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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貴族式戀愛

吵了架之後,感情反倒變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西爾維婭有事沒事就喜歡往教授大的辦公室跑,他伏案工作的時候,從背後抱住他,腦袋擱他肩膀上,小胸脯也他寬闊的背上蹭來蹭去。

斯內普的態度由怒叱到威脅,變為一見她接近就警惕,肌肉下意識繃緊、汗毛全豎起來。

即使對她施障礙咒也沒用,她總會鍥而不舍地黏上來,像隻小樹獺一樣喜歡掛他身上。

漸漸地,斯內普適應下來,表現出不痛不癢。

但是私下裏,他研究一種隔離咒,能夠一勞永逸把小姑娘擋他五米之外。

不過生理期之後,西爾維婭重新回歸冷靜自製,開始反思自己教授大寫字時爬去他膝蓋上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幼稚。隻是因為怕冷,每次教授大坐沙發上讀書看報的時候,她都會湊過去靠著他看書。對於這種不帶引誘,類似於小動物蹭他腿的行為,斯內普倒沒有太抗拒。

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十分好,狼毒藥劑的論文已經寄給《魔藥研究期刊》初審了,現等審核意見。不知不覺中,教授大已經默許了姑娘趴他腿上看書,或者拿他當靠枕的行為。

每天完成改作業和備課的工作後,他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和她沙發裏膩一起。

一月二十多號,西爾維婭向弗立維教授遞交請假申請,為了月底的愛克賽祭典。這項德文郡的傳統盛事被稱為冬狩,們普遍認為它源於安茹王朝,那時這一天是皇家冬季狩獵盛會的開始。事實上這是以訛傳訛,已被湮沒曆史中的真相,隻剩少數古老家族口耳相傳。

總之,現代,它已經演變成一項類似嘉年華的狂歡活動。由於這天是個周末,西爾維婭邀請朋友們也一起去玩,不過一向愛湊熱鬧的艾塔卻搖頭說沒力氣。她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盡管沒有刻意躲著西爾維婭,但與她一起時,總顯得委委屈屈、別別扭扭。

“艾塔,不是很希望嫁給艾裏克的嗎?”

與好友這樣沒什麽心機的溝通時,西爾維婭一向直接了當,防止她聽不懂自己七拐八彎的暗示,反而雞同鴨講。

艾塔雙手托著皺著小臉,苦巴巴地說:“茜茜,也覺得這樣不對,但是看和艾裏克一起時,忍不住吃醋!”

西爾維婭微微笑道:“為什麽呢?擔心他不再愛?或者,他愛什麽別的超過愛,這種想法,折磨?”

艾塔苦著臉連連點頭:“是啊茜茜,猜的可太準了!即使自己都不如了解自己。唉,就算對象是,還是覺得有點難過。”

“如果接受,能夠得到雙份的愛,來自和艾裏克的。但是,艾裏克心裏最愛的,必然不再是了。”西爾維婭有些殘忍地逼她認清現實:“一個男,一旦成家之後,他的小家庭,對他來說重要性超過一切其他。即使是再好的朋友、或者至親的妹妹,地位也得排去後麵。”

“嗚,不要……”艾塔耷拉著小腦袋,嗚嗚地哼唧著,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艾塔,親愛的。”西爾維婭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卻嚴厲地說:“想清楚,艾裏克對於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失去他,受不受得了?把他交給另外一個女,能不能做到?”

瞧見對方一副急於說什麽的模樣,她伸出手掌做出製止的動作:“親愛的,不要指望的意見,需要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不願意,該怎麽做?想清楚。們等著的回答。”

最終,這對兄妹都沒有辦法出席,布萊德迫於魁地奇訓練也去不了。西爾維婭順便和斯內普提了一下,一點沒做指望。教授大向來討厭多的地方,對於熱鬧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像嘉年華那樣全民狂歡的場合,和他冷峻、陰沉、簡直有點清苦自持的風格,再沒有什麽比這更不搭調。

因此,西爾維婭隻是離校的前夜,才隨便和斯內普打了個招呼。

一月的整個最後一周都屬於愛克賽法定的冬狩節範疇。

一周以來,市中心廣場熱鬧非凡,小吃攤遍地都是,樂隊搭起的舞台上演奏。大們吃著炸魚和薯條,欣賞音樂演出;小孩子們快活地舉著棉花糖跑來跑去,小醜群中穿梭,拉著五顏六色的氣球,彎下腰把它們分發給孩子們。快樂的節日氛圍,都為最後一日的祭典預熱。

1990年的1月31號,周日傍晚。

當日落的餘暉給城市鍍上一層玫瑰金色的麵紗時,盛大的遊行開始了。

由愛克賽居民自發組織,其中也有政府和社會團體組織參與,共計30多個盛裝打扮的遊行團體,組成浩浩蕩蕩的車隊,繞著愛克賽市中心的主要商業街行進一周。其中有一隊長發飄飄、穿著護胸皮甲,象征盎格魯撒克遜原住民;有一隊統一黑白撲克牌惡魔裝打扮;也有戴著威尼斯式的華麗麵具、象征精靈的一隊。

化妝成各種傳說中的形象的團隊,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路過愛克賽伯寧街上的每一家店鋪,朝路邊的歡笑招呼,看到拍照就立刻湊上去,積極地搶鏡頭。每走過一條街,隊伍就停頓片刻,由身後跟著的小型管弦樂團演奏一首曲子,吸引得大批圍觀,乃至尾隨。

夜幕降臨,市中心的商業街燈火通明。們都走到大街上,即使最忙碌的投行職員和推銷起來不分晝夜的保險經紀,也鬆開領帶,端著咖啡跑去街上,加入旁觀或者尾隨遊行的群。

整個愛克賽市的繁華區,陷入一片聲沸騰的海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們,都遊行隊伍的帶動下,笑著麵對麵拍手唱歌,一同分辨這些表演者試圖通過奇裝異服,講述一個怎樣的傳說故事。

撒克遜的時代,還存著魔法與精靈的時候,們為了驅逐伴隨冬日而來的惡魔,向女神企求庇護。森林與狩獵女神回應了們的祈禱,派遣動物滿足他們饑餓的腹部;賜予他們火焰,抵抗寒冷與黑暗。

以上為傳說版本,而現實是,由於冬天獵物變少,生存環境嚴峻,們舉行祭祀,企求豐收女神庇佑大家平安度過寒冬。原本隻弗拉梅爾家以及隨之搬遷過來的德魯伊群中小範圍流傳,因為弗拉梅爾家的森林之子特裏斯坦,與安茹家族的瑪格麗塔公主的婚姻,弗拉梅爾家族德文郡站穩了腳跟,這項祭祀的傳統也隨之被推廣到整個地區。

德魯伊眼中,十三這個數字對於女孩子來說,是極為神聖的。初潮的到來,就標誌著一名女孩成了。因此,每年祭祀上扮演“女神”的選,都由當地十三歲的女孩子裏選出。

今年,西爾維婭是當仁不讓的選。

當斯內普抵達時,已是遊街的最後,盛大祭典即將開始,參與遊街的隊伍紛紛匯集城市中心的市政廳廣場,愛克賽市近十萬口都湧向這裏,翹首以待。

兩側們的熱烈歡呼下,和前方廣場上的萬眾矚目之中,一輛精心製作的大型花車,緩緩駛過寬五米、長兩百米的伯寧街主街。花車底層最顯眼的圖案便是弗拉梅爾家族天空、雷電、蒼鷹與荊棘花的族徽,麵積有兩米乘以五米,兩側裝飾著精美的忍冬與橡樹枝葉圖案。

它四角分別站著四名騎士打扮的護衛,他們中間的第二層上一左一右守衛著兩名狩獵裝打扮的小夥子。布料挺括的服裝以綠為底色,胸口、手肘和大腿上分別綁著皮革鎧甲,斜背箭筒,英姿颯爽如同羅賓漢級別的傳說中的綠林英雄。

層層簇擁下,象征著狩獵與豐收的森林女神,西爾維婭·弗拉梅爾,站第三層的木製陽台上,赤腳踏立嫩綠樹葉與白色花瓣所鋪成的地毯上。

她頭頂戴著銀質的桂冠,長長的波浪金發披散到臀部,穿著希臘式的白色裹胸式長裙,兩根柔軟的白色細帶前胸交叉繞去她頸後,肩膀的線條顯得格外柔美。

花車上的其他和整個隊伍裏的參演者一樣,無不極力吸引他視線。

但西爾維婭卻目不斜視,一臉漠然。

這反而令她更加受到關注。

“女神,看向這邊!”一路上的們瘋狂地試圖吸引她的注意,但是沒有一個成功。

姑娘目光平視前方,嘴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淺笑,整個籠罩空靈的氛圍中。如果神話中的女神走出詩篇,來到現實裏,一定就是她這個樣子。與她相比,女神旁邊那位同樣身著希臘長袍與草鞋,戴著月掛枝葉頭環的阿波羅,看上去簡直像個油腔滑調、嘩眾取寵的牛郎。

姑娘略空洞的視線掃到街邊一家商鋪的屋簷下,陡然間聚焦。西爾維婭看到了斯內普。

以明晃晃的玻璃櫥窗為背景,周圍興奮呼叫的群中,默不作聲的黑發高個男子。

盡管他沒出聲,沒動作,甚至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她的視線卻落他一個身上。

雖然周圍五顏六色繽紛炫目,但是這名全身從頭發開始全是黑色的男子,卻成為她視野中唯一的色彩。

她抬起胳膊衝他揮手,綻開一絲笑容,萬眾矚目中,這令周圍的呼聲更加瘋狂。

盡管隻是匆匆一瞥,但與她對視時,斯內普卻恍然覺得,時間那一瞬停滯住了。他清楚地看?到姑娘專注的眼神,就仿佛周圍一切都成了布景,西爾維婭的眼中隻剩下唯一的一個,他自己。這種想法令他感到愉快,而旁邊的投來的羨慕交加的視線,更叫他升騰起一股飄飄然的感覺。

斯內普目送著小姑娘,視線牢牢鎖定她過於單薄而顯得有些飄渺的背影。

被裝扮得高大華麗,象征著日與月之神的座駕的花車停廣場中央。

接下來是慶典的重頭戲,月之女神需要射出三箭。第一箭象征自然之力的庇佑,用火箭點燃篝火,代表雷電帶來火光;第二箭象征豐收,用鐵箭射中鹿頭;第三箭象征神賜予眾的祝福,無需動用弓弦,而是將去掉尖頭的小銀箭扔進群,看看今年的幸運者是誰。

往日的少女也都是從當地名流家庭中選出,像是市長、議員們的女兒,包括安娜也曾勝任這個角色。但她們沒一個能拉開弓,都隻是走個過場。

西爾維婭可不想敷衍過去。她有魔法,可以作弊,這個前提下,她從前兩年就開始練習弓箭了。準確的說,是專門練習拉弓的姿勢,正是為了眼下這個時候,能表演得像那麽回事。

金發姑娘伸出攤開的掌心,握住遞來的打磨圓滑的木製長弓。

不緊不慢地架起它,她深吸口氣,緩緩將它拉滿,姿態優雅而充滿力量感。

那琥珀色的雙眸眯成一線,極為專注的視線盯緊二十米外的箭靶,手臂肌肉繃緊成非常優美的線條,然後陡然放開。

填裝有特殊易燃材料的箭頭準確落入火堆,篝火霎時燃起。

“好!”廣場上爆發出一波波嘈雜的歡呼聲。

“幹得漂亮!!”

“女神!阿爾特密斯萬歲!”

西爾維婭微微彎了彎唇角,伸手接過送來的第二箭。

“倏”地,鐵質的箭頭發出犀利的破空聲,一箭射穿鹿的頭蓋骨。

地麵都震動,四麵八方傳來的歡呼吼叫已經震耳欲聾,大家都為這犀利果斷的射箭技巧叫好。已經到了最後階段,為了爭搶到撿箭頭的好位置,們紛紛朝前擠去。

這是整個祭典的最□。愛克賽,有一句俚語,叫做“願銀箭給帶來好運”,本地居民的詞匯中,和“God?bless?you”使用頻率相當,充分說明這場延續500年以上的傳統盛會何等深入心。往年,曾有一支銀箭拍賣到一萬英鎊的事情出現,當然並不常見,因為拿到銀箭的本地是一定不會賣掉它的,除非是給哪個不知好歹的遊客撿到。

由於今年的女神格外給力,連連射中幾個目標,們比往年更加瘋狂。他們奮力地擠著,拚命把手臂伸向前叫著“這裏、這裏!”完全融入慶祝的氛圍中而忘掉了所謂紳士風度。西爾維婭數米開外的地方,大量警衛與安保員不得不手拉手圍成牆,勉力對抗來自群的衝擊。

看準遠處的某個特定方向,姑娘把銀質的箭杆搭上弓弦射出去。它落得遠遠的,這令附近的們紛紛轉頭,伸長脖子,眼睜睜看著它離去而發出陣陣失望的“不、噢”的聲音。

伴隨著銀色的箭頭劃破深藍色的夜幕,數十個禮花呼嘯著衝上夜空,流光溢彩的大金絲菊城市上空絢麗綻放,宣告盛大慶典的落幕。

們仰頭欣賞焰火時,台上的女神悄悄消失了。

與此同時,抬手接到一隻銀色小箭的黑發男子,承受著周圍直刺過來的不可置信、深刻嫉妒的視線。“老兄,運氣可真好!”也有走過來就要把手搭他肩膀上。他右手伸到口袋裏,握住魔杖,使了個忽略咒。眾目睽睽之下,黑衣男巫像是化作霧氣一樣,消失街道中。

等眾回過神來,發現誰也說不清剛才那怎麽逃掉的,隻好相互哈哈一笑:“跑得倒是挺快!果然銀箭能帶來一整年的好運氣!”

當他走進一條僻靜的側街時,旁邊傳來聲音。

披著灰袍的小姑娘摘下大大的帷帽,露出燦爛的金發,對他笑著。

“教授,對麻瓜施咒,您犯規了哦!當心魔法部找您麻煩!”

她自己十數萬的注視之下使用漂浮咒、定向咒、加速咒,她也真有臉說。

斯內普都懶得理她,沒多費話,從裝魔杖的外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西爾維婭好奇地接過來。

那是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絲絨製盒子,外觀很樸素,看不出新舊。

打開來,裏麵躺著一隻戒指。

姑娘取出它來,舉到眼前仔細端詳。

頗為樸素的銀色指環,中間鑲嵌著米粒大小的一塊顏色純淨的藍寶石。

送她戒指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