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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自從進入三點一線的生活，日子快得像坐了子彈頭似的，一天時間轉瞬既逝。加入由常向前老師為首組織的譽滿校園，日益壯大，人員不斷增多，被校領導評為“作家的搖籃”的文學社後，我認識了對我日後的沉淪具有劃時代曆史意義的花花公子——李月宇。至於這樣一位連記敘文都寫不好的同學被吸納到文學社。不知常向前老師是別有用心，是良苦用心，還是獨具慧眼，發現了李月宇身上有不尋常之處？本人才疏學淺不敢妄下結論否則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難道隻是讓李月宇收發稿子，每月向各班送上二三十份全體社員的勞動結晶？

和月宇在一起的日子我學會了上網逃學，後來又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抽煙。李月宇說常老師匯編了一本《×××詩詞選》，在學校裏聲稱是現存最完備，編寫最詳細的一本。其人花費了兩年多時間整理、歸納、點評、修正、作前言，寫後序。披肝瀝膽，嘔心瀝血，為華夏文明的偉大複興推波助瀾，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每年高一開學後不久，在班主任作書托的前提下推銷給學生，每冊定價25元左右，收學生每冊15元。說是隻收工本費，顯得皇恩浩蕩，一切為了學生著想。

我對月宇說：“老師怎麽沒有向我們推薦？”

李月宇很有把握地說；“遲早會有的，你們開學快一月了吧？”

“一個月多了。”

李月宇底氣十足地接著說：“我想快了，可能最近幾天吧！以往都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老師會向你們推薦的。說一些扯淡的話：同學們，為了豐富你們的知識擴大你們的視野，我特意向大家推薦一本由咱校常向前老師編寫，××出版社出版發行的《×××詩詞選》。誰有意購買，先在我這裏登記一下，沒有錢不要緊。我可以給你們墊上。每冊15元。這本書在外麵書店裏買每冊不低於22元。鑒於本校學生每冊隻收工本費15元……”

“一般情況下學生都會買嗎？”我試探性地問。

“那還用問，誰買誰不買老師手裏有底，15元買個平安。周瑜打黃蓋。哦！高玉成，你怎麽會加入文學社的？這個可影響學習，我聽說你的成績還可以，前幾名的。”李月宇很老成地說。

我幹淨利落地回答李月宇說：“我喜歡文學。”

沉默了一會，我又說：“你又是怎麽加入文學社的？”

李月宇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睛瞅著過往人群，說：“一言難盡啊！”

李月宇又問我道：“晚上到哪裏去玩？”

“晚上有自習，無故曠課有可能要受處分的”我說。

月宇很平靜，很老到地答道：“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事的，隻要不讓政教處那幾個糟老頭子知道就不會有事。班主任對此隻是睜隻眼閉隻眼，哪個班主任願意讓學校知道自己班的學生整天違紀曠課，打架喝酒，那是要扣獎金的。你們這些高一新生對學校的內部環境不熟悉，沒事的。走，到網吧去玩玩。”

我說：“我不會上網。”

李月宇拍著胸脯大包大攔地說：“沒事，我教你，很好學的。包教會，不收學費。我剛進校時也不會玩，看著別人玩挺羨慕的，後來在一個高年級同學的幫助下我學會了。他還讓我請他吃了兩頓飯。現在想起來真想揍他一頓？咱們是哥們，我不要你請客的。”

在月宇的縱恿下我半信半疑的走進了網吧。慢慢的我學會了上網，並交了一群網友，以後我又成了網吧的常客。當然這是後話。

我和月宇走出網吧時，已是夜裏十點多鍾。這是我進入高中以來第一次這麽晚回校。霓虹燈橘黃色的燈光讓人感覺似醉微夢，兩旁的風景樹也變了顏色。綠色的葉子宛如一粒粒半熟的棗子。我和月宇來到學校時，門衛室的燈已經熄滅，裏麵一片漆黑。我想現在幾個光棍門衛擁著枕頭睡得正香。

李月宇看了看周圍說：“看來走大門是不行了，隻好翻牆了。對不起了，狗急了還跳牆呢！”

月宇的話提醒了我，我想起了剛入校時看到的出口，便說：“我知道哪裏可以進去。”

“哪裏？快說。”月宇很興奮的樣子問。

“夥房後牆。”我心裏期望著月宇能夠拍著我的肩膀說：“老弟，真行！”

我帶著三分的興奮又地急切地說：“我以前見過那裏很容易進去。”

月宇不無失望地說：“哎呀！我以為是哪裏呢，那個破地方，沒路走時才走那裏。走。我有個好地方，跟我來。”

我們倆從校門往東走，再往北走，走了大約校園周長的1/4，來到一堆磚前。李月宇說：“到了，我先上，你跟著我。”

“從這裏蹦下去？萬一摔斷胳膊腿怎麽辦？這麽高！”我心裏有點膽怯的輕聲問月宇。

“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