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次日,通城,陰天。
又開始上班了,張然又開始調整了自己的生物鍾,一早到了公司後,拉著阿蘭問著相親結果。
“阿蘭,你相親進行得怎麽樣了?”她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阿蘭鎮定的拿出資料,打開電腦,有條不紊的進行工作,冷靜的說道:“沒怎麽啊,不過就是相親嗎,現在還在試驗期中。”
“那就是說有可能咯,”張然似乎比阿蘭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
“我們隻是在嚐試著交往罷了,”阿蘭解釋道。
張然完全不管她的解釋,繼續追問道:“身高,體重,相貌,人品,家世,甚至於星座,血型什麽的統統匯報一下。”
阿蘭徹底是被弄得無語了,隻得眼神渙散的看著張然,向她求饒道:“大姐,你總得讓我一宗一宗的說吧。”
“好啊,那你就一宗一宗的說吧,我洗耳恭聽,”張然的興致絲毫不減。
“好吧,被你打敗了,”阿蘭停下手頭的工作,開始陳述起來:“身高一米七四,長相一般,勉強看得過去,體重看上去都有一百四十了吧,至於人品麽得以後慢慢考察,而家世麽,就是在小康路上,不是特別富有,血型什麽的就不必說了吧。”
這些終於極大的滿足了張然的好奇心,她對著阿蘭笑嘻嘻的要求道:“啥時候帶我去見他本尊啊?”
“誒,”阿蘭不滿意了,轉頭對著她不滿道:“你這人別得寸進尺啊,再說我就剛剛認識人家,人不一定還中意我呢。”
“不是,咱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嘛,”張然仍舊做著努力道:“說好了相親成功就請我吃飯的,還說一起請我吃飯呢,這就後悔了。”
阿蘭開始滔滔不絕的解釋道:“我才剛認識人家啊,再說我也不知道人家怎樣的脾性,隻是說交往著試試而已,又不一定有什麽苗頭,我倒是肯,你讓人肯見你啊,況且,姐也是挺害羞的一姑娘嘛。”
看著阿蘭開始笑起來,張然對於她的最後一句話甚是不同意,嘴裏嘁了一聲,用以極其不屑的口吻說道:“你不是吧,害羞?你又不是什麽小女生,害羞,虧你也說得出口,你知不知道,就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充分證明了你的臉皮是有多厚。”
“嘿,”阿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她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嘛,有必要這麽損人又不利己的,我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啊,別這麽說得我像個殘花敗柳又裝清純女啊。”
看著阿蘭給自己的白眼,張然再次無語,歇斯底裏的說道:“你能不能每次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什麽殘花敗柳,我可沒這個意思啊,不過你非得強加給自己不可,我也沒有辦法,”轉口又問道:“不過,說真的,你到底什麽時候帶給我瞧瞧啊?好歹給你把把關。”
阿蘭也不再跟著她鬥嘴了,說道:“得看我跟他展得速度如何了,可能近段時間,也有可能是遙遠的事兒。”
阿蘭說完後看著張然泄氣的表,就安慰著說道:“好了,在來年上班之前一定給你瞧瞧,行了吧。”
一聽到這話,張然立馬又恢複到興奮狀態,笑著對阿蘭說道:“這可是你保證的啊,我可沒強求你。”
看著張然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阿蘭轉過頭做著自己的工作,口裏還不屑道:“至於嗎你。”
張然不管她的話,然後心大好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她在想遠在蘇州的雪銀此時是在幹什麽呢,有沒有像自己一樣可以找到阿蘭這般的朋友。
雪銀這些天也感冒了,作為一個醫護人員,居然感冒,這實在是對工作的最大不屑。
“楊雪銀,二樓15號病房的病人需要換點滴了,”護士長叫著她的名字道:“你趕緊過去給換一下。”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她趕緊喝了一口開水應道。
她隻得振作精神推著推車往二樓走去,在她看來,病人就像小孩,需要哄。
“你好,換點滴了哦,”她一邊做著自己的工作一邊對著病床上的老人笑道。
那老人從她一進來雙眼緊閉著,對於她的話就當空氣般,雙眼仍是緊閉著,需要也不在意這些,對於她們醫護人員來說,這些就像是家常便飯,沒什麽所謂。
“點滴換完了呦,你好好休息吧,”雪銀繼續笑著對病床上的老人說道。
老人仍是沒搭理,她就輕輕的推著推車出去,輕輕的關上門,以免吵著她睡覺。
她剛一下樓放好東西,手機就響了,她立馬跑進衛生間接電話,原來是東格給她打的電話。
“怎麽了,東格?”雪銀疑惑的問道,因為他從來都沒在她工作時間打電話她是害怕她工作期間因為接電話而挨批。
“你現在好點了沒?”原來是擔心自己的身體。
“好多了,也沒什麽,就季節性感冒嘛,”雪銀輕鬆的說道。
“那你早上臉那麽紅,而且還燒了呢,要不然你請假吧,我現在跟師父說聲我來接你,”東格還是有些擔心。
“不用了,”雪銀立馬阻攔道:“何況我還是個護士呢,這點兒小感冒用得著大費周章的嘛,我自己知道吃藥的。”
聽得雪銀這樣說,心知自己也是說服不了她的,就不再多去堅持什麽,隻得順著說道:“好吧,那你多喝點開水啊,今天我早點回來給你做飯,你直接回家休息就行。”
“行,”雪銀知道他抽不開身,還能夠體諒自己,自己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東格知道醫院的規定,知道是不準接私人電話的,就這麽說道。
“好的,那你在外麵的時候也注意保暖啊,”雪銀立馬囑咐道。
“知道了,”東格趕緊應聲道:“那我就掛電話了。”
“嗯,拜拜,”她也就不去嘮叨什麽了。
“拜拜,”然後就斷線。
東格確實是挺忙的,這幾個月來師父對他倒是挺厚愛的,一遇著什麽機會,就趕緊把機會往他身上送。
“東格啊,你過來這邊一下,”不知什麽時候,師父就站在自己身後說道。
他立馬轉過身,對著師父應了一聲:“哦,行。”然後緊跟著師父身後走。
“你剛剛給雪銀打電話呢吧,”師父在前頭笑著說道。
“嗯,她今天身體不大舒服,還上著班呢,所以不放心就給她打了個電話,”東格如實說道。
“最近這天氣也是,季節性感冒特別多,”師父接著話,繼而轉口對著東格說道:“要不然你今天提前收工,攝影棚這邊我看著就行。”
其實這段時間攝影棚確實是挺忙的,這兩天師父和自己還有幾個員工從早忙到晚,東格也不大好意思去說早點回家什麽的,隻是自己又放心不下雪銀一個人在家待著。
“可是這邊人手夠用嗎?”東格擔憂著問著師父。
“這怕什麽,以前你沒在這兒的時候,這攝影棚還不是正常運轉工作嘛,”師父打消他的顧慮道:“說什麽夠用不夠用的,再說今天的事兒幹不完不還有明天嘛。”
東格也就不再推辭,隻好順勢應道:“那行,我就提前下班。”
聽到東格這話,師父立馬露出笑臉,說道:“這就對了嘛。”
這句話聽得東格心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就隻得跟著師父走進工作室工作。
上海這邊盡管是天氣冷得蕭瑟,但是這也不能取代上海城市的喧鬧和繁華,在聶子眼中,上海似乎永遠都是擁有這麽屹立不倒的車水馬龍,那些風風雨雨永遠都不能侵蝕上海的雍容華貴。
從今日起他便開始著手綠色糧油公司的case了,說實話心裏還是沒有多大的底氣的,這畢竟是他人生一來第一次去幹這麽大的事,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
他翻了一上午綠色糧油公司的資料,他決定下午的時候得去那家公司一趟了,就直接撥通了綠色糧油公司負責人的電話。
“喂,你好,”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喂,您好,我這邊是c公司公關部門的副經理聶樹,”聶子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道:“您是綠色糧油公司總負責人鍾健吧,我打電話來是想跟您談一談貴公司的計劃以及況。”
電話那頭已經了解到聶子打電話的來意,綠色糧油公司本身就需要c公司的鼎力支持,鍾健立馬笑著應道:“行,行,行,那您什麽時候有空就來本公司一趟吧,來之前就直接打我電話就行,我好和您定時間。”
“那您現在有空嗎?”聶子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
“現在?”鍾健有點驚訝,說實話在驚訝之餘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立馬答應道:“有空,有空。”
“那好,那我現在就去你們公司,”聶子準備結束通話。
鍾健那頭終於反應過來,立馬問著聶子道:“那聶樹先生您有沒有用午餐呢?”
“沒有,”聶子毫不掩飾的回答道。
“要不然這樣吧,您看現在都差不多中午了,我在我們公司樓下訂個桌子,”鍾健擔心聶子不願意,趕緊接著解釋道:“雖然工作重要,但人身體更重要是不是,我們邊吃邊談,我就訂在我們公司樓下,免得還得浪費您的時間。”
聶子似乎突刺不了這個不之請,隻好答應道:“那行吧。”
“好好好,那您就現在過來吧,我趕緊訂桌子去,”聽得出鍾健的聲音異常興奮。
“嗯,那待會兒見,”聶子準備結束通話。
“好的,拜拜,”鍾健等聶子掛掉電話才斷線。
聶子掛掉電話後,又用辦公電話直接給方澤辦公室打去。
“喂?”方澤接了電話問道。
“方總,”聶子接著說道:“我想等會兒去綠色糧油公司一趟,去跟他們負責人談一下具體事況,所以匯報一下,可能下午就不在公司了。”
聽著聶子如實的匯報,方澤心裏大加讚賞,就直接應道:“行,你去吧,之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你去做就是希望你能放手去做,不過你得每天都得跟我匯報一下具體事況啊。”
“是的,”聶子服從道。
“好了,你去吧,”方澤說完後就掛掉電話。
聶子完全可以從方澤的語氣中聽出來他對自己是比較滿意的,這樣一來,聶子的底氣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可能人就是這樣的,有支持就會增加一股不小的力量支撐著自己完成一件事。
他立馬裝好昨天方澤給他的資料,然後起身走出辦公室,下樓攔了輛出租車,往綠色糧油公司直接奔去了。
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就到達了綠色糧油公司辦公樓的樓下了,下車後,他直接給鍾健打電話。
“喂,我已經到貴公司樓下了,”聶子聽到電話那頭通了立馬說道。
“哦,聶樹先生啊,我也下樓了,”鍾健笑著說道。
聶子看見大夏的大廳裏急匆匆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便猜著他就是鍾健了,就立馬對著電話說道:“我好像看見你了。”
鍾健此時也已經出了大廈,然後抬頭便看見不遠處聶子拿著電話,就應道:“我也看到您了。”然後掛掉電話,笑著朝聶子走去。
鍾健走近聶子麵前時,他才現c公司公關部的副經理居然會這麽年輕,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異之餘,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怎麽貴公司公關部的副經理會這麽年輕啊,這是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啊。”
聶子聽著鍾健如此誇耀自己,覺得此人過於浮誇,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厭惡之感,但還是保持原有的笑意說道:“哪裏哪裏,我說到底還是給人家打工的,哪像您是讓別人為您打工。”
一聽到聶子說這話,鍾健立馬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他是個毫不掩飾的人,當然也毫不謙虛,直截了當的說道:“聶樹先生說笑了,你我都一樣,都一樣,”說完還不忘笑幾聲,順勢請著聶子進入餐廳,說道:“聶樹先生,咱們邊做邊談吧,來裏麵請。”
聶子也好不謙讓的直徑走進餐廳,鍾健到也不在乎這些什麽禮儀不禮儀的,也尾隨著聶子走進餐廳。
他們剛一坐下,飯菜就陸陸續續的上桌,看著飯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鍾健對著聶子笑道:“聶樹先生,趕緊動筷子吧,恐怕早已是餓了。”
聶子也就笑笑,然後很有禮貌的拿起雙筷。鍾健隨之也拿起雙筷,準備開吃,邊吃邊問著聶子:“聶樹先生哪裏人呐?聽著口音不像是上海人,倒是挺像靠近湖北那邊的人。”
聶子這會兒到對這鍾健感興趣來了,就看著他笑道:“我確實是湖北人,您是怎麽聽出來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聶子普通話挺好的,應該沒有口音之說。
“其實不瞞聶樹先生,我老家就是湖北的,隻是後來在這邊定居,很多年沒有回家了,”鍾健解釋道。
聽完這句話,聶子心裏就對鍾健沒有剛見麵那時的厭惡了,而是有種親近的感覺,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在上海沒有什麽說得上話的朋友吧,以至於聽到老鄉才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城市不那麽陌生。
聶子看著鍾健笑道:“原來您也是湖北人呐,那您是湖北哪兒的啊?”
“隨州,”鍾健回著他的話,然後又問道:“那聶樹先生您呢?誒,算了,咱倆也別老是先生先生您這樣叫的啦,既然是老鄉,咱就別將這些什麽規矩不規矩的了,隨意就好。”可見這鍾健是個性中人。
“我也覺得那樣叫總是會有一種隔閡感,”聶子同意道:“我老家是通城的。”
“通城?”鍾健繼續說道:“我都差不多有十年沒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家變化成咋樣了。”說這話的時候聶子明顯感覺到鍾健有些無奈。
聶子也沒接這話,他做這些努力完全是想從老家裏麵跳出來。
“以前呢,就是想拚命工作賺錢這樣就可以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賺了錢之後就把我父母都接過來了,然後在這兒定居並娶妻生子這一度是我人生的夢想,可是過了幾年之後,人越來越老了,就像我這個年紀,都四五十歲了,每年能走動的親戚都沒有兩家,”也不知道為什麽,鍾健看到聶子就像個話嘮般,一下子就把藏在心裏的話一股腦兒的全都說出來了,可能是在聶子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的影子吧。
聶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也明白鍾健的感受,可是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可能過了二十年後自己也到了鍾健這個年紀也會懷念家鄉,也會感歎人生,但是他此時更真真切切能體會得到的是現在,而非未來。
“說著說著也就扯遠了,”鍾健可能覺得自己不便在外人麵前那麽感性,於是就說道:“好了,咱們還是感覺吃飯吧,完了咱們好談事。”
聶子就接著應道:“也是,我都差點兒忘了我今天來是幹嘛的。”然後笑了兩聲,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吃完飯後,鍾健帶著聶子看看自己的公司,順便帶他了解清楚自己公司目前的狀況,以便於工作。
雪銀這邊下完班後,頭就有些暈沉沉的,她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了,她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回家,回到家之後,她就看到東格在廚房裏忙活,她換了鞋放好包包直接走進廚房,看他到底在忙活著哪些東西,她進了廚房湊近去看,原來是煲了湯了呢。
“回來了,”東格看見她,就洗了手擦幹直接用手背試她額頭的溫度,問道:“你今天感覺怎麽樣?不然明天還是別去上班了吧,頭還是有些燙。”
“我又不是什麽很嬌弱的大小姐,這點感冒對我這個經驗豐富的醫護人員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她強裝著打起精神來,免得他上班的時候還惦記著自己的身體。
東格知道自己也執拗不過她,就不再勸說她,而是直接說道:“好了,你先去坐在沙上休息一下,飯弄好了我就叫你,還有啊,我今天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藥店給你買藥了,就放在你房間裏,等會兒吃完飯了,就得吃藥,知道嗎?”
看著他如此細心,雪銀心裏又是一陣感動,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休息去,不打擾你煲湯了。”然後轉身走近沙坐下,看著他的背影忙忙碌碌的,心裏卻是覺得幸福不已。
第二天,蘇州這邊天氣依然是陰沉沉的,絲毫沒有陽光的味道。
雪銀的感冒似乎想跟她打持久戰,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並不怎麽好,特別容易染上流行性感冒,她連起床都沒有什麽力氣,渾身都是不上什麽勁兒,她躺在床上,從桌子上拿到手機看了看時間,是時候得起來上班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感冒更嚴重了,昨晚的藥並沒有什麽效用,思忖了幾分鍾,就給護士長打了電話,準備請假。
“喂,護士長,我是楊雪銀,”雪銀提高著自己的嗓音道,盡管是這樣,但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嘶啞。
“哦,怎麽了?”電話那頭很平淡。
“我想請個假,因為今天實在是不能來了,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了,所以、、、”雪銀沒怎麽請過假,就有些不好意思道。
“哦,病了是嗎?”電話那頭的護士長倒是挺幹脆的,立馬批準道:“行,昨天看你就覺得不太對勁,你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不過你這假還是得補回來的,所以你還是趕緊把你身體養好吧。”
“那謝謝你了啊,”雪銀特別客氣道。
“沒事,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啊,”電話那頭的護士長依然那麽幹脆。
“嗯,好的,”雪銀也順勢說道,剛一說完,那頭就斷線了。
她放下電話後,有直接閉上雙眼睡著了,要不是中午張然給她打電話,她還不知道醒呢。
“喂,然然,怎麽了?”語氣還是怏怏的。
張然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她肯定又是病了,就立馬問道:“雪銀,你不是又生病了吧?聽你這聲音有氣無力的,不嚴重吧?”
聽著張然一連串的問題,雪銀回應道:“就普通感冒而已,隻是現在在床上,不怎麽想說話而已。”
聽到雪銀的解釋,張然才沒有繼續問著她的身體狀況,而是直接苦口婆心的建議道:“你呀,自個兒身體不知道注意,虧你還是個護士呢,都白當了,每天多喝點開水,多穿點衣服,這是常識你不知道啊,還有不要去路邊攤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病從口入,知道嗎你?”
雪銀一聽到這話,笑著反駁道:“打住,你自己平常不是挺愛去那些路邊攤嗎,吃的東西恐怕比我還多得多吧,就你還說我,得了吧你。”
“誒,怎麽說話呢你,我不是身體好呢嗎,你底子差,這沒得比啊,”張然一下子來了理,接著說道:“我現你每年都是這樣,都得生個小病啥的。”
“經常生小病的人好著呢,不容易得大病,人有時候就這樣,平時不怎麽生病一生病起來就得個癌症什麽的,”雪銀在她麵前嘴皮子倒也不差。
“誒,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還咒起我來了,”張然有些不滿道。
“好了,好了,”雪銀隻得給她個台階下,說道:“知道您關心我,是我不識好人心。”
聽著雪銀的妥協,張然立馬大笑起來,接著便認真的說道:“說真的,你自己的身體真的要好好調養,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是一學過醫的,更應該懂得照顧自己啊。”
“這個我自己有分寸的,你就不用老擔心我了,倒是你,更不懂得照顧自己,”雪銀反過來說她:“不過最近氣溫確實下降得快,你別隻要風度不要溫度啊,該穿的還是得穿。”
“你以為我是你啊,我怎麽可能不會照顧自己,你都不知道我對自己有多好,每天把自己過得像企鵝一樣,”張然笑著接她的話。
“你自己知道就好,”雪銀隻得接著說道。
“好了,本姑娘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聽你這聲音像是還要睡覺樣的,”張然擔心雪銀沒休息好就說道。
“你能不打擾嗎,這已經打擾到了,”雪銀又一次跟著她對幹。
“嘶,”張然一臉的不滿意,但轉而又放棄不滿說道:“算了,不跟你這病號一般見識。”
“好了,那就不說了,你忙你的工作去吧,我是時候該起來了,再不起來我為也受不了了,”雪銀笑著說道。
“好吧,那就先這樣咯,等你病好了再給我電話吧,要是還是病怏怏的就甭聯係我了,”張然一副傲嬌的表。
“知道了,我盡量早點好,早點跟你匯報行了吧,”雪銀無奈道。
“那行,就這樣吧,拜啦,”張然依然一副傲嬌的表。
“拜拜了,”雪銀又放下手機,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然後決定起身,再不起床,胃就要與自己為敵了,然後懷著無比堅定的信念起身,把自己裹了一身,然後直接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後,她直接來到客廳,見客廳的桌子上有字條,就拿起來一看,原來是東格寫的。
這是退燒的藥,飯前兩粒,誰都給燒好了,還有湯也已經熱好了,要是你起來遲了的話,估計得再熱一遍,自己在家好好歇息。
看著他留著的字條,自己就忍不住開心的笑了,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她放好字條後,立馬倒了一杯開水吞藥,接著走進廚房打開紫砂鍋,湯似乎不怎麽熱了,不過熱一熱就是。
而張然那邊正忙著給張達整理資料呢,這種日子過多了是聽習慣的,可自己心裏就是有些不安因素在蠢蠢欲動,像是在抗議這種千篇一律的生活一般,她都不知道這種生活該怎樣過才能泛起一點兒浪花來,她翻著手中的資料,心裏還是覺得那被壓著的火苗仍然在不安的躁動著,於是她轉過頭,看著阿蘭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
“阿蘭,你不覺著這種生活太貧乏了嗎?”對的,她是用貧乏這個詞來形容她過的每一天生活。
阿蘭放下工作,並沒有轉頭看她,而是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可能每個人對生活的理解不一樣吧,這種生活對於你來說太過於貧乏,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種生活能帶給我穩定感和安全感。”
張然看著阿蘭,覺得她有時候不像平時那麽沒有心思,然後看著她問道:“難道你一直都在這兒工作啊?”
“沒有啊,”阿蘭倒回答得挺幹脆的,接著又解釋道:“以前還不是像你一樣向往外麵的生活,自由和成功,都是自己夢想得到的,可是自由和成功並不能兼有,想要成功就得放棄自由。”
張然覺得阿蘭說得也不無道理,隻是自己還沒體會到這些而已,繼續看著阿蘭接著說話。
“你呀,我早就說了,你就不屬於這兒吧,說了你最想要的還是想去外麵闖闖吧,還硬要說可以在這兒沉澱,”阿蘭轉了聲調說道:“哎,知道你是想離開了,所以心就不在這兒了,如果你不喜歡這兒,那就離開吧。”
不喜歡這兒,就離開這兒,張然想著這句話,心裏總是有一種蠢蠢欲動。
阿蘭一語道開了她心裏的想法,她隻得轉過頭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阿蘭見她沉默不語,隻得笑著說道:“其實去外麵闖一闖也挺好,最起碼比你待在這兒空想好,你可以去外麵長長見識,也許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自己在心底最想要的是什麽了。”
張然沉澱著阿蘭的這一番話,過了幾秒之後才接著說道:“可能吧。”
阿蘭看見張然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就笑著推她的胳膊,說道:“別老想這些有的沒的,繼續工作吧,手頭上的工作最重要。”
張然聽到這話,立馬趕緊繼續工作起來,還不忘笑著說了句:“一語驚醒夢中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