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歸客
靈山歸客
山中歲月長。
微微撐開窗戶,外麵清新的空氣就會像水一樣流進來,把房間內過於濃稠的空氣換出去,讓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震,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
石小川泡在藥水裏,閉上眼。
他想起小時候石鬆也經常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材放到洗澡水裏麵讓他泡著。
每次都是用滾燙的水,不管他拳打腳踢、大叫大嚷還是痛哭嚎啕,都始終堅定的要把他扔到澡桶裏麵去。
為了防止他跳出來,或者故意把水潑出來,更是恨不得在澡桶上加個蓋。
為了這事,他沒少和石鬆鬧別扭,每次被強迫泡了藥澡之後,他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到靈山上來了,也不理這個臭老道士。
但是,每次他都沒管住自己的腳,不管是受了委屈的時候,還是無聊的時候,或者什麽都不想讓腳帶著他到處走的時候,等他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靈山觀那張破舊的大門口。
而石鬆就等在那兒,穿著補丁摞著補丁的衣服,滿臉堆著討好的笑。
於是,他就無可奈何的,又一次的,妥協了。
隻等到太陽快落山,想著石鬆快要過來抓他去泡藥澡的時候,就躲起來或者撒腿往山下跑。
有幾次讓他逃脫了,可後麵石鬆大概是猜到這條調皮的小泥鰍又打算從自己手心裏溜走,然後,下一次再打算逃走的時候,總會發現石鬆就站在不遠處,還是滿臉的笑,甚至手裏還抓著點零食,做誘哄狀。
他那個時候不懂事。
不知道正是這些石鬆強迫他泡的藥澡,讓他像風中之燭一樣的生命延續了下來,並且一直活到了現在。
更不知道,這些藥澡裏的藥材,一部分是石鬆不不顧危險的在崇山峻嶺中親自去采回來的,而另外一部分,則是石鬆省吃儉用,甚至變賣道觀中一些財物,七拚八湊,才買回來的。
他想起來,自從上次一別,石鬆就再也沒和他聯係過。
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人就好像河裏麵的一滴水,落進去,就再也難以找到。
石小川以為今天晚上也和昨天晚上一樣,泡在水裏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出來,沒想到睜開眼,就看到天秋也開始脫衣服。
天秋脫衣服的動作非常從容,說得清楚點,那就是脫得很目中無人,完全無視了在他眼前,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石小川。
等脫光了之後,踩在木台上,一腳就跨了進去,水頓時漲高了許多。
這個木桶裝個石小川進去,當然是綽綽有餘,但是再塞個高大的成年男人進去,那就顯得小了。
所以天秋就毫不客氣的托起石小川的身體,把他抱在懷裏。
石小川從頭到腳,通紅通紅的,也不知道是尷尬、害羞還是氣憤。
才這麽久的時間,天秋就從一個看起來半人半蛇的嬰兒長成為一個很有迫力的大人。
時間在他身上的流速遠遠快於普通人。
他結實的手臂攬著石小川的腰,防止他滑下去,然後拿這塊毛巾開始一點點的幫石小川洗澡。
石小川以前很羨慕那些在盛夏的時候,偷偷跑到河邊洗澡遊泳的小孩,一個個脫得精光,精瘦的身體被太陽曬得黑黑的,跳進河裏,撲騰起許多的浪花。
雖然過後總是會被時刻盯著的大人發現,少不了挨頓揍,但當時的快樂是實實在在的。
連空氣都被這群調皮的小孩攪動得跳躍起來。
石小川沒想到自己想和人一起洗澡玩水的願望會在這種情況下部分的實現。
天秋洗得很認真,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
連腳趾都一個個的洗過,但是當他的手來到雙腿間那個位置的時候,石小川實在忍不住了。
他動了動,“這個地方——就不用了吧。”
天秋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把石小川轉過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實在太過於羞恥,石小川的臉像火燒一樣的燙。
可眼前的男人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尷尬,隻是用異常冷靜的目光看著石小川,好像對他的不領情感到有些不太高興。
石小川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家夥看起來高大結實,實際上不到半歲。
對於一個才半歲的看起來像人的人,你能指望他了解普通人的那些心思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所以才會出現眼前這種情況。
兩個人赤|裸相對,肢體交纏,還有那雙手在自己身上東摸摸西擦擦,石小川是個身心健康的少年,正是血氣最旺盛的時候,一來二去的,他下麵就起了反應。
這個時候,天秋好像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他用手臂圈在石小川胳膊下,把他推離了一點,然後盯著那不是很清澈的洗澡水,好像想直接看到下麵那抵著自己的硬硬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啊!”石小川猛地喊了一聲。
天秋居然用手握住了他那個地方,而且還用上了相當大的力氣,他一下痛一下舒服,忍不住的叫了出聲。
這聲曖昧,夾雜著欲|望的叫聲,讓天秋鬆開了手,他偏著頭,看著石小川,“你想交|配?”
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石小川在心底罵了一聲,搖了搖頭,現在這情況已經夠了,他可不想節外生枝,就讓這個心智才半歲的男人繼續琢磨去吧。
可惜,他實在低估了天秋的智商和接受能力。
天秋讓他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一隻手順著他的背一直摸到他的尾椎骨,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抓著他下麵那個敏感部位,開始不輕不重的揉搓。
石小川頓時覺得自己開始處於冰火兩重天。
理智告訴他,應該趕緊離開,年輕的身體卻貪戀那雙手給予的快|感。
說實話,天秋的動作根本毫無技巧可言,但是比起用自己的手,還是要刺激得多。
所以,才過了一會兒,石小川就泄了出來。
他氣喘籲籲的趴在天秋的胸口,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泄在別人手上的感覺,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這個問題,僅僅出現了那麽一秒鍾,就被他刻意拋開了。
天秋在等石小川呼吸漸漸平靜下來之後,還是一動不動。
石小川有些奇怪的看著天秋極精致的側臉,眉眼細長,眼尾上挑,總有一種天然的魅惑之態,卻在你不自覺被吸引了靠過來之後才發現,這個人是站在遙遠的群峰之巔,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身在其中,心在其外,難免讓心生愛慕的人絕望。
石小川動了動,突然就好像僵住了一樣,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他。
天秋好像在思考著什麽,目光透過蒸騰起來的白霧,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悲傷,似乎想起了什麽已經快要遺忘的往事。
石小川想摸摸他的頭,就好像他小時候那樣,安慰著他,撫平他眼中那些悲傷。
然而,他除了能扭動身體之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用嘴輕輕蹭了蹭天秋的下巴。
天秋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石小川。
他的目光從悲傷到決絕的轉變,其實也就那麽一瞬間。
天秋摸了摸石小川的臉,“我剛剛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我還以為自己忘了,原來沒有。”
“你以前?多久以前?發生了什麽事?”石小川盯著他的眼睛,問出了許久以前就想問的事。
“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有些事,知道了並不是好事。”天秋目光有些冰冷的說。
石小川動了動,水晃動了一下,“我想知道。”
“那好,你不要後悔。”天秋開始說一個故事。
他被奸人所害,一路逃亡,想躲到那個自己唯一相信的人那兒,結果,卻被他狠狠地耍了一回,等待他的是一屋子的追兵,而那個人早已經遠遠的逃離了這裏。
故事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就是信任與背叛。
唯一不同的就是,故事裏的另外一個人,不僅僅是天秋的喜歡之人,身上更流著他的血脈。
天秋抱著石小川,把往事娓娓道來。
“很多事我都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有些事,大概是刻在了骨頭裏,想忘也忘不掉。”他輕聲說。
石小川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背叛你。”
天秋低聲笑了起來,“嗯,我相信你,你是養大我的人呐。”
最後說那句“養大我的人”的時候,語氣滿是調侃。
“不過。”天秋指了指自己的下麵,“這個怎麽辦?”
本來讓人很感動的氣氛,頓時全變了,石小川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石小川沒好氣的說。
石小川沒有辦法,不代表天秋就沒有想法。
他雖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本能卻永遠也不會忘掉。
所以他抓著自己那個起了反應的部位,在石小川的雙腿和腹部磨蹭,讓剛剛才泄過一次的石小川又起了反應。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水花四濺,不久之後,隻聽到兩個滿足的聲音傳來。
這個澡才總算是洗完。
當石小川被天秋抱出木桶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全身不舒服,那個洗澡水裏麵可都是——
在他的強烈抗議下,天秋隻好用熱水幫他衝了衝。
當躺到溫暖的被窩中,石小川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腳好像能夠指使得動了似的,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驚喜的看著自己的手。
也許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恢複正常。
第七天的早晨。
一大早就醒過來的石小川,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除了四肢酸軟不耐久動之外,他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穿好衣服,慢慢走到靈山觀供奉著神像的那間屋子。
旁邊有一把被蟲蛀了的線香,石小川拿過來,點燃了,插在香台上。
以前隻要在靈山觀,每天都可以看到石鬆大清早起來,不為別的,就為了插上一根香,按石鬆的說法就是,這神像也沒別的愛好,就這點事了。
石小川看著那被灰塵和蛛網蒙住的神像,想著,等自己好了,天氣也晴了,就把這裏清掃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嘎“一聲響了起來。
石小川以為是天秋,回過頭,就看到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站在清晨的寒風中。
是石鬆道長,他滿頭白發,風塵仆仆,看起來又老了十幾歲。
隻有臉上還是那種不變的,溫暖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我開的新坑,還是一顆小幼苗,有興趣的TX可以去看看……說的是一個人變成一顆樹的故事,o(╯□╰)o(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蛇父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