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那個老道長留下的批命,是不是會應驗?這對於薛蟠來說,能夠證明其真假的隻有時間,而殺破狼中的七殺與破軍又會是誰,道長卻是沒有明說,既然言中幾人他日必相逢,那麽到了那個時候自是會清楚的。

薛父提起了這個批命也是對於薛蟠婚事上的一個表態,說實在的倒是讓薛蟠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可以將那些個命格一說放到邊上,隻要不用在兩三年之後,就要迎娶一位妻子就好。他實在是對於婚姻,做不到有所期待。薛蟠上輩子為了大權在握也曾經妥協過,隻是那樣的相敬如冰的生活,讓他在回到家的時候也不能放下戒心,都說這個時代的婚姻是門當戶對的,而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在感情前麵更多的是家族延續的責任。

說來許是薛蟠太過自私了一些,他不想誤人誤己,老道人這算的上是幫了自己一把。

“爹,這事情就慢慢來吧,這不是娘那頭馬上又要臨盆了嗎?說不定這次是個弟弟呢?這樣您可以好好地培養他麽。”薛母這幾年的身體調養的不錯,薛父也是在甄家的那次事件後,注重起了生活起居中的細節來。去年下半年的時候,薛母又是懷上了孩子。薛蟠與寶釵都覺得這個在薛母肚子裏頭就活潑好動的娃娃,應該是個小子。薛蟠卻是希望弟弟可以延續薛家的香火,如此他是不是可以借此逃過一遭必須要找個妻子的命運。雖說弟弟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親緣這種東西,有時候看的不是親生與否,而是緣分與人品的問題。

薛父想要駁回薛蟠的話,在他看來這個大兒子什麽都是好的,聰明懂事、知書達理、進退有度,隻是想到了老道人的話,才到了嘴邊的駁斥之語卻是轉了彎。道人的未盡之意,他是聽懂了的,可能蟠兒的一生缺的就是親子的緣分。“這還早著呢,他還在你娘肚子裏頭,你瞎起什麽勁,到日後再說吧。你是做哥哥的,總是要管著弟弟,而弟弟妹妹們而應當敬重兄長才好。”

父子二人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裏薛伯父一家子已經到了。雖說薛父連擺三天宴席的事情是不會有了,但是薛家湊在一塊吃個飯,祭告祖宗薛家出了這樣一樁喜事的慶祝總要是要的。

那頭薛母與寶釵也是一同進了廳堂裏頭,席上也就八口人,也沒有分桌,大家湊在一塊熱鬧的吃了一頓晚宴。晚宴過後,薛母與薛伯母帶著寶釵與寶琴去了後頭說話了,爺們到了薛父的書房那頭,談起了事情。

“蟠兒,這次你真是為了薛家爭光了。這幾日來山海閣裏頭的客人們可都是恭喜著你呢,連著業績也是好了不少,說是要沾沾你的福氣,賣的特別好的就是那些筆墨紙硯了。”薛伯父在這兩年明麵上接管了薛家的皇商一職,連著九歲的薛蝌也開始逐漸接手了生意上頭的事情。

“哥,弟弟真心覺得,你能麵對那些知乎者也,是個了不得的事情。我偶爾讀個詩文應個景,放鬆一下心情還能夠,要是真讓弟弟去考科舉,還不如把江南著十年的賬本給背下來呢。”

薛蝌卻是沒有羨慕薛蟠的想法,固然這樣的美名在外人眼裏頭是個光環,但是他們兩家離得近,他可是時常過來串門子,那時候還被宋詮給逮住過,想要他也學學。隻是對他來說,閑暇的時候,大概學個一二還沒有什麽難度。要是一問,這個出自,那個引用,再一個考據,腦袋就開始犯渾,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倒還不如看著賬本,管著著南來北往的事情來的有意思。

薛蟠看著薛蝌誇張的表情,隻是搖頭笑笑,這些年薛蝌在為外人麵前倒是乖巧,其實心裏頭可是明白著呢。而他在數字上的天賦,也是讓薛蟠驚訝,既然本來就有意將皇商的這一塊裏頭傳統的部分移交過去,薛蝌能夠有這個經營好的本事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自己也是分不出那麽多的精/力來做所有的事情。“你當然是個聰明的,以後薛家在這方麵可就是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隻要有著哥哥的點子,弟弟是一定能將薛家的商路走地更遠更寬的。”薛蝌就差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了。

薛父與薛伯父看著也是老懷寬慰了,這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家庭和睦、齊心協力比起其他的東西,都來的重要,這是所有的保障。那頭薛父提起了另一個事情來,“蟠兒,雖說父母在不遠遊,但是你也是該出去看看的時候了。當初宋先生本來是想帶著你遊學天下,但是薛家卻是要加緊腳步好好整頓,這幾年你又是把心力都是花在了與晏師傅的研究上頭,沒有能夠出去看看這大好河山,現在也是時候了。”

薛蟠聽到薛父主動提出了這件事情,這也是順勢而為。一來他本就是想要走遍大江南北,看看真實的大慶是個什麽樣子,才能夠對症下藥;二來也是避過了這小三元帶來的風頭,要說在書院裏頭在閉門讀書,對於他來說卻是在浪費時間了。三來就是關於晏軾所管著的那個工坊,那裏做出的東西,要推廣出去,有些還是要因地製宜,而他也需要是看看當地的實情是什麽樣子的。

“你爹說的對,一般的家裏可能不讚成這事情,但是放在我們薛家倒是不同的,當年你祖父也是天南海北,對這大慶的風度民情熟稔的很,這知道了解,才是做其他事情的根基。俗話說讀百卷書、行百裏路,蟠兒本就是一身的好功夫,又是知道分寸的性子,出門了我們也是放心的。”薛叔父在一旁如是說著,也是不讓薛父擔心,到底是自家的孩子,總是掛記的。而他說的薛蟠的一身功夫就是這經年累日練著老道給的書所成的。就是比江湖中的那些人,手腳上都過/硬呢。

薛父也是想起了有一次在山間行路時,遇到了流寇的時候,這蟠兒的功夫狠狠地把他震動了一把,到底是老神仙給的功法,就是不一樣。不過,這也是因為薛蟠十幾年如一日,不論風雨每日都堅持演練才有的真功夫了。

“爹,叔父,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我到了哪裏一定會捎給薛家鋪子消息的,信件是絕對不會少的。”薛蟠承諾到。他做不到一直留在金陵一地陪著家人,他的誌向在河山之中,但就算是離家千裏,他的心始終記掛著家人,這樣方才也不會迷失在了旅途之中。

“哥哥,也要記得給我來信啊,多說說外頭的事情。”薛蝌算是最沒有傷感之情的人了,少年總是向往外麵的世界,那裏充滿著多彩與新奇。

薛蟠一一答應了長輩們的囑托,也是應下了薛蝌的奇聞異錄的撰寫。

等著薛母誕下了一個男孩,取名薛蝧,小娃子過了滿月之後,就是中秋了。全家人一起過了這個團圓的節日,薛蝌也就啟程南下,這次的第一個目的地本是宋詮所在的福建,隻是在出發之前薛蟠接到了郇昰的一封密信,說是在潘陽湖等著他,一同去往福州,這裏麵似乎還有什麽秘事。

“客官,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小兒麻利地重新摸了摸桌子上根本沒有的灰塵,看著麵前這個一絲表情也沒有的人,那個後頭還跟著兩個侍衛模樣的人,以他做了五六年店小二的眼力,知道這一定是那個與官府有關的出來辦事了,為什麽不是富家公子在玩啊。這還用問麽,看著先頭這位這張冰冷的臉,也不像是會到處遊玩的主啊。

“我們找人。”殷溪回答著,五爺這幾日一路從京城到景慈鎮,從水路換成了陸路,緊趕慢趕,到底是快著地到了這裏,為的就是不讓薛公子等得時間太久了。“請問天字三號房,薛公子可是在?我家公子姓伍。”

小兒馬上就想起了這個侍衛問的是誰,“天字三號的客人已經在五天前來了,說了要等一位伍公子,可是事先關照過小的了。幾位這邊請。”

“楸枰,可是讓你等了好幾日,沒有耽擱什麽事情吧。”郇昰上了三樓,待荊芥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剛起身的薛蟠,他剛剛許是在向著窗外看著街景。這中午的陽光穿窗而過,灑在了薛蟠的身上,一瞬間讓郇伍覺得,這些天來的舟車勞頓就全不見了,耳邊隻剩下了一片寧靜。

薛蟠看著郇昰,那千裏奔波的痕跡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的。那人本是極喜潔的一個人,現在倒是臉上連胡渣也冒了出來,看起來是幾天幾夜沒有好好歇過腳了。猛地,薛蟠心裏頭泛起了有點不知名的味道,他隱隱覺得,也許郇昰是為了自己才這般匆忙趕路。在轉念一想,這般想法太過的荒唐。薛蟠看向郇昰的雙眼,那裏麵是一如既往的澄澈,甚至比起當年初遇時,更加地能讓自己看出悲喜來。

一時間竟然讓自己錯開了眼神,“五哥,我能有什麽大事,你當是不能這般著急趕路,身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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