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阿蘭聽著張然這話，立馬就笑了，這姑娘說話總是那麽讓人有笑的感覺。
在這幾天的上海，聶子才覺得自己的人生開始有價值了，或者是說這個case才讓他覺著有價值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為這個事情忙碌，從來都不肯放鬆，方澤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比較欣賞聶子這一點，可並不是特別讚成他的員工這樣做，如果每個員工都這麽事無巨細，那這個公司的規模就沒必要弄得這麽大了。
聶子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資料，渾然不知有電話來擾，方澤再次給他的辦公室打電話的時候，他才放下手中的資料，問著電話那頭：“方經理，怎麽了？”
方澤聽到他終於接電話了，立馬說道：“現在來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他揉了揉太陽穴應道，然後掛掉電話起身朝方澤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敲著方澤的辦公室門。
“請進，”從辦公室裏頭傳來方澤的聲音。
他一聽這話，就輕輕的推門而入，方澤抬起頭來看到是聶子，就示意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自己起身朝聶子走近，過了一會兒，他選了一張在聶子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看著聶子，聶子有些不解。
“聶樹，你接手綠色糧油公司這個case多久了？”其實方澤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有一個多星期了，”聶子如實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把這個case交給你嗎？”方澤直接問道。
聶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方澤，過了幾秒才會答道：“我猜也許是因為在成為綠色糧油公司的股東上我之前提出過應對措施吧。”
方澤聽到這個回答，就淺淺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做事真的是事無巨細。”
“是方經理太看得起我了吧，”聶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帶著一些謙遜。
“可是就是因為你的事無巨細，讓我擔憂，”方澤話鋒一轉，說出了這麽句話。
聶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不知道為何方澤會這樣說，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方澤，方澤倒也不嚴肅，而是淺笑著看著他。
“欲速則不達這句話聽過吧，”方澤繼續有條不紊的說道：“你做事的風格我很欣賞，可是這件事上你做得太過於多，根本就沒有留空給別人思考的機會，你這是帶有一定的專權，你知道嗎？而且你越是過分關注和著急這件事，往往越是不太好成功的。”
聽著方澤的這一番解釋，聶子才知道方澤擔憂的是什麽，可能是提防自己越權吧，也有可能真的隻是勸告自己。
“哦，這個我會下去反思的，還是謝謝你指出這些，”聶子恍然大悟的笑著說道。
“知道就好，”方澤笑了一下，繼而說道：“james後天就得離開這兒，我看你平時關係還行，不知道他跟你說了沒有，你也別老是這麽密切關注工作，抽個空和他聚聚。”
“我知道他是要走的，隻不過具體是哪天他就沒告訴我了，”聶子應道：“我會找時間跟他聚聚的。”
“嗯，我就沒什麽事兒了，你忙去吧，”方澤還是淺笑著看著聶子。
聶子就笑著應道：“好的，”然後起身離開方澤的辦公室。
方澤看著聶子離去的背影，麵色有些凝重，不過james要走了，他倒是挺高興的。
聶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接著坐下來看著資料，可心思完全不在資料上了，他完全不明白方澤說那些話的真正含義，他甚至有時候完全不明白方澤這個人的想法，可能他自己處在方澤的位子上才會明白方澤吧。
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立馬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原來是張然。
“喂，什麽事兒啊，我的大小姐？”他接起電話又恢複到以前的語氣，還是這麽吊兒郎當，或許隻有在她們麵前，他才會用這個語氣說話吧。
“虧你還問得出來，”張然一副憤怒的表情，接著大聲罵道：“你這沒記性沒人性的東西！”
“停，”聶子立馬壓住她的聲音道：“麻煩你罵我之前能不能說明原因啊，挨罵也得明明白白的吧。”
“你還好意思問我，”張然的聲音又增高了幾分貝，問道：“你不是說寄東西我讓我給你爸媽嗎？這都半個月了，東西呢？”
東格一聽這話，立馬就想起來是怎麽回事兒了，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笑道：“哎呀，都怪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這些天太忙了，把這事兒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嘁，別這兒裝模作樣了，”張然一副嫌棄的表情。
“行，我今天一下班就把東西給寄了，”聶子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道：“真的忘了，我沒裝，我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就擱在家裏頭呢，這段時間吧，主要是公司給了我一大機會，所以忙得太沒有時間了，這事兒就、、、”
“得得得，你也就別解釋了，本姑娘也不想聽，全是廢話，”張然仍舊一副嫌棄的表情。
“好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順便也給你寄東西，行了吧？”聶子笑著說道。
張然一聽這話，嘴角立馬揚起了笑意，說道：“這還差不多。”
“瞧你那嘚瑟樣兒，”聶子對張然這種方法總是很無奈。
“這是你必須的補償，”張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語氣鏗鏘道。
“行，都是我的錯，”聶子仍舊無奈，隻得妥協道。
“誒，剛聽你這麽一說，你是不是在你們公司又發揮你的價值了？”張然笑著問道。
“小爺我最近是平步青雲呐，”現在換成是聶子一副嘚瑟的樣子。
“呦，混得還不錯，”張然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同誌仍需努力啊，隻待本姑娘來好好腐蝕你的戰果啊。”說完還不忘笑幾聲。
“小的明白，”聶子迎合道。
“行，那就不饒你工作了，繼續努力，”張然笑完說道。
“好的，”聶子仍舊迎合道，這極大地滿足了張然的心情。
“那你就告退吧，本宮要斷線了，”張然再次狂笑道。
“那小人告退，”聶子倒也不潑冷水，繼續滿足她的心情。
“拜啦，”張然終於恢複正常。
“拜，您先掛電話，”聶子還在繼續這麽不正常道。
張然邊笑著邊掛掉電話，也隻有跟他通電話才會笑得這麽放肆，張然一邊揉著眼角一邊笑著。
“你老在抽搐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臉部神經呢了，”阿蘭看著張然無奈的說道：“至於嗎你，不就接一電話。”
“當然至於了，”張然又一次笑了。
“難道這是，”阿蘭狐疑的看著張然。
張然也很狐疑的轉過頭看著阿蘭，奇怪會從她嘴裏飄出什麽話來。
“難道這就你傳說中的男朋友，”阿蘭話剛一落地，就措不及防的挨了張然一拳。
“你瞎說些什麽，我哪有什麽傳說中的男朋友，”張然本能的反應激烈道：“我要是有男朋友了全天下都會知道，還傳說呢，我呸。”
阿蘭看著張然激動的神情，立馬就笑了，說道：“我知道，沒有傳說，行了吧，你這麽激動幹嘛，搞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張然一聽這話，準備再次以激烈的話語反駁過去，但下一秒就被自己給鎮定住了，她吸了一口氣，對著阿蘭一字一句道：“你是鳥人嗎？怎麽我這人類的話你一句都聽不懂？”
阿蘭看著張然無奈又認真的表情似乎是很過癮，又一次笑了，張然看著她笑得這麽詭異，就眯著眼像審犯人一般說道：“你逗我玩兒呢吧，還笑得這麽詭異。”
“這都被你知道了，”阿蘭又一次逗著她。
張然不再理她，繼續做著手頭上的工作，佯裝著不高興，直到阿蘭不會再討論這個話題。
過了幾天後，張然果然收到了來自上海的包裹，而且是特大號的包裹，張然一邊扛著包裹去聶子家一邊在心裏想聶子是怎樣把這麽多的東西整理好打包寄過來的。
折騰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聶子家，張然氣喘籲籲的坐在他們家客廳的椅子上，聶子爸爸一直對著張然說著客氣話，道謝的話都不離嘴，弄得張然心裏麵特別不好意思。
“然然姐，這是寄給你的，”聶苗苗一邊清理著包裹一邊拿著一個包裝盒對著張然說道。
張然聽到這話，立馬走過來接著這個盒子，心想，這聶子還算有點良心，然後笑著就放在桌子上，準備拿回家再拆開來看。
聶子算得上挺細心的了，給全家人都置了身行頭，光是衣服就得頂上聶子一個月的工資了吧。
“阿姨叔叔，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吧，”張然起身準備離開，說道：“我媽媽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呢，都這個點兒了，再不回去她就得滿世界找我了。”
這算得上是個極好的理由，聶子爸爸媽媽聽得張然這麽說，也不便再多留她了，聶子爸爸隻得說道：“那好吧，還勞煩你送來。”
“都說了沒事兒，”張然爽朗的一笑，繼續說道：“我跟聶子的交情可不止就送這個就能打發的，這點兒小事兒不足掛齒。”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啊，”聶子媽媽一邊送著張然一邊說道。
“嗯，我知道的，”張然依舊笑著，繼而轉過來對著聶苗苗說道：“苗苗，你在大學自己多照顧點自己啊，你哥就擔心你了，多出去和同學玩玩。”
聶苗苗笑著回應道：“然然姐，這個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哥擔心的。”
“要是你哥聽到這話肯定是樂得不行，”張然笑著拉著苗苗的手道：“那我就走了啊，有什麽事兒就給我電話，反正我平時也不怎麽忙。”
“這個我知道的，你路上小心點啊，”沒想到苗苗這丫頭也變得稍微主動了。
“那拜拜了，”張然轉過身向車站走去。
回到家後，她迫不及待的拆開盒子來，想看看聶子給她送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一塊手表。
她端詳著這塊手表，沒想到聶子給她送的居然是一塊手表，她突然想起，她曾經在和前男友分手的時候將前男友送的手表還給了他，還因為心裏內疚並發誓說這輩子不會再戴手表這玩意兒了，沒想聶子會給自己送一塊表來，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然後就隨手把手表放進抽屜裏，將包裝盒子都扔了。
隨後的兩天，張然幾乎就不怎麽把手表這事兒放在心上了，而是一如既往的上班。
可就是這麽的不適時，聶子在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的時候給她來了個電話。
“喂，幹嘛，”她語氣不太好。
“不幹嘛啊，就給你打個電話，至於嗎你，這麽差的語氣，我又不是什麽瘟神，”聶子聽到她的語氣，反應著，接著問道：“順帶問一句，我寄的包裹收到了吧？”
“早就收到了，都給你爸媽送過去了，”張然如實稟報道。
“哦，那送給你的東西收到了？”聶子問著。
張然不聽這話倒還好，一聽這話，立馬坐正身體，語氣鏗鏘道：“你說說你給我寄的什麽玩意兒，還不如不寄的好。”
“難道那手表不好看，礙著您的眼了？”聶子佯裝問著她。
“有意思嗎你，”張然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從此以後不戴手表，不戴手表。”
“哦，”聶子假裝恍然大悟道。
“那你、、、”張然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以為那是你當時一衝動的話嗎，誰知道你這麽認真，”聶子解釋道。
“我當時像是衝動嗎，那麽認真，”張然接著語氣強硬道。
“好吧，那就是我錯了唄，”聶子妥協著，繼而慢慢的說道：“張然，上個手表已經是上一次事情了，都過去了兩年，你總得學會戴下一塊手表，有些事光是逃避是不行的，再說，人葉簡都已經把你們那一頁都翻過去了，都開始下一頁了，你也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你看他現在好好的，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的狠心人家才可以活得這麽好。”
忘了介紹，葉簡就是她前男友。
張然聽著聶子這番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可能是自己確實有點小心結。
“我知道你不想做個壞姑娘，可是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你又何必再去在意些什麽呢，”聶子繼續說道。
其實在和葉簡分手後，張然知道葉簡一直處在抑鬱狀態，葉簡本身就屬於那種靦腆又不多話的男生，可那時自己不想糾纏過多，就假裝自己不知情，後來葉簡還被送回家裏休養過一段時間，再後來的事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真的開始下一頁了？”張然有些懷疑的問道。
“何止啊，人家都和你這一本都翻完了，已經翻到下一本的中間了，”聶子笑著說道。
“這樣更好，那我也就戴下一塊手表？”張然笑著反問著。總算是解放了心裏的負擔。
“那你明天就把那手表給戴著，”聶子鼓舞道。
“必須的，這樣多方便啊，”她吐著氣道：“免得還掏手機看時間。”
“這樣不就好了，”聶子笑著說道。
“知道了，還這麽囉嗦，”張然恢複到以前的語氣道。
“得，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拜了，”說完就斷了線。
“誒，”張然準備還想問點什麽的，就已經聽到電話那頭斷了線，不問也罷，反正也沒有必要了。
她準備想問葉簡這兩年來過得怎麽樣，她知道聶子通過自己和他一直聯係著，她準備想問聶子葉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喜歡自己了，可能人就是這樣，別人喜歡你並且對你好的時候，你卻不想別人過分對你好，甚至是有些反感別人這麽做，可當別人不再對你好了而是對另外一個人好的時候，你心裏又有些失落感，很明顯，張然現在除了輕鬆感意外就有這種感覺，可能人真的就有些犯賤。
她拉回思緒，不再多去想些什麽，再想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了，何必空想。
“開會了，”張達從辦公室裏出來對著工作室的所有職員喊道。
張然看著阿蘭，然後自己也起身，和阿蘭一樣跟著張達後麵走去會議室。
大約過了幾分鍾後，大家都到齊了，這時候劉總就進來了，準備發話，大家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不用猜大家都知道劉總這是要說什麽。
“春節快到了，知道大家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假期了，”果然如此，劉總繼續說道：“關於假期呢，公司決定從農曆臘月二十八的放到真月初五的，剛好是八天假，大家初六的來上班。”
會議室裏依然很安靜，看來這假期已經成為一個定期，所以沒有人有過多的不滿，劉總看著大家沒有什麽異議，就笑著說道：“那麽年終獎金肯定也是大家很關心的了，我現在要公布一下年終獎金的人數，一共是三個人，一個是銷售部的李蘭，一個是人力部的馮琳，最後一個是銷售部的張達，過兩天你們就可以在財務部那裏領工資了。”
此語一出，會議室開始有聲音了，阿蘭自然是很高興，忘了介紹阿蘭全名，李蘭就是阿蘭，張然看著阿蘭，又看看張達，說道：“你倆可都有年終獎金了啊，不準備表示表示啊。”
“表示，怎麽不表示，”張達笑著回應道。
“行，那我就等著了啊，”張然一副嘚瑟的表情。
“現在散會，”劉總接著說道。
然後四十個人就陸陸續續的從會議室裏走出來，接著回道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過幾天就放假了，你什麽打算？”阿蘭一邊坐下一邊看著張然問道。
“能有什麽打算，孤家寡人一個，還能怎麽辦？”張然耷拉著臉，繼而揚起精神來看著阿蘭問道：“難道你就不打算把你男朋友拉出來遛遛？”
“你放心，我肯定會帶他見你的，”阿蘭又一次保證道。
張然準備接著往下說點什麽的，就被電話鈴聲給打斷了，她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雪銀。
“喂，”聽著雪銀的語氣，感覺增加了不少的活力。
“你感冒好了啊，給我打這趟電話感情是匯報病情啊，”張然調侃道。
“感冒早就好了，”雪銀直接說出實情。
“你感冒早好了還不跟我匯報，這麽久才給我打電話，”張然埋怨道。
“好了，我錯了行吧，你大人有大量就不糾結這個了，”雪銀對於張然這麽計較徹底是無奈了，轉口問道：“聶子最近都忙什麽呢？怎麽都沒他消息了，跟人間蒸發似的。”
張然聽到雪銀這麽問，準備說點什麽，但忍住了，就隨口說了一句：“可能是他為工作忙去了吧。”
“哦，那你呢？”雪銀繼而問道。
“我呀，日子可瀟灑著，我們公司快放假了，然後我就待在家整天墮落，”張然笑著說道。
“我們醫院就休息六天，簡直是慘絕人寰呐，”雪銀埋怨道。
“那司東格呢？”張然繼續問著。
“他，我可不知道，”雪銀如實回答道。
“你不知道？開什麽玩笑，你們不是一起呢嗎？”張然的聲音增高了幾分貝。
“他們攝影棚時間上從來沒有統一過，”雪銀回答道。
“好吧，”張然回應著，接著說道：“誒，你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可就斷線了啊，這工作時間呢。”
“好吧，那你就忙去吧，”雪銀隻得這麽說道。
“那就拜啦，”張然直接斷了線。
“拜，”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斷線了，這樣隻得搖了搖頭，張然總是那麽急性子。
她放下手機，然後起身走出休息室，準備去二樓照顧病人來著，眼神卻瞟到了醫院門口，是之前那個女孩子，還是一個人。
她看著女孩子，眼睛裏滿是同情，女孩子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隻是不同的是，一個多月之前的她眼神渙散，而現在的她眼神堅定，她轉過身來走向女孩子，溫和的問道：“你好，需要幫忙嗎？”
那女孩子看了她一眼，過了幾秒說道：“我來墮胎。”
她知道之前醫院並沒有接收她這個病人，原因是她沒有帶家屬，需要看了看女孩子的周圍，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麽家屬，帶著歉意說道：“可是你今天也是一個人來的啊，醫院規定，沒有家屬，就不能手術的，你、、、”
還沒等她說完，女孩子又看了她一眼，打斷她道：“你放心，等會兒就有人過來了。”
“哦，”雪銀點了點頭回應著，接著說道：“要不我帶你去休息會兒。”
女孩子掃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徑自走向休息的地方，然後選了張椅子坐下來，雪銀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但很快她拉回思緒，接著上了二樓繼續照顧其他的病人。
到了下班的時候，她在員工專用盥洗室換完衣服接著準備走出醫院，卻再次看到那個女孩子扶著肚子走出醫院，後麵還跟著一個男生，女孩子很堅強不讓男生扶著她，一個人攔了輛出租車飛奔而去，男生看到出租車走遠後，自己也離開了醫院，雪銀看著這一幕，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隻知道他們從此是背道而馳了，幸好她和東格是屬於那種不忍心傷害對方的人。
她沒有過多的再去想這事兒，而是直接走出醫院到超市去買菜回家做飯。
回到家後，她給東格打了個電話讓他早點回家吃飯，然後自己直接去廚房忙活。
上海仍在下雪。
聶子繼續忙著那個case，知道快年底了，公司已經發了告示說年終獎金這事，當然有他，反正這家公司得年終獎金的人總是很多。
明天就要放假了，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都沒什麽心思了，突然看到一家超市裏麵正在搞年貨促銷活動，他想著自己也給自己過個年吧，就一頭鑽進了那家超市，開始買東西。
他買完東西就回了自己住的小單間，突然想到明天放假了，james後天就會離開上海，就給james打了個電話，準備邀請他來自己住的地方聚一聚，順便提前過個年夜，起碼兩個人一起過總比一個人單獨過好得多。
通知了james後，聶子就開始布置起來，他準備煮餃子給james吃，然後就自己動手剁餃子餡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james就來了，他趕緊洗手去給james開門，然後請james坐下。
“james，你先坐會兒，我今兒給你嚐嚐我親手包的餃子，”他一邊跑進廚房一邊開著鍋。
“聶樹，你的能耐可真不少啊，”james看著聶子下餃子笑道。
“你就等著吃吧，”聶子倒也不客氣來。
下完了餃子，聶子拿出了剛剛買的啤酒放在桌子上，笑著對james說道：“你等會兒啊，馬上就能吃好吃的了。”
“等多久都等，”james笑著回應道。
大約過了十分鍾，聶子就打開鍋蓋，用撈子撈了撈餃子，看著差不多煮好的樣子，就起鍋了。
餃子盛了滿滿四大盤，放好餃子後，聶子接著調製醬料，一邊端出來一邊對著james說道：“可以吃了，這絕對是自己秘製的，特好吃，你來嚐嚐。”
james笑著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蘸上醬料，然後送到嘴裏吃掉，聶子看著他吃完，問道：“怎麽樣，好不好吃？”
james過了幾秒鍾，對聶子伸出來大拇指，然後倆人一起笑著。
兩人當夜就這麽吃著喝著聊天，聊到興頭上，james就看了一眼聶子住的地方，提議道：“聶樹，我後天就得離開這兒了，我在上海這邊租了一個公寓，多交了兩個月房租，不如你把這旅社退了，去我那兒住吧，反正空著也空著，你以後就在那邊租著，那公寓還挺不錯的。”
聶子本想拒絕來著，james接著說道：“可能我以後都不回來上海了，那公寓還是托關係找的呢，不住就浪費了。”
聶子盛情難卻，自己本身近期就在找公寓租來著，就點了點頭，james看到他點頭，笑道：“那明天下班後你就跟我去那公寓看看吧，後天我就把鑰匙給你，你後天就搬過來吧。”
聶子再次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覺得來c公司這麽短的時間，也隻有james才會對自己這麽好。
“也不怕你笑話，其實之前你能進公司還是我私下安排的，”james對著聶子笑著說道：“就是為了製約方澤，我隻是個掛名負責人，上海這邊公司還不是方澤說了算。”
聶子也不打斷james，他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james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不早了，就起身說道：“我得早點回家了，這天氣太冷了。”
聶子也起身送他，應和道：“那你路上小心點啊。”
“我知道了，”james走到門口轉頭笑道：“你就別出來送了，還有，今晚的餃子很好吃。”
“那行，”聶子並沒有推辭道。
“再見，”然後轉身下樓，聶子直到看不見james的身影才關上門來，準備洗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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