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離愁

第十章 是離愁

四周是寂靜，像死亡一樣的寂靜，寂靜到不是是幻是真，就如同黃粱一夢。

我努力睜了睜眼，看到的依然是一片漆黑。隻有強勁的心跳聲告訴我我還活著。

原來，這就是青銅門內的生活嗎？

下意識去觸碰身旁的人，還是刺骨的涼意。我將他向懷裏帶了帶，自說自話般地開口:“小哥，好無聊啊。”

“小哥，你看我們住的是豪宅，就是他媽的沒有交電費。”

“小哥，記不記得當初在七星魯王宮裏那個給你磕頭的千年粽子了。”

“小哥，你看我很聰明地找見了真正的鬼璽。”

“小哥，你身上好聞的味道我再也聞不到了，但我可以感受到，真的。”

“小哥，我在墨脫的時候看到你的雕像了，你為什麽會哭。”

“小哥，張海客那家夥到底是誰呀。”

“小哥，汪家人差點把我殺了。”

“小哥，我吳邪有仇必報，快起來和我報仇去。”

“小哥，你知道前些天我為了拿鬼璽受傷了，夢裏便叫你來著。”

“小哥，我想啊，我還真犯了禁忌戀了。”

“對了小哥，我還沒結婚。”

“小哥，你知不知道我給你起的外號叫悶油瓶？”

“小哥……”我疲憊地降低了聲音，“你說話呀。”

身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我猛地坐起了身，拿燈去照悶油瓶的臉，卻對上了一汪深邃的眸子。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是高興是驚訝，還是無法言說的悲喜交加。

“小哥…你”我手指撫上了他的臉龐，悶油瓶反手警覺地抓住了了我，力度不大，看起來他依然很虛弱。

“你，是誰。”悶油瓶聲音冰冷得徹骨。

“果然你又忘記了麽，小哥？”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來接替你的陌生人。”

“不，”悶油瓶握著我手腕的手突然鬆開了，“你是吳邪。”

我扭頭看著他淡漠的表情仿佛不著一絲情緒。我們相對著靠在青銅門商沉默。

“小哥，我還以為……”我聲音裏有些哽咽，“你沒了。”

悶油瓶沒有回答我，過了許久，他突然說:“吳邪，我隻是休克了。”

之後的很長時間裏我一直在追問悶油瓶他到底發生了什麽，鑒於悶油瓶惜字如金的個性都他媽十年了還沒有一絲改進，對話進行得異常艱難。最後我搞明白了悶油瓶是在和門內的陰兵狹路相逢時受了傷將自己封眠了在休養，可能是由於太久沒有進食產生了休克的症狀，恰巧這時我們趕來。

知道了真相的我內心是極其複雜而且崩潰的，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裝這個逼，背上小哥跑出去多好，這下子也真是醉了，小哥又得陪我在這裏待十年。

這麽想著我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懊惱的眼神，悶油瓶不解地看著我，我就把事情簡單和他說了，該從背包裏翻出了水和壓縮餅幹給他。

他接過默默地吃，我在一旁好奇著他這十年都在靠吃什麽為生。

“吳邪，”悶油瓶突然抬起頭看著我，“你不該來。”

“張起靈你現在說這個有用嗎？當初你一聲不吭地拍暈老子一跑就是十年，偏偏給老子一個不對路的鬼璽還好老子機智找到了真的。現在他媽的老子和你都困在這門裏了，你還有心情扯這個……”我不知為什麽一股無名火湧上了頭，“你要是嫌老子礙事就和扭海猴子一樣扭斷老子脖子，老子保證不跑！”

“噗…咳”悶油瓶那家夥居然低低地笑出了聲，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惹老子生氣是件很開心的事嗎？

多年後和悶油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悶油瓶告訴我說當時我把自己類比成海猴子的時候他不小心腦補了一下（靠，這丫還會腦補），就被萌笑了。不過這是後話。

“吳邪，我們會出去的。”悶油瓶篤定地說。

我突然就輕鬆了起來，有悶油瓶在總是特別的安心。“小哥，你的記憶為什麽沒有格盤啊？”

“不知道。”

操！簡單粗暴三個字就打發了我，我好歹是吳家現任當家的小土豪一枚呀。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阿西吧，我算是敗給悶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