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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貴族式戀愛
返校後,日子過得平靜順遂。
二月份,教授收到了來自魔藥研究期刊委員會的論文複審意見,提出了幾點修改意見;同時寄到的還有英國魔藥協會的邀請。信裏表示,他的狼毒藥劑研究論文,入選了本年度最佳論文候選,甚至有可能被頒發年度最大貢獻獎,請他務必出席魔藥協會四月份的年會。
整個二月與三月,西爾維婭都充當教授大的助手職責中度過了。
盡管有她幫助準備藥材、記錄試驗數據,教授大仍然忙得團團轉,學生作業、備課什麽的都交給了她,這使得西爾維婭打趣道,應該給她申請一份助教的獎學金。由於忙於修改論文,斯內普此時沒工夫考慮他那點隱秘的小心思。不過助教是個不錯的主意,他上了心。
四月底,春暖花開的季節,年度魔藥協會總結評選會召開了。
本次會議的地點選蘇格蘭的一個美麗小鎮上,為期三天。
斯內普作為霍格沃茲的教授,有名額攜配偶同去,除此之外還可以邀請三個,費用都由協會報銷。不過這位剛滿二十九歲的男子既沒有親也缺少朋友,隻帶上了一名學生作為他的助手。
他的這篇論文是本屆大會的最大亮點,被安排第一天上午演講。
可容納兩百的報告廳裏,西爾維婭坐第五排中央偏左的位置上,目視著一身樸素而幹練的黑衣的年青男子,和煦的陽光中,沿著過道走向最前方。他體格精瘦,步伐有力,走上演講台後,迅速揮魔杖,展示做好的課件,舉手抬足的動作敏捷輕快,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度。
不像前幾位演講者,先浪費大量時間報身家、祖先,長篇累牘介紹自己過去的研究,來提高身價,他沒有花一秒的功夫介紹自己。開篇直接切入主題,有關狼毒藥劑的材料、製作、性能、及可能存的不確定性,邏輯思路極為嚴密。
他目光炯炯有神,密切關注著下麵的反應,他們表現出不解的地方微微停頓,加強說明。而他起伏的語調,也總能勾起的專注,叫想一直聽下去。
這是一場極為成功的演講。“以上。以下是提問時間。”他用簡簡單單一句話結束之後,大家熱烈地鼓掌,並紛紛站起來,西爾維婭更是巴掌都拍紅了。
“這是有記憶以來聽到的最精彩的演講,教授!”
都顧不得對自家教授自吹自擂會不會叫看不起,西爾維婭雙手攏嘴邊衝他叫道。
沒有嘲笑她,周圍反而響起了一片讚同聲。就連坐評委席上的英國魔藥協會常任理事愛德華·斯科特先生,都幾步過來,衝台上的黑發小夥子伸出手去:“毫不誇張,這是參加這個會議三十二年以來,聽到的最好報告之一,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的大膽創新精神,不拘一格的眼界,真是難得的天賦!”
教授先生嘴角拉出一個有幾分僵硬的笑容,而當他伸出手後,老先生激動地把自己另一隻手也覆上去,兩隻蒼老的手包裹著他的手,邊連聲讚美他,讓斯內普耳朵有點紅。
接下來的提問答疑環節也大獲成功。會場情緒十分高漲,大家紛紛提問,而斯內普思維極為敏捷,總能迅速而準確的作出回答。
那個男,他的領域,就是位國王。
看著台上談吐自如、意氣風發的教授大,西爾維婭隱隱感到有點不自。他匯聚了全場的目光焦點,她看到好多女巫都投去了豔羨、愛慕的目光,仿佛站上麵的是一位閃閃發光的明星。
哼?!她們都沒看到他趕論文一周不洗頭洗澡的樣子!
小姑娘雙臂胸□疊,心裏酸酸的生悶氣。
最後,斯內普以未來的研究方向作為總結,響徹大廳的掌聲中,他走下台。
西爾維婭鼓著掌站起來歡迎他,他卻陡然抱住了她。
小姑娘石化了,臉騰地爆紅,手腳都不知往哪放好,羞怯的眼神滴溜溜往兩邊瞟,周圍的卻隻是微笑看著這一幕。“這是最出色的學生之一,的得力助手。”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之後,教授大假模假樣地介紹道,這樣一來,旁邊更是有為西爾維婭而拍起的掌聲。
這還是西爾維婭頭一次別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呢。
直到他她旁邊落座,她仍然手足無措地呆呆站著。他看著自己時,壓抑著激動而閃閃發亮的深邃雙眸,叫她的心髒又傳來陣陣不可控的急劇跳動。
這是怎麽了?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坐下來,西爾維婭低頭嘟囔。
最近怎麽老對著教授大發花癡呢?
瞥見她糾結的樣子,教授大挑了挑眉,唇邊拉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進入五月,霍格沃茲圖書館的位置開始爆滿,學生們被即將到來的考試占據了全部心神。
等到考試結束,走出考場,大家發現對方都是一副頭發淩亂、眼圈青黑、臉色泛著銀白的快要倒下的虛弱模樣,都哈哈一笑,把書本和筆紙拋向天空:“放假啦!”
七月暑假,回到蜘蛛尾巷的教授大,早晨坐沙發上,從預言家日報讀到這樣一則消息:寫出了如今廣受流傳與好評的黑魔王傳記的記者,溫斯頓·馬丁,與舊東家鬧翻了。由於他執著於揭露那些大物們不為知的閃光與汙點,力求寫成一個物傳記係列,但他選擇的下一個目標卻是一位已故的空間魔法大師,克勞修斯·弗拉梅爾。
被寫到自己的爺爺和上一任黑魔王間亦師亦友的關係時,這家的女繼承西爾維婭·弗拉梅爾發飆了,毫不客氣地宣布解雇這名“品卑劣者”,並以侵犯隱私權向巫師法庭提出起訴,還揚言要叫他出版界混不下去。
一周以來,全英國巫師界的頭版頭條都關注此事件的發展。
“的職責”,最近一期報紙的首頁,斯內普看到西爾維婭的活動照片。
巫師法庭門口,她被群包圍著,數十隻話筒伸向她,有兩名保鏢一左一右維持秩序。不停閃動的聚光燈下,西爾維婭麵對如狼似虎的記者和急於看好戲的公眾,絲毫沒有怯場,表情不可思議的冷靜。盡管黑白照片中,姑娘的金發卻仍然顯得耀眼。
“並不是要反對新聞自由。沒會不願意自己獲得更多的資訊,然而一旦涉及自身,想任誰也沒辦法冷靜。事關的先與家族名譽,隻是盡的職責。”
這席話被媒體分析為軟化的標誌。根據著名評論家麥克·斯賓塞先生對這一事件的深度解析,這中間也有福吉先生的身影。魔法部所施加的壓力下,他們極有可能已幕後達成諒解。
果不其然。接下來,馬丁先生一離開巫師周刊,立刻另起爐灶辦起一個名為《漫遊魔法界》的雜誌。他還從原出版社裏帶走了兩名幹將,對此弗拉梅爾家居然忍氣吞聲,得到的回報大概是有關克勞修斯·弗拉梅爾的報道暫停了。隻是,馬丁先生表示,自己仍然致力於揭露罪惡,即使迫於權勢壓力,作為一名記者的良心絕不會泯滅。
八月初,夏宮的寬敞豪華的會客室裏。
“很抱歉,克勞修斯,不得不犧牲的名譽。請相信,們會收到千百倍的回報。”
西爾維婭鄭重地對自己的爺爺的畫像道歉。
“不需要空洞、無用的言辭。”
古銅色的畫框裏,身穿一絲不苟的黑西服、白襯衣的領子上不見一絲皺褶的清瘦男子說道。
“隻要做出成績,給數據,那樣才會相信,這樣的投資有所產出。”
克勞修斯擁有日耳曼血統,額前有道道嚴肅的皺紋,看外表便知是位嚴謹、刻板的男子。
坐旁邊沙發上的男子對畫像笑道:“尊敬的爵士,請相信,根據您提供的素材,們下一步推出的傳記,關於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的顛覆實,必將大獲成功。”
西爾維婭衝他舉起酒杯:“這就是們最後一次直接碰頭了。”紅唇邊勾起迷的笑意,她衝他眨眨眼:“那麽從今天起,們就成為競爭對手了,溫斯頓。”
“想們一直都是,女士。”
溫斯頓·馬丁,一名灰發、眼露精光的二十七歲年青,坐起來與她碰杯,仰頭一飲而盡後,他笑道:“請放心,們簽過契約。絕不會有知道,您是的資助,即使死。”
“請不要這麽說。”姑娘搖搖頭,“知道熱愛這份職業,抱著即使拚了這條命也要步入殿堂的想法。但是不用的,溫斯頓。並不希望、也絕不允許,這麽看輕自己的生命。想想的抱負、的野心!隻有活著,才能從事的事業,發表更多更精彩的報道,不是嗎?”
青年有點感動的目光下,她拉過他的手,輕拍著叮囑。
“校長先生那裏,這一年將發生許多事情,會叫他分|身乏術。而且,一旦情況有變,計劃立刻中止,即使暴露們的關係也沒什麽大不了。知道,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位朋友的生命。不管是怎樣的勝利,都不值得那樣大的代價來換取。”
“是的,這就是您與鄧布利多最大的區別,的女士。”溫斯頓半跪下來,輕吻她的手。
這就是告別的一吻了。盡管她如此誠懇,但他已經有所覺悟。
九月份,開學後。
西爾維婭幾乎天天泡圖書館裏,與她作伴的通常是羅伯特·西利亞德。這位從不對旁說話的男孩,即使拉文克勞這樣遍地是怪才的學院裏,也顯得太個性了一點。
決鬥賽給兩以結識的契機,西爾維婭的主動交好下,他們漸漸變得熟悉。
開剛開學的圖書館裏,通常隻有他們兩個。他們從不交談,溝通卻很順暢。當西爾維婭碰見難解的問題,會把草稿紙遞過去,男孩看兩眼,埋頭唰唰唰地演算完,再把結果推回去。有時對方也會拿一本筆記來,劃出其中古老、艱澀的詞匯,由西爾維婭給他旁邊寫滿密密麻麻的注解。
每周四下午,平斯夫都會去整理新到的書籍而不閱覽室裏,這時候吃喝談笑都不成問題。
這天,艾塔為了躲避緊密纏的哥哥,逃來與好友作伴。而此刻已是新鮮出爐的男生學生會長的艾裏克·尤裏安·白格努諾,也巴巴地跟了來。吵鬧不休的兩兄妹把羅伯特都趕走了。
西爾維婭伏案修改論文時,兩大眼瞪小眼地,桌子下麵擰一下,踢踢,小動作不斷,濃情蜜意得叫看了牙酸。正西爾維婭瞪眼考慮要不要也挪地方時,帕西過來了。
由於此前都忙碌,她一直沒找到機會問安娜的事情,眼下這可是正好。
“最近過得怎樣,帕西?都忙什麽?”
“進行競選級長的準備。”帕西連忙回答。瞥了眼艾裏克隨隨便便別衣領上的學生會長徽章,紅發的男孩神情中有些豔羨。
“茜茜,知道,一共有三輪,先是本年級投票,再是高年級行使否決權,最後交由教授們審核。不早點開始做準備打好基礎,到正式開始時會來不及。”
“真是非常周密的計劃。”西爾維婭連連點頭:“想一定不成問題的,帕西。”
“承蒙的吉言。”帕西有些靦腆地笑了,目光卻透露出誌必得的堅定。“既然對如此有信心,必然不會辜負的期望。”
“始終希望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西爾維婭搖頭說道:“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的樣子。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情或者困擾嗎?”
帕西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低下頭又很快抬起來,他有些含糊地說道:“大概是準備競選,叫不由自主地焦慮吧。”
這時候,艾裏克屁股挪過來,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搭住帕西的肩膀拍了拍:“老弟,那沒什麽。什麽級長、會長都是得罪的活兒。哦,別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知道,並不是想要炫耀。真心的,覺得這些還不如茜茜的煉金術研究協會評審委員會裏,其中一個普通席位來得有用呢。至少那能幫建立正麵的際關係,畢業後也會有幫助。”
“這可真難得,艾裏克也會好心指點?”西爾維婭用手肘捅了捅艾塔:“哥哥對帕西印象不錯?”
“還不是因為們。”艾塔小腦袋湊過來,用手捂著嘴低聲說:“艾裏克說他就要畢業了,得為們打好底子。像那種很大可能當上級長的,他才不會得罪呢。”
“得罪與刻意交好之間,存很大的差距。”看著對麵兩個男孩,一個熱情洋溢地灌輸心得,說得眉飛色舞頭頭是道;一個聽得眼睛發直,還拿出小本子速記著,西爾維婭一陣好笑。
“想那可不是為了。”她挑眉揶揄道,“畢竟,缺乏保護的情況下也安然活到這麽大,可從來沒有一個模範哥哥鞍前馬後的效勞。”
艾塔鼓起腮幫子:“哼,們一樣奸詐!羅德的事情,竟然半點口風不露!直到過了這麽久,才恍然覺得不對。她怎麽那麽巧就發了瘋?還剛好聖誕?們一定做了什麽,對不對?”
一直窩桌上睡覺的帕西的老鼠,好像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似的,爬起來往這邊跳了兩下。
西爾維婭從桌子上敞開的零食口袋裏,掂出一顆巧克力醬包裹的花生,遞向唇邊。
“她吃了!”
遠遠躲第三排書架裏的韋斯萊雙胞胎,興奮對視了一眼,猛地擊打對方的手掌。
然而這時候,艾塔拉住好友的袖子,磨蹭著撒嬌:“茜茜,告訴嘛,們怎麽做到的?好奇死了!”
西爾維婭的手頓嘴邊。見她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她笑道:“親愛的,承認這件事本身並非不知情,但至於艾裏克具體幹了什麽,當真一無所知。”
“嗚!!快點吃下去!”
弗雷德和喬治一上一下地扒書架上,伸長脖子,眼巴巴地盯著那隻捏著花生的纖纖玉手。
艾塔的嘴撅得老高。西爾維婭笑著安撫她,一邊漫不經心地把花生喂給了小老鼠。
“嗚哇!”眼睜睜看著斑斑咯吱咯吱地吞下它,弗雷德和喬治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他們當機立斷,掉頭溜去牆邊,貼著牆壁衝去門口,但出門時,遇上了攔路虎。
他們的魔藥教授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穿著嶄新的黑色套裝,和他標誌性的蝙蝠式披風,用力一手一個按住他們的腦袋:“一看們這副樣子,就知道們又哪裏闖禍了。這次,誰是受害者?最好快點坦白——”壓得這對難兄難弟抬不起頭來,他陰氣森森地低語。
這時候,從閱覽室最右邊靠窗戶的位置,傳來女孩子的尖叫。
斑斑吃了花生,身體膨脹起來,眨眼間就鼓得有足球那麽大。
它發出淒厲的吱吱叫聲,一口咬西爾維婭的手上。她勒緊手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救、救命!!”
艾塔尖叫,帕西呆住了,而艾裏克一腳踩住桌麵、跳上桌子去,衝到她身邊,用力給了老鼠一拳,然而它咬得更緊了。變得有匕首那麽大的尖利牙齒,幾乎咬穿她整個手掌。
西爾維婭虛弱地叫道:“艾、艾裏克,魔杖……”大量鮮血湧出來,桌上的羊皮紙貪婪地吸收血液變成暗褐色,血染紅了潢色的木紋,擴散開來,滴落地麵。
斯內普的眼睛都充血了。
他飛速衝過去,用力一揮魔杖,桌子就不見了。艾裏克一下子摔下來,擋直直闖過來的魔藥教授的路上。皮鞋尖堪堪要撞上他,金發小男巫敏捷就地一滾,幸而避免了被他踢開的噩運。
一道灼熱的紅光從斯內普的魔杖尖發射出來,帶著無以倫比的氣勢,擊中了已經有臉盆那麽大個頭的老鼠。它瞬間四肢僵硬,總算鬆開牙齒,呯地砸到地麵上。
然而,令吃驚的是,變化仍沒有結束。
隻見那隻灰溜溜的髒老鼠,還變大、身形變長,最後成了一隻、噢不對,是一個雙手匍匐地麵上,頭發稀少,肚子圓滾滾的灰衣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