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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李月宇動作敏捷,雙手熟練地扣住牆上沿,貼牆吊著。“撲噠!”聲音很小,在夜裏聽得很清楚。月宇在下麵閉著嗓子對蹲在牆上的我輕聲說:“下來吧,沒事——”我學著月宇的樣子下來了,果然沒有事,更沒有留下後遺症。隻是沒有聽到“撲噠”聲。而是聽到了“咚咚”的心跳聲。第二天,我才知道我校圍牆高二米二。而我和月宇的身高分別:174CM,178CM。再加上手臂的長度,腳幾乎與地麵接觸。這樣我們在下落時重力勢能轉化為動能就會很小,此外還有人體具有的緩衝機能,所以我們沒有受任何傷害。進入學校後,我又輕而易舉地進入宿舍樓。呼嚕聲,拍蚊子的劈啪聲此起彼伏。進入宿舍田舒等人正死豬般地睡著。此時的情景為:輕輕的我來了,就如我輕輕的走。我輕輕的動手,扶正我的枕頭。那沉睡的室友,是國家的棟梁。
第二天早飯後,我剛推開書,坐在我前麵的林夢婷轉過身來細聲細語地對我說:“高玉成,昨晚你幹嗎去了?班主任找你那。”
說完對我甜甜一笑,眼睛望著我。等待著回答。我則一臉迷茫,一頭霧水,一腔春水,居然還有位漂亮女孩子關心我!連忙結結巴巴地說:“班主任說了什麽,有什麽事嗎?”
我心裏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為了掩飾內心的激動與緊張,連忙拿起支筆在手中把玩著。
夢婷嗔笑道:“看把你給緊張的,額頭上都有汗了。老師也沒說什麽。就是問問你同桌你到哪去了。我看他也隻是隨便問問。”
我苦笑一下說:“陳健怎麽說的?”
夢婷很平靜,同時透露著幾分羞澀地回答:“陳健說你在校外的一家髒亂差飯館吃壞了肚子,到廁所去了。不過,老師並沒有說什麽,搖了搖頭就走了。”
我雙掌相對作揖狀,說:“謝天謝地,同時也謝謝你,要不恐怕我這一上午都要提著雜碎過街了。”
夢婷一臉迷茫地問提著雜碎過街是什麽意思。當我告訴她提著雜碎過街是一句歇後語的上半句,其下半句為提心吊膽時。夢婷笑得長發都亂了。當她發現我在偷看她時,臉上泛起一波紅暈。慌亂地說:“快上課了,學習吧!”
夢婷說“快上課了”時到打預備鈴還有幾分鍾那。陳健和田舒有說有笑地踏著預備鈴進來了。
田舒走到我身邊時,就像狗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尖叫道:“哎呦呦呦!高玉成,想不到你還挺敬業的!你看的是書嗎?嘿嘿,裝的還挺像的!”
我頭也不抬地回答說:“廢話,學習是學生的天職,今天學習不努力,明天努力去學習。向那些像你一樣以前不如自己的人去學習,懂嗎?”
“是嗎?大文學家?”陳健拿著一本《徐誌摩文集》在我眼裏晃了晃說,“今天中午請我吃飯,昨晚我替你向老師違心的撒謊,讓你逃過一劫。”
田舒證明似的說:“是啊,昨晚要不是陳健昧著良心向班主任撒謊,說不定你小子今天早就被班主任給批得體無完膚了!”
“鬼才相信你們的話那!說不定你們在背後捅我刀子那,你們巴不得我被班主任給清蒸了或油炸了!明日吧,中午沒有時間。文學社要求每位社員每周至少要交一篇近期作品。我已經有兩周都沒有交了,最近兩天我要補寫。”我推脫地說。
數學老師來了。數學老師是個個子不高三十多歲戴眼鏡的老年輕孩子。小眼睛大鼻梁,五官被鼻子擠得七淩八落,所幸的是沒有擠掉一個零件。“自古奇才多貌醜”。數學老師雖然人長的不敢讓人恭維,還有損市容。但講的課還是值得聽的。風趣幽默,妙趣橫生。唾沫伴著粉筆灰四處飛濺了40分鍾,下課了。
在教室坐了5節課後,一陣悅耳的放學鈴聲宣告放學。我和周國正一起到食堂吃飯。我們拿著飯盒從一食堂到四食堂又從四食堂走到一食堂竟找不到一樣合適的菜。仰觀餐廳之大,俯察菜類之盛,足以及視聽之餘。隻有熗土豆絲,醋溜白菜,炒南瓜片是名符其實之外,其餘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燉雞塊中根本著不到雞塊,除了像征性的兩三塊很小的雞骨頭之外就是冬瓜,白菜之類。很具有藝術性,一道菜就像一部電影,電視劇。主角隻有那麽幾個,其餘的全是配角,但做廣告時還要打著某某主演傾情打造,以提高收視率。
周國正無奈地說:“算了吧,別挑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再來回走兩圈,連饅頭也沒的吃。”
最終我們在三食堂每人要了一碗水餃,兩個狗不理包子。就在我們埋頭吃飯時一碗雞蛋番茄湯放在麵前,我和周國正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楞楞地看著田舒。
“看什麽看?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田舒說,“你們兩個吃飯也不叫上我。一點也不念兄弟感情!”
我口中帶刺地說:“你他媽的到哪去了?我們都快把學校翻個底朝天了都沒找到你。你這是脫離組織搞個人獨行主義知道嗎?嚴重的脫離黨和人民的革命路線,趁現在還沒有淪為階級敵人的時候,及早懸崖勒馬吧!以免在革命的路線上越滑越遠,越陷越深。黨和人民還會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