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冰
第二章 破冰
.;滿地的花朵,絢麗多彩燦爛不斷,就好象是在為他們在開放,為這對有情的人在開放,開的鮮豔,開的芬芳,開的又有活力。
他好象在做夢,不住的睜大著眼,在驚奇地看著她,看著她正在向這跑過來,他看到她現在更美麗,腦子裏一下子充滿了想象,他把她想成了天使,想成了美麗的仙女,想成了從月亮上下來的嫦娥,他等待著她跑過來。
她慢慢的,就象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象仙女散花一樣的向他飄飄跑來,他看的就象呆了,呆呆地站著,站著看著她向這跑,好想看的沒有反應一樣。
她終於要跑了過來,看到他呆呆地站著,好象在等待著她的到來,她跑上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已經跑的身上有了汗一樣,好想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一樣的閉上了美麗的雙眼,輕輕的說:“大子期哥,你感到這還不夠驚喜嗎?”
他一下子如夢方醒,一下子手從衣袋裏拿了出來,抱住了她,不由的讓自己定了定神,說:“小溪,這太來得突然了,讓我連想都沒想到,我感到這更是在做夢,難道我們真的就會這樣簡單嗎?會這樣簡單的就這樣了嗎?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聽了,說:“我想著給你個驚喜,你老是不敢相信這是驚喜,你在雪地裏拾到小鏡子的時候,你也是這樣,你怎麽老是都會這樣呢?難道驚喜都不是現實嗎?難道現實中就不能有驚喜嗎?”
伊子期象有了反應的說:“小溪,我的好小溪,但願我們的現實就會是這樣,這就是我們的現實,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我接受了這個驚喜,但是,我要鄭重的去接受這個驚喜,我要一輩子都牢記著這個驚喜。”
於小溪說:“子期哥,走,咱們再一起的去走,就象蝴蝶一樣,飄飄的在這鮮花滿地的地方,讓我們盡情的飛翔,遊賞這美麗的情景。”說完,她先跳著,就象蝴蝶翩翩起舞,跳躍著,飛翔在這滿地都是鮮花的地上。
他看著她,就不由的也向前跟著,跳著,蹦著,也了歡樂的心情中,向她追去,兩個人追在花叢中,追在那滿山綠樹的花層裏,好象就如一對自由展翅戀花跳躍飛舞的蝴蝶,她向前跑著跳著,他追著趕著,跑進花叢裏,又從花叢裏出來,又一起追著,蹦著,跳著下了山坡,卻忽然就象都一下子進了山溝。
可就在他們自由自在的漫步在山溝裏的時侯,卻突然山溝的上方一根瀑布,猛然從一塊巨石上噴吐而下,濕透了他們的衣裳,衝去了她手上拿的小花,他們被水一下子衝著分開了,溝裏瞬間淌滿了洪水,她沒有了蹤影。他大叫一聲,跑到岸上大聲叫著尋找小溪,他的喊聲震的山響,“小溪,小溪,你在那——裏?你在那——裏?”聲音一聲接一聲,似乎群山都在呼喊回應震蕩,這時,猛然一個巨浪從溝裏衝上岸來,向他撲來,他一驚,一下子醒來才知道原來這真的是做了一夢,並身上也驚出了很多冷汗。但他心裏在不住的責怪自己為什麽沒有在夢中把小溪抓住,要是抓住了,小溪也不會被水衝走,或許在現實中小溪就不會這樣難了。他知道這是個惡夢,但他想要是能和夢裏一樣和小溪一起漫步在花叢裏該多好,可是眼下的這一切,又讓他感到默然,淚從他的眼裏自然的流了出來。
屋裏,寧靜的連掛在牆上的鍾的滴答聲都顯得那麽清脆,但外麵的風總是刮來刮去,呼呼的風,讓人感到淒涼。他的心果真的去了於小溪家,那時大時小的風,卻又無情地象一把刀子一樣在絞著他的心。他心想小溪家裏的雞好好的為什麽會被人毒死呢?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這樣呢?就是於傳龍再得罪人也不應該這樣啊,又怎麽會偏在這個時候呢?可是,這裏麵的奧妙他又怎麽會知道呢?一連三天三夜,他也想不明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他也沒想通這一切。一個剛退役不久的人,又怎麽會知道世道的坎坷心酸險辣呢?
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這是個自從小溪被拉走三天過後的星期天的早晨。他聽到聲音顯得異常急促緊迫,象在跑,咕咚咕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越來越大,到大門外,猛然停住,從大門外突然傳進於小溪驚慌緊張的聲音:“子期哥子期哥,快開門,快開門。”
他越聽越象於小溪,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溪怎麽會在這麽早的早晨慌忙來叫門,他知道小溪這時來必然有事事急,於是他就沒穿衣裳而隻穿著內衣披著一件棉衣急忙出來開門。一開門,見於小溪慌慌張張的一頭撞進來,伊子期正發愣,於小溪就又慌忙自己把門關上,一轉身,見伊子期還赤著雙腳,在這冬天這麽冷的早上披著棉衣就出來了,臉一陣子紅了,就忙拉著伊子期跑進了屋。
伊子期穿好衣服,於小溪猛地雙手捂著臉,淚從她的指縫裏流了出來,伊子期知道於小溪此時的心比他還苦,就難過的問:“小溪,怎麽了?你告訴我,不要難過,這樣會憋壞了身子的。”於小溪抬起頭,把手從臉上移下來,他此時發現他幾天再沒見於小溪,這幾天小溪是怎樣過來的,他無需再問也就明白了一切,於是一種傷心的怒火燃燒在他的心裏,卻又無可奈何,他心疼難過的淚止不住的從眼裏滴了出來,看著她,心裏又無法忍受的疼。
“子期哥,”她說:“怎麽辦?今天李風影要來向我定親,是弟弟歇星期昨天黑天回來,知道我的事後,偷了鑰匙起早把我放出來的,要是我爸我媽知道我跑出來了,一定會來找我,你快想個辦法吧。”
想什麽辦法呢?相勸之路眼下已行不通,一起馬上離開家進城打工又沒有那麽多錢去坐車,眼下事已迫在眉睫,再已沒有猶豫的時間,伊子期心裏苦思,卻就想不出個好辦法來。最後,他隻好對於小溪說:“小溪,現在事已近在眼前,一時難有好辦法,我們不如先進山裏躲一躲吧,眼下咱們必須先趕急走,晚了恐來不及,等到山裏咱們再想辦法,行不行?”
於小溪聽了,立刻點了點頭。於是伊子期簡單的一收拾,伊子期的母親給二人備好中午的飯和水,二人就匆匆出了門。
二人從家裏出來,心裏就象做賊怕被人看到抓到一樣,十分惶恐。一出門,伊子期在前麵先不住的東張西望,見街上沒有人,特別見沒有於傳龍夫婦的影子,就和於小溪沿街拔腿而跑。伊子期在前,於小溪在後,二人手拉著手,邊跑伊子期邊不斷的左右張望,拉著於小溪的手急急往前跑。
二人的心,十分緊張而巨烈的跳著,沿出村的街道手拉手而跑。二人緊張的跑出村子,跑出村口,終於又驚又恐的奔上了進山的小路。
一路上,二人沿上山的小路而奔,緊張惶恐的就如脫網之魚,生怕在這進山的小路上,因為再無什麽遮擋掩身而被於傳龍夫婦出現發現追來,於是,二人一出村跑的速度就更快了,就如受到槍驚嚇的兔子,隻一會兒功夫,便奔進了深山,消失在茫茫的深山之中。
二人跑進了山裏,山上的溝溝坎坎還有雪,那風不住的一陣一陣的夾雜著被刮起來的雪,從地上向他們臉上襲來。
伊子期和於小溪,兩人仍然向前不住的奔跑。又跑了一會,二人感到於傳龍夫婦再可能追上來,再沒有什麽危險了,這才停了下來而向前走。
走了一陣,於小溪突然問:“子期哥,咱要到那裏去?”
伊子期被於小溪一問,一下子想起一個去處來,在過去兩個山坡的一個山坳裏,有一個去處,那裏山石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因為凹的地方朝南,冬天大多都刮的是西北風,所以那裏的人在冬天進山打柴到了那裏時,遇到天太冷,就都到那裏避風暖和歇息身子。
一想到這個地方,伊子期就說:“小溪,咱們再過兩個山,到山坳裏去吧,到山凹進去的那個地方去,那裏隱風。”於小溪說:“都知道那個地方好,我爸爸也會不會到那個地方去找咱們,萬一他去了怎麽辦?”伊子期聽了一想,說:“小溪,我想不會,我認為,今天是李風影要來你家的日子,我認為你父母眼前必須會先準備要先怎樣應對李風影,現在根本顧不上並且沒有時間進山來找我們,或許他們隻能在村裏短時間內找找,和到我家裏去找找,如果他們在村裏和我家裏都找不到我們,我想他們也就作罷了,再說就是他們能進山來找,隻要我們好上看著,一發現他的身影,我們就立刻走了,再找個地方藏起來,他們也找不著,小溪,不用怕,不用擔心。”於小溪聽了伊子期這麽一說,心也就略放了下來,繼續跟著伊子期往前走。
二人翻過兩座山,來到了那個山坳,找到那個石凹進去的地方,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二人都擦了擦因為驚嚇和緊張的爬山而累出來的汗,互相看了看對方,好象因為脫險後稍微得到了一點安慰,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但安心隻在一瞬間,於小溪就又忽然心裏十分亂,就說:“子期哥,我的心裏現在很亂,我現在真不知道往後再怎麽辦,這次,如果李風影來撲了個空,見我今日沒在家,他會怎麽樣?我爸我媽等我回家後又會怎麽樣?如果我爸因為李風影來了而找不到我,我要是再回家,我真不敢想象他會怎樣?我心裏老是害怕,這些我連想都不敢想。”
一聽到於小溪這樣說,伊子期也認為這確實是個問題,經於小溪這樣一問,他的心裏也有點緊張害怕和擔心,他低著頭想了一會,卻就是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要不是他把錢都賠在辦培訓班上,眼下就該是他和於小溪進城打工的絕好機會,可是,眼下他手裏連車費都沒有了,更不用說進城後二人還要吃飯,還不一定是不是馬上就會找到工作,這一切他現在眼前連想也不敢想,那麽眼前他應該怎麽辦呢?他總不能看著於小溪回家後,再讓人難以想象的會再怎麽樣吧?可是還有什麽辦法呢?他心裏艱難的想著,他感到自己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感到自己窩囊,連於小溪這樣好的女友,他都沒有辦法沒有能力讓她不再跟著自己受難?他還有什麽用呢?他感到自己實在是對不起於小溪,讓她跟著自己受難他心裏實在難受難以忍受而心疼,而難過,而不能原諒自己。可是,眼前他又能怎麽辦呢?總得有個辦法吧?他心裏痛苦的想著,一會兒又把頭抬起來,麵向上仰著天,一會兒又猛然低下來。於小溪看到他眼前很為難,就眼裏噙滿了淚花,一會兒,忍不住的哭起來說:“子期哥,我知道你心裏很犯難,我再不問了,我不怕了,我再什麽也不怕了,你別為難了,都是小妹當初留住你,才連累了你,要不你現在也許就不會象今天這樣了。”
於小溪一哭,伊子期心裏更難受,他忍不住而落下淚來,但他還要安慰於小溪,在這個時候,他怎麽能被眼前的困難難難住和嚇到呢?他不能,決不能,他還不知到什麽是真正的困難,他也從來不怕困難,他自小就是在困難中長大的,眼前他要負起和擔當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他更不能先悲傷而先自亂了方寸。於是,他又抬起頭來,看著於小溪,雖十分難過的安慰說:“小溪,先別難過,我能遇上你這樣的好知音,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眼前讓你也跟著這樣,實在都是我太無用,才讓你這樣,才讓你跟著我被逼的大清早上冒著嚴寒奔波到這裏,我真對不起你,你先別難過,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再讓我想想,眼前天這麽冷,你又跟著我爬山奔波了這麽長時間,也一定餓了,咱先吃一點飯吧,眼前不管怎樣,先身子要緊,先不能餓壞了身子。”說著,伊子期打開包袱,拿出饅頭遞到於小溪麵前,讓於小溪吃。於小溪那裏還能吃得下,就說:“子期哥,我不餓,我不想吃,這事也不能怪你,都怪我拖累了你。”伊子期說:“不餓也少吃一點吧,我餓了,陪著我吃一點吧,小溪。”於小溪看了看齊光森,欲言又止,就含淚接過饅頭,兩眼瞅了瞅饅頭,再瞅瞅伊子期,見伊子期還在誠懇的瞅著她,就心裏一熱,含淚咬了口饅頭,流著淚吃起來,伊子期見了,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也含淚吃起來。
他們都在為對方而吃,她吃了半個饅頭,終於吃不下去了,說:“子期哥,我再吃不進去了,我吃飽了。”說完將剩下的半個饅頭送給伊子期。伊子期也不吃了,說:“小溪,我永遠也忘不了今天讓你這樣艱苦的在這種情況下和我一起吃這半個饅頭,我會把今天變生的動力,將來為了改變今天而努力奮鬥,請你相信我。”說著,將剩下的兩掰饅頭又放回包袱裏,又拿出裝著水的塑料桶,遞到小溪麵前,說:“小溪,現在水還沒冷,趁熱喝一口吧。”於小溪實在不想喝,就說:“子期哥,我實在不想著喝,我不渴,你喝吧。”
“真不喝嗎?”
“真的。”
“那我也不喝了。”
說著,伊子期又將塑料桶放進包袱裏,包好了包袱。一邊包,心裏又好象在想什麽,但淚也再控製不住的往下落。包忽然,他抬起頭來,對於小溪說:“小溪,我忽然想起來,你看這樣好不好?”
於小溪問:“子期哥,怎麽樣?你快說,我都聽你的。”
伊子期說:“我們和李風影是同學,我們到半路上去截著李風影,把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和李風影說說,我們都同學一場,他要是知道我們已經相愛的真相後,我想,他會甘心在我們之間做一個這樣的角色嗎?我們要說服他,讓他站到我們這一邊,一起合起來一齊來勸說你父母同意我們的事,他的那八千塊錢就當是我借他的,我會盡快想辦法掙錢還給他,我想他一定不會拒絕,即是他不答應,不和我們一起勸說你父母,至少還可以讓他知道他扮演這個角色並不光彩,讓他知道真相後知難而退,這樣至少還可以打消你父母心中希望把你嫁給李風影的念頭,可以把事情緩一緩,如果果真能說服讓李風影自己向你的父母提出說他不同意和你的事,這就更好了,眼下我認為就是我們應該去找李風影的時候,你認為怎麽樣?”
聽伊子期這麽一說,於小溪心說這樣也行,這樣最起碼可以把眼前的局勢緩下來,讓父母從此打消了讓她嫁給李風影的念頭死了心,可以再不逼她同意嫁給李風影了。於是就說:“子期哥,那就這樣,那我們就趕急的去等著李風影吧,晚了別讓他再過去了等不到他。”伊子期說:“從李家莊到咱們村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一條是小路,今日在李風影的心裏必然認為是個大喜的日子,他必然會認為今日去你家是個大喜事,所以在這大喜的日子裏,盡管大路遠點,他也必然會走大路,所以我們必須要到大路上去等著他,這樣才能等到他。”於小溪說:“子期哥,那我們就到大路上去等著他,咱們趕緊去吧。”伊子期說:“走,小溪,咱們現在就走,越快越好,早去了等到他的希望性大。”
於是,二人便離開山坳,急匆匆的向李家莊到伊家莊的大路上奔來。
一路上,二人爬山過嶺,奔行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了李家莊到伊家莊的半路上,期待盼望著等待著李風影的到來。
可是,二人等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見著李風影的影子。這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是李風影今日不來了?這樣的事情怎麽會不來呢?必然不會,那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李風影走小路了?不可能,象今日這樣的大喜日子和喜事,他怎麽可以隨便的去走小路呢?況且小路又不好走,沒有大路平坦,那到半上午也不見李風影的影子又是怎麽回事呢?伊子期和於小溪盼的都心焦了。
可是,事情卻又都沒有絕對性的,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正反兩麵性,而那李風影今日的心情,又怎是他們想的這樣呢?李風影的心理伊子期此時又怎麽會知道呢?讓伊子期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此時的李風影還真沒有同伊子期想的這樣,這李風影此時的心情,那也是一個奇特的心情,自從於是上門來給他提出於小溪和他的親事之後,他的心情再也無法平靜了,他的心中天天是異常高興,晚上睡覺都在做夢都在夢裏高興,和夢醒後的期盼,期盼著能早以上門來與於小溪來見麵,麵對麵的和於小溪交談談心。
自從學校畢業以後這麽多年來,他的心裏無時不在盼望這一刻的到來,如今這一刻就要到了,他的心裏對於小溪的思念和相慕之情,那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一天在他的盼望中終於到了,他恨不能馬上就見到於小溪,在他看來今日這是多麽高興的一天了,在這一天裏,他終於可以看到他心中夢寐以求的心上人了,從今以後也可以再來天天想來見心上人就可以來了,今日這是多麽重要的一天,是他人生中多麽幸福光輝的一天,這一天讓他感到是多麽重要,又讓他感到又是多麽的激動和高興啊。
一吃完早飯,他高興的也不知吃沒吃飽,還不到七點,他就興奮而激動的把自己打扮好了,又到鏡子前把自己左右前後反複的照著看了幾遍,怎麽看都感到自己那先天不足的形象都不能令自己滿意,幸虧於小溪不嫌候,才使他今日能夠在愛河裏得到夢寐以求的心愛的人,他為這點又不能不高興,憑著他的這個形象,他如今那簡直是就同一步進了愛河天堂,比那還高興幸福,他見母親已為他已準備好禮物,他拿著馬上就要走,又把他叫住,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如何到於家,讓於傳龍夫婦和於小溪如何滿意,還沒說完,他那恨不能一下子就飛到於家的心,就恨不能立刻去見上於小溪的麵。待母親一囑咐完,他就立刻匆忙的拿上禮物,騎上自行車出了門。
一出村,他隻想著母親讓他進了於家別害羞,大方點,穩重點,別人說話就認真聽,句句都答應著,自己說話要有分寸,見到於小溪要溫和,要客氣,千萬別失態。一路上,他反複的想著與於小溪上學時於小溪的身姿和美麗的麵容,和那時的情景,心裏不用說有多高興有多麽激動了,他恨不得此時立刻馬上就長上雙翅飛進伊家莊,立刻和仙人下凡一樣飛進於家,立刻見到小溪和小溪在一起。他知道,從小路走到伊家莊要近便五裏路,小路盡管不平坦,沒有大路好走,但他認為憑著他騎自行車的車技,完全應該取近路,應該早已到於家。於是,他在十岔路口上一下子就決定走小路了,就騎著自行車走上了小路。
而這樣,伊子期和於小溪又如何能等到李風影呢?二人在大路上焦急的等待著李風影的到來,那無疑是天上無雲等雨來,等不來。越是等的時間長,二人心裏也越焦急,可也越失望,失望的念頭也漸漸的到最後全占領了他們的心頭,失望和焦急中的無措,更是讓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一路上,李風影高興激動的不時的唱著小曲,往日高中一起上學同於小溪相處時的情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的心裏,他的身變的是那樣的輕鬆,那樣的就象一隻小燕子在飛翔,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的飛翔中熱遍了全身。多麽歡樂美妙的時光,他第一次嚐到了真正來自心肺的歡樂。不一會工夫,他便象飛一樣的來了伊家莊的村口。
他老遠就看到村口站了許多人,快到近前,他靈機一動,心說到了於小溪家村口的人群麵前,他可不能失態,一路上他自己高興失態就罷了,那時出了自己知道再沒有人看到,可現在就不同了,在這種情況下,在這麽多人麵前,這是關乎到於小溪聲譽名譽的大事,他決不能失態給於小溪丟人,讓於小溪在村裏人麵前難看抬不起頭。他說什麽也不能失去讓自己感到應該的風雅,他見到那麽多人都在等著看他,他的臉上雖說開始有點發燒有些發燙,心裏也在開始不由的加劇跳動,咚咚的狂跳不止,但他還是有主見的毫不猶豫的決定,讓自己趕快有禮貌的從自行車上下來,雙手推著自行車,挺起。讓人看上去大模大樣的向前走,好給人心裏留下個好印象。盡管他的臉已經感到象火燒的一樣在烤他的心,他的心也讓他感到不敢去正視正在看他的人群,但他仍然還是要努力著讓自己不能失態,不敢去正視眼前的一切也要去勇敢的麵對。
但是,自己感到大模大樣良好的李風影,但他那先天不足矮小的身子,卻沒有讓他做出來的樣子讓人感到大模大樣,這就是人往往在這樣的場合下,不尋常的心理支配下的動作,讓人看上去往往就是事與願違的失態,看上去又是那麽的呆板,又是那麽的與自己心裏想的不協調,因此他的這些舉動和樣子,又惹起了人群的陣陣笑聲,人群好象都在爭著看動作令人發笑的稀有動物一樣,特別人群一笑一**,在慌亂中的李風影,更是不自然,又想調整自己讓人感到不自然的動作,這簡直就更讓人笑響了台,象炸了鞭炮車,簡直把人都能笑下大牙笑出眼淚。有的甚至都笑的指手劃腳,還有的說:“這就是於書記為女兒小溪選的女婿?你看和伊子期比比差的遠了,怪不得於小溪不願意呢。”還有的說:“於書記圖財,圖人家家裏富有錢,現在隻要你家裏有錢,你就長的象個小,也別怕找不到漂亮的媳婦。”
人群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本來個子不高的李風影,在人群的眼裏那不足一米六的小身材就更象一個小狗了,今日他還故意又穿著高跟皮鞋,想讓自己顯得更高些,但他那樣子卻讓人看上去而更顯得特別,隻見他推著一輛自行車,身子比自行車高上不多,加上高跟皮鞋又讓他腳失靈不靈活,簡直就象不會走,一步行不四指,他雖然在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大大方方,端端正正的的給人一種好感覺,可他的先天不足又怎麽能不事與願違呢?怎麽能不給人的感覺適得其反呢?這些咱就不去多說了,對李風影此時的這種形象和舉動咱們笑也笑了,樂也樂了,看也看了,反正李風影就是這個樣子了,李風影又不是心裏不想著好,而是想著好卻又身不作美,這又怎麽能怪他呢?去多說他這樣一個先天不足的人也未免太有些過分,太讓人感到天對他不公平了,特別當你看到他的人品,你更會感到天不公平太不作美了。
走到近前,李風影的心雖然跳動的猛烈,但人群的議論聲,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開始,李風影也沒有太在意,但後來他越聽越感到明顯了,讓他心裏多少開始明白些了,人們的指指點點和笑聲,讓他明白了自己好似不太受歡迎。但他不理解,心裏感到納悶,他心說難道他的樣子讓人有反感嗎?不可能,他覺著自己的動作沒有錯,即是不協調也頂多讓人笑笑,多笑兩聲,可是現在卻相反,人們怎麽不笑反而都會說出了那樣的話來呢?什麽你看第三者,第三者來了,都一齊叫他第三者,還對他指指劃劃,聲音越來越大,有的還都不怕人聽到了的說:“於傳龍夫婦怎麽會看中這麽個狗呢?憑著於小溪這麽好人,怎麽會看中這麽個人?”
李風影聽了,心裏一陣一陣的感到不是滋味,埋怨自己的長相太不給他爭氣了,埋怨之後又覺著不對,又心說難道他過去得罪過這個村裏的人嗎?怎麽都一齊都不說好話?沒有一個來觀看是有善意的,他沒記得得罪過這個村裏的人,怎麽這個村裏的人都會這樣呢?他就是再不好,可人於小溪都願意了,管他們什麽事?他和於小溪都願意,他怎麽就成了第三者?第三者必須是於小溪已經結婚了,或者已經有對像了,他再插上一腳,可又從來沒有聽說過於小溪已經結婚了和有對像了,這樣他又怎麽會是第三者呢?純是一派胡言,無稽之談,太可氣了,這個村裏的人怎麽能這樣說?太可惡了,狗管他們什麽事?見著個人就叫第三者,第三者難道是無根無據就可以叫的嗎?隻要人家於小溪願意,於小溪的父母願意,你們管什麽狗不狗?與你們何幹?有什麽關係?實在太可惡了。李風影心裏這樣一想,動作卻又協調了,自然了,比先前的走相好看多了。
再向前走,人們的話他聽的就更明顯明白了,就聽有的人說:“這個豆飽第三者,不知道他的臉皮有多厚,看樣子還第三者扮演的很光彩,明明於小溪和伊子期兩個談戀愛,他卻偏偏要厚著臉皮插上一腳來攪和。”
這一句話,讓李風影算徹底聽明白了,但這一句話又好象一個晴天霹雷,劈在了他的心上,炸響在他的眼前,讓他的心一下子變得無措,他的臉一陣子變白發涼,他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要再繼續往前走還是向後走,他動作木訥著,臉無血色的仍然向前走著,心裏卻又是極度的痛苦,先前的高興和興奮在他的心裏和身上再也找不到了,那一陣一陣的不舍和對於小溪的向往和愛慕,在他的心裏此時成了讓他痛苦的根源,他明明知道如此卻又舍不得不願意放棄於小溪,就仍然往前走,最後,他那極度痛苦到極點的心,卻這樣掩耳盜鈴的勉強著著自己,他心說:“道聽途說不可信呐不可信,眼不見不為真,這怎麽可能是真的呢?決不會,不會,我不能被這樣的道聽途說弄昏了頭,前幾天於小溪的媽才到門上定下的事,怎麽能這麽快就如此呢?”想到這裏,他又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他認為至少他去了可以弄清真相,弄個水落石出,至少讓他還可以不會因為失去機會將來後悔,於是,他又堅定信心,繼續往前走。
但他越向前走,前麵人群的議論聲越更明顯,就聽又有人說:“就因為這個小狗東西來半路上插上一腳,有人看到伊子期和於小溪起早被逼跑了。”
“啊?這”李風影聽了一愣,心再也吃不住了,他的臉霎時有白變青,有青變紫,看來他這個女婿今日當的可真不容易,還沒進門,耳朵就灌滿了,臉也讓自己無法自容,但他那真愛於小溪的心,越是這樣他越更想要去弄明白。常言說,遇到事就怕碰到吃離生米的,今日遇到李風影這種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你也沒法,隻見他聽到這些,反而向前邁的步子更急了。他的這一手,還真大出人們的意料,人們心說還真沒見著還有這樣臉皮厚的人,但李風影的心此時更複雜,他雖然在向前走,但身子明顯的在抖,步伐也亂了,看樣子他心裏已經苦惱到了極點。
這李風影,是一個怎樣的一個人,在這裏我先簡單把他做一番淺述。這伊家莊上,人們也隻知道李風影是李家莊支書李玉德的兒子,但都大多還都不太真正了解李風影,更不了解他的為人。其實這李風影也並不是一個和人們所想所認為的那種人,在李家莊上,他並不是一個很壞很不招人喜歡的人。如果在這裏你去用觀眾的立場去把他醜化了,那就太有失天理了,作者也就太不現實了。
盡管他的長相不是很好,但這不代表他的為人。一個人的為人不能和長相成正比,長相好的也有壞人,而長相不好的也有好人,這就是大千世界造物主的奇妙和神奇的所在。你看那李風影的長相,又怎麽知道這李風影原來也是個心地正直善良重德之人呢?他今年看上去有二十二三歲的歲數,雖然身材不高,但高鼻子,讓人看上去臉雖不是很出奇,但也溫和有神,麵目慈善。他的為人處世,在李家莊上來說,那也是響的眾口皆碑,無不稱讚的,都說他為人人性好,心善,開朗豁達,講道理,有禮貌,不傲瞞,有能力,有朝氣,有毅力,是個好男人。
可這些優點在相隔十五六裏的伊家莊又怎麽會知道呢?即便是有的人知道李風影的為人,李風影今日扮演的這個角色,還會有人說他的優點嗎?自然李風影今日成了個人們眼中不好的代名詞了。而那於氏雖然盡管嘴上說李風影這好那好,可從她心裏說實話,她也並不是真正的了解李風影,隻不過她是被眼前的處境所逼,看到了李家條件好,就盡往好處想好處說。如今,於氏親自上門為女兒和李風影作下的這樁大媒,可真是在李風影的心裏優種播進了良田,平靜的水麵投進了一粒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李風影這個單情人的心裏激起了千層浪,他不知道見了於氏夫婦要先怎樣開口,但他和於小溪一起上高中時的情景,此時在他這樣的一種心態下又出現了。
那時,於小溪就長得很美,她生性活潑,還經常和男同學開玩笑,比別的女同學大方,並且,她學習很有毅力,還又是一個鄉的,父母之間又很熟,因此他對她的看法很好,印象也很深,讓他從心裏頭佩服和萌生了一種對於小溪的愛慕之心。尤其於小溪那時就磊落而迷人的個性和為人,及她的言談表情和平時出來的天資聰明,更使他欽佩和喜愛的不能自拔。
在畢業的時候,他還記得曾經有幾個縣城裏的同學,幾次都去找於小溪表明自己的心思,有的甚至還找老師當月老,隻要於小溪肯留在縣城和自己結成連理,就答應讓老爸幫著把於小溪的戶口辦進縣城裏來,並安排工作。但這些都打動不了於小溪的心,她認為現在還都太小,隨著歲數的增長,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就沒有同意而都婉言謝絕了。
這些李風影知道後,從心裏無比的欽佩於小溪的為人,他幾次也想去找於小溪欲表明心跡,但他又害怕不敢去找於小溪,他怕於小溪也拒絕他,他怕他的這一舉動,給自己在於小溪的心裏造成不好的影響和看法,於是,他幾次鼓起勇氣來,又沒有讓自己去這樣做,為的就是要在於小溪的心裏留下好印象。
這一切,現在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裏,都重新湧到了他的眼前,他見於小溪畢業毅然沒上大學回了家,他怕上大學期間讓自己失去追求於小溪的機會,也毅然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也回到了家鄉,決心要在未來的歲月裏,幹出一點名堂來,有朝一日,能讓於小溪走進他的生活世界。在農村裏,他認為也能幹出一番事業來,也能開發出一條新的道路來,他並發誓一旦事業有成,一定要向於小溪去求愛。但他回到家裏後,他又怕於小溪會被別人追去,幾次想去試試,但又鼓不起勇氣,沒有信心,要寫信心裏又總是在跳,怕萬一他的條件還不成熟於小溪會不同意,會嘲笑他,他要向父母說,卻又難為情,說不出口,幾次欲言又止。
可正在這幾年他越來越發急心裏不安的時候,沒想到於小溪的母親自己上門,為他和於小溪作下了這樁令他向往高興振奮他心的大媒。他聽了說出了這個壓在他心中日夜難安的大事成功就在眼前時,心裏一下子高興的都無法形容。母親問他同不同意,他那種心情,就恨不能不控製的讓自己掉下淚來哭,他又有什麽不同意的呢?他心裏話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那能不同意呢?高興還來不及呢,當即,他就不怕羞了的告訴母親,“隻要人家同意,咱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李氏一聽兒子說的這樣幹脆疼快,那心也樂得一下子就同開了花,她忙和自己的老頭子李玉德一說,李玉德也認為於小溪是個好孩子,便憋不住高興地說:“隻要風影自己願意,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當即,李風影就十分高興而充滿夢想的,在中午飯時認下了於是這個“嶽母”,並興致的在下午把“老嶽母”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老嶽母”的村頭上,這才狂歡著回了家,背著人唱了這塊歌又舒適的哼那個小曲。到晚上折騰到半夜才睡覺。好不容易盼到今日來可以和於小溪來相會,親切的來相見,可沒想到,眼前的現實,象一把刀一樣了他的心。
他本想回去吧,可又心裏不服氣不死心,於是為什麽沒有說於小溪已經和伊子期戀愛了呢?於小溪既然已經和伊子期戀愛了有感情了,於是還為什麽又要去他家再攪起他的心來呢?他氣不過,氣惺惺的向於是家裏走著。
“伊子期也是個好人。”他了解,他們還一起上過初中,“沒想到是他伊子期近水樓台先得月了。”他心裏更是痛苦,而又感到不服。
一路上,他不住的安慰著自己,越是這樣,他越要控製住自己,他現在已不是個小孩子了,他的心裏,既是想馬上要哭一場,但也不能哭出來讓人看到,要是這樣,他就不是李風影了。他回顧著這幾天的情景,回顧著這幾天每一個歡樂的場麵,歡樂的時刻,回顧著他和於小溪的高中時代,和上學時與於小溪在一起,於小溪的音容笑貌,就感到那簡直都是夢,是不消失的影子,是些已經要離開他再無法實現的影子。他再也不願意去想那些影子了,他感到他沒有必要再去想了,於小溪已經再不可能和他走在一起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想到這些,他又想起母親,他們也都白高興一場了,白叮嚀囑咐了,可他們一定不會知道,他們給兒子應下來的這門親事,在短短的幾天內,就會給兒子帶來這樣的打擊和傷害,他回去怎樣和父母開口呢?是他李風影無能嗎?他的這種痛苦的心理,這種痛苦到極點奇怪的心理,這種受了巨大挫傷的心理,本來想回去找個地方疼疼快快的哭一陣子,但他又知道,他這樣所受到的僅僅是自己心理上所造成的不可自拔的痛苦。
而於小溪呢?也許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這個異村同學,他這個異村同學反而給她帶來了麻煩和痛苦,反而成了破壞他們戀愛自由的真正的第三者,這又叫什麽事啊?他真不應該,完全不應該,不應該對不起他所愛的同學於小溪,再以後怎麽有臉見到於小溪和伊子期呢?
但是,他的心裏又怎麽也不能解除對於小溪深深的愛,於小溪的形象,老是在他心中跳動,那清脆的聲音,老是象在眼前回響,使他的心裏萬般痛苦,而不能自拔地愛著她,喜歡和渴望著她。可現實的殘酷性,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如願了,但他決不能使自己成為一個失去道德和理智的人,他決不願意眼看著於小溪因為他遭到痛苦和不幸,雖說愛情是自私的,但也是高尚的,愛情不一定都要把對方追求到自己身邊,因為於小溪並沒有對他產生愛情,他對她的愛隻是單向的。
雖然於傳龍夫婦會對於小溪施加壓力,也是為了他和於小溪成為夫妻,對他有好處,可他一點也不想這樣做,強摘的瓜不甜,沒有共同感情的婚姻難以成功,而且於小溪的為人和性格他從心裏又都明白,他不願意讓這樣的事出現在自己身上,更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去為自己遭受不愛的曲折和痛苦。他的這種愛而善良的心,讓他變得更是矛盾,隻有道德在他的心裏是永久未變的。
但到了於傳龍大門口的時候,他又猶豫了,腳步停了下來,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成了他難以抉擇的選擇。
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於小溪和伊子期站在路上,還在著急的等待著李風影的到來。
西北風嗖嗖地一陣一陣的刮著,吹刮著二人發急的臉。二人的失望情緒一陣一陣的湧向心頭,和又焦急的期盼。
向李家莊的方向又望了好一陣子,盼了好一陣子,可是,就是不見李風影的影子,於小溪的心漸漸變涼了。伊子期望著李家莊的方向,失望已經完全占領了他的心,他聲音緩慢而失望的說:“看來我估計錯了。他李風影從小路過去了,我們已經等不到他了,從他身上我們今日已經再沒有多大希望了。小溪,咱們走吧。”
“子期哥,那咱們再怎麽辦?”於小溪難過的問。
“咱們先找個隱風的地方吃點飯,早上你就隻吃了那麽一點飯,現在肯定餓了,小溪,不管怎樣,你也不能先餓壞了身子,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呢,你不用怕。”
“子期哥,如果今日我爸爸和我媽給我和李風影定下來怎麽辦?那樣恐怕我再不答應就不行了,到那時我再怎麽辦?”於小溪問。
“唉,”伊子期難過的歎了口氣,說:“都怪我無能,眼下又一事無成,扭轉不了這種局麵,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的失敗,我不甘心連你這樣的一個好知音都保不住,上天這樣對待我太不公平了,為什麽我們互相都如此真心,而又不能順順的走在一起?為什麽要有這麽多阻力?我真不甘心,我今日一定要見到李風影,小溪,咱們下午再來等著他,下午咱們多走些路,到李風影快到李家莊的小路與大路的岔路口上去等著李風影,那樣一定能等到李風影的,現在我們再在這等下去也沒有用,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吃一點飯吧,下午也好有勁趕路。”
說著,二人離開大路,又回到山坳,坐下後,伊子期又拿出饅頭和水,安慰著讓於小溪吃。
為了下午好有勁跟著子期哥趕路,於小溪就勉強著和伊子期各自又吃了半個饅頭,各自喝了點冷水,稍微一歇息,就又離開山坳,翻山過嶺,行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岔道路後,就在那裏等著李風影。這次,他們心想,無論如何也要等到李風影,見到李風影,不然,他們又該怎麽辦?
但是,事情的發展,能讓他們如願嗎?他們就是等到了李風影又能怎樣呢?這就是人在危難之時,一根稻草也能當成了救命繩,況且故事的發展到了這裏又沒有同他們想的這樣。
且說那李風影,他來到了於傳龍的大門前,他站在於傳龍的大門前猶豫著,那難過悲傷的心,又突然加劇跳動,跳的劇烈,這雖然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個大門前,可這次比第一次心跳的更猛。第一次他的心是在多麽的興奮愉快中,和激動中來到大門前,那是他來張靜一,是在這個村裏的人不知內情的情況下,領著路引過來的,是在村裏的人指引下,來到這個大門前,在引路人肯定的目光中,他很愉快的叫開門被接進去了。雖然於小溪沒在家,或者在家裏,反正他沒看到,隻聽於氏說出去了,而這次,別說再讓村裏人引路,他們不罵你也算不錯了,這一次與上次,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心情,這次,隻見李風影一見到於傳龍的兩扇黑大門,就感到此時的兩扇大門就象兩扇閻王的黑大門,讓他感到難進。那是兩扇用黑漆漆的黑又亮的大門,此時這兩扇黑又亮的大門緊緊的閉著,讓李風影見了心裏直發滲,一次一次的瞅著兩扇黑大門難過,又一次一次的瞅著兩扇黑大門氣憤,一次一次的鼓起勇氣來,再一次一次的沒有勇氣,再一次一次的心裏升起說不出來的怒火,和眼裏難以控製的落淚,和心中在發抖,難以控製的膽顫和心跳,一種緊張的感覺時刻又統領著他的心情,占據著他的心,在吞噬著他的發怒,和消除著他的勇氣,讓他在那裏站了很久,想了很久,最後咬著牙,這才下定決心,覺著已經來到大門前,不進去不行,這才咬著牙推開了門,終於推著自行車走了進去。
為了迎接李風影今日的到來,早上一起來,於氏就把家裏收拾擺弄的幹幹淨淨,並早早的做好了飯,將飯都端到炕上,讓於小飛送飯去給姐姐吃,於小飛端著飯剛要向外走,於是又說:“你別去了,我去和你姐姐一起吃,我再順便去勸勸你姐姐。”說完,就端著飯來到東屋,想再開導開導於小溪,讓於小溪趕快死了心,死心塌地的去跟李風影,現實點。但她開鎖推開門端著飯進去一看,見於小溪猛然不見了,就把飯一放,就猛然立刻大驚失色的跑到西屋,問正要吃飯的於傳龍:“是誰把小溪放走了?怎麽昨天晚上還在裏頭,今天早上東屋就沒有人了?”於傳龍一聽,也連忙發驚的瞪起眼來問:“她能自己開鎖跑了?不可能,你沒仔細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在裏麵藏起來了?”於氏說:“我都找了,那麽大個人我還會看不到?就是沒有了,鎖好好的仍然鎖著,可就是裏麵沒有人,鑰匙還在我手裏呢,她還能飛了?”於傳龍一聽,連忙從炕上下來,慌忙穿上鞋,跟著於氏來到東屋,進屋裏仔細一找,見果然再沒有了於小溪,就對於氏說:“這肯定是於小飛這個東西幹的,你睡覺把鑰匙放在那裏了?”
“我就放在上衣衣袋裏。”於氏說。
“你晚上睡覺脫衣服後還放在裏麵?”於傳龍問。
“是啊。”
於傳龍一聽,說:“這就不奇怪了,一晚上你睡覺了,他有多少鑰匙偷不去?”
“可早上還在我衣袋裏。”
“你傻了?他把她放了,再不會給你放上?”
於氏一聽,恍然大悟,連忙大叫著向西屋跑來,進屋一看,見於小飛還象無事一樣在炕上吃飯,就氣得大叫說:“於小飛,你這個彪子,我和你爸爸這樣做都是為了誰?還不都為了你這個彪子?你這個彪子你,你怎麽能把你姐姐放跑了?你說,你把她放那去了?”
於小飛一邊吃飯一邊說:“誰放來?我連鑰匙放在那裏都不知道,我沒有鑰匙怎麽放?別找我,你和我說說你把鑰匙放到那裏來?”
於氏一聽更生氣,說:“小彪子,你別和我裝蒜,你快說,你放多長時間了?”
於傳龍也跟著進來,一聽對於氏說:“你自己不把鑰匙放好,你現在和他叨叨有什麽用?還不趕快到伊子期家去找?晚了讓他們跑了你再向那去找?”說完,就忙小跑似的向外走,於氏一看也顧不得再問兒子了,也跟著向外跑,一跑出屋來,見丈夫已開開大門向外直跑,就也忙跟著向外跑出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大街向前直跑,直向伊子期家裏跑。
於傳龍跑到伊子期家大門前,一腳把大門踢開,衝了進去。伊子期娘一見於傳龍氣衝衝象一頭發了瘋的公牛一樣衝了進來,嚇的身子直抖,臉色臘白,瞅著於傳龍說不出話來。
於傳龍進來,話也不說,向東間找,向西間找,見找不到伊子期和於小溪,發怒問:“你把人都弄到那裏去了?快說。”伊子期的娘緊張的說:“什,什麽人?”“別裝蒜,伊子期和於小溪,你藏那去了?”於傳龍說。
這時,於氏也跟著跑進來,一進來就對伊子期娘說:“你這個老不知高低的東西,你怎麽不好好管住你兒子?你讓你兒子把我女兒弄那去了?你今天不交出人來,我就去公安局報案告你,告你兒子把我的女兒拐跑了,拐沒有了,謀害了,你快說,伊子期和我女兒到那裏去了?”伊子期娘嚇的流著淚說:“你別去告俺,俺沒有謀害小溪,也沒有拐她,也沒看著她來,子期哥昨天就到他幹爹那裏去了,根本沒回來。”
於傳龍一聽,氣急敗壞說:“老東西,還會說謊,還裝的挺可憐,要不是今日事急我沒有時間,我一定去報案,你快說,他們到那裏去了?”
伊子期娘仍然流著淚說:“我真的不知道沒看到小溪啊,我不是說謊。”於傳龍一聽對於氏說:“別和這老東西瞎羅嗦,她是把咱兩當成了傻子了,故意拿出可憐樣來拖延時間,趕快到村裏去找,說不定還沒走遠,沒出村,別上了這老東西的當。”
於是,於傳龍夫婦又一前一後向外跑,但跑到街上,沿街大街小巷的轉變了全村,也沒有見到伊子期和於小溪的影子,找了一會,於傳龍一看手表快七點半了,擔心再找下去怕讓李風影來碰到,就對於氏說:“先別找了,今天找也沒有用,也找不著,就是把全村反過來也找沒有,看樣子早跑了,早跑出村去不知跑到那裏去了,等她今晚上回來再說,太不象話了,膽子越來越大了,連大人的話都敢不聽了,這明顯著要翻天了,再和她來軟的不行了,快走,趕快回家去準備準備,李風影快好要來了,再回去晚了別讓他碰到看出來。”於氏一聽,氣的欲哭無淚說:“今天都讓這個小壞嫚攪的,飯做好了也還沒吃,飯也不用吃了,要來不及了,李風影性急,說不定就快要來了,快點吧,趕快回家。”說完,就撒腿往家跑。
於傳龍和於氏才跑回家,進門剛喘了口氣,於氏連忙又趕急把飯從炕上收拾下來,剛喝了碗水,就突然聽到大門響,就向外一看,見大門一開,李風影就推著自行車進來了。於氏一見李風影,就連忙趕急向於傳龍一擺手,意思是說李風影來了,趕急裝裝別生氣,別讓李風影看出來,而且自己還先笑著連忙跑出去,裝作十分高興的樣子說:“吆,這不是風影來了嗎?快,快進屋暖和暖和,瞧,天這麽冷,大老遠的還早早來了。”
於傳龍也跟著出來,裝著笑臉說:“風影,快,快進屋,外麵冷,進屋暖和暖和身子。”
李風影見於傳龍夫婦如此客氣,一咬牙,就低著頭忙去支自行車,一邊支一邊說:“不冷。”說著,支完自行車,又去拿禮物。
於氏連忙上來接下禮物,眉開眼笑的說:“風影,你看看,來就來吧,還要帶這麽多禮物幹什麽?又讓你爸你媽破費了,都自己人了,往後再來可再別帶這麽多東西了。”
於傳龍也十分熱情的上來,握住李風影的手說:“風影,再以後來千萬不要破費了,走,到家裏先一歇,大老遠的來了,也累了。”說著,拉著李風影到正間,對於氏說:“小溪她媽,快端上茶來吧。”
到西外間,李風影突然稱呼大叔大嬸,不是同上次那樣叫爸媽了,於氏一聽一愣,心裏就感到意外,心說:“難道李風影是叫忘了?這個風影,怎麽能這麽馬虎呢?這個怎麽也能叫忘了呢?”端上茶,又忙去端糖果和花生。
於傳龍眨著眼,聽到李風影叫叔嬸,雖然心裏感到奇怪,但又不好問,就也隻好答應著,但心裏感到納悶,心說:“李風影今日這是怎麽的?難道這樣的事還能叫忘了?”
於傳龍與李風影麵對麵坐到炕上,李風影隻低著頭不說話,於傳龍認為李風影今日新鮮女婿上門定親,不宜不好意思多言,還又認為李風影今日緊張的連爸媽都忘叫了,叫成了叔嬸,就沒有太在意,認為李風影在這種情況下緊張的叫錯了,叫忘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於氏也笑嘻嘻的過來了又去了,忙著向炕上端這端那。借此機會,於傳龍再仔細認真的打量這李風影,心中不免對李風影稱讚,他心說才幾年沒見,不想李風影長得這般模樣,今日這麽一打扮,就見他頭發整齊黑亮,兩耳有輪,麵色白裏透紅,臉雖然低著,但形態俊秀,五官端正,令人越看越喜愛,特別那臉又一會白一會紅的,正是他這種年輕女婿初次上門定親時害羞的特征。看長相,這李風影除了矮點之外,再看上去那個地方也沒有缺材的地方,必是個有福之人,特別這些年來李玉德把個家弄的,不知有多少錢,李風影又是李玉德重點看好的兒子,自然將來不是過窮日子之人。於傳龍看唄,心裏想著,不由暗暗高興的點頭,就高興的開口心平氣和的問:“你爸爸你媽媽都還好吧?”
“都好。”李風影抬起頭來說,但說話間雙眉一促一鬆,臉上象要強笑卻又笑不出來,但表情看上去還比較溫和誠實,說完,他從衣袋裏拿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向於傳龍麵前一遞,紅著臉說:“大叔,請抽煙。”
“噢。”於傳龍看著李風影瞬間臉上不自然的變化,接過煙卷,猛然又見李風影兩眼發紅,邊觀察邊向衣袋裏摸火機,待李風影火機打著火湊上來,他也打著了火機,但他又連忙客氣的讓李風影給他點上,自己的火機滅上火後,就放到炕上,見李風影將自己叼在嘴裏的煙點上,就長長的噴出來一根煙霧來,問李風影:“你眼怎麽發紅?疼不疼?”
“不,不疼。”李風影說完,便又意識到了的低下頭去,隻顧不自然的猛抽煙。
於傳龍又吐了口煙霧,心裏更感到奇怪了,但再沒有追問,卻在心裏狐疑。李風影低著頭,用眼睛的餘光暗暗看著於傳龍,見他煙霧從嘴裏進進出出,坐在那裏好似在盯著自己,臉上不由的感到更燙,就象在著火,一吐煙又被煙嗆著了眼,就忙又去用手擦眼,象眼要嗆出淚來,用手不管用,又忙從衣袋裏拿出小手帕來擦。於傳龍兩眼直瞪瞪的瞅著李風影這一係列的舉動,李風影的這些動作,讓他臉上更現出了異常的吃驚。於是這時笑嘻嘻的進來看到了,一看李風影還在擦眼,丈夫驚呆了的瞅著她,就連忙笑著到李風影的身邊,對丈夫說:“你不好讓風影吃嗎?光擺上來好看?”
於傳龍這才連忙同反應過來,忙把煙頭放進煙灰缸裏,讓風影喝茶,吃水果。於氏臉上也一陣子出來汗,便說:“風影沒有眼病,是向這走被風刮的,那天我也沒見他眼紅。”說著,又轉頭問李風影:“你眼是不被風刮上東西了?”
“沒有,進村的時候”一想起來,李風影心裏這個氣呀,但他又壓住火說:“剛才被煙嗆著了。”
“疼嗎?”於是問。
“不疼,不要緊,很快就好了。”李風影說。
上次於傳龍也沒注意到李風影的眼,那天李風影來了馬上又走了,於傳龍想不起來那天他眼紅不紅,就連忙十分客氣的裝作滿不在乎的說:“來,喝杯水吧,風影。”
“是啊,來,風影,喝水,吃水果壓壓。”於是連忙說。
李風影喝了幾口水,覺著眼好受多了,臉也再沒有那麽燙了。但於小飛忽然從裏間走出來,於是忙對於小飛說:“快,美生,叫哥哥,這是你姐夫。”於小飛象沒聽到,眼很輕蔑的瞅了瞅李風影,就坐到炕沿上,頭向上斜愣著,沒反應。
於氏連忙尷尬的說:“這孩子沒禮貌,讓我從小慣壞了。風影,你別笑話,他姐姐可不是這樣。”
“你才沒禮貌呢,你們有禮貌今天還能辦出這樣的事來嗎?”於小飛氣憤的說。
“你胡說什麽?閉嘴。”於氏說。
李風影沒有介意,仍然認真的問:“現在上高中了吧?”
“你是怎麽回事?你是彪子還是傻子?這麽大了還能不上高中?上高中又能怎樣?這有什麽可問的?”於小飛問。
“你看,你怎麽就一點禮貌也沒有?怎麽可以和你姐夫這樣說話?你姐夫虧不是外人,你咋就不怕你姐夫笑話呢?”於氏邊說邊用責備的目光瞪著於小飛,意思是你再別這樣說了。但於小飛好似沒聽見沒看到她眼裏在傳達意思,或者看到了也不理會,於氏就又忙笑著對李風影說:“來,吃糖,風影,快吃糖,別管他。”
“誰把他當成姐夫了?你們整天不論弄個什麽人來,就讓我叫姐夫,天天不知從那來那麽多姐夫?他不是,我不認。”於小飛大聲說。
“風影,別理他。美生,你別在這,你快走,別在這氣我,越有個人來,你越不知道高低了。”於氏說。
“小溪是不今日沒在家?”李風影忽然目光不移的看著於是問。
於氏被兒子弄的沒防備李風影突然這樣問,又見李風影瞪著一對紅眼注視著她,臉一陣子象發木了似的,頭不由的低下去,但又立刻用手一拍大腿說:“啊吆,是什麽東西咬在我腿上這麽疼?”說完,又忙把腿揉了幾下,揉出主意來,又抬起頭來說:“是不在家,今日太不巧了,有個同學結婚,非要她去當伴娘不可,都是她相好的,不去不行。”
於小飛說:“根本沒去當伴娘,是被??1?”於氏連忙一拍於小飛,把話一下子給拍了回去,就對於小飛說:“小孩子別多言,你知道什麽?那就叫伴娘,是被請去的。”於傳龍聽了,就一下子抓起一杯水,向嘴裏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就對於小飛說:“你當心,我把你慣得上天了。”於小飛一聽,再不敢說話。於氏見了,忙端起一杯水來,喝了一半喝出主意來,放下杯子,就一下子裝著十分生氣的說:“說起小溪來,風影,你也別見怪,我昨天和她說今天你要來,不讓她去,可她昨天從她相好的同學家回來,說是已經和人說好了,又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呢?非去不可,不去,就給人耽誤事了,這可是人家一輩子就這麽一會的大喜事啊,怎麽能給人家耽誤呢?她說這次你來,她沒功夫在家裏見你,可還有下回呢,以後時間還長呢,而人家結婚可就這麽一會,風影,你聽了她話,想想認為也是,是這個理。”
於傳龍也說:“這事真拿她沒辦法,風影,你還得多諒解。”
“是這樣嗎?”李風影認為揭開真相勸說於傳龍夫婦的時機已經成熟,就又說:“我和於小溪是高中同學,我??”
“呀,你們還是高中同學呀?這樣你們不是更了解了嗎?這樣不是你們早見麵了嗎?”於氏不等李風影說完,就裝作不知道的笑著說。
李風影低下頭,又咬了咬牙,再抬起頭來,聲音略大了些說:“是的,我很了解於小溪,也很欽佩她的為人,但我很支持她現在的做法,我1”
於氏一聽就更高興地說:“難得風影這樣通情達理,這樣了解支持小溪,這樣真是難得,我真替小溪高興,你們這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看來這就是緣分。”
於傳龍又點上根煙,見兒子在那裏直撇嘴,再怕兒子忍不住說漏了底,便忙故意岔開話題,問李風影,“你現在在家裏幹什麽營生?”
“還是和果林打交道,想辦個果品罐頭加工廠。”李風影說。
“嗯,這很好,很有作為,有發展前景。”於傳龍讚許著說。
“於小溪今天可能不能回來了吧?”偏偏又是吃力生米的李風影把話題拉了回來,不等於氏夫婦開口,李風影紅著臉說:“我今天來有兩件事要辦,一件是想看看於小溪同學和叔嬸,也頂來真正的認識認識這個門,二件是想把我的觀點明確的和叔嬸談明白,我這個人辦事從來不虛著套著,喜歡直來直去不耍別人,但也不希望被別人耍,你們說於小溪今天去當伴娘去了,可我怎麽聽說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你們不要自己精的把我當成傻子騙,這樣是沒有用的,我聽說於小溪和這個村裏的伊子期已經戀愛了,伊子期這人我知道,他挺好,我們曾經是初中同學,雖然相隔十七八裏但我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個有作為的人,他為人人性也不錯,這是件好事,因此我也非常支持他們,聽說是因為我今天來,才把他們逼走了,我認為這太不應該了,因為婚姻是不可以勉強的。叔嬸也不要因為出了這件事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要感到我和於小溪不成夫妻會有損咱們兩家的感情和情麵,我不這麽認為,現在婚姻自主,我們都不應該去阻攔去逼迫他們,因此我今天來做一下說明,希望叔嬸不要因為咱們兩家的關係很好,而感到為難,不要再強迫於小溪了,就給我個麵子,給她個自由吧,這個事從今天起,咱們就這樣放下吧,以後再不要提了。”
於傳龍聽了臉上霎時被說得煞白,目光驚疑地瞅著李風影,腦子一下子木了,含糊著明白了李風影這是為什麽眼紅了。他兩眼呆愣地望著李風影,見李風影眼裏似有淚,表情也象控製不住的要哭,一說完話,又立刻低下了頭,於傳龍空白的腦子立刻又有咒念了,那本來已經慘白了的臉也立刻變紅了,一瞅於是正在那裏慘白著臉發呆,就又瞅瞅李風影,見李風影難過的還沒抬起頭,仍然低著頭不說話,就又微微點了點頭,眼半睜半閉的想了一會,再猛然半睜半閉的看看李風影,見李風影還沒抬起頭來,仍然在那裏難過,便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唉——,我和你爸那可是多年的老交情啊,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上,真讓人難過,要不,你和於小溪這門婚事要是成了,該有多好,可小溪這孩子太年輕了,太幼稚了,考慮事太淺了,我真放心不下她,本來認為和你這,你能照顧她,我也放心,咱們兩家又真很對脾氣,認為要是再結成親戚,該有多好,可是,這孩子她從小就和伊子期一起玩,被伊子期的三言兩語欺騙住了,難道說她和伊子期你說心裏話,你認為般配嗎?她回來,如果勸一勸,她一定會回頭,回心轉意的。”
於氏見丈夫這麽說,臉上的肉也猛然一動,忙也瞅瞅李風影,見李風影樣子很難過,就立刻說:“是呀,風影,你放心,我決不會讓她去跟伊子期。”
“唉,那樣可真對不起他張大叔了呀。”於傳龍認為有門,又十分難過的說。
“哼,伊子期那壞小子,你別想。”於氏氣憤的說,說完,又緩下聲來:“風影,別難過,有你嬸呢,這事包在我身上。”
李風影思想往事,眼裏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到炕上,他用手帕擦著淚,越想控製住自己,那不中氣的眼越控製不住,臉上有紫變青,又有青變紅,從紅裏又變白,咬著牙,頭抬起來,又低下,淚越發無法控製了。
這就是個來勸說支持人的人嗎?要勸說別人,怎麽自己又會難過成這樣?這就所謂的愛情的自私性和難舍性再起作用吧。於傳龍早看穿了李風影的心,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李風影,歎了口氣,分外難過的象在問自己:“唉,我這是怎麽啦?怎麽能連他張大叔也對不起呢?不能啊,說什麽也不能,一定不能。”
“是啊,咱們一定得把小溪那小壞嫚找回來,別”
於傳龍不等於氏說完,就狠狠地瞪了瞪於氏,於氏立刻又似明白了似的不說了,李風影兩眉一促,猛然醒悟似的抬起頭來,聲音粗壯的說:“其實,這些並不需要再多說了,我並不是個那樣的人,於小溪已經有了伊子期,而且他們還已經很好,我真沒想到,你們會欺騙我,你們為什麽到現在還在欺騙我呢?把我當成傻子了,我是個那樣的人嗎?我李風影是個損人利己的人嗎?不錯,我對於小溪是有感情,但我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我雖然沒有啥本事,可我也決不會去幹這種不道德不仁慈的事,你們看錯人了,你們不要自作聰明,用自己的眼光把別人也看成和自己一樣,我希望你們不要成為伊子期和於小溪的絆腳石,和一個讓人一提起來就唾罵的人,應該深刻的自己反思一下,這是什麽時代了?是提倡男女婚姻自主的時代,不是買賣包辦的時代了,我李風影堂堂一個男子漢,長得雖然不高算不上大,但我決不失人性,你們要問我今天為什麽會這樣?那我告訴你們,這也是愛,這是你們想不到的愛,我這是被你們逼出來的愛。”
李風影說到這裏,連激動帶氣,渾身直哆嗦,說了句:“對不起,告辭了。”說完,就從炕上下來,穿上鞋就向外走。
於傳龍被李風影這一頓連說加刺,坐在那裏連氣帶羞,臉一陣子青一陣子紅,幾乎要坐不住了。但他又必定是個有心計有耐力的人,他靜聽著李風影一口氣把話象放鞭炮一樣說完了,剛要開口,沒想到李風影一說完了又要走,不給他反腔的機會,李風影一到正間,他就氣得大聲嗬斥於是:“這都是你辦的好事。”
“你找我幹什麽?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的嗎?”於氏反擊。
李風影聽了把牙一咬,到天井推上自行車就走,於傳龍這時才從屋裏出來,於小飛也跟著出來,大聲說:“李風影,好樣的。”於傳龍一耳光打在於小飛臉上,對李風影說:“風影,你回來,我有話要讓你告訴你父親。”
李風影停住不走了,站在大門口轉回頭來:“你有什麽話說吧,我聽著。”
“都十一點了,你在這裏吃了中午飯再走吧,再急也就差這頓飯工夫了?你這樣走了,多麽不好看,我怎麽向你爸爸交代?”
“多謝了,這頓飯現在已經對我沒有興趣了,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向我爸交代。”說完,李風影出了大門,騎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寒風中等著李風影一下午的於小溪和伊子期,直到天快要黑了,也沒有見到李風影的影子。這次他們雖然是在小路和大路的交叉匯合路口等著李風影,但他們怎麽知道,時間又和他們過不去,又和他們開了個玩笑。就在他們上午來等著李風影的時候,到十點他們不見李風影來,知道李風影從小路過去了,就在他們心裏失望和情緒低落的情緒下,離開大路到山坳去吃飯的時候,卻他們前腳走,那悲傷難過的李風影就後腳從大路上過去了,等他們下午再來到大路和小路交叉路口上的時侯,那李風影已經早已回了家,早和他們失之交臂了。
不消說,下午伊子期和於小溪等著李風影又撲了個空,他們雖然因為等不到李風影而心裏焦急,失望,心情沉重,但他們並不知道,今日那李風影本來也是一片好心,卻因為好心而觸怒了於傳龍,一怒之下的於傳龍,看到李風影一走,心裏的火更是無處發,就連他的寶貝兒子於小飛也被他打了,現在,等待於小溪的將又要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麵,在這種情況下,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伊子期和於小溪仍然期盼的守在大路上,一直守到天黑,但仍不見李風影的影子。天越是要黑下來,他們的心裏就越是絕望,同時也越感到納悶。如果說上午是因為李風影走了小路,他們才沒有等到李風影,那麽下午他們完全應該等到李風影了,可是怎麽還會不見李風影的影子呢?這一切不但讓於小溪心裏納悶,就連伊子期也不明白,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後眼見天快全黑下來了,於小溪再終於等不住了,就心情沉重的說:“難道李風影還會今天不走了?還會宿在我家裏嗎?這怎麽可能呢?他來出第一趟門怎麽回宿在我家裏不走呢?”伊子期說:“怎麽不可能?如果不是這樣,今天下午我們怎麽也應該等到他了,可是我們並沒有見到他,他總不會上午從小路來,又在上午從小路回去吧?也決不會連飯不吃在我們中午離開大路的時候再回去吧?”
於小溪聽了,再沒有吱聲,身子僵直的站在那裏,再不說話,伊子期知道於小溪此時的心情,就說:“小溪,咱們走吧?”於小溪聽了,隻很木納的說了聲好,就再又不做聲,而默默的跟著伊子期走。
二人行在大路上,天已經很黑了,二人到底要到那裏去,伊子期,於小溪的心裏都不是道,於小溪心裏現在隻知道跟著她的子期哥走,但不知道森歌此時要再領著她到那裏去,她隻是機械的跟著伊子期向前走。
二人約向前走了一段路,越向前走,伊子期心裏越難受,於小溪的心裏此時也在痛苦和混亂中,伊子期此時不知道要再和於小溪到那裏去,回山坳,那不是他領著她再應該去的地方,那不是他們長時間久去的地方,不回到山坳,那他再領著她去那裏呢?他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再帶著於小溪回家吧?他十分難過的回頭見於小溪隻跟著他走,再不說話,也再不問子期哥我們再怎麽辦?他知道於小溪此時的心是不想讓他再為難,是對他和眼前處境和心情的理解,這是無聲的理解,無語的理解。她默默的跟著他走,這也是對他最大的支持和信任,他伊子期讓這樣理解支持他,這樣好的於小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心裏有愧啊,他感到對不起在他心裏這樣好的於小溪,他的心幾乎想讓他哭,可是,他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做一個堅強的男人,他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難住,他還能對得起這樣愛他於小溪嗎?
因為天黑,天也越來越冷,那冬天北方的山區的氣候,到了晚上那是十分寒冷的,特別再加上西北風颼颼的刮著,那更是寒冷寒氣刺骨。
可是,二人此時的心情,卻又是那樣的沉重,他們雖然在向前走著,可那裏才是他們應該要到的地方呢?心情複雜的伊子期,因為沒有等到李風影,讓於小溪來回的跟著自己走了那麽遠的路而心裏愧疚,而心裏難過,因為沒有要領著於小溪去的地方,而心裏愧疚。
他們再向前走著,他再次回頭看看跟在他後麵的於小溪,見於小溪仍然還一聲不發,隻跟著他機械的向前走,而心裏難過的終於忍不住了的下定決心說:“小溪,別難過,我知道你此時的心情,你雖然再不說話,再不問我怎麽辦,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我知道你也已經明白此時我們的處境,已經理解而又不想再問讓我為難,可是,你這樣我心裏更難過,更不好受,你的性格不是這樣,你是開朗活潑的,都是眼前的情況才把你扭曲成這樣,我知道你此時心裏也不好受,在這種情況下,你的心情我是知道的,如果咱們此時回家,對你麵臨的是什麽?那是無可想象的,小溪,不好你今天就別回家了?咱們先到山坳裏去等到十點多,或者十一點,等你爸和你媽都睡覺了,咱們再回家,到我家裏去,今天晚上咱們就準備好,準備好了被子和行李,等明天咱們就起早到城裏去打工,今晚你先在我家裏好好休息休息,今日白天你也跟著我奔波一天了,來回走了那麽多山路,肯定很累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家是肯定不能回的了,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再讓你回家的話,那麽,我就會成了李歸僑了,我怎能忍心再把你變成袁芊芊。”
於小溪說:“子期哥,不會的,我們都不會那樣的,我不會丟下子期哥不管的,我全聽你的,全聽子期哥的,但進城裏去打工,還要準備好兩個人先生活的錢,還要兩個人的車費,我知道你把錢都賠在辦培訓班上了,眼前你的錢夠嗎?”
伊子期說:“小溪,你別擔心,等今日咱們回家後,我再到我幹爹那裏去借點,等掙錢後就再還給他。”於小溪說:“子期哥,既然這樣,那現在我和你一起去吧。”伊子期說:“到我幹爹那裏還要再步行十幾裏山路,今晚上去了必須還要再返回來,來回就快三十裏路了,今天你又跟我走了那麽遠路,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身體已經很累了,特別又天不明跟著我爬山,又走的全是山路,天又這麽冷,飯又吃的不多,如果再讓你跟著我去跋涉,你身體那還能受得了,明天還又要起早趕很多路去坐車,你這樣怎麽吃得消?我是一個男人,我走點路不怕,沒事,你聽我說,等到十點沒事了我把你送到我家後,你就幫我把行李準備好,準備好後,你就早點休息,好明天有精力去坐車,等我到我幹爹那裏借到錢後,就馬上回來,你放心,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這塊路我晚上不知走過多少次。”
於小溪聽了,心裏十分的感激伊子期,她的身上雖然已經確實很累,但她聽了伊子期的話,心是熱的,特別她認為大子期哥能夠這樣的體諒她,能夠這樣的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她雖然這兩天因為被爸爸和媽媽鎖在東屋,因為東屋靠著養雞場有臭味,再加心情不好睡不著覺,這好幾天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她的大腦和身體此時已十分的疲憊,可是,她感到眼前有這樣的好子期哥陪著她,她感到十分激動,累和疲憊的身子都戰勝不了她的毅力,和都在一種悲傷難過激動的心情支配下,在堅強的跟著子期哥向前走,她見子期哥如此說,為了再不給子期哥增加負擔和分散精力,就隻好說:“子期哥,那我聽你的,不過,你一個人晚上再走那麽遠路,我心裏實在不放心,不如咱們明天早上一起去借著錢直接走。”
伊子期說:“早上恐來不及,怕趕不上車,我們還是晚上準備好了吧,再說,萬一早上去借錢一耽誤時間,明天你爸爸有時間再找到我們,那時我們可就走不成了,這些我們不能不想,小溪,你想想我說的是不是?”
於小溪說:“那我們十點十一點到家太晚了,如果我們那麽晚回家,你再到你幹爹那裏去,就十一二點了,你再回來,就一兩點了,半夜你一個人來回走,我實在不能放心。再說我們還要起早坐車,你隻讓我好好休息,你呢?我也不希望你那樣勞累。”
伊子期說:“小溪,我是一個男人,沒有什麽可累的,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你盡管放心,沒事的,以前我在部隊當兵的時候,野營訓練,背著被包一跑一個晚上,這點算什麽?不算什麽,你放心,一定沒事。”
於小溪說:“子期哥,那我們不好就早點回家吧?我估計咱們九點到家也沒有事,我爸我媽也肯定這是早就睡了。再說他們會不會再認為咱們今天已經早走了呢?已經死了心不找了呢?再說到九點也這麽多時候了,就是找也一定不會這時再找了,我估計這個時候回家也是沒有事的。”
伊子期說:“我就怕萬一,就怕他們萬一在沒睡,在等著咱們,那時我們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到十點十一點他們能回家睡覺了也好。”
於小溪說:“子期哥,我認為不會,今天李風影還又宿在我家裏沒走,我認為沒事,我爸我媽不會讓李風影知道我們的事的,他們一定會在家裏陪著李風影,我認為今晚九點到家也是沒事的。”
伊子期聽於小溪這麽一說,認為也是,如果李風影今日果真沒有走的話,那九點到家肯定也是安全的,於是就說:“那咱們就九點到家,咱們先到山坳去歇歇,再吃點飯,到八點多咱們就動身往家走。”
於小溪說:“子期哥,你估計咱們這時進城能找到工作嗎?”
伊子期說:“我估計能,你想,偌大那麽大一個城市,我們兩個人怎麽會連個工作也找不到呢?這點,小溪,你不要含糊,隻要我們能走出去,找工作一定是沒有問題的,隻要咱們去了就別怕了。”
二人說著,來到山坳,又互相安慰著就著冷水吃了點冷饅頭,快到八點了,二人就又動身往家走。由於天很黑,二人又心情不好,伊子期的心老是沒有底而懸著,從心裏頭有一種潛意識的害怕感,害怕於傳龍夫婦就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再加上於小溪身子已經十分的疲累,因此二人行的特別慢,快到九點了,二人這才慢慢翻過了兩座山。
月亮這時也才從東方慢慢的爬上了山頂,露出了圓圓潔白的臉兒,把月光毫不吝嗇的灑向了大地,灑向了山上可以灑到的每一個角落。
那是北方深冬的天氣,到了晚上空氣十分的涼,天也十分的冷。二人沿著山路向前走,越向前走,伊子期的心就越緊張,害怕。但是,還又不得不向前走。他的心裏在默默的求告著上天,希望上天讓他們平安的度過今夜,度過今夜這個不尋常的時光吧,讓他們明天一早就平平安安的離開家鄉吧,希望他們進城後能夠順利的找到工作吧。
再向前走,就是牛角口,那牛角口山體林立的怪石,在月影下,看上去是那麽的嚇人,特別在這夜晚又猛又烈的西北風的衝擊下,又發出驚人的怪鳴,令人毛骨憟然。因為這個山口有一塊石頭長的象牛角,所以就叫牛角口。又因為這裏有一個石孔,冬天被寒風一吹,有時會發出象吹牛角號角一樣的怪聲,所以也叫牛角號山口。在夜間,象牛角口這樣的聲音讓人聽了不用說分外讓人膽寒,尤其二人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和在這種心情下,雖說二人是兩個人,但是往家走,使那本來已經有些害怕的心裏,又增添了幾分恐懼。
那一輪已經爬上了山頂掛在天空的明月,好象此時也很理解他們的心情,這是陰曆十一月十八的天氣,圓圓的月亮潔白如銀,明月的月光毫不吝嗇的照亮著他們回家的路,讓他們在路上都照出影子來。二人向前走著,又互相安慰著,走過牛角口,走出山路,前麵村子在明月的浩光下,慢慢的就出現在眼前,慢慢的越來越離著他們近。那山村在寒冬的晚上九點以後,人們已經再很少有人出門,因此整個的小山村,此時在月夜裏顯得靜悄悄的。
二人的心裏雖然越要進村而越顯的緊張,和害怕。可是,此時又不能不進村,不能不回家,現在的村子,他們的家鄉,讓他們見了就是這樣的害怕,他們的心情,就象小偷要進村一樣的緊張,和迫切,盼望著趕快回家,趕快沒事,一切趕快的都過去,但是,李歸僑與袁芊芊的悲劇,又不可避免的襲進了他們的心頭,他們和李歸僑袁芊芊是初中同學,他們現在雙雙一起回村,就好象有一種袁芊芊晚上回村而發生了悲劇一般,袁芊芊和李歸僑的悲劇又是怎麽一回事呢?話還要從頭說起了,這正是,兩處悲劇心相照,一處悲來一處驚,還未發生怕發生,一院兩花同悲開,此處情侶心未安,他處悲魂骨先寒,一曲兩言說悲歡,已生悲劇湧眼前。一曲人物未離去,一曲人物到眼前。
李歸僑,袁芊芊,這對悲傷的情人,令人心碎,他們的故事,又讓我怎樣把他們的形象送到你麵前呢?那還要從那裏說起。
一個墳塋,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墳塋,墳塋上的土,看上去還沒有長出一根草來,一對鳥兒不停地在上麵鳴叫著,其聲音宛若情人的曲子,動聽的笛聲,婉婉轉轉。若不看那光禿禿的墳塋,人們也不會觸景生情,緬情心傷。這個故事也就自這個墳塋壘起之後,出現了這對奇怪的鳥而被傳下來。人們叫這對鳥為情人鳥,也是因為墳塋內的故事。
墳內是兩個人,也就是雙人墓。
這雙人墓又是怎麽來的呢?那是陰曆二月,袁芊芊經鄰居介紹,在鄰居家裏和他見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