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戰1

第十三章 暗戰(1)

ps:我向我的小宇宙發誓,眼角膜絕對不是林朝陽的,絕對不是!!!——

但是小人終於不能笑到最後,在夜城百無聊賴的消磨掉無足輕重的兩個月後,我開著自己的破桑塔納回到青金總部,這次所見到的江越卻不是兩個月之前的江越了,甚至比從前還有從容。

眼睛看不見了,但正如同書上所謂的第六感開啟一樣,他的其它感官相當敏銳,再也不會碰翻任何東西,開會時也不再輕易發言,一般都有江藍代言,但隻要他開了口,那就是不容改變的事情。

至於我,複又做回那個無足輕重的花瓶特助,其實也完全淪為看客罷了,不需要有我的一席之地,哦不,我還有一項能力炙手可熱讓人豔羨----暖他的床。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他那所謂的需要我幫忙,不過是暗自嘲諷我終於可以嘲笑他一次的得意洋洋。但我也就隻有上他的床這項職能做的到位負責。

正如現在正是某項目的會議,我在神遊太虛計較些不相幹的事情。

“林特助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思緒從胡思亂想裏被拉回來,舊戲重演,我在心裏打個嗬欠,也不知道換個花樣。

“同江特助的看法一樣。”我也故計重施,同樣不搞創新。

提問的那個經理微微一笑,同其他人一樣輕蔑的表情。下麵也是嗡聲一片,討論的對象自然是我,我雖然確實被這些人瞧不起,但還不曾達到如此高深的地步,其中蹊蹺我懶得去算計,總有人會告訴我。

我把兩隻手交叉放在桌案上,微笑看著下麵一個個豐富的表情,確實是世間百態無奇不有。江藍同樣也不吭聲,由得下麵的人討論,至於江越,仍然是八方不動,不管不顧。

下麵細細簌簌的竊竊私語終於慢慢停下來,張著一雙雙期待的眼睛看向我。提問的經理對我極輕蔑的說:“林特助,江特助還沒有發言呢,大家想聽聽您的意見。”

我也衝他一笑,心道:原來是合起來整我,不知是合謀了多久。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些麵子,也不枉費你這麽辛苦。隨即低下頭來掃一眼桌案上的文件,是關於與某星級酒店合作快餐店的事情。草草瀏覽一遍,我衝那個人嬉皮笑臉:“曾經理你也知道,我是沒什麽主意的人,也就人雲亦雲還在點行,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難道說今天的會讓你乏味,所以找點樂子來打發時間麽?”

他被我噎的講不出話來,本也欲反駁什麽,但顧慮到我麵子比他大也就不敢再放肆下去----即使有江藍撐腰,也不過是個小兵小卒,該犧牲掉得時候,仍然是不會猶豫的。

江藍在一邊輕輕笑了:“所以說,曾經理你要多多修煉。不過我覺得你就算再努力恐怕也達不到林特助這麽高深的境界了。”

我斜眼看他,他卻笑靨如花吹氣如蘭,真真一個絕代佳人別有遺世而獨立的美。

冷冷一笑,我同樣沉默下去,反正我是花瓶是擺設,能有的也就是屁股,沒有必要爭臉麵。

江越卻開了金口:“繼續下麵的內容。”

於是各方休戰,回到正題來。

正事於我來說永遠是乏味的,倒真不如方才的小衝突來的有意思,多少可以練練口才,若是曾經,眾人眼中的禍害必然不是我,可如今世道變了,我也累了,造物者安排什麽樣的命運,我就走什麽樣的路。

會議結束,我借口查資料跑去廁所抽了幾根煙,實在覺得又臭又無趣,就在廁所裏給給江藍打了個電話:“真不知道那種沒有意義的項目你們有什麽好討論的,還不如轉手給別人做從中間抽成劃算。”

江藍在電話那頭愣了半晌,嘲笑道:“有什麽事情給少爺說,你打給我做什麽,我不需要你來教育。”

他說著就要掛掉電話,我有些吊兒郎當的說:“江特助,我這種人隻有別人拿來取笑的份,還是不要在老板那裏搬弄是非的好,免得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那也是你自己甘願,又怨的了誰?”

啪,他把電話掛斷。

看看手機,我聳聳肩膀,美人兒都是有些怪脾氣的。

掛了手機,收到程菲的短信:找到一對似乎配型的角膜。

我取了車去程蝶的酒吧,詢問詳細情形。

進了她的吧,正是白天,沒什麽人,她拿著塊抹布一點點擦櫃台,卻隻是手上動作有些心不在焉。走過去,拍了她麵前的桌板,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我這裏來,“那對角膜的事有把握麽?”

停下手裏的動作,程蝶抬起頭來對我道:“朝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靠在吧台上笑:“瞞著你?我倒覺得什麽事都逃不過你的法眼,當初我逃不了不就是因為你麽?”

她皺了眉:“我不知道你是這麽記仇的人。”

“我從來都很記仇。”

程蝶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極誠懇道:“朝陽,你不要做傻事,就呆在少爺身邊有什麽不好。”

我冷笑:“呆在他身邊又有什麽好,你若真覺得對不住我,就不要插手進來,我的路我自己走,結果如何我也甘願。”

她啞口無言,默然看我一眼幾乎要掉下眼淚,“錯過一次,我自然不會錯第二次。”

我笑道:“這樣最好,那對角膜怎麽樣?”

程蝶道:“已經從黑市上買來了,配不配型還沒有百分之百得把握。”

我道:“什麽事情,總要試一下才知道。我會說服少爺做手術的,總部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說罷,轉了身就要離開。

她開口,語氣哀傷,“朝陽,如果結局是這樣,我倒希望將來沒有背叛你,”她的手從背後穿過來,抱住我:“我有多後悔,你不知道。”

後悔,所有人都是這樣,做錯了就懺悔。

我輕輕推開他,窺見那滿麵淚痕,“那就不要讓自己更後悔。”

這世界總是讓人由不得充分信任,百般算計也不能幸免於難,誰是聖者,誰是信徒,誰是路西卡,誰又是羔羊,誰是背叛者,誰又是永世主宰。誘惑與被誘惑,勾引與被勾引,奴役與被奴役,占領與被占領……這源頭和起因不過是造物主的喜怒哀樂。

而我們,都要螻蟻般的過活。

臨出了酒吧的門,她仍是不甘心的低聲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不要少爺失明,你可以一走了之的。”

我走出酒吧笑道:“為什麽,他瞎了有什麽好玩的,我心地善良,向來見不得別人受苦。”

我不要他目不能視,不過因為對他仍舊不忍割舍,但這不忍也就僅止於此,不會再多了。

回了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江藍隔著桌子對我道:“少爺叫你進去。”

我貌似困惑的問:“什麽事?”

他挑挑眉毛,“我怎麽知道,但想必你是知道。”

我笑:“我也不知道呢。”

從辦公桌後麵繞出來我不急不慢的進了江越的辦公室。他正在裏麵敲鍵盤,雖然目不能視,他卻能打總結和計劃書什麽的,電腦裝了發聲軟件----但就我看來,他是不需要這種東西,因為發聲軟件讀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表示他輸入的沒有任何錯誤。

這這寂靜的辦公室充斥了電腦刻板的電子音,委實覺得滑稽。

聽到有人進來,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淡淡道:“坐。”

於是我乖乖選了個離他遠的位置坐下來。

“今天會議上那個合作快餐店的計劃你怎麽看。”他問的漫不經心。

我笑笑,他這麽聰明的人,心裏必然早有了決定,卻偏偏要我說出來,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很好啊,快餐是暴利,並且地段選的也好。”

他麵上陰沉了些:“林朝陽,你給我正經些。”

我走到他桌前:“怎麽是不正經,我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

他霍然伸出手揪住我的衣領,無神的眼珠雖抓不住我的臉,也別有一番憤懣之情:“林朝陽,你給江藍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

扯開他的手,我站到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領:“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來追問?這是浪費時間,你不會不知道。更何況這件事情雖然有些吃力不討好,做好了卻不是一點收益沒有,你沒必要對我的胡言亂語仔細揣摩。”我意欲轉身,準備離開,我不過是個很懶的人罷了,不想耗費精神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

“還有這件事情。”他抽了一份檔案順手丟到我身上:“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允許你私自動手去挑新上組的?”

彎腰從地上撿起檔案拍拍灰然後掃了裏麵的內容一眼,我惡意的笑:“你抽錯文件了,這是上個月辦公用品收支表。”說罷,我把文件放回他桌麵。

揭人短處我也很擅長,江越的臉色立刻僵硬起來,在桌上摸索一番將一份文件摔到桌麵:“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看了文件的內容,倒是把我最近找新上組茬的事情記錄的一字不漏,他對我的監視還真是無微不至。我笑,語氣陰陽怪氣:“作為青金幫務的高幹我有這個權限也有這個義務。這些不過是小區域的試驗,看看我們有幾分勝算。我以為少爺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同新上徹底清算,總是說不過去的。”

他沉默下來,那雙眼睛依舊晦暗無神,再生動的表情也也少了幾分色彩,所以他也是難得有表情了。末了他說:“你也就適合去做這種事情,朝陽,你就是本性不改,隻能做些紙上的殺戮。”

“那屬下就放手去做。”臨出門,我想起短信的事情來又多了一句嘴:“程菲說找到一對可能配型的角膜,你……”

他打斷我:“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我把邁出門的腳收回來笑道:“少爺不去試試的話就對不起我這份心意,我看少爺去試試無妨,不過再被判一次死刑。”

不待他反應,我踏出去將門帶上,嘴邊上的笑落了下去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