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山之行第一節途遇貴人
第一卷 神器之旅 第四章 天山之行 第一節 途遇貴人
半夜時分,回到了村子。剛進村子,便碰到令狐飄。令狐飄看到兩人,吃了一驚,隨後看到兩人背後的雪荷,更覺驚異,馬上通知村長和離莫,全村人都為兩個人祝賀。無冰舞和離莫敘舊了一番,並將自己與琴水絲的經曆都告訴大家。當說到兩人前世時,不覺耳根一紅,村長與離莫大笑。隨後,全村人也不排斥雪荷,都接受了她,離莫又說了自己的經曆。
原來離莫自穀中出來後,將情況告訴全村人,又派人去找,就是沒有無冰舞與琴水絲的蹤影,連那麒麟也無故失蹤了,離莫這幾天茶不思飯不香,一心想尋得無冰舞與琴水絲。
無冰舞與琴水絲知道了這些,向離莫道歉。離莫一笑,也沒說什麽,眼看一場風波就這樣結束了,村子又平靜了下來。
大風暴來臨的前夕,無不顯得異常的平靜。
離莫道:“師弟,我們總不能老呆在這吧,我可是還要壓鏢的!”琴水絲道:“可是那村長叫我們多住幾天,不讓我們離開,如此盛情不能不接受吧。”無冰舞道:“我知道,但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越來越強烈。”琴水絲問:“靈不靈啊?”無冰舞不肯定地說:“不知道,但自從跟天羿相處久後,這種感覺一直沒有失誤過。”雪荷搖搖頭道:“但逃也逃不出去呀,我感覺到這村裏的人都是修真高手,稍微一點能量波動就會驚動他們,逃跑一點勝算也沒有,一切都在他們cāo縱之中。”離莫道:“那他們為什麽不自己去除麒麟?”“看來這村子處處透著詭異,我們還是走為妙。”無冰舞說完後,幾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雪荷又道:“不如我們來個聲東擊西。”
三人齊聲道:“聲東擊西?”雪荷點頭說:“我先引開他們,你們可以趁此機會離開,公子,我們在幾十裏外的清鳴亭會麵。”
無冰舞道:“那我們盡量不用功力。”三人與雪荷分頭行事。
逃亡路上,琴水絲問:“天煞門此時應該早已恢複實力吧,為什麽還沒有來找我們?”無冰舞與離莫也都感到疑惑,但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三人加快了腳步,卻累得氣喘籲籲。
無冰舞停下來說:“不用武功,就這樣跑,恐怕會要了我們的命吧!”離莫與琴水絲也沒辦法,隻停下來稍作休息。
樹林裏突然傳來笑聲:“各位既然這麽想見天煞門,我們也不辱使命,趕來啦!”“刷”地落下幾道人影。
無冰舞冷笑道:“怎麽,組織內人手不足,隻派了這幾個人來。”
那人獰笑道:“那就請無少俠來試試他們的身手吧,旁邊的琴大千金與離少俠也別閑著,也一起上吧。”
三人擺出架勢,準備好迎戰。
那人一拍手,十幾個黑影突然一閃,三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打倒在地,昏倒過去。
那人笑道:“我就說嗎,教主也太看重他們了,偏要選幾個高手來對付他們,簡直是大材小用,這還不過一招就已輸了。”
突然另外一人道:“稟報隊長,四靈門四方首領正往這邊趕來。”那人沉聲道:“帶這三人,快走。”
“想走!”一人竄出來道:“放下這三人,四靈門就不與你們計較,否則,別說我黃滅不給你麵子。”
那黑衣人笑道:“黃滅,不要太天真了,就憑你一人,其它三方的首領呢?”話音剛落,又竄出三道人影。
那黑衣人愣住,道:“放了這三人!”隨後又對這四人說:“四靈門你們等著,我們天煞門可不是好惹的。”正yù離去,四方首領中一位道:“你還是將解藥留下吧!”
那黑衣人怒道:“令狐長天,不要太過分了。我又沒給他們下毒,幹嗎要留解藥。”令狐長天“哼”地一聲,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手下用的都是早已絕跡的掌中毒。”
那黑衣人道:“被你識破,算你有眼光。告訴你,我沒帶解藥。你就算讓童血來解也沒用。”童血道:“我不信天下有我解不開的毒。”
令狐長天歎口氣道:“此毒你無法解,你就別逞能,這掌中毒你確實解不了。”童血瞪眼道:“怎麽,你怎麽知道我解不了,難道你解得了麽?”令狐長天道:“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
童血怒道:“怎麽,瞧不起我,要不要比劃比劃?”
黃滅喊道:“行了,你們不要再吵了,現在我們是營救四靈門主,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黑衣人一聽,忙問道:“門主,誰是四靈門主?”
黃滅道:“你倒好,想引我們四人起內哄,你就可以完成任務。”那黑衣人抱拳道:“過獎過獎。”
黃滅道:“少廢話,你交不交解藥,否則今天一個也別想離開。”
那黑衣人道:“那就試試吧。”說著一拍手,十幾道人影向四靈門的四方首領衝過來,這時在一旁從未說話的紫蘭瞬間消失,又出現在那黑衣人麵前,雙手一錯,直捅那黑衣人麵門。
那黑衣人往後一仰,一腳踢向紫蘭背後。紫蘭左手改捅為斬,右手往後一封,擋住黑衣人的腳,左掌卻被黑衣人雙手架住。
兩人各退兩步,互相退兩步。那黑衣人突然翻腕突出一掌,紫蘭連忙應掌迎上,但那黑衣人的手勢變化很快,迅速化掌為拳,由側麵攻上,紫蘭變招也很迅速,仍然曲肘橫臂,擋住了拳勢進路。
那黑衣人臉含微笑,手勢繼續變化,忽而指戳,忽而肘撞,忽而抓攫,腳踢、膝頂、腿掃。一刹那間,變出了多種攻法,看得眾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因為誰都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與這麽小的動作中可以施展出這麽多的功夫,這些招式幾乎是一氣嗬成,前後銜接,天衣無縫,而且那黑衣人一共發了三招,在這三招中居然便含了幾種武學的jīng萃,把這武學中汰蕪存青與靈活運用兩大原則發揮到至高無上的境界。
也幸虧是四靈門的四方首領之一,居然都一一化解了去。
在第十招時,紫蘭疾出一掌,把黑衣人擊得淩空飛了起來。其餘黑衣人大為吃驚,也就在此時,其餘三位首領也將黑衣人收拾掉了。
那黑衣人口角出血,臉sè蒼白,紫蘭向黃滅一示意,黃滅馬上走過來,取出解藥,給無冰舞等三人服下。這時,雪荷也趕了過來,看見在地上昏迷的無冰舞,忙跪在無冰舞身邊,邊搖邊喊:“公子,你怎麽啦?”令狐長天走過來,告訴雪荷事情經過。雪荷道:“那你們又憑什麽‘囚禁’我們?”
“‘囚禁’?哈哈,小姑娘你誤會了,我們這是在考驗他,我們四靈門本來就是由上屆冰的法則傳承者創建的。自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在等著新的門主,現在,終於我們等到。”老家夥果然口才出眾,硬是讓其他人一陣歡呼。
在這期間,離莫與琴水絲前後醒來,惟獨無冰舞沒有動靜。童血走到跟前一把脈,突然皺起眉頭,紫蘭也覺得奇怪,一把抓住那黑衣人,問:“你到底把門主怎麽了?”那黑衣人一愣,笑道:“原來你是個女的。”紫蘭漲紅了臉,舉起拳頭就往那黑衣人臉上砸去。
童血道:“門主他修行的真氣非常複雜,如果能將所有的真氣溶為一體,功力肯定大進。但問題是現在中了九毒掌,與他自身真氣混在一起,很難根治。而天下隻有一種藥物可以治療。”
黃滅問:“是什麽?”
童血道:“天山上的萬年雪參。”
令狐長天道:“這可難辦啦,天山山主星武可是從不讓別人進天山。”黃滅道:“那這怎麽辦?”
紫蘭道:“不如我們先給門主壓住毒xìng,以免毒xìng蔓延,這樣可以拖延些時rì,說不定有一線生機呢。”
另三位首領也沒意見,各坐一方運功壓毒。過了片刻。四人都擦了一把汗,站了起來,繼續商量對策。
離莫看他們始終沒有結果,便問:“為什麽不派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去偷呢?”黃滅怒道:“你當我們四靈門中是什麽人呀?我們可不是小人。”
離莫搖搖頭,道:“看來這也沒我什麽事了,我還壓了鏢,必須如期送到,那我就先走了。”“了”字一出,人已在幾十米以外了。
雪荷起身正yù離去,琴水絲急道:“雪荷你去哪?”
雪荷氣道:“去天山。”琴水絲一把拉住雪荷道:“你又不是星武的對手。”雪荷道:“不是對手也要去,不然姐姐你說怎麽辦?有本事的人不去,沒本事的人去了又沒用,這不明擺著公子沒救了麽?”
琴水絲道:“總有辦法的!”
這時,一名四靈門弟子上前來說:“報,外麵有一人要見門主。”
童血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見,不見,什麽人都不見。”
那弟子道:“可是他說與門主認識,而且比親兄弟還要親。”
黃滅好奇道:“哦,有這種事,讓他進來。”那弟子退下,不過一會兒帶上來一位身著黃衣的俏麗公子,黃滅一見,道:“有失遠迎,原來是梵少俠,但我們現在不便招待你,請原諒。”
琴水絲道:“你是無大哥的四師兄麽?”那人一點頭,眼中充滿驚異,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原來此人正是無冰舞的四師兄。琴水絲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曾經在琴府那一戰中見過。
梵土道:“無冰舞是我五師弟,他中了毒,終究還是要我這個師兄來幫忙。”童血道:“你能說服星武?”“當然,任何人的心事都忙不過我,我可以抓住任何人的弱點。”梵土答道。
童血道:“那你說說,我的弱點是什麽?”梵土湊近童血耳朵說了幾句話,童血臉sè大變,哀求道:“梵少俠,你可千萬別把這些事說出去啊,不然我這麵子可就丟大了。”
梵土道:“放心吧,我不會說的。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童血道:“相信,相信。”其餘三未首領見一向不講人情的童血都答應了,也無話可說。
梵土看了看天sè,道:“天sè不早了。還是明天起程吧。”頓了頓道:“能不能備輛馬車,還有一匹好馬,這樣可以早些到。”四位首領連忙吩咐下去。
梵土背著無冰舞和眾人來到村子,梵土、無冰舞、琴水絲和雪荷就住到村長家。梵土將無冰舞放在床上,對琴水絲說:“琴姑娘,明天你就隨我一塊去天山,一路上好照顧師弟。”
雪荷忙問:“那我呢?我要去與公子在一起!”
梵土道:“這次可要讓你與你公子分開啦!你要去丐幫找你公子的大哥陳玉興,將龍崖刀取回,然後到丹穴山去找我們。”
雪荷問:“那我怎麽才能讓陳玉興交龍崖刀給我呢?”
梵土將陳玉興與無冰舞結拜的經過說了一遍,說:“隻要將這個告訴陳玉興,他就會相信你的!”
琴水絲問:“梵土兄怎麽知道這些?”
梵土道:“因為我練了‘天心通’,能讀別人的心事。”
琴水絲臉紅道:“那我的事豈不”
梵土一笑道:“琴姑娘放心,如非必要,我不會隨便讀人家心事的。”琴水絲一聽,連忙放下心來。
梵土開玩笑似地繼續道:“不過琴姑娘與無師弟的關係我可清楚得很。”琴水絲臉更加紅了,連忙走進房去。
梵土搖搖頭,也睡下了。
次rì,梵土帶著無冰舞與琴水絲坐馬車往天山趕去,雪荷則趕去丐幫,至於四方首領,各自回到其部落去了。
就這樣,一行人就此分手,各奔東西,一場新的冒險又開始了。
梵土一行人走了許久,這天來到一個小鎮。
梵土問掌櫃:“掌櫃,這裏距天山還有多遠?”
掌櫃說:“還遠著呢!大約還有一千裏路。”琴水絲驚訝道:“還有這麽遠呢,掌櫃,給我們準備一間最好的房間,至於帳嗎,請問我們還要嗎?”說著將馬車簾子拉開,掌櫃看見裏麵的無冰舞,嚇了一跳,忙苦笑著搖手道:“不要,不要,我們這店本來就是無少俠的,怎麽還敢向他要錢呢。小二,快帶這幾位去最好的房間去。”
梵土將無冰舞背在身上,與琴水絲跟著小二到房內。梵土看琴水絲安頓了下來,便道:“我出去轉一圈。”說著走了出去。
梵土暗忖道:最近有什麽消息,不如借鑒一下吧。想做就做,梵土馬上運用“天心通”,開始讀取他人記憶,不一會兒就知道了。
梵土向後山走去,來到後山恰巧碰到一隻老虎。梵土嚇了一跳,驚疑道:“這,這不是老虎嗎?”隻見此虎有一頭大象大,背上有一對翅膀,渾身白sè。
那虎看見梵土,也吃了一驚,但隨即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向梵土撲來。梵土一躍,跳到那虎鼻子上,兩掌齊發,印向白虎雙眼。白虎雙眼皮一閉,同時腳掌向鼻子打來。
由於梵土知道白虎的心思,故意跳到白虎爪上,手如快刀,向白虎爪指上斬去。誰知那白虎一口含住爪子,將梵土硬吞了下去。
梵土到了白虎肚中,聞到一股惡臭,馬上往上一竄,兩手抓住白虎喉頭,白虎痛的難受,努力想將梵土吐出,可就是被梵土抓住喉頭,難受得在地上打轉。
梵土從白虎口中出來,抓住白虎頸上的毛。白虎怒吼一聲,似是對梵土不服,一對巨翼一動。扇起兩股旋風,騰空而起,在天上亂竄。一會兒飛撲,一會兒突然停下,一會兒翻跟鬥,一會兒在地上打轉。
這場戰鬥完全變成了一場比耐力的戰鬥,誰能支持到最後,誰就能笑到最後,一人一獸體力迅速消耗。
最後一人一獸降落在地上,白虎倒在地上。梵土見白虎體力不支,馬上用“心心相印訣”說:“白虎,以後你離開這裏,不再禍害人間,我就放你一馬,讓你繼續活下去。”白虎點了點頭,待恢複體力,騰空而去。
梵土見沒什麽新鮮事又返回到客棧,吃了些飯菜,便來到房內。梵土輕輕推開了門,無冰舞仍在昏迷之中,琴水絲坐在床上睡著了。他輕輕合上門,忖道:這幾天大家連夜趕路,琴姑娘的確累壞了。也不多想,躺在兩根凳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一亮,梵土、琴水絲兩人便帶著無冰舞去買好馬。
琴水絲與梵土挑了半天,可沒有一匹馬是梵土中意的。
琴水絲道:“師兄,我看將就一點吧,找幾頭能騎的也就算了,這裏又不是產馬的地方,上那兒去找千裏駒呀?”
梵土道:“才要過得去才行呀,此去天山迢迢千裏,總不能到一個地方就換一次馬吧。這兒的馬看來jīng壯,其實全是虛有其表,跑不了百裏路立刻就氣喘如牛了!”
馬販子在一旁說:“這位少俠倒是個行家,這裏的牲口隻是供短程代步之用,各位要好馬,就得上逍遙山莊去!”
梵土道:“逍遙山莊在哪裏?那兒賣馬嗎?”
馬販子道:“逍遙山莊是一個神秘人的莊院,他可不賣馬,但喜歡養馬,隻要有了好馬,就往那兒送,任願出價多少,都不還價,他的馬廄中常養著幾百匹馬呢!”
梵土一笑道:“人家既然不賣,去也沒用。”
馬販子道:“那可不是,那人雖不賣馬,卻最喜歡養馬,遇上了真正懂得馬的人,他不取分文,免費奉送,這位少俠既是行家,不妨去試試。”
琴水絲笑道:“這個人倒是大方得很。”
馬販子道:“那人真不愧為今世伯樂,他說好馬雖是給人騎的,但要落在懂得它的人手中才能發揮所長,否則就是白白糟蹋了。所以他重金收購好馬,卻不是為了自己騎乘,而是為了送給識馬的知音的。”
梵土道:“有著這麽一位大財主,你們可發財了。”
馬販子道:“那也不盡是,要萬大官人看得上眼的馬太難了,一年裏也難得遇上一兩匹,我幹這行十幾年了,過手的馬何止千萬,也隻被他挑中四五匹去。”
梵土又問道:“這個人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的?今年多大年紀?”
馬販子道:“這我可不知道,隻知道他是個大財主,一年前就來此,買下了東城的一塊大空地,建了所逍遙山莊,今年多大歲數也很難說。”
梵土頗感興趣地道:“他家裏有些什麽人?”
馬販子笑道:“那也說不上,大戶人家的內眷從不出來的,他家的宅院很大,屋子也多,總有不少人吧!”
梵土點點頭道:“那我們就到逍遙山莊去看看。”
馬販子道:“出了東城,不出兩三裏就是逍遙山莊了,好找得很,那兒隻有這一片大宅院。”
幾人坐馬車,折向東去,琴水絲道:“非親非故,當真上門向人家討取馬匹不成!”
梵土笑笑道:“那倒不是,我隻是對這個人感到很奇怪,照他的行徑,該是個江湖人才對,可是江湖上沒聽過這一號人物,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
琴水絲道:“何以見得就是個江湖人呢?也許人家是個真正的大財主!”
梵土道:“他不是本地人,隻是一年前遷居來此,這裏又不是個大地方,不值得在此落根。”
琴水絲一怔道:“對呀。但也不能這麽一概而論呀。”
梵土笑道:“避世隱居,就該蹈光隱晦,他的行徑又不太像,這個人引起了我的興趣,非要探探究竟。”
琴水絲道:“可這個人恐怕會被你攪不安寧了。”
梵土笑道:“這個我不承認,這個人若真是個慷慨君子,我絕不對他有任何失禮的舉動,假如他是個隱跡的綠林巨寇,或是背人在此作怪的惡徒,我當然也不能放過,我們行俠江湖,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琴水絲道:“你跟人家素未相識,憑什麽就判定人家是正是邪呢?”
梵土道:“別忘了我練了‘天心通’。”琴水絲也無話可說。
出了東城之後,隻見一片平野,遠遠一所大宅院,碧瓦高樓,頗具氣勢,想來就是逍遙山莊了。兩人在這兒駐足觀望了一會兒,怕是驚動了莊裏的人,一個老蒼頭過來問訊道:“三位可是要到敝莊來,家主人已經恭候良久了。”
梵土微怔道:“你家主人已經預知我們要來?”
那老蒼頭笑笑道:“是的,家主人略通先天易數,晨起卜卦,知有嘉賓蒞臨,故而早命老奴掃徑恭迎大駕。”
梵土道:“你家主人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老蒼頭連忙道:“不,不。家主人是卜而後知的。”
琴水絲倒有點奇怪了,道:“就算貴主人占卜算準有人上門,這條路上的行人很多,也不一定是我們呀。”
老蒼頭一笑道:“家主人卦象中算出來的貴賓是二男一女,恰符其數,老奴見三位氣宇不凡,想必是家主人所恭候的貴賓,故而前來邀請。”
梵土笑道:“貴主人的先知神通確是值得欽佩,但卻算得也有點不準,我們都是正一品的布農,何貴之有。”
老蒼頭笑道:“家主人隱居在此,他說的貴賓,非為塵俗所謂的富貴中人,那種人家主人從不相見的。”
梵土一笑道:“這一說倒是受寵若驚了,既是主人已有先知,我們也不算是不速之客了,就打擾了吧。”
老蒼頭很恭敬地彎腰作禮,說了一聲“請”,然後就領先在前十米步為導,客氣地引他們前去。
這是很莊重的禮數,相距十來步,為的是方便客人私下談話,尤其是對初次登門的客人,此舉更見敬意。
梵土飽讀詩書,懂得這種規矩,心忖道:這個主人了不起,連門下一個老傭人談吐都不俗。同時他與琴水絲都注意到了,這是一條黃伲路,久旱不雨,路麵上已起薄薄的一層浮土,老蒼頭走過的地方,卻不留一點腳印,而且他嶄新雪白的襪子與鞋底上也不沾一點塵跡,這表示他的輕功內力都具有一定火候。
這點功夫自然不稀罕,但在一個老傭人身上表現出來,則可見得主人的造詣更加不凡了。
過了木橋,進柵門,才是真正的大門,那兩扇緊閉的紅漆大門早已打開,一個看起來**不羈的青年人迎了出來。
仔細看時,卻是天羿。
梵土一笑道:“好啊,你這小子,竟跑到這地方來逍遙啦,難怪叫逍遙山莊呢。再說,我還在揣測天下還有誰有這麽準的卜卦之術呢,快給我老實交代,錢拿來的?”
天羿哈哈一笑道:“還能從那來,還不是算卦算來的,不過收費那麽高了一點。”
琴水絲忍不住問道:“師兄為什麽會在這設立一座山莊呢?”
“一年前我算卦,算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將會在此地借馬,於是便設立這所山莊用來養馬。”說罷請客入內,來到大廳中,但見陳設典雅古樸,潔不染塵,一幾一架,俱非近物,卻又煥然若新。
梵土道:“廢話也不多說,現在十萬火急,還是快點吧。”幾人隨著天羿來到後院,幾個丫環同驅了一群馬過來,毛sè各異,有的高瘦,有的壯腹,都沒有上鞍韁,推推呼呼地來到院內。
梵土目shè異光,居然先主人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跨步出亭,眾人都隨後跟著,來到那一群馬麵前,天羿道:“師弟滿意不?”
梵土神sè飛舞道:“不得了,白義、赤驥、華騮、驕輪、山子、渠黃、赤耳、盜驪,八駿雄飛,師兄,你是怎麽收羅的,天下的佳種幾乎全在這兒了。”
天羿道:“快選吧。”
琴水絲在梵土暗示下,選了一頭全黑sè的盜驪,梵土自己則挑了那頭瘦可見肋的渠黃,天羿笑道:“選得好。”
梵土一笑道:“伯樂一過馬群空,師兄既以在世伯樂見喻,我隻好撿最佳的挑了,隻是害師兄沒馬騎了!”
天羿笑道:“一共隻有兩頭是大宛種,卻被你與琴姑娘選走了,我隻好退而求其次了,所幸這次災難我的使命完了,也該去做一些正事了,隻可惜了這些馬,又要送給他人啦!”
梵土笑道:“我們去裝上鞍轡,試乘一下吧,這些駿馬在馴服時可能還要費點手腳呢。”
說著兩人拉了所選的馬匹,由老蒼頭帶領著走向馬房,天羿的馬房還真大,養著幾十匹馬,有十幾個人照料真,但為這八駿所置的馬房卻特別寬敞,與另外幾十頭馬占了同樣的空間,而且八匹馬都是分置,所備的鞍子也是特製的,不僅皮革好,還鑲上了明珠寶石,每具鞍韁所值也總在千金之數。
琴水絲道:“這下子師兄真是太破費了!”
梵土道:“師兄有的是錢財,對人也很慷慨,不過今天卻是他最大方的一次,也是最高興的一次。”
兩人馴了馬,出了馬房,這時天羿問道:“馬都馴服了吧!”
梵土點點頭道:“行了,雖然還有點小別扭,但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磨著等了,一麵走一麵馴吧!”
天羿道:“事不宜遲,趕快上路吧。”
梵土道:“馬匹馴服了,我們還有急事在身,想就此告辭了,好在大家都是xìng情中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豈不痛快,師兄必不會怪我們失禮吧?”
天羿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那些什麽繁瑣的禮儀。當然,那我就不遠送了!”
兩人帶著無冰舞,徑自離開逍遙山莊而去。一行人來到客棧,稍為收拾一下,騎了天羿所贈的二頭名駒,向天山趕去。
馬好,人健,一陣趕了兩三百裏,仍然若無其事,沿途歇宿打尖,琴水絲十分盡心地照顧無冰舞。
兩天後,他們已經望到了天山的輪廓,除了穿城過去慢一點,其餘的時間差不多全是像飛一般的快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