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節
君生我已老
【內容簡介1】
她二十七歲那年,他球衣還未換下,丟開籃球用能點亮一百瓦燈泡的眼神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掙紮良久,最終還是嫌棄地對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她說——
“大嬸,如果你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話,我就娶你吧。”
她用著堅固的麵癱臉抓著他的衣服淡定的扇鼻涕,“為什麽?”
他嘴角抽搐一下,“因為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有勇氣舍身娶你了。”
………
言猶在耳,她早該知道,從小他就不是個安分角色。
也是在她二十七歲生日那夜,向來英明如她,竟一個不小心著了這混小子的道去
女主乃是外表道貌岸然內在悶騷火熱的白骨精。男主……不良==!(PS:有童子問白骨精是什麽意思?顧名思意:白骨精=白領骨幹精英)
咳,這個故事算是……職場大齡剩女的愛情長跑史+凶猛正太養成史?
【內容簡介2】
誰不想在最美好的年華遇上最合適的那個人?可是郝萌遇見的卻是她一直當做弟弟並悉心照顧的鄰家男孩任西顧。她比他大了七歲,可她最終被他深情的執著打動,愛情破土萌芽時,卻被父母撞破,遭到強烈反對。她黯然遠走上海,斷了一切聯係。
然而世事輾轉,青梅枯萎,竹馬老去,那無法挽住的青春,就這樣慢慢荒蕪,二十九歲的郝萌才知道年少急於逃離的,如今卻是最深的依戀。當重逢再度來襲,那個桀驁張揚的男孩如一場難以抵禦的颶風,勢不可擋地再次席卷而來,這場宿命的相遇到底怎樣收場?無法在最美好的年華相遇的兩人,卻期望著能永遠攜手走下去,該有多難?當家人,社會,輿論的壓力蜂擁而來,搖曳在猜忌不安之上的愛情,能否堅持如一?!
內容標簽:情有獨鍾都市情緣
主角:郝萌
【正文】
楔子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叫郝萌。
是的,你們沒有看錯……好萌。
如果我知道二十幾年後網絡將會誕生出一個顛倒眾生的‘萌’字,當年我一定會哭著喊著要爸媽立刻改名。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腳下的地磚擦得很閃亮,黃銅把手也被擦得如黃金般熠熠發光,甚至連馬桶也被刷洗得幾乎會把人的眼給閃瞎……我想這個月我可以向老總提議,為我們可敬的清潔大媽漲漲工資。
是的,此刻我就在廁所,我坐在光可鑒人的馬桶蓋上,低頭看了看腕表,繼續等待……
門外嘰嘰喳喳的女員工們似乎依然沒有離開廁所的欲望……
“嘻嘻,你們部門的經理名字好好笑,叫好萌?”
“是啊,我們都懷疑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天到晚冷著張臉,一年四季從沒見她穿過黑色以外的衣服……”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黑色套裙,其實我隻是因為黑色耐髒……
“在她手下工作不會很壓抑嗎,她都三十了還沒有成功嫁出去,聽說這樣的剩女最恐怖了,一天到晚雞蛋裏挑骨頭,就恨不得把手下所有年輕貌美的女員工全部都操練得和她一樣內分泌失調……”
不可否認,我其實是一個很人性化的主管,等到她們抱怨的差不多時,方含蓄的輕輕敲了下門,提醒忘我的小姑娘們有個心理準備,然後拉開把手慢慢踱出來。
像是被武林高手同時點中了啞穴,全場霎時沉寂下來,當我走出衛生間時,眼前是兩排統一低垂的黑色頭顱。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我漫不經心道。下午還有兩場會議,我徑直走到洗手台前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身後立刻傳來比訓練口令還統一的道歉,“經理,我們錯了……”
“嗯,你們確實錯了。”
小姑娘們噤了聲,服服帖帖的把頭低著。
我轉過頭,嚴肅認真的提醒她們這個致命的錯誤,“記住!我今年才29歲半,沒有三十歲。”
作為從分公司調到總部剛剛上任的經理,尤其還是在男權意識極為濃重的總部裏唯一一個女性經理,很遺憾,除了男性手下的不服從,不斷試圖挑戰之外,女性的敵意和輕視也是不可或缺。
“經理,這一周的企劃……”
“我中午就要。”
企劃美眉小聲道,“經理,現在已經快11點了……”
我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美女,昨天就已經交代你了。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分外溫柔地道,“扣你工資哦~”
“……”
“經理,關於上次的會議報告……”
“已經整理好了?”
“……不是,還有一小部分,能不能……”
我陰陰一笑,“扣你工資哦~”
“……”
“經理,關於這次活動的場地……”
“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但關於本次活動的主持,客戶們反映,最好還是選擇比較熟悉的聯係人接洽,在交流與溝通方麵也會更為方便……”
“你的意思是,你比較合適?”小樣,當你的頂頭上司是隱形的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
孩子,人生除了耍心眼之外應該做更有意義的事。我搖搖食指截住話頭,“不是就好,既然這樣,你就把與這次活動相關的所有報告都理一理,讓我更加“熟悉熟悉”,兩個小時後給我。”
“兩個小時可能……”
我輕聲細語地道,“扣你工資哦~”
“……”
看,這就是成為經理的好處,可以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壓榨員工。
所有人就是這樣一步步媳婦熬成婆,想當年我進公司也是被刮骨削皮了三年才慢慢出頭,如今終於爬上了剝削階級的寶座,怎能浪費了大好機會。
“你看,你看就你這模樣,難怪在公司裏你的口碑越來越差。”羅莉咬著塊披薩含糊不清道。
我看著對麵這波霸女郎,麵無表情地道,“口碑差就差咯,誰囉嗦扣誰工資。”
“你就是這樣不好,”纖纖玉手往我腦門一戳,“沒事板著張臉成天挑肥揀瘦的喊著扣工資嚇人,沒看你底下的小姑娘小夥子整天想拉你下台,找機會也把你給整回去。”
“悉聽尊便。”
“聽什麽聽,我說,你也老大不小,還要再這麽混下去?”
我抬眼看她,“你顧著自個兒的小家吧,別成日瞎操心,我沒事的。”
“沒事就別蹉跎!你以為女人這輩子都隻能靠愛活,我說……”
話至一半,桌麵被輕輕敲了一下,來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垂眼看她。他的眉壓得低低的,濃黑而淩厲,眉峰卻傲慢的挑高,倒有幾分斜飛入鬢之感。一眼望去便知他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唇線卻很是優美,嘴角微翹,不笑的時候,顯得尤為凶狠霸道。
羅莉在他的視線下訕訕止住話頭,看向我的雙眼明顯抓狂的寫著:為毛他會出現在這裏!這是為毛,為毛!
我幹咳一聲,“他昨天進我們公司做實習生。嗯……目前分在我的部門。”
“你什麽時候可以走?”他轉頭看向我。
“你先在外麵等我吧,我待會就來。”
等他走遠了之後,羅莉小聲咕噥著,“這小毛頭,還是這副死脾氣,這麽多年都不知道你是怎麽忍的。”
“那家夥向來脾氣不好,看久了自然就習慣了。”再說,其實我和他也算是半斤八兩。
“我說你別這麽委屈自己,他除了張臉不錯,性格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現在的孩子比從前的要成熟要厲害得多了,尤其是這種半大不小的,”羅莉苦口婆心地念叨,“他們知道哪個女人對自己有感覺,知道該怎麽做來讓她們離不開他,享受曖昧又可以仗著年紀輕不給承諾,等到你真的泥足深陷,卻可以在任何時候突然麵無表情的抽身就走……”
我當然知道這個理……但還是和他磕磕絆絆了這麽久。
“萌萌,上海這麽大,漂亮的孩子也不少,性格好的男人就更多,別的不怕,就怕你較真。”
“我知道,”我拍拍羅莉的手,“我會考慮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看看是他的號,便直接先按掉,“他又在催了,我走了啊。”
“你們現在住一起?”
我頓了下,“嗯”一聲。
她傻眼,“你們在一起三年,是什麽時候同居的?”
我看她已經快抓狂的模樣,考慮先把實話給咽回去,隻匆匆揮手,“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天趕時間,下次說。”
“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我一上車,司機先生臉上明顯的多雲轉陰,雷陣雨尚在醞釀中。
我搖頭,“沒什麽。”隔了一會,我偏頭看他,“我說,你到底圖我什麽?”這話句,從我27歲那年就一直憋到了現在。
那年剛剛失戀,他鯨吞蠶食般入侵我的生活,原以為隻是圓他一段少年時的迷戀,但而今……
“你還不知道我圖什麽?”雷陣雨已轉為暴雨,他冷颼颼地道,“我還就圖你的徐娘半老風韻尤存了。”
-口-凸死小孩,我哪裏有那麽老!
氣氛沉冷下來,接下去一道進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碗筷才洗到一半,腰上一緊,便被身後的男人用力抵住了。
“嘖,你之前不是還在和我冷戰麽?”他今天一晚上沒吭聲,誰也看得出他心情非常不爽。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下,依然硬氣的環緊我的腰沒撒手,最後從牙縫裏悶悶的擠出幾個字,“……今天是星期五。”
我瀑布汗了下,差點沒把笑憋回去。由於我平日要上班,勞動量大,當初他搬進來時便立了家規,每周的一三五六是固定的ML時間,其他時間都不準鬧我。
他索性惱羞成怒的直接把我從地上拔起,橫抱到臥室去,“你就笑吧,待會看你還笑得出來!”
“混蛋,我碗還沒洗完呢!”我手腳並用的掙紮著想下來。
他一把抱緊了,邊健步如飛,“碗還可以明天洗。”
“那至少讓我衝一下手上的洗潔精……唔!”
嘴巴被狠狠堵住,不管了,我也幹脆狠狠心把洗潔精都往他身上的T恤抹,手才剛蹭個兩下,他呼啦一下就已經把T恤給脫了,伸手便往我衣裏探……
身體漸漸的熱了起來,像是融成了水,又慢慢酥軟下去。
他發出不可抑止的喘息,急促而紊亂,進入時動作稍有些粗暴,但比起一開始已經好了許多,至少漸漸懂得節製學會體貼對方。
“郝萌……萌萌,萌萌……”
他把頭伏在我耳邊一遍遍喊我的名字,那聲音低沉卻又清晰,帶著幾分危險的磁性。
兩個人緊緊纏繞著,他微微汗濕的發貼在我耳畔,我閉上眼環緊他,察覺他又將臉湊了過來,沒完沒了的揪著舌親吻……
“……三十歲生日時嫁給我吧……”
我沒有回答,隻是越發抱緊他,有一瞬間幾乎是真的想就這樣點頭,與他白首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發昏的腦袋中,依稀記得第一次相遇時,他充滿著敵意和戒備的眼神,那天的陽光燦爛得照的人暈眩,小小的他低聲說:
“我叫任西顧,‘煢煢白兔,東走西顧’的西顧……”
第一章
我們不是一出生就長這麽大的,年少的時候,憧憬失望退縮迷惘這些一個都不能少。最開始的自己也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立下了宏偉目標,可惜在日漸疊高的考卷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失落中漸漸明白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
所有的了然醒悟全堆疊到了後來。少年時期的我原本就不是個出眾的人物。
也因此多年後回母校參加校友會時,聽到我在那家尋常人擠破頭也不得其入的大公司做經理時,跌破了無數眼鏡。
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關卡。
那年我十八歲,剛升上傳說中令人聞之色變的高三沒多久,911便爆發了,語文老師曆史老師簡直是串了口供,同時布置了關於這次事件的剖析追蹤和要聞摘錄。
秋老虎時不時竄出來烤人,我把空調的溫度降到最低。
“乒乒乓乓……”
隔壁又在吵個沒完,我把所有的門窗全部拉上,跳進被窩,聲音這才稍稍清減了些。到底隔壁還要再折騰多久,從前天晚上開始搬家,這都第三天了,怎麽還沒折騰完。
起來時已日正當中,打開窗,奢侈又浪費的嘩啦啦灑了我一身陽光。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換好衣服下樓覓食,樓道終於安靜了。我欣慰萬分,勾了幾塊麵包和一袋子漫畫小說回來消遣。
抓一罐牛奶叼著塊麵包,我夾著本漫畫到陽台呼吸下新鮮空氣。
冬日裏曬太陽是件享受的事,不過金秋時分的的日頭還殘留著幾分毒辣。
我在陽台待了一個多小時準備進屋了,隔壁的陽台和我的相差還不到兩米,一點小小的煙霧嫋嫋彌散過來。
我忍不住皺了眉,走近些看,忍不住喝道,“喂!你做什麽!”
那男孩不耐煩的抬起頭,小小年紀,眉眼生得極為淩厲,稚氣未脫的臉蛋長得是挺好,但手上竟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視線從他胸前的小學校徽上掃過,“小孩,沒事充什麽大人,這東西等你成年了再抽也來得及。”
他瞪了我一眼,叼著煙用力再吸了一口,立刻忍不住咳嗆起來。
我挑起眉,低嗤一聲。
他沒搭理我,自顧自的繼續抽,邊抽邊咳,動作極不熟練,煙灰也隨著抖動掉落一地。
“喂,小孩子抽什麽煙,沒看電視說吸煙有愛身體健康。”
“你很吵啊,我在自己家裏抽,關你什麽事。”他口氣很衝,帶著一種無能為力的發泄。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他們家剛搬入新房,第二天,父母就提出要分居,我能明白他那時的想法。不過這時候,對著這個未來的不良少年我實在騰不出什麽好臉色。
“像你這樣的小鬼我見得多了,電視劇看太多了?沒事學人家耍酷,煙你要抽不抽就隨你吧,你最多不也隻敢偷偷摸摸的縮在角落裏麽。”
他僵硬了下,無意識的捏緊煙。
我“哐當”一聲關了門,回屋裏了。
十一二歲的小鬼頭能玩什麽頹廢,這是大哥哥和大姐姐們的權利。
接下去一連幾天,我每次出去都能在陽台上碰見他,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他每次都在兜裏揣著一盒煙,邊咳邊練,大概是鐵了心地耍叛逆想學壞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執著地想走不良少年這個沒錢途的不歸路。
想想鄰裏關係,遠親不如近鄰是不可能了,不過現在好歹算有些臉熟,抬頭不見低頭見。在樓道上相遇時,我便低頭看著隻和我的肩膀齊高的男孩,“喂,你叫什麽名字?”
他背著書包,校服的拉鏈鬆鬆的卡在胸前,掃了我一眼,口氣依然不好,“問我的名字幹嘛。”
“不說就算了。”我聳聳肩,無所謂的和他擦肩而過,準備回家。
“……我叫任西顧。”
身後的男孩猶豫了下,道。
我回過頭。
他接著道,“‘煢煢白兔,東走西顧’的西顧……”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這名字一定是你媽媽取的,對吧。”隻要叫著他的名字,就是在提醒自己的丈夫新人不如故人,且要珍惜這份情誼,倒是個挺聰明的女人。
他勾了勾嘴角,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嘲諷,“名字取得再好,也敵不過人心。”
我驚訝的看他,訝異於他會說出這番話。他的模樣很張揚,但眼神卻很沉靜,看上去比同齡的小屁孩成熟許多。
“萌萌!還不進來吃飯了?”約莫是聽到樓道裏的聲音,老媽催促道。
我應了聲,回頭便見那小鬼背著書包頭也不回的繼續往下走,瘦削的小小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
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一個人跑出去幹嘛?
“萌萌!萌萌……”
老媽催得急了,我“哎,哎!”的應著,跑回屋裏。
“剛才你在和誰說話呢?”老媽在廚房裏喊。
我進去幫她洗菜,道,“隔壁新搬來的那戶人家的小孩。”
“哦,是他們啊。怎麽他家大人也不管管,那麽晚了還讓小孩在外麵亂轉……”
“誰知道,別人家的事情,不好說。”
“你看,現在知道我們疼你了吧,每天都好吃好穿的供著你……”
……
高考在即,我目前是在2班,當前最重要的是努力考到1班。
F中是全市重點學校,分為高中部和初中部以及今年剛剛開辦的附小。其中所有年段都是按成績來分班,成績最優秀的前50人分到1班,其他的就打亂順序隨機排到2——8班。
因此明白了吧,進入一班就等於保障了將來可以選擇一個比較好的大學。好的大學中如果能選對一個熱門的專業,等到畢業時就可以找到一份比較好的工作,選擇了好的工作就意味著能認識到更多條件好的男人,選擇了條件好的男人結婚後……停!打住打住!
在我把人生藍圖都規劃完之前,我還是先完成第一步——考入一班。
“萌萌,”羅莉叫住我,“最近晚自修回家時怎麽都沒看見你。”
她是我初中時的同班好友,雖然後來她考入了1班,相處時間變少了,但也沒有影響到彼此的交情。
“我覺得晚自修沒有什麽用,周圍老是吵吵嚷嚷的,書根本就看不進去,所以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走。”若不是學校強製要求每個人都必須自修,我根本連來都不想來。
“那你就來1班自修嘛,學習氛圍比較好一點。”
“不用,還是等我考上一班再說。”
“你真死板,這又沒啥。”
我沒吭聲。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在曖昧而朦朧的青春期,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藏著一個影子。
他不一定是多麽出眾的人,但在你心目中,他一定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他不一定是多麽特別的人,但在你心目中,他一定是獨一無二,誰也無法取代的那一個。
我回到自己班級,不著痕跡的把亂翹的頭發胡亂撥整齊了,方拿出昨晚的英語作業交給前桌的課代表,“吳越,給。”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