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相處
30.相處
“額娘，你笑話我，我不依了。”清兒向宜妃撒嬌。
昨天把醉酒的清兒送來額娘帳裏，胤禟今早迫不及待地過來，想看看皇阿瑪賜婚後的第一天清兒看到自己的反應。沒料到看到這一幕，不解的說：“額娘，你們在幹什麽？”宜妃笑而不答，宜妃的女官瑤兒也笑著掩麵不語。
清兒收起笑容說：“額娘收我做女兒了。”
胤禟急說：“那怎麽行？”再轉頭向宜妃：“額娘！清兒是我的福晉，你怎麽能認她作女兒？”
宜妃一本正經地說：“作你福晉哪有作我的女兒好？是不是啊清兒？”
清兒伏在宜妃的肩上，轉頭笑說：“就是，我隻作額娘的女兒。”
胤禟急了：“額娘，你不是來真的吧？”
宜妃對清兒說：“清兒，咱們是不是真的？”
清兒噘著小嘴說：“當然是真的，額娘！”
胤禟急死了，看著清兒：“你不願意做我的福晉？”
清兒揚著眉反問：“有人願意做你的福晉麽？”
胤禟探手握住清兒的衣袖，認真的說：“我怎麽樣做，你才願意做我的福晉？”
清兒縮回手，麵露微笑說：“對不起啊，哥哥！你怎麽樣我都不，願，意！”
胤禟愣了，額娘收了自己的準福晉做女兒，自己的準福晉說什麽都不願意嫁給自己，這麽糟糕的場麵還真是沒話再說了。轉身走出去找八哥。
胤禩聽完胤禟的話，哈哈大笑，扭頭對娜英說：“你那個姑姑，不幫著兒子倒幫兒媳。”
娜英看著胤禟笑說：“這麽一個好兒媳，哪個婆婆都會幫著她的。”
胤禟疑問，擺手說：“慢著慢著，你們說額娘是在幫清兒？”
胤禩指著他說：“你呀，是關心則亂。皇阿瑪都下旨了，宜妃娘娘怎會收兒媳作女兒。隻有你信。”
胤禟急急分辯著說：“我親耳聽到清兒叫的是‘額娘’，否則我怎麽會相信？”
娜英得意的說：“老九，想知道為什麽清兒叫姑姑‘額娘’嗎？”
胤禟急馳擺列的說：“快說！為什麽？”
娜英撇著嘴，不悅的說：“態度這麽不好，真不願意告訴你，不過看在你媳婦的份上就告訴你吧。清兒昏迷的時候囈語：“額娘，抱抱我！”。姑姑聽了心裏難受就抱了她一宿，醒了之後，就讓清兒私下裏叫她額娘，你沒看出姑姑特別疼愛清兒嗎？”
原來是這樣，恐怕也隻有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才會讓人看到她的軟弱吧。胤禟搖頭苦笑，心裏卻沉甸甸的。
娜英笑說：“魂都飛了，人還不走？”
胤禟轉身飛快走去額娘的帳篷。
宜妃和清兒正在吃早飯，胤禟進入，不看兩人，不言聲地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宜妃看看兒子，又看看清兒，無語微笑。
清兒站起來，對宜妃說：“額娘，我吃飽了，我想去看毛毛。”
宜妃說：“去吧，早點回來。”
清兒甜甜的說：“嗯，知道了。”
走過胤禟的身邊時，被他拉住手，“等我！”
“放手！”清兒頓時紅了臉，低聲斥責他。
胤禟站起身，仍是沒放手，對宜妃說：“額娘，我和清兒一起去了。”
“我說過不再需要你陪著我了。額娘？”後一句是向宜妃求救。宜妃但笑無語。
“我需要！”胤禟說著拉著清兒走出去。宜妃和宮女們都笑了，宜妃笑著搖頭：這兩個冤家！
胤禟坐在清兒的旁邊。
“風，走吧。”她說。車子開動。
“真的不願意嫁給我？”握住佳人柔嫩的玉手，雙目裏是疑問，夾著心疼。
“嗯。”清兒低垂眼瞼，睫毛覆住了眼裏的神色。
“那你不打算嫁給我？”胤禟顫音發問，音色裏有擔心。
“嫁給你和接受你是兩回事。”清兒抬頭看著他說，心裏疑惑他是否能明白自己說的話。
“要怎樣做你才會接受我？”胤禟放心了：隻要嫁我，我會讓你接受我的。
“等你明白什麽是愛的時候。”等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時候，等你成為象薛大哥一樣可以為愛犧牲一切的時候。但是這些話清兒沒有說。
“你說我不明白‘愛’？”胤禟突然覺得她好可笑，不明白男女之愛的好象是她吧！
“你明白？”清兒不屑的反問，如果你真的明白，怎麽還會留戀花叢，闖下花名？
彈的仍然是《春江花月夜》。
仍然是一人一虎聆聽。
胤禟問：“為什麽總是彈這個曲子？”
清兒神情落寞的回答：“小薛清一周歲了，可惜我不能回去看他。”
胤禟滿不在乎的說：“以後再去看他吧，他太小又不認識你是誰。”
“好想見他、好想抱抱他。”清兒唇角漾笑，悠然神往。“不知他現在長得象大哥還是象蘭姐，人家都說女兒隨父親，男孩隨母親。是不是？你的女兒長得象你嗎？”
“也許象吧。她太小，還看不出來。”胤禟有些不自在。
“是你沒在她的身上用心。”清兒撇嘴。
“你不吃醋嗎？”胤禟有些吃驚，她真的不愛自己嗎？她從來沒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好嗎？
“難道我還指望你從沒有過女人？”清兒又是不屑的語氣。
“說什麽呢？你可是一個姑娘。”胤禟有些著急。
“你又怎麽知道我還是姑娘？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對不起得很，你也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清兒揚著眉，不耐煩的說。
“住口！……”胤禟皺著眉喝斥清兒。
話未說完，隻見清兒抱起琴就走，胤禟急忙站起，大喊：“你怎麽敢……？”
清兒停住了腳步，麵前英俊的蒙古小王子博薩手牽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在笑著看她。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容，象陽光般讓人溫暖。
“清兒，我們又見麵了。你們在幹嘛？”博薩已經從兩人的神態中看出了明兩個人在生氣。
“小王爺，你好。”清兒避而不答。
“清兒你好象在生氣，他氣你了？”博薩目光瞥向清兒身後那個人，不忿的說。其實不忿的也許是清兒在護著那個剛和她有婚約的人。
“沒有。話不投機而已，談不上生氣。”清兒雲淡風輕的回答。
“剛把你指給他，他就這樣對你？”博薩更加生氣了。早聽說他對她的用心和癡心了，怎麽會這樣子對她。皇上剛把她指給他而已。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跟小王子沒有關係吧。”胤禟終於離開了毛毛走過來，語音不善。
“清兒，如果他欺負你，你來找我。我去求皇上把你指給我。”博薩替清兒鳴不平，這樣的女子自會有人珍惜的。
“清兒沒你想象得那麽脆弱，你沒有看過她開槍殺人吧。一槍命中心髒。簡直百步穿楊。小王子沒聽說嗎？”胤禟挑釁，言外之意：你對清兒了解多少？
“對不起，清兒先走了，二位慢聊。”清兒轉身走開，人已搖搖欲墜。
“清兒！”博薩去接清兒。
“清兒！”胤禟一把摟抱住清兒，清兒癱在他的懷中。
沒有注意到，原來清兒的臉上已慘白得沒有血色，胤禟急了：“清兒，你怎麽了？”抱起她急急走向車，大喊道：“風，快來。”
風著急的跑過來，問：“少主怎麽了？”
胤禟慌了手腳，忙忙的說：“不知道，快點回去找太醫。”
清兒已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