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蘇若君臉上滿是焦灼:“紫蘇,顧姑娘,你們留在這守著,我再去想辦法,她已然燒得狠了,這樣下去怕是不好。”

顧流惜手猛地一緊,毛巾上冰冷的水漬流了一身,她點了點頭,木然擰著帕子,給聞墨弦換掉已然被捂熱的毛巾。

紫蘇原本心裏對她有些埋怨,可看到她那表情,和這幾日的煎熬,嘴裏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外麵暮色低垂,聞墨弦狀況還是越來越糟,方才蘇若君費盡心思重給她熬的藥,勉強給她喂小半碗,到了後麵,卻是連著之前喂的稀粥一起全嘔了出來。

顧流惜一直繃著一根弦,此時也有些撐不住,她雙眼赤紅,看著蘇若君,啞聲道:“真得沒辦法了麽?能不能給她擦擦身子,可能會降下來。”

蘇若君搖了搖頭:“她渾身發熱這麽些天了,身子此時更是虛弱,若全身用冰水擦拭,怕是適得其反。”

顧流惜臉色蒼白,狠狠閉了下眼:“難道就沒轍了,隻能看著她燒下去!”

蘇若君看著人事不省的聞墨弦,眼裏滿是掙紮,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再這般持續高熱,她怕是連這次都挺不過去了!咬咬牙,蘇若君澀然道:“還有個法子。”

顧流惜連忙抬頭看著她,心裏卻很快涼了下來,蘇若君如今才提,這法子怕也是無奈之選。

果不其然蘇若君低聲道:“之前我一直在研究去西域尋到的炎心草,如今已然製成了藥丸。給她吃了,也許能幫她渡過此關。”接著她話語裏又透著絲無奈,“可是這炎心草藥性太烈,我一直想著給她養好身子,再給她用,可如今她身子虛不說,還發著高燒,這炎心草就越發危險,一個不慎我怕她立時便會……”

顧流惜明白這是一場豪賭,也是一個無比艱難的抉擇,因為這代價就是聞墨弦的命!不用,聞墨弦這樣下去,肯定熬不住。用了,甚至立時便會喪命!顧流惜狠狠咬住嘴唇,手指捏的發白,心裏痛得仿若有人在撕扯著。

她腦子一片混亂,恨不得殺了自己。她沒辦法接受,自己原本是為了能守著聞墨弦,結果卻將她陷入絕境的局麵。她不允許,覺不允許聞墨弦出事!再經曆一次,她生不如死!想著之前蘇若君說得不能用冰水,又發覺浸了冰水的手,已然從冰冷變為溫暖,心裏陡然想到一個主意。

“若她能暫時退下燒,再用炎心草,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凶險?”

蘇若君怔了下,隨後回道:“至少能增加三成把握!”

“若君姑娘,能否給我多備些冰水,還有……浴桶。”雖說有些尷尬,但是此時她卻顧不得了。

蘇若君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心裏了然,卻是不點破,她微微沉了下眉:“的確可行,隻是她拖不得了,你懂麽?”

顧流惜點點頭:“就一個晚上,我一定讓她熱度退下來,一定會退下來。”

蘇若君吩咐下去,下麵的人很快便備好了,隨後屋內的人全部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蘇彥站在外麵,沉聲道:“若君,你真得要信她麽,我們並未確定她是那個惜兒?”

“我不信她。”

“那你還讓她……”

“可我信阿墨!”

蘇彥沉默不語,一旁心憂的紫蘇也開了口:“我也信主子,而且顧姑娘對主子很好。”

“回去等消息吧,在這也於事無補。”

“若君,你這幾日一直沒歇過,先去好好休息,主子還需要你呢。”

蘇若君應了聲,三人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隨即隱入夜色中。

這邊顧流惜看著昏睡的聞墨弦,眼淚終是沒忍住流了下來,她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伸手撫上她滾燙的臉頰,半晌後她才有些勉強說出話來:“墨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慶幸我能重來一世,我有多開心我還有機會看到你。我曉得你難受,也曉得你很累,可我求你,不要再離開我。我已經眼睜睜……眼睜睜看著你……兩次從我生命中離開,求你不……要再讓我經曆第三次,求你一定要好起來。”

她哀哀說著,淚水滾滾落下,滴落在聞墨弦臉上,原本皺著眉的人,眉頭擰的越發緊。顧流惜發覺後,慌忙拿著手帕替她擦幹淨。

此時聞墨弦臉色燒的通紅,呼出的氣息打在顧流惜手上,炙熱非常。顧流惜給她換了條毛巾,呆呆看著她,隨後鬼使神差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嘴唇碰到滾燙的肌膚,讓顧流惜心跳有些淩亂,慌忙退開了些,按了按心口,有些懊惱。可看到聞墨弦那難受的模樣,也顧不得多想,她抬手將長發盤起,輕輕解了身上的腰帶。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人,隨後將身上衣衫褪盡。燭火下晶瑩白皙的玉背似乎泛著光澤,窈窕的曲線,精致玲瓏的骨架,透著別樣的誘惑,隻是一切都無人能夠探尋窺視。

雖說屋內那個人,此時什麽都不會看到,可顧流惜還是覺得分外羞窘,深吸口氣,緩緩邁入屋內盛滿冰水的浴桶。

普一進入,冰冷的水無比霸道的奪走身上的溫度,身子不受控製的**起來,顧流惜死死咬著牙才沒叫出聲。哪怕是夏日,這滋味也十分磨人。強壓著想要起來的本能,顧流惜閉著眼忍耐著,隨後身子不再顫抖,卻是冰冷到麻木。

片刻後,她才哆嗦著從水中起來。此時她渾身蒼白,嘴唇都有些青紫,勉強擦幹身上的水漬,隨意裹了件衣服,走到聞墨弦床邊。顧流惜心裏不停說著,隻是替她退熱,沒什麽大不了得,可心卻是跳地快要破出心口。她閉了閉眼,掀開聞墨弦的被子,感覺到她身上的熱度,心裏的羞窘陡然被心疼占據。她側身躺下去,將渾身滾燙的人攏進懷裏。

聞墨弦燒了許久,身子難受的緊,此時雖然意識不清,可陡然貼上一個冰冷柔軟的物體,不等顧流惜多動作,自己就黏了過去。

顧流惜眼裏發疼,將手覆在她臉上,聞墨弦十分配合的蹭了蹭,窩了進去。冰冷的身子一瞬間被熱氣包裹,讓顧流惜頓時好受了不少,可心裏卻心痛的無以複加,燒了這麽久,她得有多難受。

過了一會兒,顧流惜身上的冷意退了不少,大概是感覺不涼了,聞墨弦有些不舒服,身子也開始亂動。發覺身上的布料阻隔了那軟軟涼涼的東西,她有些難受的扯了扯衣服,努力了半天沒有成功,又開始扯顧流惜隨意裹著的單衣,惹得顧流惜臉色紅的幾欲滴血。

她慌忙握著那人的手,低聲哄道:“乖,你忍一下,我再去泡一次。”

軟涼的東西離開,聞墨弦有些煩躁,眉頭擰的死緊,手也胡**索著。

顧流惜又是羞又是心軟,等她再次渾身冰冷的爬上床,聞墨弦總算鬆了眉。隻是這次顧流惜發現這人似乎長了記性,即使自己已然夠冰了,她還是不滿地扯她衣服,明明身子弱的很,可是對這事卻分外執著。顧流惜又舍不得她難受,心裏稍稍想著,也許這樣效果會好些,心下一動搖,衣服便被扯開了。

又發覺聞墨弦出了一身虛汗,這樣的確難受,心想著反正小時候也一起洗過澡,都是姑娘家,又不會壞了清白。如此想後。顧流惜索性破罐子破摔,偏著頭,解了聞墨弦的衣服。

沒了衣料阻隔那股涼意,聞墨弦更是越發黏著,直接將臉埋進她脖子裏,整個人都緊貼了過來,還頗為舒服地蹭了蹭。兩人肌膚毫無阻礙的貼在一起,讓顧流惜有些發蒙。

聞墨弦雖然瘦,可身上肌膚仿若上好的絲綢,細膩滑潤,由於發熱,肌膚上暈開一層薄汗,好似瓊脂融化了般。顧流惜渾身僵硬,覺得一瞬間她身上的熱度,全部跑到自己身上了,渾身燒得慌。

聞墨弦貼得緊,顧流惜還犯愁怎麽讓她鬆開,最後發覺這人十分自覺,感覺不涼了,就會自動讓她離開。一整個晚上,顧流惜都處於冰火兩重天的狀態,心髒從未跳地正常過,臉色都是紅白交加。當然白是凍得,紅則是羞得。

顧流惜都不知道自己來來回回,泡了多少次冰水,即便她有內力也已然熬不住了。等到外麵天色微醺,晨曦稍稍潛入屋內,顧流惜才停了下來,強撐著暈沉沉的腦袋,她重新貼了貼聞墨弦的額頭,微涼的觸感讓她頓時鬆了口氣,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良久後她勉強撐起身子穿好衣服,再給聞墨弦換了身幹淨的褻衣,這才拖著疲倦的身子打開了房門。

蘇若君幾人早就侯在門外,看到顧流惜臉色蒼白,眼圈青黑的模樣都微微驚了一下。顧流惜卻是笑了笑,眸子裏都是愉悅,仿佛不知疲倦。

“她燒退了,你去給她看看!”

蘇若君臉色一喜,看著她的眼神透絲歡喜和篤定,讓顧流惜有些奇怪。

“紫蘇,趕緊帶流惜姑娘下去休息。”

雖有些驚訝於蘇若君突然改變的稱呼,但顧流惜還是搖頭道:“我還不累,等你給她看了我再去。”

蘇若君卻是堅持道:“你這三天都未合眼,待會兒阿墨用藥,還需要你用內力相助,若你休息不好,到時怕是後繼無力。我給你開了付藥,待會讓紫蘇熬了,給你去去寒氣,不然怕是會落病根。你莫要擔心,我們都在,不會有事。”

聽到這裏顧流惜才不再堅持,有些虛浮地回了客房。

蘇若君進了屋,房內蠟燭已然燃盡,燭台上堆了厚厚一層燭淚,聞墨弦正安穩的睡著。看到屋內那浴桶邊,殘留著的一灘水漬,她眸子沉了沉,微微歎了口氣。

她伸手給聞墨弦診脈,雖依舊虛弱無力,卻比昨晚好了不少,果然是退燒了。將她手放回被窩內,她低聲在聞墨弦耳邊道:“阿墨,你的惜兒該是來尋你了,你要撐下去。”

閉著眼的聞墨弦眉頭皺了皺,很快便又鬆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了虐閣主會給她福利的,哈哈,都直接這樣這樣了。

小惜惜太天真,姑娘家就不會壞清白麽,捏哈哈。

顧流惜:就這樣脫了?

時微:就這樣脫了。

顧流惜:我還有清白對吧?

時微:問我沒用,你該問閣主。

顧流惜:我還有清白麽?

閣主:(摸鼻子)有吧?

顧流惜:能不能不用吧?

閣主:(正經)有!

小惜惜滿足離去,閣主目光幽深:沒有,是給我了,有,以後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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