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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這才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關禁閉!不,她簡直是被監|禁了!

自從聖誕夜被聖安德魯告狀後,教授大人就發了瘋。她每天被關在魔藥辦公室裏,一拿起書就被敲手,一要做實驗就被打頭。“那我能幹什麽!”西爾維婭衝他恨恨地跺腳。

教授大人想了想,分出一半學生論文給她。

西爾維婭惡狠狠地全打上“出色”或者少量地給“優秀”,並且用仿寫得完全能以假亂真的教授的筆跡,寫上溫和的批語和鼓勵。她心道,一定要讓學生們全都知道,教授大人是吃錯了藥!

假期中,西爾維婭想把冠冕送去布萊克家。她再不會做那種把重要的門鑰匙用貓頭鷹寄出去的蠢事了。事實上每每想起這件事,她自己就一身冷汗。那時確實是年少輕狂……

但是教授大人不同意。想到自己上次把那裏鬧得雞飛狗跳,她也同意教授的意見,由他把冠冕給送去。斯內普見到雷古勒斯時,他的進展非常迅速。在他吸收了掛墜上的魂片後,不僅現在行動如常,還能支撐塞西莉亞和她腹中胎兒所需的力量。

雷古勒斯托他帶一麵雙麵鏡給西爾維婭,但是教授大人卻不知不覺中把鏡子扣留了。

到了開學後,西爾維婭的禁閉仍然在繼續。原因是她此前曾經表現良好,被放回去過一次。但是不過幾天就故態重萌,被聖安德魯一狀告到教授大人那裏去。那之後她的種種悲慘毋庸贅言。

就這樣,西爾維婭的囚徒生活繼續著。蛇王大人好像對她的課表了如指掌,一到下課就出現在她的教室外,也不管旁邊人嘴巴張得多大,把西爾維婭拎起來就帶走。

最糟糕的是,她連晚上都不被允許回宿舍!到了十點半,教授大人就強製性讓她睡沙發床。

西爾維婭真的受不了了。她衝著斯內普大吼:“我要回宿舍!你這樣叫別人怎麽看我!”

教授大人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看《巫師周刊》,理也不理她。

西爾維婭撲上去揮舞小拳頭,捶打他的肩膀。她敢變得如此放肆,這也隻能怪教授大人自己。

入學後,兩人本來就天天能見到,過去一年見上幾次時所具有的神秘感已經蕩然無存。

而現在他們更是朝夕相對,西爾維婭對於別的孩子噤若寒蟬的那張冷臉、死光射線、冷嘲熱諷一概有了免疫,再加上被關得暴躁,她已經快喪失理智了。

教授大人的肌肉很緊實,敲上去讓她的手都生痛。

折騰得自己氣喘籲籲,他卻不痛不癢,坐著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就連閱讀都沒受到影響。

西爾維婭狠狠抓住雜誌,要把它搶走。

這下,教授用銳利的視線瞥過來。那是簡直能嚇哭小孩子的冰寒眼神,卻對西爾維婭毫無作用。把他惹怒才好呢!最好別管我!西爾維婭挑釁地揚著小腦袋。

“您不能限製我的自由!不能不讓我讀書!限製一個弗拉梅爾閱讀,比叫一匹狼改吃素還要殘忍,先生!”

西爾維婭跪坐在他的腿上,怒氣洶洶地說。

斯內普微仰起頭,端詳著近在眼前的小女巫。

最近她的下巴不再尖得像是能紮穿一打羊皮紙,小臉看上去有了點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那種軟綿綿的感覺。皮膚也不再像是透明的一樣,而是轉變成一種健康的珍珠白色,還微微泛著光澤。

並且他明顯感覺到,她抱起來稍微有了點分量,不再輕飄飄像是棉絮一樣。

對自己的成果感到滿意,教授大人合上雜誌,慢條斯理地說。

“弗拉梅爾。我注意到,你仍然不愛吃飯,而且挑食,睡眠也極少能達到每日五小時以上。什麽時候你對自己的約束能力達到一個五歲小孩子的水平,我相信你一定不再需要眼下的監管。”

“食欲不振是因為缺乏運動!睡不著覺還是因為缺乏運動!”

西爾維婭憤怒地瞪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

“我需要陽光、新鮮空氣!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裏!”

書上說,“適當的讓步有助於拉近你們之間的距離”。教授大人眼睛眯了眯:“可以。”

西爾維婭驚訝地看著他:“真的?您答應了?”

“你可以視作是一種獎勵。當你達到我的標準時,你可以獲得一天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教授大人衝她森森地笑了笑,拿起沙發上厚厚的書堆上最上麵的那本,堂而皇之地在西爾維婭麵前閱讀。那是他從圖書館借來的一本《叛逆期的小巫師在想什麽》。

而下麵的那本叫做《小巫師每個年級的心理變化》,還有什麽《巔峰巫師家庭教育智慧》、《十一歲——少女成長為女巫的重要過渡時期》等等,這一疊書全是這種內容。

西爾維婭簡直想掐他的脖子:“我就在您的麵前!您想了解我應當問我,而不是翻書!”

書上說,溝通是必要的。教授大人頭也不抬地說:“你想要什麽?先說在前麵,不要妄想出去。”

西爾維婭隻得退而求其次:“我要看書!憑什麽你可以看而我不行!”

他最近一直秉承言傳身教的理念。公平起見,也該允許她看書才對吧?

教授大人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埋下頭,從書堆裏撿出一本塞給她。

《規矩和愛:了解父母的苦心》,精裝版,燙金的封皮上有一條醒目的廣告語:每個巫師家庭都應該擁有至少一本的教育聖經。買一本給你家的小巫師,這將是他或者她童年時代收到的最寶貴的禮物。

把書狠狠扔去一邊,西爾維婭氣得撲上去用腦袋頂他的肚子。

“不要這樣,我真的會瘋的!這種無聊的日子,會讓我崩潰的。我的腦子必須想點什麽,我必須要做點什麽才能讓我感到生命有意義。”

西爾維婭不是不知好歹,她明白他做這些都是為她好。但是他的方法太過簡單粗暴強硬了!醒悟到和這個男人硬碰硬是絕對贏不了的,西爾維婭改變了策略,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地打滾。

“您看,就和那株茉莉一樣,曬不到太陽,我會枯死的。”

教授大人的視線移到窗台上的那株茉莉花上。地下室微弱的陽光下,它的花越開越少,並且最近開的花很快就變黃、凋謝了。

看著他眯起眼,不知在想什麽,西爾維婭用小手揪著他的衣服,用柔軟的聲音糯糯地撒嬌道:“我這次和您簽訂契約,可以嗎?我保證會嚴格按照生物鍾時間作息!”她舉起兩根手指發誓道。

“其實,我也很喜歡住在這裏。您每天到時候就叫我吃飯、休息,這樣您自己的生活也規律起來了。你最近的氣色變得好多了呢!而且我多少還能幫助您分擔一些工作。”

教授大人的視線又移回姑娘臉上。看到他一臉審視,西爾維婭感到重要戲頭到來了。成敗在此一舉!她連忙擺出可愛的笑容,靠在他懷裏,像小貓一樣用腦袋蹭著他的肩膀,極盡乖巧地說。

“您看,我也會很擔心您的。在看不到的地方,您是否有照顧好自己,飲食的搭配是否健康,會不會又熬夜批改作業。您也要和我訂契約,我才能放心。”

西爾維婭太不了解男人了。說了這麽可愛的話,更加叫人沒法放她走。

斯內普是真的被上次她的咳血給嚇壞了。還有那什麽“活不到三十”,每每想起就叫他恨得牙癢癢。

這些日子一直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斯內普才深刻地體會到,弗拉梅爾們在摧殘自己的健康上,都極具天賦!

小姑娘身體太差了。稍微運動就上氣不接下氣,稍微走多點路,就得睡上個兩三天才能緩過來。總是容易犯困,但是睡眠卻很差,稍有異動就驚醒。神經亢奮起來,又極難睡著。

而她據說是近三百年以來體質最好的弗拉梅爾。因為她強撐著從不喝魔藥。其他的弗拉梅爾,必須不斷依靠魔藥來維持身體機能,一停藥大概立刻會死。

弗拉梅爾們自由不羈,又極容易狂熱,看到有趣的書,做起實驗來,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也是常事。最令人不可忍受的是,對弗拉梅爾們來說,活著與死去,並沒有太大區別。連這麽小的姑娘,說起自己的死亡來,也麵不改色。他們也許根本就忘記自己是人類了。

大概對於弗拉梅爾們來說,自己是不同於麻瓜與巫師的另一種物種。

正因此,斯內普才會從西爾維婭入學後一直對她嚴厲。

別看這姑娘在說到弗拉梅爾家時一臉鄙視,輪到她自己,照樣我行我素。她已經太驕傲了,認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做事情無法無天。而周圍的人也都慣著她。

就算很想在她腳上拴根鏈子,他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顧及別的眼光。而且斯內普也有不輕的教學任務,西爾維婭白天的大部分時間仍然是正常度過的。

於是,教授大人幾乎時刻都能見到,在魔藥課上、圖書館裏、走廊上,或者別的什麽地方,總之就是城堡的各處,這名小女巫和什麽人廝混在一起時的不堪場景。艾塔·白格努諾、帕西·韋斯萊就不必說,還有什麽羅傑·戴維斯、布萊德·奧勒敦,跨越了學院、年級乃至性別的界限!

那些人像無頭巨怪一樣纏著她,傻兮兮地笑得像白癡一樣地用盡甜言蜜語奉承她,用各種愚蠢之至的行為吸引她的注意力。每每看到就叫他一肚子火。該死的小巨怪,她應該學會更謹慎一點!

至少,自己是一定不能助長她這種氣焰,教授大人心道。

眼下,這姑娘正眨巴著眼睛,琥珀色的大眼睛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雖然這樣子令他心中一動,但是一想到她這副表情是為了而迷惑他而做出來的,教授大人的氣場就變得愈發強大。斯內普眉毛高挑,嘴角勾出一個假笑,薄薄的嘴唇圈起來,輕輕吐出一個令西爾維婭感到絕望的:“NO。”

到了一月底的時候,西爾維婭給雷古勒斯寄了封信。裏麵提到,現在可以和馬爾福家聯絡了。

作為黑魔王最忠實、實力最強大的手下,除了布萊克家之外,首推馬爾福家。

西爾維婭說她相信黑魔王也把魂器交給了盧修斯·馬爾福。而這個人絕對是善於審時度勢的精明人,既然他已經背棄了黑魔王以求生存,那麽有很大的機會,能說服他把魂器拿出來銷毀。乃至於策反他。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從背後推他一把,迫使他走不成回頭路。

他們不一定需要馬爾福這個盟友。但是一定得讓他站到黑魔王的對立麵上。

另外,西爾維婭提示雷古勒斯,對於萊斯特蘭奇夫婦,雷古勒斯作為堂弟,應該去探探監。

他需要向貝拉展示自己對黑魔王有多麽忠誠,卻又比他們高明得多,沒有失去自由,而是聰明地潛伏起來,暗中替黑魔王活動。一定要刺痛她。鄙視她對黑魔王的忠誠、和對他的貢獻不及自己,向她炫耀黑魔王因為信任他而交給他的掛墜,很可能會收獲驚喜。

最後,西爾維婭表示,信件危險性很大,最好能麵談。

西爾維婭做任何事情都很討厭留下痕跡。她使用的魔法墨水,在收信人讀完後就會消失,但是她仍然不滿意。因為光從信紙、信封、甚至信上附有的味道,就能發現太多蛛絲馬跡。

把信交給海明威的時候,西爾維婭鄭重地交待:“要是有人企圖捉住你,就狠狠地啄這個紅色的印鑒。戳破它,信就會自動銷毀。”親了親它的腦袋,她叮囑道。“然後你就趕快逃跑,什麽都別管,保證自己的安全。我等著你回來。”

白色的海東青用堅硬的嘴巴啄了啄她的手,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然後拍著翅膀飛入天際。

西爾維婭目送著心愛的雄鷹,直到它在天空中變成一個小點。她微微歎了口氣,在二月寒冷的天氣裏,嗬出白色的霧氣。這時候,她突然感到身後有陣暖意。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頭頂,擋住了來自四周的寒風。

回過頭,是教授大人。西爾維婭忙笑道:“您也來寄信?”

斯內普俯視了她一眼,“像鳥類這種毛茸茸、髒乎乎、還有一股騷臭的生物,身上帶有數以千億計的細菌、寄生蟲。如果不幸感染上鉤吻蟲,你的皮膚會起皰疹、乃至潰爛。到了那個時候,休想我給你熬一滴的魔藥。”

西爾維婭苦著臉笑道:“我知道了,先生。我再也不會這麽不謹慎地親近寵物了。”

教授大人哼了聲,就轉身走去。意識到他是叫自己跟上,西爾維婭忙說:“先生,您接下來有什麽事情安排我做嗎?如果沒有,我和人有一個約會……”

約會?教授大人停住腳步,側頭瞥過來,一言不發,卻帶著一種危險的氛圍。西爾維婭忙討好地笑了笑:“那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叫我去圖書館寫作業。我覺得不去也可以。”

教授大人這才滿意,掉頭走了。西爾維婭小跑著跟上,邊在心裏汗顏地想:帕西,對不住了,我會抽空給你寫紙條的。希望在我找到空隙之前,你不用等上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