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至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四章至第五十五章

“江建軍，我和小魏這回能到大連全是靠了你的突出成績。”“哎，這總部首長這回也真是真夠意思啊。”梁副台長邊開著賓館的房門邊跟我大聲地說著話。這是一家緊挨著崇文門的賓館，門前的地名好像是叫大柵欄。

在北京轉車時，總部首長又給了我們一個開心歡喜。“考慮各軍區的同誌們平時很難有來北京的機會，給大家訂的車票都是十天後的。大家在北京好好的轉轉玩玩，然後再回單位。”“住宿的賓館也已給大家都訂好了，祝大家在北京玩的開心。”北京我還真就沒有來過，隻是無數次的在心裏向往過。天（安）門、長城、故宮、頤和園，還有毛主席紀念堂，都隻是在電影和電視中見過。多少次羨慕別人有天（安）門前的留影，有攀登長城後的照片。總部首長的安排真的是太英明了。

梁副台長說他也隻是剛參軍時到過北京，是火車中轉，算到過，但根本沒有好好地玩過。梁副台長當晚就製定好了我們幾個每天的遊玩路線。

天（安）門、長城、頤和園，每到一處，在拍攝留影時，梁副台長都是那句“江建軍，你先來。”就是在參觀毛主席紀念堂時，梁副台長也讓我走在前邊，弄得我好不好意思。真是倒過來了，倒好像我是他領導似的。

回到台裏已是八月了。

給陳敏的信發出沒有過多久，就收到了她的回信，“家裏人催我了，我要回家結婚了，元旦前後。”陳敏在信上跟我說。

說真的，收到陳敏的這封要回家結婚的信，也不知是怎麽搞的，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樣給她回信了。

人有時恐怕可能就是會口是心非的，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就不是一個樣的。當初收到她說已回家相過親的信時，我心裏其實想和她探討在漳州時，我還當大頭兵呢，怎麽就跟我走那麽近，還讓我有了那麽多的思想。在學校讓我看日記本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急著回家相親。可寫到紙上的還是滿篇的祝福她的讚美之詞。

這麽快就要回家結婚了。

我反複地看陳敏的這封要回家結婚的信。心裏的滋味真是說不出來。不知該怎麽給她回信。毛衣，我又想起了毛衣。

在陳敏朝南的那間屋子。初秋的一個晚上。天剛有點涼意。唱機裏放著電影《冰山上的來客》中的幾首插曲。陳敏一邊織著一件毛衣，一邊和我聊天。我一邊陶醉在音樂中，那旋律太美了。一邊有點好奇，這人什麽時候學會織毛衣了。“哎，給誰織的？”“你管著嗎？”“哎，是管不著，什麽時候也幫我織一件？”“你真想啊？”“嗯！”“你想得倒美。”這樣的一個夜晚，毛衣，我是再也忘不掉了。

自那以後，我的心裏，就有了這麽一件毛衣。也是從這個晚上開始，我認為，毛衣才是我們之間的一種象征。毛衣成了我心裏的結，其他的那些，說再多，都說明不了什麽，我明白，她心裏也該清楚。她要結婚了，她肯定是不會幫我織毛衣了。

正好看到《解放軍報》上登出賀敬之的一首抒情長詩，覺得詩意真好，就把那長詩都抄寫下來寄給了她。

詩名好像是叫《愛的果實》，又好像是叫《愛的收獲》，真是記不清了。

在那封信裏，心裏想問她怎麽就不肯幫我織毛衣的，還是沒問。除了長詩，我沒有再寫一個字。

第五十五章神奇的台風

“組長，快起來，台風過去了。”

聽到小謝的敲門聲，我馬上就醒了。透過窗簾，天好像才蒙蒙的亮。我習慣性地看了一下手表，五點還不到。聽聽外麵，昨晚還一陣緊過一陣的狂風暴雨動靜是小了。正麵經過的台風過去了？心裏想，這小謝還真是個好兵，積極性也是真高，我還沒有吹哨，也還沒有到起床的時間，這小子倒先來喊我了。

自大連回來後，我的一日生活內容又回到了從前，又開始了值班、訓練、補休、抓全組的日常工作、參加台裏的幹部值日這樣的複製和輪回。隻要輪到在台裏的值日了，全台一天的事兒就全要負責起來，起床後帶大家跑步、出操，正課時間組織業務訓練，課餘時間帶著不值班的人員搞菜地勞動，就是白天吃飯、晚上睡覺，也要負責按時按點的吹哨。

“小謝，不跑步了，也不出操了，讓不值班的都多睡會兒，遲半小時後起床。”我一邊跟小謝說話，一邊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是，組長，你起來。”

“起來幹什麽？這麽早。”

“組長，你起來就知道了。”

我推門出來，看見小謝的手上拿著個裝米的麻袋。我心想，這小子搞什麽鬼，這一大早的，拿著個麻袋做什麽。我心裏疑惑著，跟在小謝的後麵。當小謝帶我來到屋後的小樹林，我看到小謝就把那掉在樹下渾身濕透並瑟瑟發抖的一隻隻麻雀往他手上的袋子裏裝時，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真是都有點驚喜了。我馬上就走到另一棵樹旁，彎腰下去，也把樹根下麵一隻隻飛不起來發著抖的麻雀捧起來放進小謝的口袋裏。我看見幾乎每棵樹的下麵都有好幾隻渾身濕透飛不動了的麻雀。

可能是都聽到了小謝喊我的聲音。先是預報員老吳、老馮來了，我們組的繆桂良、小魏、小沈來了，再後來劉台長、梁副台長和全台的人幾乎都來了。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台風，有時竟還會是如此的美妙。

真的是非常好的美味。有油炸的、也有紅燒的。要不是部隊有嚴格的規定，我都想弄點酒給大夥兒喝，用這樣的美味隻是下飯，委實是浪費了。心裏高興，開心。我看到全台的人，好像也和我是一樣的心情，高興、開心。

美美地吃著碗裏的美味，我的眼前，又一次出現了清晨的那一幕，那讓我、讓全台的人都快樂、都開心的情景。福龍是個緊挨著海邊的偏僻小鎮，它沒有誘人的都市風景，沒有時鮮的水果，隻有從早到晚的大風，每天都不斷的大風。初到福龍時，映象深的也就是這大風了，隻是沒有想到，在這麽一個夏日的清晨，這讓人生厭的大風，大到一定的程度，還會帶給我一點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