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至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二章至第五十三章

列車員已關了車廂裏的燈。梁副台長和小魏都已經睡著了，他們均勻的一呼一吸的呼吸聲，不停地傳到我的耳裏。而我卻沒有一絲的睡意。錢副參謀長和處長送我們參賽人員出征時的情景，不斷地在眼前出現。“我等著大家的勝利凱旋。”“同誌們，你們這次去大連，代表的是我們軍區，榮譽不屬於你們個人。”首長們的講話也不停地在耳邊響起。

在我的心裏，真的很為自己能有此行感到驕傲、感到自豪。從走進教導隊學報務時就有的夢想，真的實現了並已經就在眼前。可首長們的話，又讓我感到在自己的肩上那從未有過的責任和壓力。趙主任、劉台長，李麗、陳敏、諸偉民、小謝，所有那些認識我的領導和戰友們，那些雖然不認識我但都知道我將代表他們參加這次比賽的所有氣象部門的戰友們，我知道，他們都在看著我，等著我。“榮譽不屬於你們個人，”處長說的多好。可我的此行能取得榮譽嗎？

我不會膽怯，但我真的很緊張，真的很擔心自己會辜負了首長，辜負了所有的戰友們。一路走來，無論在教導隊，在新老單位，在軍區集訓隊，我的成績雖然都是最好的，可山外有山啊。和其他各軍區的同行尖銳們同台交手，一比業務水平的高下，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心裏真的沒有足夠的底氣。盡自己的所能吧，來了，就好好的拚他一回，不枉了此行，結果怎樣先不想他，能對得起這幾個月的訓練就好。隻能這樣想了。

除了反複地想著這些，和在晉江訓練時一樣，空閑下來的頭腦，又想起遠在南京學習的李麗和陳敏，想起在漳州時的工作和生活，想起在氣象學院那個再也無法忘記的夜晚。怎麽就剛可以開始，就又結束了的呢？強化訓練的辛苦，領導和戰友們都能看到和理解。可我心裏的，隻有我自己知道。幾個月的強化訓練是過去了，能夠堅持下來，我是真的不容易。沒有人知道我的心苦。可那些過往了的，又說明了什麽呢？隻能說明，我是真的還太年輕，許多的事情，我是真的還不懂得該怎樣去麵對。

日盼夜想的全軍氣象業務技能的大比武，在我們到達大連的第二天上午正式開始了。

簡短的開幕儀式。

比賽的第一個項目是抄報，500組，正常速度。監督的領導喊出，“大家戴耳機，準備。”這要放在平時，對我來說很簡單的事，可那一會兒，手就不知是怎麽了，不聽指揮了，耳機裏的信號都過去了五六組了，我居然沒有抄下來幾個字碼。心想，這下完了，趕緊用眼睛瞄了一下左右，也是一樣，嗬嗬，都一樣，都緊張。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很快，我控製住了不聽話的手。耳朵和手沒有再放過後麵的每一個信號。可我的心裏還是很緊張，非常擔心，邊抄邊想，可不能抄串組了，一串組就等於是全抄錯了，要是那樣，就太慘了。當第五頁的最後一個空格被我寫滿，結束的信號響起時，心放下了，太好了，沒有串組。

接下來，依次是正常地麵圖，正常高空圖，幹擾報，幹擾地麵圖，幹擾高空圖，強幹擾報，強幹擾地麵圖和強幹擾高空圖。整個比賽，我沒有再出現抄第一份報時的緊張狀況，沒有再漏掉耳機裏能夠聽出的任何一組信號數字。

比賽結束了。成績要等校對和統計後才能出來。

江副處長讓我們幾個利用這個時間，到海邊、到大連的街上去轉轉，放鬆放鬆心情。

第五十三章大連比武（二）

早就聽說大連是一座很美的城市。當我們幾個離開招待所，走出空c軍的大院，那馬上就映入眼裏的，真的是和別處不一樣的風景。整齊清潔的街道、隨處可見的歐式小洋房、在其他城市很難看到的有軌電車。拍麵而來的一切，真的就讓我們一直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在迷人的海邊浴場，那沙灘上，那海水裏，那些無所顧忌地奔放著自己身體的年輕小夥和漂亮姑娘，更讓我們幾個都睜大了眼睛，忘記了昨天的心情。我們幾個竟也脫去衣服，下到了海裏。周組長還學著旁邊人的樣兒，潛到水下，采上來一片長長的海帶，讓我們幾個都興奮不已，都想往水下去潛。晚上回來，再端起飯碗時，食欲也變得好了，那飯菜不再感覺難以下咽。幾天了，其實，算起來應是幾個月了，第一次吃的那麽飽、那麽香。人也感覺到累了，神經不再亢奮。想睡覺了，沒有到睡覺的時間，我竟就已經有了濃濃的睡意。真的要謝謝江副處長，這領導當的，是真有水平，不用多說話，隻這麽一指點，就幫助我們幾個走出了那總感覺擺不脫的緊張的比賽心影。

睡覺前，和第二天的白天，好消息接連傳來。

抄報的單項成績出來了，周組長取得第一名，我排名第三。

地麵圖的單項成績出來了，我取得第一名，周組長位居第五。

高空圖的單項成績出來了，我第三，周組長還是在第五。

個人的總成績出來了，我第二，周組長第三。

幾個月了，江副處長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看見的笑容。

個人總成績的第一名是北京軍區的一個同行兄弟，我和他的分差僅在一分之內。我真的為自己感到遺憾，第一場抄報時太緊張了，那幾組報丟了太多的分。

朱建林的成績不理想，幾門成績都靠在後麵，但由於我和周組長的突出，我們還是獲得了報務員團體總分的第一名。

由於梁副台長和小魏都沒有取得好的成績，我們的三人組合沒有能夠進入前三。

“同誌們，明年的七月，總部決定，會再次的舉行全軍氣象技能的大比武，明年大比武的地點已確定在南京，在空軍氣象學院舉行。”“同誌們，我們明年再見！我們相約南京！”

閉幕了，結束了。可所有參賽人員在聽了閉幕式上總部首長的總結講話後，就又都變得異常的興奮起來。大家主動地互相告別，並都重複著同樣的話。“再見！南京見！”“再見！南京見！”

握著戰友的手，說著同樣的話，那座熟悉的城市，那所熟悉的學校，已然已就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