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夢中的親密
第8章 睡夢中的親密
喬崎瞬間想起來,她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
就通常情況來說,法醫對屍體數據的後續處理一般在三天左右,若是有病理分析,就得等更長的時間。而他,竟然在短短十幾個小時或許更短的時間裏,就將數據給放了上來。這根本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現代醫學的規律。田萍的屍體最多就是物理致命傷,不會有太繁雜的過程,但有些和案情相關的地方必須得化驗出來。
這男人……到底用了什麽方法?
寂靜而冰冷的空間潔淨得讓人有股絕望的錯覺,那些泡在瓶瓶罐罐裏的器官,無一不在嘲笑她的無知和淺薄。喬崎眯眼,語氣艱澀地開口問他:“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開始向她介紹他的愛刀。
“它叫銀月,我最愛的一把解剖刀。三年前我在美國加州解剖一具懸案的屍體時,用的就是它。”席川拿起一把銀色、精致,上麵甚至根據個人喜好刻有薔薇花紋的解剖刀,眼神充滿讚賞。那把刀,發出寒冷的銀光,倒映出他清俊的眉眼,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眉動,則心變
。喬崎忍無可忍,細眉半降:“轉移話題是你的本能嗎?”
席川“噢”了一聲,隨後看上她那張白淨小巧的臉,淡淡開口:“你生氣了。”
“這是很顯然的。”她毫不客氣地回答,因為氣憤,臉上也染了幾分紅暈。
“對不起……我說過,我太興奮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知道,雄性都喜歡在雌性麵前展示自己,我也不例外。”
喬崎意味不明地搖搖頭。
這個男人,真是自大到了極點。她冷笑了一聲,麵對著他站立。
“我第一次去動物園的時候,是在搬進這座城市的一個月後。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看見孔雀。”她扯開唇角,隨後話鋒一轉,“你在我眼裏就像那隻孔雀。驕傲自大,不可一世,莫名其妙。”
接著她又說:“當然我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因為你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對我的了解。想必我幾時出生,幾時搬家,我媽的情人叫什麽名字,你都了解得很清楚吧。 當然,我被人捅過幾刀,被人暴打的事情,你肯定也沒漏掉。”
聽到這話,席川眼底漫上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這個小可憐,從小就吃盡了苦頭。要是他陪著她長大,定然不會讓她像現在這般。
“我承認,我以前是弱者。但現在,我不想在別人麵前示弱。你聰明絕頂,應該知道我這番話的意思。”她看了他一會兒,輕聲開口,“謝謝你邀請我到你家來參觀。我不清楚你有什麽目的,但是……”她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中午約了人。”
說完,喬崎收拾好心緒,轉身。
“屍體不看了嗎?”男人略帶冰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她背對著他,“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我跟著你來完全是為了打探敵情?”
“跟誰約了會?”
喬崎輕笑:“你這麽聰明,猜猜看
。”
席川雙手插兜,走到她麵前,“邢毅。”
“是。”她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神。
他抿唇,顯然有些不高興,動作大幅地扯掉手套後,他緩步走近,微微俯下身。
“我,不,準。”席川湊到她耳邊,輕而緩地道,那股低沉而不可抗拒的聲音,天生就帶了催眠的魔力。隨即,他單手撫上她的脖子。那一瞬間,喬崎隻覺得身體陷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漩渦,不停地下墜,腦袋放空的同時,最後看到的,是他略帶怒氣和醋意的臉。眼皮沉重地掉了下去……
他接住她癱軟的身體,臉色終於放晴了些許。
“好眠,我的公主。”濡濕而清新的吻在她的額上留下痕跡。席川一把打橫抱起她,緩緩走出他的工作室。
“嗯,她還在看屍體,有些數據對不上,可能會晚一些。”席川站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目光邈遠地看向遠方的高山,“放心吧。”
在餐廳裏等了半個小時的邢毅,臉色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讓喬崎接一下電話。”
“她現在不方便。”
邢毅看著餐桌上那朵紅玫瑰,揚眉突兀道:“席川,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你有未婚妻了。”
“所以呢?”電話那邊的清俊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扯開唇角。
“我喜歡她。”邢毅垂眸,方方正正的俊臉有些紅。
席川再次笑出聲:“你是喜歡她,可她一直都當你是上司。我們公平競爭。當然,最後勝利的男人會是我。我從來不打敗仗。”
說完,他沉著臉,“啪”的一聲掛掉電話,赤腳走向床上躺著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緊閉雙眸,姿勢安詳,短發柔軟,像隻無害的小貓。
席川俯下身,呆呆地凝視著她沉靜的容顏,修長白皙、常年因握解剖刀而變得十分靈活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最後,遊移到那顆痣上,來回撫了幾下,眸色逐漸加深
。
他難耐地閉上眼,極力克製住身下的欲望,最後喘著粗氣躺在她旁邊。
想起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席川伸手靈活而熟練地解開她的衣物。勻稱潔白的女體上,橫亙了兩三道淡粉色的疤痕,分別分布在腹部、肩胛骨和胸前。那團白皙軟嫩、象征著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此刻正隨著她深深淺淺的呼吸上下浮動。
席川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將舌頭覆上那幾處疤痕,輕輕舔舐著。
“傷害過你的人,都被我親自解決了。那些人在我的刀下,整張臉都是扭曲的。有一個是逃了很久的強奸犯,我很幸運他當時沒對你起歹意。我把他背上的皮給完整地剝了下來,那真是完美。”
“還有一個人,是一家滅門慘案的凶手,被我放了一分鍾的血。”
“當然,他們現在都沒死。我還不屑殺這種人。”
“哦……現在他們在金三角那邊做苦力。你想象一下,該是多麽痛快的場景。”
和她扯上關係的事,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
他低聲喃著,騰出一隻手,緩緩從她的脖頸一直遊離到胸脯,最後覆上肖想了很久的那處柔軟,虔誠地膜拜著。
“真美。”
……
喬崎做著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男人對她說了很多話。她站在法庭裏,麵目嚴肅:“雖然他們是罪犯,但你並沒有資格來裁決,站在法律的角度,你也是犯法的。”
“你在逃避現實。”
她皺眉,“請你誠實麵對我的指控。”
他輕笑:“你在逃避現實。”
你在逃避現實……
重複的一句話,讓她的大腦變成一團漿糊
。接著,男人靠近她,讓她的身體動彈不得。他薄涼且帶了橙汁味道的唇,一路沿著她的脖頸向下,侵蝕著她的肌膚。最後,一股熱水漫上自己的身體,那些陳舊的疤痕處,逐漸得到了緩解。
她覺得隱約聽到了狗叫聲,好像是在院子裏,但是被壓製的身體總是像放了一座泰山在上麵,讓她無法喘息。而後,她的身體騰空,漸漸變得輕盈起來。
這個夢,快把她溺死了。
同時,從餐廳匆匆出來的邢毅,接到了一條轉發過來的短信。
他眉頭一擰,捏緊電話,手心發了大汗。防火防盜防席川,這句話果然沒錯。加上他現在也要解除婚約了,看來是準備來爭喬崎了。
他的車停在對麵的停車場,由於步伐太急,甚至撞到了一個路人。
該死!
諸事不順。
……
喬崎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了。
身上沒有沉重的感覺,反而一身輕鬆,好像所有的晦氣都被一掃而空。她搖搖頭,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來,下意識地撩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身體。
還好,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想起那個飄忽怪異又輕薄的男人,她一陣頭疼,重新倒在床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她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忽然敏銳地聞到身上有一股陌生的沐浴露味道。
喬崎一般都喜歡用艾葉的香皂,所以身上的味道一直很淡,而且帶了股草藥的清香,但這味道居然被一種類似檸檬的香氣給掩蓋住。
檸檬,檸檬……她猛地坐起身來,腦海裏跳出席川那張欠揍的俊臉。
這個該死的男人!
喬崎下意識地拿過床邊的大衣,果不其然,裏麵有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拿出手機就撥了過去。
“嘟嘟嘟……”
細微的震動後,電話那邊傳來某人低沉的笑聲,“果然和我預料的時間一模一樣,你睡了兩個小時零十七分。”
喬崎:“請你給我一個正當的解釋。”
席川在院子裏坐著品酒,上好的法國幹紅,入口清醇,就像她的……他眯眼回想了一下,緩緩開口:“你太累了,我隻是讓你好好休息了一下。”
“你給我洗澡了。”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席川“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其實,女人的身體在我眼裏,也無非就是一樣的結構。隻是乳*房的大小不同,腰部上的贅肉和臀部的挺翹程度有差異。”他咽下一口紅酒,慢慢在嘴裏細嚐著,“你的身材很勻稱,隻是胸部稍稍小了一些,但外形真的很完美,而且……”席川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白虎。”
真是完美。
他又興奮了。陰*戶無毛的女性、中國民間把**無毛的女性叫做白虎,古代相學認為白虎克夫,是大凶。但這種荒謬的說法,在他眼裏根本是無稽之談。雖然視覺上給了他刺激,但他還是認為以後應該找個機會去做個相關的手術,畢竟那地方是女人最重要的。受一點傷他都舍不得。
喬崎忍住將電話扔到牆上的衝動,耐著性子對那邊的人冷聲道:“你這是性*騷擾。”
“你沒有證據。”他一語道破,“你知道的,要打贏一場官司,而且對象是我,你的勝算基本為零。”
她怒極反笑。
“所以,理由呢?”
席川起身,走到一處花壇前,將紅酒悉數倒了進去。
“你不會這麽遲鈍的。看不出來,這是男人對女人的暗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