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麽

想我麽?

在走廊裏碰到匆匆跑來的小戀和林。

那兩個看清我們之後,很明顯地皺了眉,小戀道:“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不是說不準任何閑雜人等進入嗎?”

閑雜人等嗎?這家夥說話還真是欠扁啊。我也皺了眉,站直了身子,道:“反正都已在這裏了,再問原因又有什麽用?有空追究這個的話,加把勁除靈如何?”

小戀臉色更冷:“我會的。但是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

“你放心,就算你請我們留下,我也不會在這種東西到處飛的時候多留一分鍾的。”我掃了園子她們一眼,那兩個連忙附和。而柯南小正太還是一臉有問題想不明白的困惑表情。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為什麽現在搞得好像是我拖他們來的一樣?

“小戀,林先生。剛剛的聲音是——”

這時和尚和神父也跑過來,看到我們,怔了一下。“啊,歐陽小姐也在啊?”

“剛剛的聲音是你們……”

小戀淡淡打斷他,道:“更衣室的靈除了嗎?”

“嗯,應該清理幹淨了。”

“那麽,下一個是廣播室。”

“啊,還有嗎?”

“這次雖然沒有什麽厲害角色,但是數量還真恐怖啊。”

我忍不住點頭,這一點我剛剛已見識過了。

小戀不理會我們,淡淡地向林道:“你送他們出校門,然後去音樂教室。”

林點點頭,向我們伸了伸手:“歐陽小姐,請。”

本來還想說幾句逞強的話,但是一想到剛剛那種情況,不由心有餘悸,所以還是乖乖地讓他送了。

眼見著就要走到校門口了,我不由鬆了口氣。

但是一口氣還沒鬆完,突然感覺到有一種寒意針一般從我的皮膚紮進來,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不多,但在我多年的戰鬥經驗中,隻要出現這樣的感覺,對手都很難纏,每次都以重傷收場。所以我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站在那裏,向四下看去。

夜很靜,月光靜靜在樹木建築上流淌。風自我們身邊吹過。我身邊是園子,小蘭。稍遠一點是麵堂和林,柯南走在中間。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但是,哪裏一定有危險潛伏著。

我深吸了口氣,索性閉了眼。反正也看不見,不如就用直覺來賭一把。

“歐陽?”

“學姐?又怎麽了?”

“歐陽小姐,你——”

林的聲音響起來之後,我突然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音,在和他很接近的位置傳來,很輕,好像是野獸的呼吸,又好像是衣服摩擦的聲音,亦好像是赤腳踩上落葉的聲音。

“林先生,小心。”

我驚叫了聲,睜開眼來。

林自己似乎也感覺到什麽,在我出聲的同時向旁邊躍出,下一秒,隨著一聲巨響,地上揚起一陣煙塵。然後,他剛才站的位置的地麵出現了幾道明顯的爪痕。若他剛剛還站在那裏,隻怕已被分成幾塊了。

一片驚呼聲中,那個東西在我眼中慢慢的有了形體。黑色的,如一頭巨大的恐龍,幾乎有三層樓高,胸口一個空洞,卻偏偏長了一頭人頭,長發,整個臉被一張白色的可怕麵具包裹,眼眶裏看不見瞳仁,隻見兩團妖異的紅光閃動。這時正揚起一隻利爪,準備第二次攻擊。

我怔在那裏,睜大了眼。

虛……嗎?

普通的靈已經很恐怖,何況是虛?普通的虛我都不一定搞得定,何況是這麽大一頭?

當時我的腦海裏,隻有“逃”這個念頭。但腳卻偏偏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不要說跑了,連移動一步都不能。

那頭虛做了個很明顯的吞咽的動作,陰森森地笑了聲,“哦哦,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多美味的靈魂,要從哪一個開始吃呢?”

“逃……快逃……”我好不容易才令自己的嗓音從恐懼中擺脫出來,扭頭大叫,“你們還楞著做什麽,快點跑啊。”

小蘭園子本來不知發生什麽事情,聽到我叫,撥腿就往校門那邊跑。小蘭跑了幾步,見我沒動,居然又折回來拖我。

“歐陽。”

“笨蛋,你跑回來做什麽?”我還是沒什麽力氣,大概不單是因為恐懼,剛剛在教室裏用那扇子,隻怕是和之前在平安朝時候的劍和火尖槍一樣,太耗體力了。這時也隻能被小蘭拖著跑,一麵扭頭注意那頭虛,一麵罵。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你既然叫我們逃,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我們把你拖來的,怎麽能留下你一個人?”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爭這個,隻盡力再跑快點。

這時林已站直了身子,不知念了什麽咒,虛的動作停了一下,就好像被什麽縛住一樣。但隻停了一兩秒,隻見那頭虛奮力一掙,就似乎有無數閃光的碎片四下迸濺,碎裂聲中,那陰森森的聲音又道:“似乎有兩下子,但是想對付我,還早了點。”隨即爪子一揮,揚起的灰塵中,林的身體便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林先生。”我忍不住驚叫了聲。

“小女孩你好像也能看到我呢。有功夫擔心人,不如再專心一點逃跑吧。”那虛嘿嘿笑著,向我們這邊邁出一步,“你們逃跑的時候不夠用心,我的樂趣就少了很多啊。”

這年頭連虛都很變態啊。

我咬了咬牙,才多跑了幾步,就看到它如刀一般閃著寒芒的尖利指甲從天而降。連忙一把將小蘭推向旁邊,“小心。”

力氣還是不如平常大,小蘭隻被我推出兩步,大概,並沒有脫出危險範圍,而我自己,亦因用力一推而失去平衡跌在那裏,根本連爬起來的時間都沒有了,眼見著那虛的爪子已到了頭頂,我不由本能地叫了聲,閉上眼。

我不想死在這裏。

雖然我這個人很差勁,但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我還有很多帥哥美女想看,我還想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我還想跟我喜歡的人一起慢慢變老……我……不想死!

雖然很丟臉,但那一刻,我的確在心裏祈求,誰,來救救我吧!

不管是誰都好,請救救我!

好像這次的祈求又被人聽到了,預料中的攻擊並沒有落在我頭上,反而是腰間一緊,好像被什麽纏住一樣,接著就被一股大力拉過去。

我不由一驚,睜開眼來。

“轟”的一聲響,利刃般的指甲就擦著我的衣服深深□□地麵。煙塵四下飛揚。

纏在我腰間的是一條鞭子,綠色,帶刺,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就像是什麽植物的藤蔓。

薔薇鞭?

我又吃了一驚,抬起眼來張望,果然見南野秀一一身紅黑相間的袍子,遠遠站在那裏,手上握著薔薇鞭的另一端。

“多謝了。”我揚了揚手。

他微微點一下頭,手一抖,纏在我腰間的鞭子鬆開,隨即攻向那個還沒來得及將爪子從地上抽出來的虛。

我落在地上,踉蹌著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轉頭去看那邊,見小蘭和柯南雙雙跌在地上喘息,大概也是千鈞一發時被小正太拖過去了。園子楞在那裏,一雙眼睜得老大,似乎已經嚇呆了。麵堂倒是撥了刀在手裏,但是他明顯看不見那頭虛,隻能握著刀在原地戒備。林被甩出去,這時還沒爬起來,不知是生是死。

南野的薔薇鞭似乎令那頭虛頗為顧忌,居然退了一步,一雙紅色的眼隻是盯著他。

南野倒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長鞭收回手中,動作隻停了一瞬間,人便竄了起來,幾乎看不清他有什麽動作,就聽見那虛慘叫了一聲,隨著一道閃光慢慢消失了。

我楞了一下,解決了?

剛剛讓我怕得幾乎動不了的東西,擱他手裏這樣就解決了?他甚至都沒變身,還是人類的模樣,輕輕鬆鬆站在那裏,長發飛揚在空中,鮮紅若血。

我們之間,真的相差這麽遠?

正在不甘心,南野已走到我麵前來,微微皺著眉,“明明已經提醒過你了,為什麽還是——”

他話沒說完,臉色突然一沉,手一揚,薔薇鞭再度出手,刷的直甩向我的左後方。

我扭過頭,正看到一頭小一點的長得像隻蝙蝠的虛在慘叫聲裏消失。

為什麽還有?而且還不隻一頭。大概剛剛也是被那頭恐龍狀的靈壓壓製住了,這時那頭大的一死,小一點的就開始冒頭了。這裏那裏,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盯著我們,蠢蠢欲動。

南野四下掃了一圈,聲音也沉下來:“這是什麽?為什麽學校裏會有這樣的怪物?還有這麽多?”

按理說,學生們供奉高裏,引來一堆靈,然後聚集了一堆除靈師,這些靈和有靈力的人引來虛也算正常,但是——這個數量到底是什麽回事啊?

之前教室裏的靈也是,這種東西,應該不至於會批量生產吧?

南野去將林抱了過來,並招呼園子和小蘭他們聚在一起。園子驚恐地大叫:“啊,這種氣氛好可怕,到底怎麽回事啊?到底發生了什麽?南野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沒有人要跟我們解釋一下嗎?”

小蘭雖然抱著柯南在發抖,這時卻一句話也沒說。柯南皺著眉,卻很堅定地說:“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真不知他那份自信是從哪裏來的,連專業的除靈師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藏馬雖然夠強大,但是,敵人的數量這麽多,他大概也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吧,隻要有一點點閃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樣想著,我伸手摸上頸間的玉如意,卻猶豫了一下。我似乎沒試過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用這個兩次,而且,萬一它又給出什麽揮一下就讓我體力透支的東西的話,情況豈不是會變得更危險?

這種擔心讓我鬆了手,轉而向麵堂借了他的刀。雖然不知普通的刀能不能砍到虛,但還是先用這個試下好了,實在不行再用如意吧。

南野掃了我一眼,道:“集中精力,感覺你體內靈力的波動。”

“我體內有那種東西嗎?”我雖然忍不住嘟嚨了一句,但還是照做了。

“將它想像成一種氣流或者水流,感覺它流動的方向,並試一下引導它。”南野並不理會我的牢騷,繼續道。

嗯,相當於傳說中那些內功心法的氣沉丹田然後沿任督二脈行走麽?

這時虛們已逼近了,南野一麵用薔薇鞭攻擊靠近的虛,一麵繼續道:“將那把劍想像成你身體的一部分,讓靈力流過去,粘附在上麵。”

如果說所謂的控製靈力可以像學氣功一樣,我還可以理解,但是讓它附著在一件物品上麵?我怎麽可能做得到?就算是武俠裏有飛花摘葉就可傷人的高手,那也隻是用內力將花啊葉啊彈出,並不可能把內力輸入這片葉子吧?我有點泄氣,正待再發牢騷,卻一眼瞥見那把刀上似乎有一層淡淡的紅光在流動。

不會吧?

難道我做到了?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

就因為南野那幾句話?

怎麽可能嘛?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歐陽!”

南野的叫聲令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見一頭虛張著大嘴已撲到我眼前,慌忙之中,也顧不得再想這刀是不是灌注了靈力,能不能砍到虛,隻本能的憑著肢體反應躍起,還擊。

刀鋒劈中虛的額頭,白色的麵具裂開一條縫隙,但是顯然並沒有危及它的生命。“可惡。”虛大叫了一聲,大力甩動自己的頭,將本來卡在它的麵具裏的刀,連同握刀的我,一並甩了出去。

我在空中翻了個身,勉強平安落地,卻滑出老遠,而另一頭虛卻正在我滑行的終點等著我。我隻來得及回轉身體,抬起手,用刀架住它咬下來的嘴。

單憑力氣,我完全不是這頭虛的對手。如果能空出一隻手或者一條腿來,攻擊它的什麽要害,說不定還能有幾分機會,但是我半跪在地上,雙手舉著刀,勉強撐住不讓它咬下來已很艱難了,更不用說即使我能抽出手來反擊,也隻能打到它那堅硬的麵具,隻怕到時痛的還是我自己。

這時半空裏突然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劈下,亮光令我忍不住眯起眼。

就在那亮光裏,聽到一聲慘叫,然後我身上所承受的壓力突然就消失了。我一個踉蹌,幾乎要跌倒。

有人伸出手來扶住我。

修長纖細白皙的手,它的主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白衣銀發,細長眉眼,薄薄的唇微微向上揚,聲音柔若春水。

“好像,很久不見了呢,想我麽?”

其實也沒改什麽,就改了虛的量詞...

因為有人在群裏說..文裏兩個";隻";連在一起用很奇怪..

我回頭看了一下..

的確好幾處都連在一起了...所以..決定把虛的量詞改掉..不用";隻";了..

於是順便在群裏問,虛這種東西到底應該怎麽說~

一匹?

一條?

大一大萬大吉 21:03:10

頭……

一根?

大一大萬大吉 21:03:38

。。。一頭看起來比較靠譜。。

你們看...其實世上到處都是不靠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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