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光閃爍並非意識自賞

第十章 星光閃爍並非意識自賞

藍墨戎從金茂城手下解脫出來以後,心想不能讓這個瘋子把給自己纏住,要讓他知道彼此思想的距離,從而知難而退。於是她一步一頓地走完剩下的樓梯後,轉過身來,抬起頭看著樓梯上的金茂城說:“看來你真的想要抓住我的靈魂,是嗎?那你至少也應當稍微理解一下我的思想吧?你知道嗎:黑夜和白天是分不開的,不論太陽多麽努力煥發出亮光,也不能擺脫黑夜的籠罩所給他帶來的威脅。因為太陽誕生並存在於宇宙之中,而宇宙卻是無盡的黑夜。

當地球轉動的時候,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進入了夜晚。那不是太陽造成的陰影,而是地球把自己的另一半融入了宇宙。所以,人們在夜晚才更容易得到靈感。而太陽卻天真的以為,地球上的夜晚都是他投下的陰影。

殊不知,那其實是他自己盲目自信所造成的主觀臆想——或許你根本就不懂得我在說什麽,你除了有夢遊症以外,對我來說隻是個猥瑣的感情騙子。你就是想用你的感情牌小釘鉤來偷走我的人生的大鬼。”

“哼,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呢?但是,你又知道我是誰嗎?”說完,金茂城往回退了一步樓梯。這時,陽光從金茂城身後的樓道窗照射進來。灼熱的亮光,刺痛了藍墨戎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睛。藍墨戎搖了搖頭後,埋下頭去不再看他。

突然,金茂城象播音員一樣,換了一種蒼桑的聲音,說:“墨戎,我親愛的小美人兒!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血族。我剛才說過,家族裏的血源隻傳女不傳男。但是,我是個例外!你聽說過有一種嬰兒是擁有健全的兩套生殖係統的雙性人嗎?我就是。從性別上我可以說也是女的,從出生順序上我是第一胎。所以我在繼承家族血脈時遺傳這種寶貴的因子。

藍墨戎驚得不知所以,對他說道:“你可真無恥得有水平,你就忽悠吧!”

金茂城不理睬藍墨戎的奚落,繼續用沉痛的語調敘述著:“但是我在成長過程經曆了一係列的事件後,就意識到為了人身安全,絕對不能作為女性存活於世。於是我在沒找到作為純粹的男性活著的辦法前,開始隱藏女性特征,隻以男性的身份生活。直到後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人們可以有辦法改變性別的時侯。我努力籌到了一筆錢,斥巨資在一家地下黑醫院裏做了係列改造手術,隻保留了男性的生殖係統。

藍墨戎聽了,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大爺,不要嚇我!你一會男,一會女,原來是變態!想讓我給你遺傳陰陽人的基因吧,滾滾滾哎!”

金茂城搖了搖頭,彎曲雙膝蹲低了身子,拉著藍墨戎的雙手,態度誠懇地說:“由於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裏,像我們這樣的人已經被別人通過各種理由軟禁起來,以抽取大量血液謀財,導致稀有的血族瀕臨滅絕。為了保證我的家族安全和人種繁衍,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來做同伴。”

“不幹,你是妖怪。我還要孝敬父母呢,我不跟你過!別想啊。” 藍墨戎把手一甩,轉身就走。

金茂城突然提高了聲,以換留藍墨戎離去的腳步:“你知道我為什麽那樣對待你所幻視到的那個女人嗎?”

“愛誰誰去,關我毛事!我回家了。”藍墨戎頭都不回繼續邁步。

隻聽金茂城在背後用堅定的語氣,一句一頓地說道:“因為她對我沒有用!即使她再堅強、再能吃苦耐勞也沒有和我同樣高貴的血液。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我的要求她根本做不到。而且當我年幼之時,就一直為自己不能做一個純粹的女性而痛苦,所以我根本就不愛她,她對我來說即是利用的工具也是嫉恨的仇人。

藍墨戎聽了腦一炸子,不由地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問道:“可是,可是她對你是那麽地好。她窮盡終生為你無私地奉獻了一切,最終都得不到你一句你好話。你真太無良了,你!”

金茂城笑笑,語重心長地說:“墨戎,你還小,沒有吃夠虧。但是,你想想看:普通人想要的抗病率,我們天生就具備。而長生不老的首要條件,就是少生病甚至不生病。那麽我們對他們來說就是長生不老的人種。他們會由本能而自發地把我們當成獵物來謀取,並像仇人一樣地對待!誰還會站在我們這一邊?隻有我們自己!我們血族人要團結起,才能逃避悲慘的命運。”

藍墨戎心涼如冰,感到三觀俱毀。呆呆地站往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

金茂城見藍墨戎停了下,就輕聲地說:“但是,至今為止,並沒有人知道我是血族。後來,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以進入控製我們這種人的機構裏,為他們的三產企業工作。在那裏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努力地往機構裏鑽。最後在我犧牲了所有的私利和尊嚴之後,終於成功了!但我卻在無意間發現了你的檔案,他們用你做的這個實驗對你太殘忍了。而且再這樣下去即使你成功地變異了,也隻不過給他們留下一堆早晚要過期的數據。他們還會通過從你身上得到的教訓,製造出比你更有用的新人!而你的命運如何無人關心,或許也將會被黑掉。”

藍墨戎地半信半疑問道:“於是,你就根據這些材料找到了我?”

金茂城攤開雙手:“是的,這不,我已經向你交待了自己的來路啦!但我不忍心看到你被變成利用過後廢棄的材料任人踐踏。如果我是他們這些血研組織的領導,我就會把一切對你有用的方法全都告訴你,用你的精神力量去控製盡可能多的人。但是他們這些目光短淺的財迷,根本就不懂得你靈魂的內涵和血緣以外的剩餘價值。其實那才是血族最珍貴、最精髓的東西。而這,隻有作為同是血族的我能夠懂!”

“那你打算拿我怎麽樣?你是為了自救才來找我的吧?”藍墨戎不由地想起了金茂城前麵和她胡扯的什麽要她做“精神戰士”之類的瘋話,無不擔心地問。

金茂城見藍墨戎現在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凶勁,便舉起左右兩手,“劈啪”打了二記響指。得意地說:“親愛的,別著急,你聽我把話說完嘛。由於你從小就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他根本得不到你的內心世界活動的規律。

而隻能千方百計從外圍找你的麻煩,從行為上去判斷你的內心。而我之所以知道你能用,是因為我跟你是同類。即使是救我自已,那還不也還是為了救你的成份嗎?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親!”

藍墨戎一見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浪樣,就煩:“是的,我相信你、相信你!等你把我賣了,我還要給你數票子!”

金茂城見藍墨戎油鹽不進,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千萬裏,跨越時空追尋你來到這,起初隻是為了保護我們血族這一稀有人種。但是,當我見到你的時候,突然深深地感受到了到作為真正的男人與你相遇的榮幸……你,是你激發了我自已想要在今生今當一個好男人的心態,難道你就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嗎?!”

金茂城說到結尾時明顯有些激動,他從樓梯上走下來,扶著藍墨戎的肩膀輕輕地晃了晃。藍墨戎則嚇得始終低著頭不願意說話。

金茂城把她摟進懷裏,繼續說道:“其實你們被保安帶走,在保衛科接受審問時侯。我完全可以把錄音刪掉,而我之所以不那麽做,是因為我要讓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沒有誰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聽到這些話,藍墨戎覺得自己貌似已經被金茂城套住了,她瘋了一樣在金茂城的身上掙紮著、用連環腿快速地踢踹他。於是金茂城隻得放開了她,並與她麵對麵站著,互相對視。

突然,她發現金茂城有點不對勁:這麽大熱的天,和他扭打、糾纏了這麽長時間,但他的身體始終沒有溫熱的感覺!?她想起了金茂城上午被她用門夾傷了手之後,很快就追了上來。而且當時他的手明明被門過度地擠壓了,但手卻沒有流血。

藍墨戎知道自己被騙了,便問道:“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是人。上午我用門夾你的時候,你的手竟然沒有流血!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這個騙子!”

“你是說這隻手嗎?”金茂城舉起左手,用右手輕輕旋動了幾下左手的小指頭,整個手突然變成了一把組裝槍的形狀。又從槍口裏直接噴射出像長劍一樣的光,大約從指端到膝蓋那麽長。

藍墨戎驚呆了,她說:“你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真夠狠的!”

“除了自己不放過自己,誰又能輕易放過我們呢?”金茂城淡淡地回答說。藍墨戎從金茂城的話裏感受到了深深的孤寂。

“知道這是什麽嘛?”金茂城左臂垂下,指著地麵問藍墨戎。

“喲!不知道哎。”藍墨戎蹲下來,仔細觀看這神奇的光劍。她發現光劍的衝動和人心跳的頻率是一樣的;同時還伴有輕微的鳴叫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麽聽不懂的話語。

“親!你能看見別人身上的字,對吧?像我們這種人通常要到40多歲才能開始出現你這種現象。那是因為豐富的社會經曆,導致了我們被迫認識自己的缺點。而且由於過去生活態度保守,男女之間要到年紀很大的時候才能有肢體接觸。很多關鍵因素都來得太遲,人的心智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藍墨戎一聽他說男女生活之事,生怕他又說出什麽不堪的話來,立即喝道:“滾,不要臉!你又想搞什麽?想騙我和你滾床單嗎?你不要得寸進尺。再鬧我找人湊你!”

金茂城對她的威脅不置可否: “你想多了,親愛的。不要岔開我的話題好嗎?一般情況下,當人們遇到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事情時,很多人往往會為了適應生活而對自己的言行矯枉過正。這就會改變性格、失去自我,反而得不償失。

於是出於快速判斷事物的好壞之需要,有的人開始像你一樣能看到字。有的人還能一見到對方,就可以聽見幻音;慏慏中若有語音提示,告訴他對方的人品如何如何……”

“哦,是嗎?真有這麽神奇的事?那萬一玩不好,會不會變成瘋不” 藍墨戎疑惑地問道。

金茂城搖了搖頭,否定了藍墨戎的提問,繼續說闡述:“而你之所以年紀青青地、這麽快就領悟到了這一步,是因為我所在的組織給你安排了大量集中的特殊事件。故意讓你經曆很多很多亂七八糟的事,迫使你提前開啟了自我保護的功能。

藍墨戎哭笑不得地說:“這麽說來,我還要一感謝你們對我的迫害啦?無恥!”

金茂城摸了摸藍墨戎的頭頂,又說:“不要以為你現在這樣就到頭了!看看我,你看不見我身上的字吧?那是因為我已經把自己渴望過普通人幸福生活以及那些無法控製住的欲求、甚至包括對現實的不滿情緒都投入到我左手的儀器裏去了!這就是我的信仰,它不即屬於任何宗教,也不妨礙任何國家的宗旨。

它隻是我個人為之活下去的理由,僅此而已。你的精神隻能夠影響你自己,而我的卻可以形成劍還讓你看到。你想不想像我一樣?還是完全依靠我的保護?一旦失去了我,你就將就失去一切?你自己選一個,如何?”

藍墨戎顯得有些畏懼地望著金茂城,想起之前對他做的事情,不禁有點羞愧。她不好意思再跟他繼續耗下去,便推說她想回家,多考慮考慮再給予回複。

金茂城寬宏大量地答應了她的請求,二人便並排下樓,一起緩緩走向校外。他一直把她送到車站,等她上車後才離去。期間二人沒有任何話題,就像是一種默契,更像是一種同步體驗。

坐在車上,藍墨戎的心情無法平靜。她回想起剛才金茂城所說的那些話和自己對自己精神的領悟。突然明白了:黑暗之中,星星的光芒其實並不隻個人意識之孤芳自賞的幻像。

當它通過正確的方法引導,進而形成正確的結構時,是可以為所有人見到的。因為它把握的是心理的普遍規律、是構成心理環境的基本要素、是每個人每天都不自覺產生的心理作用。

並不是像宗教那樣需要把人們帶入儀式,通過儀式使得人們產生特殊心裏狀態,然後幻想自己或他人能看到什麽或感受到什麽。

藍墨戎感到星星閃耀的鋒芒,是因為當一個人正確地運用了這些來源於生活的感覺後,他就能成為比別人更多擁有防備方式的人。甚至也許可以攻擊隻具備普通功能的敵人,以求自衛!難道這就是血源者們在黑暗中的生存方式嗎?就像天邊毎一顆璀璨的星星在訴說著屬於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