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為我增加一項罪名

“我是故意摔的,因為,我寧願呆在醫院,也不願被你鎖在身邊。”

顏夕夜目光如炬地瞧著淩舒曼,這句話如火般,將他的心焚燒成灰燼,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緩緩地走到陽台,背對著她,雙手抓著陽台的欄杆,狠狠的抓著,眼睛卻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他們最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淩舒曼閉上了眼睛,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濕潤起來,他在她眼前變得更加的模糊,她更加看不清他,隻想遠離,看看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些。

轉眼,住院已經四天,除顏夕夜幾乎是一天24小時,黏在這裏晝夜不離地守著她。

因為身上的傷,淩舒曼也無法將這個男人趕走,蘇墨偶爾來看她,跟她聊拍戲的進度,說過不了多久,戲就要殺青了,他因此也要回J市。

J市,淩舒曼呢喃著,她已經你很長時間沒有回家,這個詞就像一句魔咒,將她的心,她的魂,一下子勾走了。

蘇墨來看望淩舒曼時,顏夕夜剛好不在,他給淩舒曼削了一個蘋果,把蘋果皮削成了長長的一條,快削完的時候,突然就斷了。

他抬眸,在這一瞬間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失落,不確定地問:“你想走?”

淩舒曼也將視線投在了蘇墨身上,淺淺一笑,竟有種病態之美,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眼中的悲傷又一下子全湧出來。

“顏夕夜這個人,對你是霸道了些,他以前從來不這樣。”蘇墨若有所思,換是以前,早就變著方法講顏夕夜的壞話開他的玩笑,做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隻是這些天,他把顏夕夜的在乎,把他的小心翼翼看在了眼裏,突然地,就想為他說起了好話。

淩舒曼言聞,搖了搖頭,接過蘇墨已經削好的蘋果,淡淡的說了句謝謝後,又陷入了沉默。

蘇墨看著原本充滿激情和幹勁十足的淩舒曼,趴在床上,毫無生氣,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你要想離開,我倒有個辦法。”

淩舒曼眼睛突然一亮,猛然的抬頭看向蘇墨,臉上是期待的神色。

“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到擎天娛樂?雖然你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我是很有誠意的,這些天來看你,你的事七七八八也了解了一些,既然你離開了天星,到擎天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顏夕夜那邊我來應付。”

“隻是一一”蘇墨猶豫著,半響說道:“你確定你真的想離開?”

淩舒曼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她是確定要離開的,暫時,或者永遠。

這二天,清晨剛過,露水還在樹葉上打轉,清脆的鳥聲,也為炎熱的夏季點上了清涼的一筆。

淩舒曼從夢中醒來時,病房裏異常的安靜,她看向窗外,鵝黃色的晨光從窗紗中,輕輕柔柔地射進來,將整個房間映得很祥和,她的眸光下意識地掃向一邊,寬大的沙發上空無一人。

這些天,顏夕夜都是睡在沙發上,隻要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今天他竟然不在房間,看樣子是挺不住了。

AM大概也有很多事情容不得他每天呆在醫院裏。

她微微起身,每天這麽趴著睡覺,簡直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麽嬌氣,竟然在醫院裏住了這麽多天,其實也就是縫了十幾針而已,並不是一定要住院,隻是顏夕夜一再堅持,她也懶得反抗而且也樂得其所。

她輕輕的掀開傷口,隻能看到胳膊上的傷,較於背部,要輕得多,隻是上了些藥,大概過不了幾天傷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背部的傷口,不用猜,應該很深,現在隻要輕輕一動都能使整個背部都連著痛起來,正當她笨拙地想辦法查看背部的傷口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淩舒曼一驚,手指輕輕地一抖,病服從肩頭滑落,露出了光滑圓潤的雙肩,卻因為受到驚嚇,如同在深林中受傷的小鹿,受到了驚嚇,眼眸裏一片慌亂。

顏夕夜推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顯然有片刻的怔愣,隨即關上了門,走向前將手中的早餐放好,然後看著她低低一笑:“怎麽了?”

他高大的身影落在了淩舒曼的麵前,形成了一張將大的壓力網,在她黛眉間閃過了一抹不悅和閃躲,她笨拙的拉起病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顏夕夜見狀倒也不生氣,這幾天他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神情,跟他說話的次數少得幾乎屈指可數,他笑了笑大手一伸按住了她的小手。

淩舒曼淡淡的看了他一下,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

“擦完藥再穿也不遲。”顏夕夜低柔地說了句。

見淩舒曼仍固執的將病服穿回,顏夕夜幹脆在她身邊坐下,一臉興味地盯著她,淡漠的小臉深鎖,他搖了搖:“曼,如果不擦藥,出院會更慢。”

“求之不得。”淩舒曼直接按下床頭上麵的呼叫按鈕。

他見狀後隻是輕輕一笑沒有阻止。

沒過一會兒一名小護士敲門走了進來,見到一邊的顏夕夜後先是臉一紅,而後看向淩舒曼:“淩小姐,請問你怎麽了?”

“我的傷口需要上藥,請為我上藥。”淩舒曼放緩了語氣,將身邊的男人視為空氣。

這護士竟然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顏夕夜,通過短短的幾天全院上下誰都知道他有多霸道,除了正常的檢查程序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來親自做。

當他看過護士為她上藥的流程後,他就不再允許任何人碰觸她的身體,就算女護士都不允許再多碰她一下,這麽霸道的男人她可不敢得罪。

“怎麽了?”淩舒曼一直很奇怪這幾天護士們的神情,連每天例行測量體溫都隻是站在那裏將體溫計遞給顏夕夜,她真的很不理解這裏究竟誰是醫生。

“啊一一那個一一”護士眼尖地看到顏夕夜那雙警告的眼眸,腦袋轉的也挺快立刻賠笑說道:“我才想起鄰病房的患者需要做檢查了,淩小姐你的傷口恢複得很好,上藥這種事不用護士來做也可以的。”

說完竟然一溜煙跑掉了

淩舒曼愣了半天,然後憤憤不平看向顏夕夜,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護士眼裏的忌諱。

顏夕夜一臉無辜的聳聳肩,就想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似的,隻說了一句:“這幾天你的傷口應該會很癢,千萬不要去抓,否則會留下疤痕。”

背部的傷痕清晰地落入他的眼眸,這兩天已經開始有些結痂了,他還記得第一次拆開紗布看到傷口時,他的整顆心都像是被刀子剜掉似的,不由得更加痛恨起自己來。

他輕輕柔柔的為她上了藥,沾著藥的棉棒每略過傷口,他都心疼幾分。

淩舒曼無法掙紮,因為怕牽扯到傷口,隻能任由自己的上半身一絲不著地映入男人的眸底之中,她蹙著眉頭隻希望時間能夠快些過去。

男人抬起身憐惜地輕撫著她的身軀,繼而又箍住她的小臉深情吻住了她的唇,良久後他才舍得放開她,拇指輕柔地抵住她溫潤的唇瓣,低低說道:“你可以恨我,但我還是放不開你啊。”

淩舒曼隻覺得一陣窒息。

顏夕夜忽的又笑了,眼神之中不散的仍是柔情,他完全放開她,開始為她細心為她穿好了衣服,為她調整了坐姿後,拿過早餐:“吃過早餐之後,我陪你到草地上走走,今天的天氣很好。”

淩舒曼看著他那張又恢複到若無其事的臉頰,幹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不用上班嗎?”

顏夕夜笑了笑說完後看著她,一勾唇:“你在關心我?”

淩舒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錯了我隻是關心我自己罷了,每天對著你,我很擔心會不會早日康複。”

顏夕夜聞言後將粥放到了一邊凝著她一瞬不瞬。

淩舒曼也凜然地與他對視,她已經丟了自己的心不能再丟了自己的尊嚴,就在她以為他會朝著她怒吼時,卻見他輕歎一聲靠近她手臂一伸在不碰觸她傷口的情況下將她納入懷裏。

“你放開我!”淩舒曼想要掙紮卻不經意扯到了傷口,痛的蹙了一下眉頭。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抱你,曼,不要激動,就算你要走,也應該養好傷,你現在可以告我非法囚禁,或許你也可以為我增加一項罪名,我想,從一開始,我就已經開始傷害你的身體了,我必須為你負責任。”

淩舒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