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ch53.flowerandgirl

[HP]貴族式戀愛

淩晨兩點半,蛇王大的地窖裏。

西爾維婭被教授大抱懷裏,花盆夾兩中間,她尖叫著“放下來!”一邊拍打他的肩膀。男子的肌肉十分堅硬,震得她手掌都發麻,他卻連抖都沒抖上一下。

斯內普把小姑娘扔上了床。力道相當之大,摔得她頭暈目眩,還床上小小地彈了一下。她懷裏抱著的花盆弄撒出來,泥土沾染上她的睡衣,還灑落少許床上。

“惡!”西爾維婭嫌惡地叫道。

斯內普黑著臉,揮了揮魔杖,用清理咒給她把衣服弄幹淨。

盡管灰土被清理幹淨了,但是深褐色的痕跡仍然留下來,印她白色的絲綢罩衣上。

討厭!西爾維婭氣鼓鼓地把頭轉去一邊。

斯內普看到這姑娘鼻子都凍紅了,還一抽一抽地,卻隻是摟緊了花盆呆坐著不動,心中極為煩躁。他抓起被單一角,把它從她身下抽出來,高高地抖開,把她整個從頭到腳包裹進去,然後再去奪她手裏的花盆。

“您幹什麽!”西爾維婭抗議,把花盆緊緊護胸口。

斯內普一揮魔杖,“速速禁錮”,小姑娘就僵住了。

把花盆輕鬆地從她手裏拿出來,教授大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是要問,想幹什麽?這是的花。”斯內普隻用單手就把花盆抓得牢牢的,昂著頭俯視她,傲慢地說道:“擅自拿走的私財產,居然還敢質問?”

西爾維婭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是您送給的!們說好一養一個月!怎麽就成您的私財產了!”

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教授大隻感到莫名的愉悅。

“按照們的——協議,對它的擁有權將持續到本月月底。”斯內普挑眉,低沉的語音裏也能聽出來輕快的味道。“是什麽讓本月的23號,就迫不及待想要把它從這裏搶走?”

西爾維婭發覺和這個不講道理的男辯論純屬浪費時間。怒視他一眼,她專心默念反咒。

這個時候,教授大已經把花又穩穩放回床頭櫃上。

臥房裏因為空氣不流通,溫度較外麵為高,但是並沒有什麽取暖設備,所以仍然很冷。方才兩相互黏著扭麻花的時候,因為製造了溫度,倒還沒有察覺,而現就覺得有些涼。

等到西爾維婭掙脫束縛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斯內普拉上床,扯過身上的被單,把他也給蓋裏麵。感到肩上一陣溫暖時,斯內普有些驚愕地看著西爾維婭。還以為她會先給他來個惡咒呢!

現兩個正麵麵相覷地坐床上,披著同一床被子。

而小姑娘又朝他湊過來。

斯內普頓時渾身繃緊,雙手?把被子扣得死死的,不給她鑽進他懷裏的空隙。

西爾維婭去掰他的手,那簡直如同蚍蜉撼樹一般輕微的力氣,被教授大“哼”地鄙視了。

“嗚!”撒嬌不成,西爾維婭嘟起了嘴:“您又養不好它!要帶它走!”

她幽怨地看了教授大一眼,轉頭衝床頭努嘴:“明天就要開始放假了。要把它帶回家!”

洋紅色的小花盆裏,栽種著一株孤零零的茉莉。它的葉子稀稀疏疏的,不少葉片尖上顯出焦潢色,隻有兩三朵可憐的小花朵蜷枝頭。

從去年他找來這株花送給她,算起來,他們已經養了它一年了。

兩輪流照料著這株花,可是每當它他這裏的時候,它總是長得不好,開花少,香味也淡。而隻要到了西爾維婭手上,調養一番再拿過來,它又會顯得精神奕奕。

“您太不會養花了!”

西爾維婭鄙視教授大說:“敢肯定,您每次都是給它輸入魔力,要麽就直接把魔藥給倒了進去!您看,它葉子都枯黃了,明顯是營養過剩!哦,您瞧,土壤這麽濕,會爛根的!”

小姑娘縮被子裏,一邊汲取著他身上傳過來的暖意,一邊沒心沒肺地把他的心血鄙視得一錢不值。這使得斯內普的大手攥緊成拳,手背都爆出青筋,那樣子像是氣得發抖。

西爾維婭還滔滔不絕地說:“知道您是好意,但是養花可不能沒有方法。茉莉喜歡陽光,需要種植溫暖的地方,其實它很好養的,隻需要多澆水……”

斯內普看著小姑娘的紅唇上下翻動,目光有些機械,思維已經發散到了別處。

茉莉喜陽,他當然知道。但是他的地窖裏,終年見不到陽光。這樣的陰冷環境,才適宜保存魔藥,以及各種材料。而他自己,也覺得陽光刺眼。隻要他一獨處,窗簾總是緊緊地閉上的。

而這總是使得姑娘大叫“好壓抑”、“喘不過氣”。

每次隻要她,窗戶也好窗簾也好,都會大大地敞開,就像現。

冷色調的月光從狹長的窗戶裏照射進來。

斯內普的目光,定小姑娘身上。

西爾維婭背對著窗戶,曲著腿側坐床上。

她的金發沐浴月光下,白皙的小臉是如此精致動,雙眸明亮得仿佛容納進了璀璨的夜空,整個都像發光。盡管她坐距離他如此近的地方,他都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乃至伸出手就能觸及到,但她仍然顯得如此遙遠。

西爾維婭講了一大堆種植茉莉的要點後,發現他完全沒聽,注視著她的目光十分空洞,像是透過她看向遙遠的地方,不由一陣無名火起。

這時候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放鬆了,這給了她空隙。

她向前爬去,鑽進他懷裏,小腦袋他胸前拱來拱去。

“您想什麽?不要不聲不吭啊!就算錯了,總得讓知道錯哪兒了呀!”

斯內普低下頭,看著裹同一張被單裏,蜷自己胸前,仰頭看他的小姑娘。

那張小臉上寫滿委屈,美麗的大眼睛裏充滿不解,一動不動地瞅著他。

不,她沒有錯。錯的應該是他。

斯內普心中突然有所了悟。

她就像美麗的花朵一樣,應該盛開陽光下。而他的地下室裏,終年陰冷,安靜得近乎死寂。就連並不算嬌生慣養的茉莉花,他這裏也長勢不好。

花朵總是需要溫暖、優越的環境,就像這個小姑娘。

她一名真正的淑女,受過最嚴格正統的教養,喜歡音樂,愛聽也愛自己彈奏;她還能畫出很好的畫來。他聽到自己學院的學生津津樂道她的品味有多麽優秀高尚,而那些東西他完全欣賞不了。

她愛好廣泛,也喜歡足球、時尚、電影、物理,等等那些離他如此遙遠、連名稱都叫他覺得怪異的麻瓜東西。她的房間裏麵擺了好些金發搖滾明星、足球明星的海報,他每次進去時都感到一陣不自。哦是的,她喜歡的類型再一目了然不過,看看她交的那些朋友也就知道了。

清一色的金發陽光男孩。

“教授!”西爾維婭都急得出了哭腔。

他遲遲沒有反應,對她的撒嬌也好,撒潑也罷,都無動於衷。

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呢!她揪著他睡衣的前胸,扯來扯去地搖晃,期待他給出點反應。

這種完全不知道他想什麽的感覺,叫她很害怕。

沉默良久。

“弗拉梅爾。”斯內普突然低聲說:“沒有說錯。是有意監控的行蹤。”

西爾維婭瞬間睜大眼睛。他、他說什麽?

她用雙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漏出驚叫:他瘋了嗎?

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裏,他輕易地知道她想什麽。

斯內普倒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

是他出了問題。他對自己的學生,產生了一種占有欲。

他看著她從一個小布丁,長到現。從可憐兮兮沒有能夠交談,不管什麽話都一股腦說給自己聽,再到總算交了一兩個麻瓜的朋友,再不用抱怨隻有自己一個逛街。

那時他不是對她愛理不理?可是當她進入霍格沃茲以後,她的蛻變是如此巨大。那或許是因為他們開始朝夕相處,而把她的堅韌、不屈不撓的種種優點,都展現了自己麵前。

他看到姑娘麵對拋棄了她的母親,仍然伸出援手,卻也把對方貪婪的爪子給打了回去。

他看到姑娘霍格沃茲掀起陣陣浪潮,卻始終隱身幕後。

這些年的相知相處下來,足夠他深刻地了解她。

驕傲得像鷹,狡猾得像蛇。嘴硬但是心地卻很好,又絕不會婦之仁。真正有必要時,這姑娘可以比毒蛇還狠辣,就像她對待招惹過她的那名級長。她極有謀略,幾乎從不做多餘的事情,他知道她懷有一個理想,想要把“煉金術”列入霍格沃茲的課程中。而他毫不懷疑她能成功。

她心術過,卻並不濫用。她有自己的驕傲,而不屑於去玩弄心。她的視野,決定了她有許多理想要完成。那是些更為宏大的東西,使得她和她同齡的那些小巨怪,根本不一個層次上。

他是如此地欣賞這個姑娘。以至於他都不願意她被什麽別的“搶走”。

“教授、教授!”盡管姑娘不斷地搖晃他,但是斯內普簡直不敢抬頭看她了。

用盡力氣扔下了那麽一番話,應該會把她嚇走吧!再忍忍,等到她自己跑掉就好了。

最近三番兩次地對她起了邪念,讓他感到自己簡直像個變態。

是她的成長速度,叫他措手不及。

以前,他們一年隻見幾次的時候,每次看到她,他還會為小姑娘成長的速度之快而吃驚。

但後來,朝夕相處使得他忽略了她一天天的變化。

直到她開始閃閃發光,受到如此多的矚目,被男孩子追求、甚至被求婚時,他才突然意識到,仿佛一夜之間,她已經成長為一名美麗的少女了。

草地上那場漂亮的決鬥,休息室裏那番絕妙的演講,她站高台之上,各種各樣的視線中心,卻鎮定自若侃侃而談的模樣,是如此的閃閃發光,震撼心。

這姑娘不會主動去出風頭,但是也從不畏懼風口浪。用她出色的智慧漂亮地拿下了決鬥大賽的冠軍,乃至於那場該死的魁地奇……

萬眾矚目的賽場上,大出風頭的一對。男的英俊,女孩靚麗,怎麽看怎麽般配,那之後就被整個霍格沃茲的學生們認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傳說他們什麽時候訂婚。

而他當時隻想放條地獄犬出去,欣賞它用牙齒和利爪,把那個隻不過是用一丁點飛行的小伎倆招搖撞騙的金毛小鬼頭給撕碎掉的場景。

但是,即使沒有這個布萊德,也有那個艾裏克,要麽是帕西·韋斯萊。適合她的男孩太多。

是的。直到剛剛,斯內普才意識到,霍格沃茲裏的每個男孩都有可能和她變成一對。這裏有大把適齡的選,而她總要嫁出去的。可是,她不是承諾過“不嫁”嗎?他突然覺得怒不可遏。

她是個小騙子!

斯內普猛然瞪向西爾維婭,但是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對她來說,最美好的生不過是結婚生子、幸福的家庭。而且他知道她渴望這個。

這個女孩子出身於一個破碎的家庭,怕黑、怕孤單,一定渴望擁有自己的幸福。

他知道的,因為他也是一樣的。

隻是自己的幸福早已死去,抑或永遠不會到來。

而於她,生才剛剛開始,還有無限種可能性。

但是為什麽,她言辭確鑿地說她不會對男動心時,他感到一陣竊喜?

他怎麽會有種想要把她鎖起來,或者藏櫃子裏,一輩子也不要讓別看到的想法?

如果給她知道,自己有這麽齷齪的想法……

斯內普沮喪萬分地心想,她一定再也不會理會自己。

就像莉莉。那時候,隻是一句話,就讓她從此不理不睬。之後怎麽道歉,她也不接受。也許、說不定,她早就無法忍受自己偷偷摸摸的窺視,對啊,換成是他自己都會討厭自己。不讓她交朋友、討厭她搭理波特乃至一切男孩,討厭她不自己視線裏。那是一種無藥可救的占有欲。

“教授先生!您是開玩笑吧?”

西爾維婭覺得教授大的樣子古怪透了。

突然扔下一句“是跟蹤”這種簡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話之後,他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包得像個灰撲撲的大號蠶蛹一樣,隻留一個腦袋蛹殼之外,一會兒歎氣,仿佛暗自神傷;一會兒突然瞪她,像是指責;這會兒又避開了她的視線。

“您是說您真的跟蹤?”

聽到姑娘訝異的聲音,斯內普感到內心裏升騰起一陣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