅剛才發來短信,說是在離犯罪現場一公裏之外的某個小樹林發現了箱子。
看來,這群人的搜查效率有所提高。
外麵陽光更盛,這會兒刺眼得緊,她路過一個花壇時,偶然間發現一株開得極盛的杏花,她恍惚間想起席川的話,駐足了幾秒。此刻,刑警大隊的大門前,正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裏麵的男人側臉冷峻又……欠揍。
他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過頭朝她扯唇一笑。
“那群人找東西的速度還不夠,不過這次倒是出人意料地快。我猜你現在一定要去某個地方,上車吧。”席川打開副駕駛室那邊的車門。
她凝視了他幾秒,隨後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喬崎緊盯著前方,不去看他。這會兒,她換了一身便服,短發蓬鬆柔軟,散發出一股洗發露的清香。席川用手指隨意地點著方向盤,冷不丁地問她:“你試圖將我留在你身上的味道洗掉?”他沉默了幾秒,又低哼了一聲,“不可能的。”
“別把我當做你的所有物,很惡心。”喬崎冷淡地“回敬”他。
席川不語。半響後,他“撲哧”一聲笑出來,眼睛彎彎得像個大男孩。他轉過頭看她,一本正經地說:“你當然不是我的所有物,但是,你想把我當你的所有物,我歡迎至極。”說完,還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喬崎冷笑:“等我有興趣那天再說。”
“那一天不會很晚的。”他一臉堅定的表情。
她僵硬著表情,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席川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三明治扔給她,“我猜你一定餓了
。”
喬崎從來不和食物置氣,她毫不客氣地接過,聞了兩下,抬頭道:“自己做的?”
“嗯。”他將車開進隧道裏。這會兒車流開始大了起來,他單手支著車窗邊,靜靜等待著前麵的車挪動,“我不會做飯,隻會弄三明治,簡單隨意。不過你會弄,以後我也不必費事了。”
喬崎嘴裏包著東西,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就這麽肯定,我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席川發動車子,一張俊臉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眉眼溫柔而深情:“吃了我的東西,用了我的浴室,睡了我的床還讓我丟了心,你說你該怎麽負責?”
喬崎咽下一口三明治,心裏湧起一股異樣感。她轉過頭,看著外麵的車流,陷入了沉思。
旁邊的男人抽出一張紙巾,俯身過去,“紙巾擦擦嘴。”
她對於這種親昵的行為感到十分陌生,不過還是冷靜地接過紙巾,說了一聲“謝謝”。席川淡淡一笑,“跟我不用客氣。”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問他:“你……怎麽把我弄昏迷的?”她的表情很正經,看不出什麽怒氣。席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後失笑。
“我對你身體的構造,比對任何人的都清楚。”他轉過頭,注意著路況,唇角邊掛著一抹淡笑。這種感覺就好比是說,你在我眼裏,已經一絲不掛,毫無秘密而言。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打了兩下。喬崎抿唇,別過頭默默吃東西,像是妥協了一般,不再發表任何言語。
反正,他總是能抓住自己的尾巴。
離公寓大概一公裏處的小樹林裏聚集了一大群刑警大隊的人和圍觀群眾。
邢毅站在一堆人之中,眉頭緊皺,方正剛毅的臉上表情複雜而矛盾。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半舊的黑色箱子放在一個被掩埋的草堆裏,長滿青苔的大石頭擋在上麵,而離箱子不遠處則是一條山溪
。
鑒定科的人正在對周圍的腳印進行分析,一個年輕刑警將箱子打開,引來周圍一群人的驚呼和幹嘔。
果不其然,裏麵裝著一些屍體的碎塊,血淋淋的肉坨,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人頭和毛發。
“嘔……”一些沒見過大場麵的附近的村民扶著樹幹開始吐起來。
“雖然臉被血汙給遮住了,但從一些特征上來看,跟照片上的人很符合,這個人就是鄧哲沒錯。”鄭恒遠蹲下身仔細查看了幾番。雖然他也有些反胃,但這是本職工作之一,隻好硬著頭皮上。
邢毅正想說話,從遠處並肩走來的兩人卻讓他瞬間沉了臉。
席川一身黑衣,旁邊跟了也是一身黑色的喬崎。兩人的表情也幾乎同步,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相差無幾。在外人看來,鐵定是一對般配的情侶了。他攢緊拳頭,一股挫敗感湧了上來。
“是你告訴他們箱子所在的地方?”喬崎看著前方,問身邊的男人。
席川挑眉,雙手插兜,敏捷地越過一塊大石頭,“我隻是稍微給了鄭恒遠一點提示。不過他們這次的速度倒是比以前快。”
她沉默了幾秒,抬眸就看見邢毅一臉的冷漠。
“我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讓你給刪了?”喬崎的腳步加快,沉聲道,“看來隻有下次找個機會和他吃飯了。”
“無所謂。隻是吃個飯我也不是那麽小氣。”席川“大方”地回答。
喬崎停下腳步,用眾人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對旁邊的男人說:“我希望你認清一件事,太過自戀可不是件好事。”
“自戀?不,這是自信。”他將手撐在她旁邊的一棵鬆樹上,身體前傾將其納入自己羽下,“我是對我們兩個人自信。”說完,他盯著她微微顫動的唇,喉結微微滾動。
那邊的人都朝這裏看過來,一個個表情迷惘得緊。喬崎不動聲色地推開他,“詭辯。”她抬腳朝人群的方向走去,鄭恒遠激動地叫了一聲“大神”。席川皺眉,拍掉手上的樹皮屑,跟在她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