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節
過頭,膚白細眼,五官柔和,透著江南男子特有的書卷氣。
25歲之前我不喜歡太張揚的男人,溫柔包容而書生氣十足的男子是我喜歡的類型。
25歲之後,從不在我預料之內的愛情強硬的介入早已規劃好的人生藍圖中,徹底擾亂了我頑固而平靜的步調。
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對於好看的異性,抵抗力理所應當都會薄弱些……孔聖人也說過食色性也,這原本就是人的天性。
咳,就是這樣!
我一邊默念著‘色字頭上一把刀’一邊克製理智節製的斜眼偷瞄路過的儒雅導師校草同學還有可愛的學弟們……
“萌萌,看這邊,看這邊!好像是今年的高一新生,好可愛哦。”
“羅莉,你這樣不行。”我道貌岸然的譴責,“我們的人生應該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後天就要考試了,你那3張數學測驗卷有沒有做完了?至少要做到平均80分以上,你這次才有可能會繼續留在1班。”
“萌萌,你好有目標好有定力哦。”羅莉崇拜的看我。
“過獎過獎。”我淡定的收下讚美,邊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的餘光記錄路過的美男們……
噢噢,這個新來的轉校生不錯哦……記錄!
唔唔,今年的高一新生質量水準都很高啊……記錄!
我的人生,繼美食之外,欣賞美色是我的第二誌願。
但這個珍貴的第二誌願,這十八年從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並且我準備讓這個秘密保留到第二十八年,第三十八年,第……一百零八年,直到帶進我的棺材為止。因此,我是出了名的坐懷不亂,定力強人。
同理,在愛情上,我不善於像大多數人那般恨不得掏心陶肺時時刻刻的在所有人麵前彰顯宣揚,雖然其實我在背後已經整日糾結的抱著花瓣天天撕扯著喊著“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不愛……”
我想,我應該是內秀。
許多年以後,終於有一個人告訴我,原來我這是傳說中的悶騷。
“這次模擬考考完,如果成績不錯,你應該可以在月底調入1班和我做伴了吧。”
我估摸了下,“沒有意外的話,是。”
“我想想2班,除了你,吳越,還有你們班班長比較有可能升入1班之外,沒別人了吧。”
“大概吧。”
“我現在在1班可辛苦了,每次考試老是吊車尾,懸死我了,而且班導也忒偏心,我和笙笙上課同樣是睡覺,可是每次被點名罰站的都是我。”羅莉絮絮叨叨的埋怨。
“笙笙?是任金笙吧。”我知道她,F中作為全市第一中學,競爭向來十分殘酷激烈,不得不說她是個牛人,從初中開始,直至現在。連續六年來所有大小考試包括每一門科目測驗,全部都是榜首,從無例外。
在學生時代,以成績作為衡量價值的標杆的時代,她風光無匹,幾乎可以算是半個神話人物。
相較於她的風光無限,作為一個並不出眾的普通人,就算沒有欣羨,我也早已耳熟能詳。
羅莉聳聳肩,“就是她,膜拜一下那強人,真不知道她腦袋怎麽長得。我們這邊讀的累死累活,她上課照睡戀愛照談榜首照拿。”
我不置可否,在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原本就享有特權,緩解的方法,便是讓自己也變得優秀,同樣獲得特權吧。
羅莉伸了下懶腰,“啊,真討厭,不談考試了,你今天中午要去哪吃飯?要不要去新校區,那邊剛開的食堂聽說挺不錯的。”
隨著她伸懶腰的動作,波濤壯闊的胸脯差點把胸前的襯衫扣子擠爆。
我冷著臉,麵無表情的伸出左手抓了抓她的大咪咪,再掂了掂,“嗯,發育的很好,有D了嗎。”
她驚嚇過度,呆呆的回答,“有……”
我淡定的收回爪子,“非常好,記得以後小心別下垂。”
她繼續呆呆的點頭。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你真可愛。”長著一張美豔的臉蛋和前凸後翹的好身材,性格卻出乎意料的小白。
她這才反映過來,瞬間漲紅了臉大叫一聲,一路追打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食堂,這家新食堂也是因為今年F中剛開辦了附小,所以撥了一塊新校區,在這裏落戶了。
進了食堂之後,我們方開始後悔。新食堂離附小比較近,結果整座食堂,除了我和羅莉之外……全部都是小學生=口=!
“要不要出去再換一家?”羅莉小小聲道。
我搖頭,“算了。”現在是放學高峰期,幾座食堂相距甚遠,等到了下一家,排完隊也沒有菜了。
於是我們兩個剛剛成年的少女……算少女吧,硬是厚著臉皮左衝右突的在一堆孩子中打了兩份飯菜回來,我想我忘不掉食堂大媽鄙視的眼神,以後我再也不來這家食堂了。
兩人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從羅莉身旁經過的小鬼讓我眼熟的多打量了下,發現是隔壁家的問題兒童。
“任西顧?”
他這才撇頭看了我一眼,不怎麽甘願的走過來,“有事?”
“你弟弟?”羅莉道。
“不是,是隔壁家的小孩。”
“這樣啊。”羅莉立刻熱情無比地朝他招招手,“小弟弟,你要不要吃什麽,姐姐今天請客。”
他眉毛凶惡的一壓,冷冷地道,“我又不是沒錢,要你多事。”
羅莉一口氣差點沒被噎住,悲憤看向我的眼裏寫滿了“好可惡的小鬼,太沒有禮貌了!”
我安撫的道,“沒事,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這小鬼原來脾氣就不好。”
任西顧狠狠瞪了我一眼,一甩書包就出了食堂。
“這小鬼怎麽這麽拽?”羅莉憤憤道,和一個小鬼生氣又失了風度,但忍住氣,又憋得慌。
我聳聳肩,“青春期吧,有點小叛逆是正常的。”
後來我知道我錯了,他的壞脾氣並不僅僅停留在青春期,而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與時俱進。
而這個不怎麽愉快的初遇也令羅莉多年後依然耿耿於懷,奠定了她對他排斥到底的基石。
第三章
雖然人情冷漠是現在社會的通病,但兩家人緊挨著門,整日進進出出總能打上個照麵,時日久了,也漸漸熟悉起來。
隔壁家的男主人我極少見到,少數幾次在家,他們夫妻的表情都非常僵硬客氣,似乎都在極力忍耐著對方。而任西顧,大都關在自己的房間,就算是出來兩家一起聚餐,也是從頭到尾臭著張臉,一點也沒有身為蓬勃的小學生所具有的朝氣。
一家人做到這般生分的地步,也真是絕了。
老媽暗暗欣慰的拍拍我的手,平日老怪我陰沉,現在看了別人家的小孩,不由感慨陰沉點也比乖僻好。
席間正說到任西顧的班主任昨天晚上打來電話,反映原來是尖子生的西顧近日經常遲到早退,還逃了2次課……
說到這裏時,任母紅了眼,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再瞪了他一眼。
任西顧隻是無動於衷的繼續吃飯,眉毛也不抬一下。
老媽卻熱情的緊,聽罷一把把我往前一推,“沒事,我們家萌萌也在F中,和西顧的附小一條路,以後把這兩個小的一起拎去上學,萌萌的年紀比較大,會好好督促弟弟的。”
“誰是他弟弟啊……”
“誰是他姐姐啊……”
我們兩人同時不爽的開口,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後,又不約而同的閉上嘴。
“喲喝!還挺默契的嘛。”老媽爽快的大力拍拍我們的肩。
任母倒很是心動,猶猶豫豫地道,“那會不會太麻煩萌萌了……”
“沒事,沒事!就這麽定了!”老媽大筆一揮,幹脆無比的把我給賣了。她當然幹脆了,做這苦差事的是我又不是她。
任西顧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低頭恨恨的扒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媽打包到隔壁,領了那隻小鬼一道上學。
一路上他對我實行三不政策,不看不聽不說,快到校門口時他徑直往旁邊的小巷一拐,打算逃課。
我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把他給拽回來,“你幹嘛呢你。”
他甩開我的手,“逃課,你沒看出來啊。”
“逃什麽課啊,都到校門口了,我有說不讓你逃嗎,你個小鬼進去兜個一圈露個臉再逃啊。”
“?”估計他以為我會義正言辭的勸導他接受愛的教育,見我這麽爽快的拍板倒不由愣住了。
“你現在回班上露完臉再跑到時候了不起算早退,早退再怎麽著也比逃課處分小,”我盯著他的眼睛,“腳長在你身上,你真想跑,我攔的了一時又攔不了一世,這個人生是你的,你想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也隨意,我又不是你媽,你再怎麽樣也與我無關。隻是……你媽媽多少會傷心吧。”
他撇開臉。
“隻不過到學校晃個一圈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放心,你等會逃課我一定不攔,行吧。磨嘰什麽。”我有點不耐的拉住他的手,“走啦!”
他的手下意識的掙動了下。
我加大幾分力氣,拽著他,“愣著幹嘛,走啦。”
他便也漸漸不再抗拒,跟在我身後慢慢進了校園。
之後一起上學的日子不算難挨,天也漸漸轉涼,模擬考結束之後,我和吳越以及班長不出所料的進入1班。
與原本的2班相比,1班的學習氛圍無疑更為緊張,作為尖子班,每日就是不停的考試考試,為了日後的獎金各科老師也拚了命的加班加點,加課不斷。
壓力漸漸沉重起來,我常常在晚自修結束後陪著羅莉在校內逛一圈再回家,當然,路邊攤和牛肉丸也是我們在晚自修結束後回家途中的必備首選。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期,”羅莉一口咬下2個牛肉丸,“我們要努力撐下去,等到高考結束就能解脫了!”
我點頭,“到時你愛怎麽玩都行。”
“好!”她無限期待,“高考快點結束吧!大學快開始吧開始吧。”
我摸摸她的頭,“很好,想想大學是不是就有動力了許多?到時候小說漫畫吃得喝的,什麽都不攔你。”
羅莉雙手交握在胸中,無限憧憬。
我笑著搖頭,心中也暗暗期待大學的日子能早日到來。
在高速考試學習中,時間過的極慢卻也極快,寒假來臨前班上提議來個最後的瘋狂,去KTV狂歡了一夜。
我和羅莉坐在沙發上,我不是個太鬧的人,她倒是因為不會喝酒,於是沙發上除了我們倆以及吳越之外,其他人都在前頭拚酒玩鬧。
也許是因為包廂橘黃色的燈光太過溫情,吳越先前被灌了好些酒,皺著眉闔上眼靠在沙發上,燈光下原本就柔和的五官越發溫潤如玉,長長的睫毛有些疲倦的搭著,眼下淡淡的陰影。
我不著痕跡的望向他,注視了他三年,眼看高考結束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在離開前,希望能給自己一個交代。
羅莉捂嘴偷笑,悄悄伏在我耳邊說,“萌萌,上次我記得他有提過想看周星馳的新片少林足球,你今天有沒有趁著學期最後一天把票給買了?”
我麵不改色的說,“沒有。”
羅莉拉長嗓子“哦”了一聲。
我依然保持我的冷麵形象,抵死將口袋裏那兩張電影票給捂住,不吭聲。
“哎,這首《流年》誰點的?”前麵吵吵嚷嚷的叫喚倒是讓我順利從羅莉的促狹中脫身,“是我點的……”
隔壁正好也傳來吳越的聲音,“是我……”
我一愣,驚訝的轉頭,看見他已經睜開眼,右手扶著額,也轉頭看向我。
“哎,你們倆都點了啊。”點歌的同學咕噥著,“王菲這首新歌老紅,我原本也想點呢。算了,這兩個麥克風你們倆一人一個,合唱算了。”
我接過麥克風,拎起耳朵也沒有聽見吳越有什麽反對的聲音,幸好我功力深厚,保持淡定的把視線放在屏幕,開唱。
這個時期“鋒菲戀”正熱得一塌糊塗,兩人如漆似膠,碎了一地的熟男心和少女心。相差了十幾歲,年齡這般懸殊的戀愛會有結果嗎?
也許王菲自己心中也沒有底。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你在我旁邊隻打了個照麵,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我偏頭看著他的側臉,他單手拿著麥克風,低低的唱著: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第四章
一群人鬧了個通宵,第二日早晨方盡興而歸,群體活動時慣常由男生請客,在包廂裏除了休息了大半夜還有點神誌的吳越之外,其餘人等跌跌撞撞的站得東倒西歪。
吳越隻得搖頭,揮手讓他們先走,自己先去前台墊付費用。
我早早和羅莉道別後就一個勁在磨蹭,直到其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才慢吞吞的踱出來,與他在前台“偶遇”。
“郝萌,你還沒走嗎。”
我麵無表情的點頭。其實是因為緊張,隻要一緊張,我就會忍不住麵部僵硬,那張麵癱臉便常常被傳為陰沉冷淡。
“你住在哪?我等等送你回家吧。”他打開錢包,頭也不抬的道。
他的作風在毛躁的同齡人中向來溫和紳士,對於那時的我而言,幾乎可以算著迷了。我冷著臉“嗯”了一聲,捏著包的手緊張地幾乎要顫抖起來。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瞄到他的皮夾,我愣了一下,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原本躁動的心情徹底涼了下去……
雖然他開合的時間很短,但依然能一眼看見醒目的貼在正中央的照片,那是一個俏麗活潑的女孩,笑得仿佛所有的陽光都照在她一人身上……和我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不好意思,”我不經意的拿出手機,“剛剛才發現這條短信,我有事,先走了啊。”
他正和前台小姐去領發票,聞言回頭,“哎?這麽急嗎。”
我曖昧的唔了一聲,“沒事,我打的回家。”
說完也不待他反映過來,直接開門出去。
我走在大街上,手伸進口袋拿出那兩張電影票,站在垃圾箱前呆了半晌又重新將電影票放回口袋中。
隨意上了一輛公交,也許是打擊太大,通宵了一整夜我也沒有感覺到疲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托著腮心不在焉的瀏覽沿途的風景,憑自己的感覺,隨意選一站下車,開始瞎轉悠。
胸口堵得慌,又悶又冷,沉甸甸的墜著,落不到底。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不期然,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一隅,有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廣場前的台階上,側著臉,看不清表情。
嘖,又是隔壁家那個麻煩的小孩。
我雙手插在口袋裏,準備視而不見的離開。走出兩步,我回過頭,他依然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明明隻是個小毛孩,卻透著過分早熟的孤獨。
我煩躁的爬梳了下頭發,鬱悶的重新抬腳。
“喂,你怎麽在這,不回家?”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沒看他,隻盯著聚在廣場上空不斷撲騰的白鴿,“你爸媽都不管你?就這麽跑出來他們會擔心的,回家吧。”
他皺起眉,惡聲惡氣道,“你很煩啊,我怎麽樣和你又沒有關係。”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偏頭又看了他幾秒,“我說,你的脾氣實在太差了,這樣和其他人交際不會有問題嗎?”
他瞪著我,“我和其他人的交際也與你無關。”
“你這樣渾身是刺的個性實在不討喜。”如果是天生的,也隻能說他是天賦異稟了。
他也像我一樣隻手托腮,回望我,原本就過分淩厲的眉桀驁不馴的挑高,“你沒有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是整天陰沉著臉,比我好不到哪去。”
“……”
我沉默了下,突然覺得明明才剛剛失戀正傷心的自己,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罪受?
他見我沉默下來,故作不經意的悄悄朝我這邊掃了一眼,也不開口了。
我站起身,二話不說的直接抬腿就走。他愣愣的看著我起身,表情有一瞬間的無措。但最後他還是抿著唇,調過臉,不看我。
我撇撇嘴,甩了甩頭發,這混蛋小鬼。
“喏!給你!”
繞了大半個廣場終於找到一家超市,我買了2罐牛奶和麵包,順便再抓了幾包小屁頭最喜歡的零食,打了個包又不辭辛苦的回來了。
他愕然抬頭,驚訝的表情還來不及收回去,“……你沒走?”
“走什麽?”我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他的頭發與個性正相反,十分柔軟黑亮,“你早餐應該沒吃吧,現在都快中午了,就順便當午餐吧。”他估計是震驚過度,還沒反映過來,不像平時那樣狠狠拍開。
“瞎愣著幹嘛。”我老實不客氣的把我那一份麵包和牛奶取出來,餓了一早上,胃都有點疼了。
他接過來,防備的又看了我一眼。
“放心,沒有下藥。”
他謹慎的咬了一口,蹙眉,“好難吃!”
“有的吃就偷笑了,追求不要太高。”
他伸出一指像拎垃圾一樣拎著屬於他的那一份食物,“我和你換。”
我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頭,“換什麽啦!我的和你一樣!”
他恨恨瞪了我一眼,“不要亂碰我!”
我聳肩,“你是男孩子,這麽三貞九烈會讓身為女性的我很羞愧的。”
他不吭聲,泄憤一樣撕咬著麵包。
“不要這麽硬邦邦的,放輕鬆點。”我撕下一點麵包,揉碎了盛在掌中,“呐,我給你講個笑話。”
他不屑地低嗤一聲。
我沒理會他,徑自將麵包撒在身前喂那些白鴿,一邊道,“我開始講了哦。從前有一個人姓蔡,別人都叫他小蔡,結果……”我停下來。
他立刻豎起耳朵。
“結果……有一天,他被端走了。”
“……”
“從前呢,還有個人釣魚,釣到了隻魷魚。那隻魷魚求他放了它,那個人說:‘好,不過我要考你幾個問題,答對了就放了你。’魷魚立刻很開心的說:‘你考吧!’,然後……”
他再度豎起耳朵。
“然後……那人就把魷魚給烤了。”
“……”
我麵無表情的繼續說,“從前呢,有一隻北極熊孤單的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三根……最後拔得一毛不剩,然後……”
“別說了,”任西顧陰鬱的回頭,“……冷死了。”
“猜對了,那隻北極熊就是被冷死了。”
任西顧臉黑了一半,“你在說什麽笑話呀。”
“冷笑話啊。”我認真的看他,“你不覺得在冬天聽冷笑話,很符合意境嗎。”
“……”他默了良久,“……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好吧,也許板著一張麵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