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ch54.sheisdangerous
[HP]貴族式戀愛
現是聖誕假期的前一晚,這裏是一個單身男子的臥房。
相對於一名薪金優厚，學術地位尊崇的教授來說，顯得過於樸素的寬度一米八的標準雙床上，二十八歲的黑發男子把自己裹被子裏，低著頭，迷茫的視線灰撲撲的床單上遊離。
為什麽他、這麽的……不自信？西爾維婭心想。
又或者是太過自以為是？怎麽會覺得這樣她就想和他絕交了呢？
搖了搖頭,她說道：“真不敢相信！”
為什麽？她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驚喜？
斯內普抬頭看她。沒有錯,姑娘滿臉興奮，眼睛都熠熠生輝。
“就知道！是鑰匙的作用！”
西爾維婭的心情可以說是激動萬分。她完全沒想到教授大原來也關注她。
看他老是扣她分、動不動關她禁閉，對她的學業和為處世，隻會找茬、挑刺,從來沒半個字的好話，她還以為他很討厭自己呢！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因緣際會、亦或是迫於她家那些已入土的大佬們的壓力，不得不照看著點的、包袱一類的東西。
“兩把鑰匙之間，總是相互吸引的！噢，難怪總是覺得您就身邊，但是又看不到您的，原來是您避開呀！這樣就說得通了。”
聽到這樣的解釋，斯內普睜大眼睛。而小姑娘自顧地興奮著，跪床上又叫又跳地折騰，還撲到他身上，細胳膊把他連同裹著的被子一起圈住，快樂地用臉他的頸脖間蹭來蹭去。
“您是不是常常會無意識地往某個方向走？然後發現也那裏？那是因為您身上帶著鑰匙！”就算是因為鑰匙，西爾維婭也感到滿足。
事實上，這種追著她跑的行為，要是出自他內心，她大概會被嚇得轉身就跑。
哦該死！教授大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當初那些弗拉梅爾們也這麽說過，但是他沒往心裏去。
原來，自己校園裏的那些無意識的巡回，視線不自覺地尋找那一抹亮色，這些，是鑰匙之間的牽引力？
這解釋太完美了，他鬆了口氣。自己沒有喜歡上學生。他不是變態。
“，”斯內普仍有些遲疑地說道：“不覺得——被監視？”
西爾維婭連連搖頭：“不會！不過要是換成別的肯定受不了。”
還好那時鑰匙給了他！姑娘心裏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鼓掌。
“如果是您的話，隻覺得受寵若驚！您居然願意花費心思身上，到了要‘監控’的地步。這樣學校遇到什麽危險，您肯定能救到。這不是很好！就像那次決鬥賽上，要不是您出手相助，真怕會把勞迪給當場幹掉呢！”
這一定是甜言蜜語，不足為信！斯內普心裏嗤了好幾聲，盡量不讓這番話影響到自己。
“叫她勞迪？們關係已經如此親密了？”
他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隻是他自己仍然沒有注意到。
“怎麽可能！她那樣當眾羞辱之後。”西爾維婭露出陰險的笑容。
“不過她說會補償，所以先以觀後效，看看她能對起到怎樣的——幫助。”
就是這幅算計的模樣，看上去既邪惡，又惑。
那種成算心的強大自信，叫她的小臉都發光。
教授大伸出拇指和食指，她額頭上重重彈了一下，看她痛得皺起臉，抱頭痛呼，收起了那副叫心裏癢癢的神態，他才感到心情舒暢。
總之。西爾維婭邊揉著額頭，邊說道：“真的？您當真跟蹤？覺得好高興！”
不生氣已經很足夠了，若說是令愉快也太過了。
斯內普不得不重複一遍以確認：“高興？”
“那當然！”西爾維婭快樂地說。
“多少女孩子想要別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而不得呢！有願意跟蹤自己，這是對她的魅力最大的肯定呀！能被這麽關心著，誰不想要呢！”
這是替跟蹤狂大唱讚歌？
走奔三道路上的男教授感到一陣眩暈。
現的小姑娘，都想些什麽？
麵前的小姑娘還柔柔地說。
“覺得每個女孩子，都有這樣的虛榮，巴不得有一個能對自己這樣死心塌地呢！”
像一道閃電一樣，照亮了他的思緒。
他想起來了。
那時候，莉莉也並沒有很反對他悄悄的跟隨。
她隻是常別麵前抱怨：‘哦，他總是跟著！’
有時是對那個“雀斑瑪麗”，得到對方看似不屑、卻又很有幾分羨慕嫉妒的反應。
他們鬧翻後，她也會對著波特這樣說，那樣子表麵看是厭煩，其實十足是炫耀或者撒嬌。
斯內普覺得一陣不可思議，也感到極為恐慌。
莉莉、怎麽會有那樣的一麵？
女孩子的虛榮？
不不……他有些抓狂地用手指插入自己的頭發，煩躁地抓撓著。
莉莉真的做過那樣子的事情？為什麽突然之間想起來，真的不是記憶搞錯了？
不，其實他明白的。因為是不愉快的回憶，所以大腦自動把它發配去了角落。
他實際上是非常敏感纖細的。經曆過的哪怕極細微的事情，都被收入心底，且久久不能忘記。體察入微，這本來是他成功的關鍵。然而此刻，斯內普第一次地開始詛咒這一點。
既然已經遺忘，為什麽還要記起來？
讓他對莉莉，他生命裏最美好的、也許是唯一美好的回憶，蒙上了陰霾。
斯內普陷入了自厭的情緒。
黑夜中，他衝著某個方向呆立著，那深邃的黑眼睛，仿佛凝望不知名的遠處。
這對西爾維婭來說，是個不能錯過的機會。
趁著教授大又陷入神遊的空隙，姑娘再次地突破防線，擠進了他的被子裏。
好暖和！趴對方暖烘烘的胸膛上，西爾維婭覺得好幸福。
身體的緊密接觸，將教授大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斯內普低頭看著姑娘眯著眼睛，小貓一樣伏自己懷裏的乖巧模樣，不自覺地，他眉心的皺紋都鬆上了幾分。
“每個女孩子，都夢想著能有一個這樣的守護天使吧！”
姑娘的小臉貼他胸膛上，軟綿綿的聲音從他懷中響起。
“長腿叔叔，暗中的騎士，隱姓埋名、卻每每關鍵時刻出現拯救一切的超級英雄！”
斯內普有些哭笑不得。天使、騎士、英雄什麽的……實是和他一丁點也不相稱的詞語。
但是不可否認，他心情變好了許多。
而姑娘不但用甜言蜜語動搖他的心神，還持續地他身上胡亂折騰，叫他再無暇他顧。
她幾乎是光溜溜的兩條腿壓他腿上。盡管隔著他的棉布睡褲，但是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腿肌肉他腿上摩擦的感覺，叫他的身體深處迅速升騰起一股戰栗，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教授大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被褥裏的熱度升高。他發覺自己的褲子都被汗水給微微浸濕了。
而那顆金色的小腦袋，還他懷裏動來動去，陣陣電流從胸膛上發散開，手臂都酥麻了。
他不得不咬牙忍耐，死死壓住她的肩膀，禁止她亂動個不停。
西爾維婭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把一隻大手拉下來，將他的胳膊抱懷中。
這使得教授大臂上的肌肉繃得像石塊一樣。
該死的！她居然敢用那兩團小肉包緊緊貼著他！
斯內普對西爾維婭怒目而視，一邊徒勞地想把她甩開。
“、不是、英雄！”低沉的聲音從聳動的喉嚨裏發出來。
斯內普是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他認為以自己平日裏的做派，假如出現某個傳奇故事，一定是飾演將被英雄打敗的反麵角色。
深知自己被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稱作“陰險刻薄惡毒成性的大蝙蝠”的教授大心道，而且他大概連成為最終的反派大魔王的資格都沒有。
他並不是所向無敵的?。他有畏懼的，也有不得不聽命於他的。
所以自己很可能僅僅是某位英雄成長路上的一個階段性障礙而已。
“那關於英雄、騎士的妄想，不要投注的身上。”
黑發的男子嘴角勾起帶著三分苦澀、五分嘲諷的弧度。
“、永遠，不會是一個英雄。”
被沉重地強調的尾音，令西爾維婭感到莫名的心酸。
這個世界上，沒比她更了解這個男曾是如何的英勇過，就算那是還未發生的將來。
而她是絕不會讓那些發生的。
“不，您是！”
從西爾維婭的內心湧出某種情感。這使得她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變得模糊。
“就算他們誰都看不到，您也是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
此時是淩晨四點。隆冬的天氣裏，上弦月都隱去了雲朵裏。窗外，夜風呼嘯。
寒涼的空氣緊貼著□外的臉部皮膚，使得被子裏的暖意更讓眷戀。
這間不寬敞的房間裏，並不柔軟、也不寬大，絕不能說舒適的床上，被單和毛毯全都是灰色，與極簡單的家具，組合出房間主簡樸、冷硬的風格。
這是一名除了教課就是作研究、寫論文、興趣極少、嗜好幾乎沒有、生活極度簡單枯燥、二十八歲的“老男”的房間。
他後仰著半躺床上。而小姑娘趴他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
黑灰色的房間中，耀眼的金發，幾乎是唯一的亮色。
“您隻要做一個的英雄就好了！”
極為圓潤、甜美的聲音，寧靜的夜裏，柔柔地響起。
仰視著他，西爾維婭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麵盈動著某種叫覺得心中一顫的東西。
斯內普被那視線抓住了。久久地看著她，他沒有出聲，也無法動彈。
西爾維婭低下頭，湊近他的臉。
盯著越來越近的紅唇，他的呼吸漸漸屏住了。
“教授……”離他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上，西爾維婭輕輕呼喚他。
她的嘴唇幾乎要碰上他的鼻尖，吐出的熱氣，被他呼入了鼻息裏。
她的氣息，竟然如此芬芳、香甜。
他覺得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了。
“覺得好像愛上您了。”
瞬間，斯內普的呼吸停滯了。
她、她說？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張極美的小嘴。
愛？她對他？
隻是轉眼間姑娘的話已經他腦海中回蕩了無數遍。
假的吧？
對，這一定是假話。他第一時間否認道。不，她不能說謊，也許是真的……他立刻把這個想法狠狠摁下去。沒錯，她說的是“好像”！這種含糊不清的話、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教授大猛地側過身子，朝一旁拚命咳嗽，一邊用手把姑娘推開。
她準是試圖擾亂他的心智！這個該死的小巨怪！
西爾維婭看到他的耳朵都紅了，臉也漲得通紅，像是岔了氣，身子傾過去給他拍背。
被教授大大手揮開。
好一會兒，他的劇烈咳嗽才變輕。邊用手抹嘴，邊側過頭惡狠狠地瞪她，斯內普喘著氣說道：“、很‘榮幸’聽到，換了一個比父親要稍微不那麽糟糕了一點的對象來‘愛’！”
他的反應激烈得過了頭，這反而激起了弗拉梅爾骨子裏的韌性。
“愛上教授是不行的嗎？有哪條法律這麽規定！”西爾維婭辯駁道。
姑娘的語氣裏既沒有沮喪，也看不出難過，這使得斯內普更為確信，她絕對沒有如她自己所說的“愛上他”。這隻是一個惡劣的玩笑。噢梅林，這必定、必須是一句假話！
教授大的眼睛旁邊都瞪出了青筋，“很‘高興’知道，的戀父情結，經曆了從生父到繼父的過程，最後終於指向了無辜的教授！”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您為什麽不相信？”就算不信，也沒必要把話說這麽難聽吧！
西爾維婭的小臉上擺出委屈的神情，“得到您這樣的關愛，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霎時間，灼燒般的感覺從他的臉頰一直爬上耳朵。
他承認也許自己力所能及之際，給了她一點幫助。
但那大多是情勢所迫，自己的態度也絕對稱不上好。距離“照顧”，似乎有不小差距。
總而言之，教授先生不認為自己對姑娘來說，起到了多大的幫助。
所以，她一定是調戲自己！斯內普得出了結論。
西爾維婭看到教授大的臉都漲紅到了耳朵，樣子像是又氣又羞又惱，模樣坐立難安，愈發覺得有趣。她心裏偷笑，表情卻顯得極為無辜。
斯內普惱恨地瞪著咫尺之隔的金發小姑娘。
為什麽麵對自己，她總會滿臉期待？
她想從自己這裏獲得什麽？
這樣的自己，又能夠給她什麽？
突然之間，不管是被她蹭得火大的身體還是心靈，都感到一陣煩躁。
“弗拉梅爾……”低沉的聲音黑夜的房間裏響起。
“嗯？”西爾維婭立刻響應，眼睛又開始放光。
那樣子如此無辜，卻讓他覺得如此可惡。
“立刻、從這裏出去！”
“哎？”西爾維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斯內普黑著臉，“以為現是什麽時候？半夜三更，衣著不整，跑到一個成年男的臥室裏，還逗留不去！就算遺忘了謹慎自製的美德，難道連最起碼的名譽也不要了！”
以前關她禁閉的時候，怎麽沒說不能這裏過夜？
話都是由他說！西爾維婭當真是怒了。
今天晚上，教授大的表現，實是糟糕透頂。
最早的時候，罵了她一頓，極像是吃醋。然後回到房間，獨自一個情緒低落；接著又是破罐子破摔。她一番話後，他重新振作了，於是現精神抖擻地開始趕了！
這個男，真的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心中越是火大，西爾維婭的笑容反而越甜美。她垂下眼睛，小聲說：“先生，您知道，節點隻存於鑰匙與鑰匙之間。現要回去宿舍，必須穿過學校走廊。您能借一件衣服嗎？”
外麵又冷又黑，她還穿著睡衣！
隻需要他收留自己過一夜，西爾維婭心道。
如果他真的冷酷無情到要把她這樣子給趕回去，就別怪她了！
斯內普立刻爬起來，下床，準備去找件外套給她。
西爾維婭心裏冷笑。當教授大轉過身，背對著她的時候。
“速速禁錮！”西爾維婭用力揮舞魔杖。
毫無防備的教授大被定住了。
“弗拉梅爾！”斯內普僵硬地站地上，保持著一隻手伸向衣箱的姿勢。捏緊唯一能動的拳頭，他咬牙叫道：“、知不知道自己幹什麽！”
西爾維婭沒理他。揮了揮魔杖，她使用漂浮咒，減輕教授大的重量，把他搬到床上來，讓他平躺枕頭上。然後她他大腿上坐下來，拉起被子，把自己和他包裹裏麵，趴他身上，從上麵俯視他。
“還沒做什麽呀。”
教授大皺著眉頭，看到姑娘鮮豔的紅唇勾起惑的笑意。
“隻不過是叫您別亂動——”
西爾維婭雙手攀他肩上，湊他耳邊輕笑。
“然後、壓您身上而已。”
輕輕嗬出的熱氣叫他耳廓泛起陣陣□。
而那過分甜美的嗓音裏的某種不良性|暗示，叫斯內普全身從頭到腳的肌肉都瞬間繃緊。
該、該死的小巨怪！她、她要幹什麽？
教授大驚恐地看著姑娘的嘴唇朝自己的臉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