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這個玩笑開得太大!

從遊輪回到洛杉磯,淩舒曼似乎就像是顏夕夜寵養的小鳥,每一天都是在顏夕夜的一次次激情中度過,每次清醒過來後,她的身體總是吻痕累累,酸痛不已。

更要命的是,他開始不讓她服用避孕藥,目的明顯已經不言而喻。

她分不清他是想借他為自己生個孩子,還是想要孩子綁著她,兩者比較,她更相信前者。

同時,顏夕夜似乎沒有讓她工作外出的意思,他出門前,總會有兩三個保鏢守著淩舒曼,連出門都很難。

並不是淩舒曼不想去掙紮逃脫,而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一旦這樣做,也無濟於事,隻會給顏夕夜留下更多的把柄。

這兩日,她都心平氣和地度過,他出門離開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地在別墅裏,上上網,無聊時做些家務,也覺得是一件趣事。

直到第三天清晨,也就是現在,她終於忍不住問向身邊的男人。

顏夕夜睜開雙眼看著懷中的女人,良久後他才起身,卻是一句話沒講,走到浴室簡單衝洗了一下後,再回到臥室時已經穿戴整齊了。

淩舒曼知道他又要出門了。

“你想知道什麽?怎麽才會放了你?”顏夕夜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微微抬起手腕將襯衫的袖口係好。

淩舒曼坐起來,薄毯微微遮住她姣好的身軀,她抬頭與他諱莫如深的黑眸相對冷靜地說道:“我並不欠你什麽,也沒有義務為你生孩子,你要是喜歡,想為你生孩子的人多如牛毛。”

顏夕夜眸光幽暗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要嫁給我?”

“顏夕夜,我不管你出於什麽樣的目的來問這樣的話,如果是出於你的報複,我覺得已經夠了。”淩舒曼怔了怔,冷著臉,下意識的搖搖頭。

淩舒曼這一係列的反應,在顏夕夜看來有些迫不及待,他控製著情緒,還沒有要把想說的話說出口,隻聽淩舒曼異常冷靜和篤定地說:“我從沒有想過嫁給你,也不想!”

“這由不得你。”顏夕夜有些微怒,卻很快將情緒壓製下來,並俯身雙手撐在床邊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的懷裏:“不是誰都可以為我生孩子的。”

淩舒曼淺淺的笑著,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情緒在浮動,如果有的話,大概隻剩下懷疑了,而且會對他說的每一句都會掂量了半天,最後選擇了自動的屏蔽,她不再輕易地相信他。

半響後,她終於開口:“你芯片已經拿到手,十億也已經回本,我大概也沒有讓你再利用的地方,生孩子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不如,我們坦誠布公的說說看,你到底怎麽樣才放了我?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是非法囚禁。”

她比誰都知道,法律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約束力,但是較於愛他,她現在無比渴望自由。

“開玩笑?你覺得這是開玩笑?”顏夕夜一直控製著自己,他直起了身子他害怕靠的太近,自己的憤怒更壓抑不住。

“你不覺得?”淩舒曼有些蒼白的臉色暗暗的散著寒氣,接著說:“其實我們在一起,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玩笑。”

哐一一

床頭的青花瓷台燈被他用力一掃,掃到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如同他的一顆心。

他知道,她隱忍了好幾天,她一直都想逃離。

“你想離開我?你休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你沒有任何權利,顏夕夜,你這樣做隻會毀了我。”淩舒曼說出這句話時,出乎意料的冷靜,仿佛這句話,真的很快會兌現般,她想了想又毫不畏懼的站起來,直接與他對視:“或者,你可以說一個時間一一到底什麽時候才玩膩我?”

顏夕夜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淩舒曼,他知道她不願再相信他,但是他怕放了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但是對於她這句看似有些自暴自棄的話,他的心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疼痛難以抑製。

這一刻,他不掩藏自己的心思,抬起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巴,對於太過聰明的女人這是最好的方式,他狠戾的說:“永遠也玩不膩,這輩子,你休想從我身邊離開。”

淩舒曼用力的扒開他的手,推開他,不想,用的力氣稍大了,她一下子撞到了床頭櫃上,整個人四麵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疼一一

背部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剛才被顏夕夜摔碎的台燈碎片,紮到了淩舒曼的背部。冷汗涔涔的冒出來,隻覺的淩遲也不過如此。

她的背像裂開了似的,又像紮著一萬根鋼針,一吸氣就疼得眼前發虛。隻覺得,背疼得要命,心也疼得要命,就這樣眼淚終於湧出來了。

顏夕夜已經蹲下來,迅速地把她的背翻過來,似乎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一伸胳膊就把她抱起來,直接出了房門,將她抱進車裏直接送進了醫院。

私家醫院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有一絲微涼。

病房裏異常安靜,連同躺在床榻上的人兒,原本就瓷白的小臉現在更是幾乎透明。

顏夕夜輕輕將房門掩好,走上前坐在她的身邊,由於她的背部有傷,所以她整個人是趴在病床上的,小臉正好是對著他這邊,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水眸,在她的鼻翼兩側落下美麗的弧影,她的呼吸很平穩,麵色如同皎月般平靜。

柔和的燈光將顏夕夜的臉頰映得很清晰,在他剛毅的眉宇間泛起易於察覺的心疼,他抬手輕撫過她的小臉,有一些冰涼,這種涼沿著他的指尖一直鑽進心裏,這個倔強的女人,縱使這樣,她一直抿嘴忍著疼痛,一滴眼淚都不肯流下來。

他輕輕掀開她的衣衫,因為傷口的緣故,她所穿的病服是從後麵解扣的,就像是小嬰兒穿的那種,方便每天清理傷口。

原本晰白的後背上,包裹著處理傷口的紗布,還有她的手臂,縱使沒有親眼見到她的傷口,顏夕夜也不難想象到傷口有多深,一時間他的手指顫抖著,不敢再碰觸她的後背,生怕他的一個不小心會引發她的疼痛。

顏夕夜俯下來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身子,就好像在無比憐惜著一塊美玉,眼神中的痛苦和心疼異常明顯,這裏隻有他和她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夜晚,他似乎再也無法控製心中的情感。

知道她睡著了會聽不到,但他還是將額頭輕輕抵在她的臉頰,溫柔廝磨間有著。

“對不起。”他低語輕喃深鎖的眉宇,薄唇輕輕吻著她毫無聲息的小臉上,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自己的痛苦。

他苦笑著,大手卻更加憐惜地摟著她,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邊時,他的眼眶再度微微泛紅。

“對不起,曼,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低沉的嗓音有著些許的低啞,還有外人永遠無法看到的脆弱。

他承認,他在害怕,當他看到淩舒曼用那麽不在乎的眼神看著他時,當她說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玩笑時,當她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生孩子時,當她質問他,什麽時候玩膩她時...

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女人,縱使他身邊有太多妖嬈嫵媚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這樣令他坐立難安,這樣令他花盡心思,這樣讓他不折手段,這樣讓他情不自禁!

正是這樣才會逼得他失去了一貫的理智,失去了一貫的風度,變得隻想用強製來留住這個女人!

這時,淩舒曼的睫毛微動了一下,伴著她醒來,耳畔卻揚起顏夕夜低沉喜悅的嗓音:“曼,你醒了!?”

是啊,她醒了,不,應該說她根本沒有睡著,她聽到他說對不起,眼睛不由得出賣了她,忍不住顫動起來。

男人的大手朝她伸來,似乎想要幫她調整一下位置,卻因為這個動作驚到了她,淩舒曼微微躲避了一下,也因為這個動作而牽動了傷口,疼痛更加蔓延開來,令她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顏夕夜的大手滯在半空,她臉上的厭惡和身體的躲閃,令他倍感心疼,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席卷全身,她就那麽討厭他。

她冰冷的眸子凝了他半響,說道:“顏夕夜,你不必為我心疼,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就應該放了我。”

淩舒曼觀察著顏夕夜的表情,他的表情開始僵硬,但她下了決心,不再給自己絲毫心軟的空間,她說:“我是故意摔的,因為,我寧願呆在醫院,也不願被你鎖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