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初潮

31.初潮

在宜妃的帳子裏醒來。不知是胃部還是腹部痛,痛得要死了。

對著太醫問:“請問,為什麽我又暈了?為什麽胃痛?”

看到她醒過來,太醫和氣的說:“格格別怕,格格這是初潮。”

“初,初潮?初潮!”接下來猛醒過來:真是的,這屋裏有這麽多人,這讓人怎麽好意思麽?她的臉突然又紅又燙。

太醫和氣的解釋:“格格腹疼是因為格格的子宮內寒,花徑緊窄,經血積淤不出。暈迷是因為急怒攻心。格格注意經期要忌食辛辣等刺激性的食物,且不宜再生氣動怒。”

宜妃著急的問:“有什麽辦法沒有,清兒可是痛得厲害。”

太醫對宜妃低語:“花徑緊窄造成經血不出,所以腹痛,這沒有辦法可解,也許生產過後或可改變。不知格格除肚痛外腰痛不痛?”雖說聲音極低,可是這肅靜的場麵如果不是耳語根本就和放聲大講沒區別,唯一應該回避的胤禟站在那裏不走,好象和他有多大關係似的,清兒拿眼看他,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鳳目流轉,燦若朗星,神情專注,沒有半分尷尬。不由得麵上更窘:嘿!女人的這些事情隻怕自己還沒有他懂得多!

耳聽得太醫又極力壓低聲音輕問:“腰疼不疼?”清兒紅著臉點頭。

太醫低低跟宜妃說:“格格這是子宮後位,又是不易受孕的。”

清兒紅著臉抬起頭,急怯的說:“柔兒,送太醫。”給柔兒使了眼色,柔兒一笑把太醫帶了出去。

宜妃走過來拉著清兒的手:“你這孩子,臉皮倒薄,這有什麽?”

清兒說:“又讓娘娘擔心了,對不起。”

宜妃說:“你雖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疼你卻也不比兒子差。”轉身對胤禟說:“老九,你說了什麽把清兒氣得暈了?”

胤禟站著不語,低著頭。

清兒本是羞意,聽得這話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宜妃拉住清兒的手說:“他欺負你額娘給你作主。”

清兒說:“娘娘,我想靜靜。”那意思是想讓宜妃娘娘把胤禟轟走。可是宜妃卻站起來說:“我也去告訴皇上一聲,皇上還惦著呢。”然後走過去拉了胤禟到清兒榻前,瞪了兒子一眼,轉身走了。

胤禟低低的說:“對不起,我是一時情急,才說起的。”

明明知道那是她的刺,他偏要去拔,她怎會不痛?不是不知道她會痛,是偏要她痛。

她又怎麽會不知:他痛,偏要她也痛!

“你走吧。”清兒說,然後閉上眼睛轉過身躺著。

良久沒有動靜。

“我再來看你。”胤禟緩緩走出去。

清兒靜靜躺著的不動。

柔兒進來,“少主,福晉們來看你了。”

清兒翻身坐起,直覺得腰如斷了一般痛,腹部比腰部還痛。

“姐姐們來了,快請坐。”

四福晉蘭婷按著她:“別動。肚子很痛吧!”

五福晉東月站在她身側:“不用客氣。你躺著吧。”

八福晉娜英走過來扶住她,麵上帶笑說:“老九後悔得什麽似的,你就原諒他吧。”

三福晉容芳不解:“又關老九什麽事嗎?”

娜英解釋說:“老九發脾氣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清兒妹妹了。現下又後悔了。”

七福晉康婉笑說:“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何況你們還年輕氣盛,老九又是個急脾氣,清兒最是大度的,別跟他一般見識。”

清兒笑得勉強:夫妻?還不是呢!

蘭婷說:“清兒也不要太好強了,老九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清兒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卻絕無笑意,笑得又勉強又無奈。

容芳轉移話題:“現在是不是肚子痛得厲害?”轉頭對柔兒說:“給你們格格熬點紅糖水了沒?”

柔兒低聲說:“回三福晉,糖水已經熬好了,晾一下就能喝了。”

東月向柔兒伸手,說:“給我吧,我喂她喝。”

清兒笑著阻攔:“哪裏就到了要人喂的份上了。給我吧。”接過碗在手裏攪著,小口喝著。

蘭婷掖了掖清兒的被子問:“太醫沒給開藥嗎?”

柔兒說:“回四福晉,太醫給開了益母草湯,還在熬著。”

蘭婷說:“是不是出汗了,快躺下吧。”把碗遞給柔兒,扶著清兒躺下。

幾個人又說說笑笑一會,看著清兒吃了藥才走了。

一會宜妃也回來了,清兒想回自己的帳子中,宜妃扭不過她,隻好把她送過去。

胤禟晚上再來的時候,宜妃扳起臉問:“你和清兒說什麽了,惹得她暈了?”

胤禟隔著桌子坐下,嬉皮笑臉的說:“額娘,我怎麽覺得你疼清兒可超過疼兒子了。”

宜妃以指點著他說:“清兒是額娘求著皇上給你要來的,定妃和德妃也求了皇上了,你要是不對清兒好,倒叫人小瞧了你,放著這麽好的媳婦,你還不知足?你是不是又說起可兒了?”

胤禟不語。

宜妃以指甲套子扣著桌子叮叮的響,氣惱的說:“你不想想,清兒開出那一槍時有多難過,這些天她是怎麽過來的,你沒看見?可兒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名為主仆實為姐妹,你不反醒:如果不是為你,可兒會死?”

胤禟也後悔了,低語:“兒子那不是急了才說的麽!”

宜妃扳著臉斥責胤禟:“媳婦額娘給你求來了,保不保得住,額娘可就不管了。你自己要是還是隨著性子來,別說額娘幫不了你!”

胤禟站起身,說:“兒子去看看清兒。”

宜妃麵容放暖,搖頭說:“清兒回她自己的帳子去了,她要熬藥,不想把額娘這裏弄得全是藥味,唉!這孩子這麽懂事怎麽能讓人不疼她。”再回頭,看著胤禟,狠狠地說:“比你強!”

胤禟苦笑,轉身出了賬子,來到清兒的帳前,胤俄、胤祹和胤祥、胤禎已經站在那裏,看著他來幾個人象是沒看見一樣,胤禟自已本也有些悔意,湊過去說:“十弟、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

胤祹和胤祥象是沒聽見。

胤俄壓低聲音說:“九哥,不是弟弟們怪你,清兒既然指給了你,你也說會好好待她了,為什麽還把她氣暈?”

胤禎揚聲大氣的道:“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如果清兒指給了我,我會好好疼她的。”

胤禟賠著笑說:“我錯了還不行嗎,得罪了清兒,我倒成了大清朝的反叛了我。”

胤禎冷冷的說:“你到現在還不覺得你錯了?你有什麽權利議論可兒的死,有什麽權利埋怨清兒殺可兒?這一切所以發生不是因為你?”越說聲音越高,邊說邊往胤禟跟前走,看樣子想動手揍胤禟了。

胤禟還想再說,柔兒從帳子裏走出來,對幾人說:“我們少主說了她想靜靜,請幾位爺離開吧。”

胤祹、胤祥從始至終未發一言,轉身離去。

胤禎氣得一甩袍角,轉身就走。隻留胤俄沒走,站在胤禟身邊。

胤禟對柔兒說:“我要見清兒。”

柔兒冰冷的目光對他從頭掃到腳,兩眼望天,氣憤的說:“少主說她不再見你!”

胤禟跨前一步說:“我一定要見清兒,請你告訴她。”

柔兒帶露譏笑,不屑的說:“那爺就慢慢的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