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次日，通城，有些太陽花飄散在天空中。
這一天對於像張然這類的上班族來說格外特殊，因為今天上晚班後就直接放假了。
“張然，今兒晚上你有空吧？”阿蘭一邊繼續手頭上的工作一邊問著張然。
張然聽到阿蘭這麽問，就立馬轉頭看著阿蘭，滿臉疑問：“幹嘛呀？難道你是要約我？”
“這不廢話呢嗎，”阿蘭很是無奈，接著說道：“我準備今晚請你吃飯來著，順便把我那男朋友帶出來遛遛。”
張然立馬就激動了，拉著阿蘭的手臂問道：“真的？你終於舍得帶出來遛遛了。”
阿蘭翻了個白眼，打了一下張然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說道：“難不成我騙你啊，要來就來啊。”
“我當然來，我隨時都有空好不好，”張然立馬回應道。
阿蘭對於張然這種反應，覺得很是可笑，準備說點什麽的，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張然就被張達叫進辦公室。
“張然，你進我辦公室來一趟，”張達又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叫道。
“好嘞，這就來了，”張然的心似乎異常好。
進了張達的辦公室後，張然很隨意的坐在張達的對麵，問著張達：“老大，有何吩咐？”
“沒什麽，就跟你說一聲，劉總讓我轉告你的啊，如果你繼續留在公司的話，劉總會盡量給你升職加薪的，還讓我盡力把你留下來，”張達看著張然笑道。
“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地兒可以去啊，”張然笑著回應道：“我明年會繼續回來的。”
張達放下心來，繼而對著張然說道：“你今晚沒什麽事兒吧，想請你和阿蘭一起去吃飯，好歹你倆也算是我手下兩名猛將。”
“額，這個，”張然吞吐了一下，然後如實說道：“今晚阿蘭說是請我吃飯的，然後還帶她男朋友來著的，不過你去了更好啊，免得我一個人當電燈泡。”
“這樣啊，”張達頓了一下，說道：“那也行，那就這麽定了吧，下了班我們一起啊，不過呢，這頓得我請。”
“那好吧，我等會兒跟阿蘭說聲，”張然隻得這麽說道。
張達點了點頭，張然見張達似乎沒什麽事兒，就說道：“那，老大，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為你效命了啊。”
“那你出去吧，”張達回答道。
然後張然起身離開張達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時跟阿蘭匯報了這件事。
到了下班的時候，張然很積極的等著阿蘭和張達，然後三人一起下樓，在電梯裏的時候，阿蘭的手機響了，張然側耳去聽，隱隱約約聽到什麽我已經到了，你在哪兒這些話，阿蘭關掉手機後，張然裝作若無其事，假裝問道：“怎麽了？”
阿蘭看了她一眼，就回答道：“他已經來了，在我們公司樓下大廳門口呢。”
張然聽完這個，和張達相視一笑，然後說道：“哦。”接著三個人就出了電梯，直接走出大廳，一眼就看到外麵有個穿著西裝的人，張然心想，這個還搞得這麽正式，不冷啊。
阿蘭看見了他，立馬迎過去，挽住他的手臂，笑著對張然和張達說道：“諾，這就是我男朋友，申楠。”這話說得倒是大大方方，一點也不顯得尷尬。
“他們一個是我上司張達，一個是我同事張然，”阿蘭轉過頭笑著對申楠說道。
“哦，你們好，”申楠朝他們笑道。
張達很自然的回應著申楠的笑意，張然也隻得點了點頭笑著。
“我已經訂了桌子，就在天都，”申楠笑著對他們說道：“我們直接去那裏吧。”
張達準備說點什麽，就被阿蘭給阻止了下來：“誒，我們趕緊去吧，請吃飯還磨蹭什麽。”
張達硬是把到了嘴邊上的話給咽到了肚子裏麵，張然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道：“那就走吧。”然後就拉著張達跟在他們後麵走著。
“你們等會兒吧，我去把車調個頭，”申楠很有禮貌的說道，然後去取車。
張然看著申楠的背影，驚訝的看著阿蘭，說道：“原來還是開車來的啊，你不錯啊，釣了個金龜婿。”
“什麽呀，就隻是一個車嘛，他房子還沒買呢，不過聽說隻要咱倆訂婚，他們就準備新房，可我不想嫁過去跟著一起還房貸啊，”阿蘭不滿足道。
“你就得了吧你，有得住就不錯了，人怎麽不行了，看這樣子還可以撐撐場麵的嘛，”張然不屑阿蘭這種不滿足道。
“不過，你們什麽時候訂婚呐？”張達在一旁插了這麽一句話。
突然意識到張達還在旁邊，張然就不懷好意的問道：“誒，老大你今天怎麽不把你那輛奇瑞給開出來溜達溜達啊？”
“我這不是怕被比下去嘛，”張達如她的意這麽回答道。
張然一聽這話就笑起來，阿蘭就插著回答張達道：“我們都不確定呢，我想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要真是訂婚了，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啊。”
“這才夠義氣嘛，”張然拍著阿蘭的肩膀道。
話剛落地，申楠的車就已經過來了，看著申楠的這輛奧迪車，張然就轉過頭去對著張達笑道：“你那輛奇瑞好巧當的避開了啊。”
張達隻是笑了笑，說道：“本人屬於那種底層人士，怎麽比得起啊。”
“嘁，”張然不以為然道，接著就和他們一起坐上申楠的車。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天都，在申楠停車那會兒，張然小聲對著阿蘭問道：“他到底多大啊？”
“三十一，”阿蘭回答得很幹脆。
“看起來差不多吧，”張然看著申楠說道。
然後申楠帶著他們直接走到之前所訂的房間去，幾個人剛落座，就有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申楠很有禮貌的請張然和阿蘭點菜，張然倒也毫不客氣，直接點了天都裏麵最貴的幾道菜，心想，此時不坑更待何時啊，不過她更想瞧瞧申楠此時的表。
阿蘭知道張然的心思，就說道：“那我就不點了吧，張然你一個人點菜就行了。”
“那我就不推辭了啊，”張然笑著又繼續點著菜，阿蘭看著申楠的表，似乎沒什麽變化。
“你是在哪兒工作啊？”張達問著申楠。
申楠聽見這話，轉過頭對著張達說道：“福建，也不算遠。”
張達笑了笑，回應道：“確實不遠。”
然後幾個人就開始慢慢熟絡起來，飯桌上有說有笑的。
而上海這邊的聶子正跟著james去看公寓，公寓條件確實不錯，地理位置又好，離公司近，公寓裏麵寬敞通透，比起他之前住的小旅館來，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沒得比。
“這個地方還不錯吧？”james笑著問他。
“確實挺好的，”聶子如實說道。
“那明天你就搬過來吧，我明天會去公司一趟，那會兒再把鑰匙給你，”james繼續說道：“你就不用送我了，不要耽誤工作。”
聶子聽到這話後，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隻得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在james這裏喝了點熱茶，聊了會兒天，接著就回自己住的那家小旅社了，回去之後，又是一片寂靜，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做著習慣性的事兒，然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james果然來了公司一趟，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外頭和鍾健談著案子，james就把一串鑰匙放在他辦公桌上，然後去自己辦公室取走自己的東西，然後直接離開公司，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機場，他一路上沒有多少思緒，就像著一個機器一樣做著別人安排的工作。
聶子跟鍾健倆人把這個case進行得大半了，等到自己回公司時，看到辦公桌上的鑰匙，猛地想起james已經離開了，然後立馬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hello？”james在電話那頭接聽道。
“我聶樹，你已經坐上飛機了吧？”聶子問道。
“已經在飛機上了，鑰匙我放在你桌子上了，”james笑著說道。
“鑰匙我看到了，”聶子拿著鑰匙說道：“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吧。”
“好，”james回應著，轉口說道：“那你去工作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那行，我繼續留在這裏奮鬥，再見了，”聶子笑著說道。
“再見，”james笑著回應道。
聶子斷線後，然後坐在自己辦公椅上，將鑰匙放在自己公文包裏，繼續收回自己的心思工作。
下了班後，他在自己的小旅館裏收拾好一切，準備第二天搬過去，他打完包，現自己的東西還挺多的，思量著是不是得找搬家公司來。
第二天，最終沒有找搬家公司，反正公寓裏麵東西都有，自己也就把以前的舊東西甩手不要了，直接坐了輛出租車帶著一些包包裹裹去了公寓，公寓本身就很幹淨整潔，所以不到一會兒就安頓好了。
明天就是大年夜，聶子想著反正自己怎麽樣過都是一個人過，就準備去街上馬一些東西，弄成以前在家裏麵的那種氣氛，起碼讓自己看著是在過節。
蘇州。
雪銀和東格倆人格外興奮，倆人大包小包的帶回家，忙活了一天，可算是像樣了。
“東格，咱倆再去超市一趟吧，”東格剛一忙完，準備坐在沙上休息一會兒，哪知雪銀這麽說道。
“咱不是剛從超市回來把屋子裝飾的嗎？怎麽還去啊？”東格一臉不願的樣子。
“咱倆還沒有買吃的呢，還有我今晚準備煲湯的，”雪銀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說道。
“我得休息會兒啊，”東格一邊說道一邊卻順著她的意起身。
“你看，以前在家呢，年貨都打好了，我們有沒有買零食吃，還得買禮包吧，你總得去你師父那兒拜個年吧，”雪銀還在滔滔不絕的解釋道：“明天可沒有時間啊，明天咱倆得待在家搞衛生呢，都多久沒搞衛生了。”
東格無奈的笑著，搞衛生就搞衛生吧。
第二天，蘇州晴。
雪銀一大早就起來，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啊，然後就開始做早餐，東格聞著早餐的香味也起來洗漱。
倆人吃完早餐後，就開始浩浩蕩蕩的搞起衛生來，雪銀自己係上圍裙的同時，硬是要給東格係上圍裙。
“東格，去衛生間拎桶水來，”雪銀一邊弄著抹布一邊對著東格命令道。
“遵命，”東格很有幹勁的去拎著水。
“我來抹窗戶、門，你就拖地吧，”雪銀看著他拎來了水就分配任務道。
東格轉身去衛生間拿拖把，雪銀衝著他的背影說道：“先從房間裏拖起。”
“得嘞，”東格拿著拖把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回應道。
倆人就這樣分工合作，不到一上午，倆人就已經把衛生工作弄完了，倆人都筋疲力盡的坐在沙上，雪銀看著他笑了，說道：“搞完衛生，過個年心裏也舒服一些。”
“那你有什麽要犒勞我的嗎？”東格眼巴巴的看著她問道。
“你想要什麽？不如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咯，”雪銀側過臉對著他提議道。
“吃飯我不要，”東格搖著頭說道：“不如、、、”
雪銀看著他說到，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東格就湊近她的臉吻了她的唇，看著雪銀錯愕的臉，笑道：“這樣就好了。”
雪銀慌亂的轉過臉，不再對著他，極力掩飾著，立馬說道：“你不要吃飯，我還要呢，都這個點了，我都餓死了。”
“那咱們換好衣服，出去吃，”東格牽起她的手，把她從沙上拉了起來，她跟在後麵，就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依言換好衣服，和他一起出門。
依舊是那家餐廳，依舊是那種曲調，倆人還是選了那個位子坐下，點餐。
“你說今天請我吃飯的啊，我得好好點餐，”東格看著菜單笑著說道。
“誒，你不是說不要請吃飯的麽，還將犒勞換成別的，”雪銀埋怨他道。
“你又沒同意，”東格據理力爭道。
“你這人，真是蠻不講理耶，”雪銀頓時將聲音提高了幾分貝。
東格沒有接下去，而是笑著將菜單給了旁邊的服務員，笑著看著雪銀。正準備說點什麽，東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原來是師父打的電話。
“師父，怎麽了？”他疑惑的問著，同時雪銀也注意聽著東格講話。
“你師娘非得讓我打電話你不可，讓你和雪銀來家裏過個年，吃個團圓飯，”他師父說道。
東格聽到這話，看了看雪銀，顯然雪銀也聽到了這話，立馬朝他擺擺手，意思就是說不去。
“師父，我們呢，就已經準備好了單獨在家裏吃團圓飯，”東格婉言推辭道：“不過我們決定初一的去您家給您拜年。”
“這樣啊，”師父聽到這話，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也行。”
“那我們就初一的去您那兒了，”東格看著雪銀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嗯，你們現在在幹嘛呢？”他師父順便問道。
“我們在吃飯呢，”東格如實稟報道：“師父，您吃飯了沒啊？”
“我早就吃過了，那你們就吃飯吧，我就不多說了，”師父笑著說道。
“嗯，再見，”東格回應道。
然後等到電話那頭斷了線，自己也關掉手機，看著雪銀，問道：“怎麽就不想去師父家了？”
雪銀看著他，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又抬眼看到他的眼神，就頓了幾秒，說道：“我想咱倆過二人世界，隻有咱倆一起過個年，這個答案，滿意否？”
東格看著她認真的表，就笑了起來，說道：“怎能不滿意呢。”然後看著服務員將菜上過來了，就說道：“那咱倆趕緊吃飯吧，你不是早就餓了嗎？”
然後倆人就開始吃飯。
吃完飯後，倆人就去超市買一些速凍水餃，買了雞鴨魚肉，怎麽著也得過個年吧。
東格在前頭大包小包的扛著，自己在後麵拎著菜，雪銀看著東格的背影，就想起了每一年忙著打年貨的媽媽，那時候也是這麽一幕，媽媽在前頭大包小包的扛著，自己則慢吞吞的跟在後麵，如今時間不同了，她長大了，地點也就換了，人也一樣換了。
好不容易倆人回到家了，這會兒天也就黑了，剛一到家，東格就坐在沙上，拿出手機，自語道：“我得給家裏打個電話。”
“我也去打個電話，”雪銀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大年夜，怎麽就不知道提前給自家太後請個安呢。
然後一邊撥通電話一邊走到房間裏，剛一關上房門，電話就通了。
“喂，媽，”她一聽到那邊接通就立馬說道。
“知道給你老娘打個電話啊？”自家太後似乎是不滿她這會兒才給她請安。
“我今兒忙著買東西去了嘛，剛歇下來，這不，立馬就給您請安來了，”雪銀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
“好了，還算你有點良心，”自家太後就不再追究，接著問道：“你今天都買啥去了，搞得弄一天。”
“今天上午我和東格打掃衛生，然後下午就去超市買了一些雞鴨魚肉，餃子什麽的，好歹大過年的，總得有過年的氣息吧，”簡潔的報告完一天的行蹤後，繼而問道：“媽，那你呢？今晚打算怎麽過？”
“我還能怎麽過，一個人在家，就去你姥爺家了，”老媽說完，就接著低聲說道：“哎，這世上不拋棄我的也就隻有你姥爺姥姥了。”
聽著媽媽說這話，雪銀心裏就有些愧疚了，不說自家太後懷胎十月把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吧，還一個人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這麽不容易，自己到最後像白眼狼一樣幹幹脆脆的一走了之。
“媽，”雪銀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傻丫頭，我又沒怪你，我也好久沒跟姥爺姥姥一起吃團圓飯了，我這不開心嘛，姥姥姥爺也開心呢，”媽媽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就這麽故意說道。
“哦，那姥姥姥爺身體還好不？”雪銀轉開話題問道。
“人畢竟年紀大了嘛，有什麽好不好的，他們能活一天是一天，隻要活著的時候開心就好，”自家太後如是答道。
“那倒也是，”雪銀還是同意自家太後的說法，接著問道：“那你呢？你不是腰不好嗎？就別再搬這搬那的了，不要老讓別人覺得你是女強人，你也是女人，不會的就別逞強。”
“知道了，你怎麽越來越囉嗦了啊，”自家太後厭煩的說道：“我這半輩子都這麽過來的，有些習慣改不了，也改不動了，你就甭操心我了，你還是自己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我是個護士，”雪銀再次強調著一點，以示自己肯定知道怎麽照顧自己，接著說道：“該怎麽照顧自己這個我再清楚不過的了。”
“那是誰上次還感冒那麽多天來著，還護士？”自家太後嘴上總是那麽不肯服輸。
“那是一點小意外，”雪銀就不再多家辯解，自家太後跟張然一樣嘴巴見縫就能插針。
“算了，我也說不動你了，都這麽大的人了，別讓你老娘我操心，自己在外頭該吃嘛就吃嘛，該穿嘛就穿嘛，別節約過頭了，再不濟也有你老娘啊，”自家太後又在那頭拍著胸脯說道。
雖然自家太後的語氣還是那麽強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雪銀鼻子一酸，就應道：“我知道，老媽你永遠都是我堅強的後盾，我永遠都是你女兒。”
“知道就好，以後記得定期給我打電話就行，”楊媽媽笑著說道。
“這個必須的，要是我沒給你打電話了，你就直接來蘇州當麵批評我一頓總行了吧，到時我肯定會人血痕虛心接受批評的，”雪銀也笑著回應道。
“好了，就不多說了，我得去包餃子了，”楊媽媽說道。
“好吧，那你替我跟姥姥姥爺問個好啊，”雪銀囑咐道。
“知道了，”楊媽媽還是那麽急性子，說道：“拜啦。”
然後斷線，雪銀也就從房間裏出來，看見東格在廚房裏將雞鴨魚肉分類裝好，雪銀立馬上前幫忙，然後倆人在廚房裏熬雞湯煮餃子。
通城。
張然一家早就吃完年夜飯，一家人圍在一起守歲，一起嗑瓜子聊天看春晚打時間，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的過去，張然一看手機，快到了淩晨，想起之前說過要給聶子打電話陪他跨年的，就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他的號碼。
“喂，”那頭的聶子接通電話說道。
“聶子，我夠意思吧，打電話陪你跨年，”張然眉飛色舞道。
“知道你仗義，我謝你行了吧，”東格每次一聽張然這語調就澆滅了心中對張然的感動之。
“你那邊幹嘛呢？”張然問著聶子，還不等聶子說話，立馬就猜道：“你不會躺床上睡覺了吧。”
“沒有，”東格立馬回應道：“外麵一片通明，我好意思睡覺嗎？怎麽著也得對得起人家這浪費的燈光啊。”
“那那邊倒是挺熱鬧的啊，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家裏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套路，”張然羨慕著聶子道。
“再怎麽樣家裏還是熱鬧些，你一個人在外邊能熱鬧得起來嘛，”聶子歎氣說道，接著立馬轉口說道：“不過你張然可就不同了，一個人也能鬧騰的雞飛狗跳。”
“誒，怎麽說話呢，有你這麽形容人的嗎？”張然一聽聶子的話立馬就不滿了。
“我錯了，”聶子在張然下一波批評之前立馬誠摯的說道：“我真的錯了，語文功底不好，用詞不當了，我檢討。”
“知道就好，省得本姑娘浪費口舌對你進行思想教育，”張然的了便宜還賣乖道。
“現在十二點整了，”聶子突然說道。
張然立馬抬眼看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時鍾，果真是十二點了，笑著說道：“好吧，吉祥話還是有的，本姑娘就祝你新年快了啊，天天開心，多賺美金，萬事如意，多賺人民幣了啊。”
“你這祝福倒挺實在的，那我就收下了啊，”聶子笑著說道：“那我也祝你越活越年輕，早點找到另一半啊。”
“誒，這個好，這個我必須收下了啊，”張然笑著說道。
她這人灑脫的很，知道自己這一聲都不會與司東格有任何瓜葛，何苦要難為了自己，隻不過心裏總是還有一些不舒服。
“將來你另一半出來的那一天，我定會去批評他一頓，怎麽就不早點出現，”聶子還是笑著說道。
張然聽到這話，立馬就笑出聲，以為聶子是為自己忿忿不平，準備誇他有良心來著，哪知聶子就接著說話。
“我得批評他不早點把你收下，省得你每天都在摧殘我們這小老百姓們，”聶子依然在笑著。
張然一聽這話，臉色大變，肅聲說道：“你是我張然的哥們嗎，虧得我還想誇你來著，你果然夠狼心狗肺的啊，要不是礙著距離，你覺得你還有勇氣站在我麵前麽？”
“我本來就沒站在你麵前啊，”聶子還是平靜的回道。
張然一下子就激動了，聲音一下子拉高了幾分貝，衝著手機喊道：“你大爺的，本姑娘不理你了，我睡覺去了，陪你個毛線，拜啦。”
“誒，說著玩兒的，”聶子立馬解釋道。
“嘁，管你，我還是睡覺去了，你不累我還不累啊，拜啦，”張然準備掛掉電話。
“那行，你睡吧，我也洗洗睡了，”聶子揉了揉眼睛說道。
“拜啦，第三次了，”張然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好吧，拜啦，”然後聽到對方斷了線自己也就斷線。
張然關掉手機後轉身對著正在收拾客廳的媽媽說道：“媽，我睡了啊。”
然後轉身朝房間裏走去，她老媽在她身後喊道：“你明天不能睡懶覺了啊，明天得早點起來去你爺爺那兒拜年，明天可是大年初一。”
她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我知道了，你也早點睡。”接著砰的一下關掉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