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鼎天閣閣主

30、鼎天閣閣主

已是夜深,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著一絲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深秋的天氣已是頗為寒冷,空氣中已經可以看見流霜飛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麵的聲音,都靜的聽的見。

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山,有一個村落依山勢而建。從遠處看,九個院落,九百九十九間房屋依山勢而建,從山腳到山頂鱗次櫛比地排列開來。半山腰一道橫貫東西的高牆把村落分成了東西兩半,青蒼的牆體牆麵宛如一麵巨大的峭壁,氣勢淩人。迂曲的磴道,又將每個房屋連接起來,使整個院落群成為一個既相互獨立,又相關聯的完整格局。這就是傳說中的——鼎天閣。

鼎天閣的每個房屋都住著一個劍客,每個屋子大門上的門釘以及門前的台階的階數都不同。門釘和門前的台階的階數都有嚴格的規定,數字的多少和排名的高低有著直接的聯係。每個院落都有最高的一間,住著傳說中的——九大劍客。

如果說鼎天閣的崛起是個謎,那麽鼎天閣閣主則是這個秘密的核心。鼎天閣的閣主,不僅江湖中的人覺得神秘,就是鼎天閣裏的九大劍客也從未見過他的樣貌。每次閣主有新的任務,都會戴著一個銀製的麵具出現,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

鼎天閣閣主對於邵雲飛來說,卻有說不清的親切和莫名的熟悉。可是每次在接到閣主的命令,有機會見到閣主的時候,卻又讓邵雲飛有不能確定的陌生。就是今夜,從來沒有獨自接見過任何人的閣主,卻讓邵雲飛到閣主的房裏等他。

在鼎天閣,擁有最長台階的房屋裏,隻有一個蠟燭黑暗中搖曳著。邵雲飛單膝跪在地上,頭微微的抬了起來,一個身影向他走了過來,越來越近。雖然蠟燭的光輝很微弱,可以邵雲飛卻屏住了呼吸,隻要閣主再上前一步,自己就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了,因為今夜的閣主沒有戴那銀製的麵具。隻要看清他的容貌,邵雲飛就可以知道心中的那個答案。

閣主並沒有止住步伐的意思,他越過蠟燭,走到邵雲飛的麵前,蹲了下來,叫了聲:“小雲子。”

邵雲飛知道心中的那個答案了,他真的就是師父!師父並沒有死!“師父!”邵雲飛激動地道。

“小雲子,你知道為什麽師父今日會與你相認嗎?”柳雲扶起了單膝跪著的邵雲飛。

“雲飛不知道。”邵雲飛站了起來,道。

“因為師父隻有你可以信任了,所以這個任務隻有你可以完成。”

“隻要是師父吩咐的,雲飛萬死不辭!”邵雲飛誠懇地道。

“師父就知道沒有收錯你這個徒兒。”柳雲微笑著道。

“不知師父要徒兒做什麽?”

“為師希望你可以參加這次武狀元的考試。”柳雲說著,眼睛也不由地微微發亮。

“武狀元?師父,江湖中人是不能參加武狀元的選拔的。”邵雲飛疑惑地道。

“江湖中人是不可以,但是你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公子,這個身份當然可以。”

“師父,雲飛沒有這樣的父親。”邵雲飛怒道。

“小雲子,此刻不能為個人恩怨而誤了大事!而且他始終是你的父親,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師父,雲飛這一生最厭惡的就是在朝廷為官,而且師父您也是個看不管官場黑暗的人,為什麽非要小雲子走這條路呢?”

“為什麽,為了國家!俠之大義,為國為民!這是師父的師父用他的一生告訴我的。”

“雲飛從來都不是大俠,所以也不知道什麽俠之大義。現在的雲飛隻想找到淺淺,和她兩個人一起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如果師傅非要雲飛做個選擇,那麽雲飛就隻有離開鼎天閣了。雲飛隻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做不了那些‘頂天立地’的大事。”邵雲飛說完,解下腰間的令牌,是要遞還給師傅。

柳雲按住了邵雲飛遞過來的令牌,道:“小雲子,老頭知道,這很為難你。可是,你真的決定要離開嗎?”

“師父,雲飛真的管不了怎麽多了。人們總說‘沒有大家何來小家’,我說‘沒有小家何來大家’。請師父原諒雲飛的任性。”

“小雲子,我知道你不願意怎麽做。可是你要知道,這是你的責任。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中原人。”

“中原還是西域,這些都不是我在乎的。我隻知道,我不喜歡殺戮。師父讓雲飛去考武狀元,那麽就是說,中原和西域之間一定會引發戰爭。但凡是戰爭,就會有死人,雲飛不想被卷入其中。”

“戰爭,隻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可以生活下去。隻要你在江湖之中,就不可能避免殺戮。”

“是的,隻要在江湖之中就不能沒有殺戮。但是,隻要我離開江湖,就可以遠離殺戮。我不想管那麽多的是是非非,隻想找我的淺淺。”

“小雲子,你一直就在這江湖之中了,怎麽可能離的開呢?”

“什麽意思?”

“因為從你出生開始,你就注定要在這場血雨腥風中擔任起你的責任。”

“雲飛不明白,師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請師父明示。”

柳雲頓了頓,許久沒有言語,終於道:“小雲子,現在還不是時候。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這一切的。”

“師父!”邵雲飛不甘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