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把枯朽度量解語花

番外 把枯朽度量[解語花]

“我操,胖子!吳邪他說什麽!”解雨臣對著漸漸閉合的青銅門失態地大叫道。

他衝了上去,不顧一切地想要阻止青銅門關閉,卻隻是螳臂當車。

門終於落下來了。

解雨臣猛地撲上前去,雙目充血,神情十分猙獰,一旁站著的人都不敢作聲。他像一頭狂怒的豹子,雙拳不停地錘在青銅門上,沉重的金屬聲在天地之間微茫的仿佛一聲微不足道的喘息。紅色的血順著他的雙手淌下,在青銅門上留下彼岸花般的印痕,又好似歲月侵蝕的鏽跡。

在最重的一記拳將要落下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腕,凶狠的眼光掃過,是胖子盛著怒意的臉。

“你他媽瘋了。”胖子低吼到。

解雨臣靠著青銅門滑坐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凡事想開點,你不會也要學吳邪等十年吧?”

“嗬,十年。”解雨臣突然開始仰天大笑,笑到自己喘不過氣來。“吳邪他媽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張起靈那樣的人都他媽掛在門裏了,再十年老子就等著來給那丫收屍吧!”

“ 欲前又踟躇,踟躇複彷徨。

大事難托恐虛妄,兄長他紈絝忒荒唐。

縱有雙親在,婚事也須自主張。

觀詩心竊慕,無端動柔腸。

願今日得遇知己畫眉郎,

錦心繡腹,懷壯誌,性溫良,吟妙句,成佳章。”

唱曲的小女孩麵容清秀,嗓音清甜,戲曲唱腔百折千轉,悠長綿遠。煞風景的是坐在樹下的那個男孩子已經打起了盹,女孩唱罷,溫柔地看著男孩,眼底有說不清的情愫,帶著些羞澀,帶著些失望,還有些寵溺。

夕陽已經微微斜了,樹下的男孩子猛地驚醒,身旁的小女孩已經開始練習壓腿了,倔強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水。男孩子說不出地有些心疼。

“小花,”男孩子軟軟地說,“你累不累。”

小花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小花,我將來娶你好不好?”男孩子大睜著無辜的雙眼,“這樣就沒人逼你壓腿了。”

小花“噗”地一聲笑了,“一言為定,我們拉鉤。”

夜色初降,兩隻小手的小指緊緊地勾到了一起。

“解雨臣,你簡直就是天兵天將啊!”

“吳邪你記住,我解雨臣不會背叛你。”

“吳邪,你說你要去找張起靈?”

“對。”

“都十年了,他還……記得我們嗎。”

“他記不記得是他的事。我記得他就夠了。”

“他還,活著…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吳邪咬著牙說。

“那我陪你去。”

“解家哥哥,你真的要去嗎?吳邪哥哥隻對那小哥上心啊。”

“那和我無關。吳邪想做的,我就會盡全力幫他。”

“月下花前癡心戀,青梅竹馬憶當年。

美夢成空願難現,

為公子茶飯減、損容顏、我柔腸寸斷、淚不幹。

今日相逢幸非淺,願將一語奉君前。

縱然公子時運蹇,

我去錦繡、解簪環、布裙荊釵、親操井臼共百年。”

青銅門前,解雨臣突然唱了《火焰駒》裏的唱段,十分淒婉。一曲畢,萬籟俱寂。

“吳邪,你遵守了和張起靈的約定。那我的呢!”解雨臣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殺氣,低吼了一聲:“把所有炸藥都拿來。”

“這不妥吧。”胖子看著不知幾倍數量的炸藥堆在了門前,有些擔憂地說,“胖爺我覺得吧,這門呀,能炸開,天真早炸開了。”

解雨臣已經沒有了認知,他讓眾人走遠,打起了火扔了過去。

鋪天蓋地的熱浪襲來,解雨臣被炸飛了出去,透過隱隱的卷著灰燼的霧氣,他看到了紋絲不動的青銅門。

渾身疼得像躺在針氈上,嗓子裏是一陣腥甜。

“果然…還是不行嗎。”

解雨臣閉緊了雙眼。“吳邪。”一滴清淚從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