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胃炎入院
猶如一場渾渾噩噩的噩夢。
“放過他？可以，取悅我。”
“去把自己洗幹淨了，我嫌髒。”
“五千萬，你覺得以你的技術，值五千萬嗎？”
“怎麽？難道你就那麽下賤，隻會做情人，不會做老婆？”
“不管她怎麽樣，我都會始終如一的對她，因為我愛她。”
不管她怎麽樣，我都會始終如一的對她。
因為，我愛她。
病床上的季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看見頭頂懸掛著的吊瓶。腦袋暈沉，不知昏睡了多久。腦袋裏就像有人在拿鐵錘敲打一般疼痛。
她下意識看了下手背，透明輸液管靜靜流動，醫用膠布緊緊把針頭穩固貼住。真不知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她歪頭，發現病床一扇窗外陽光正好。
季笑心中暗罵，她記得自己昨晚赴了林子墨的約，可是林子墨讓自己吃辣椒，然後等他走了後，自己不知怎麽的，就失去意識了。
“王八蛋……”她嘴唇動了動，正準備試著起身。病房門被人推開，她忙閉眼。
“也不知是怎麽搞的，出去吃頓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韻之抱著飯盒進來，身後跟著季少童。見黎時楊一直立在門口，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要不是醫院給我打電話，我還真不知道她住院了。”
“笑笑也是我的朋友，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黎時楊笑笑，溫柔陽光的樣子讓韻之心中一軟，韻之含笑：“那……我先留在這裏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也好。”黎時楊點頭，本來他工作就挺忙的。等今天開完重要會議，再來看笑笑也可以。
“時楊叔叔再見。”季少童連忙藏在韻之身後，怕時楊帶走他：“我想留下來陪媽咪。”
時楊摸摸他的頭，無奈的很：“那好吧，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你媽媽。”
季笑聽見時楊離開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聽見病房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韻之歎息：“別裝睡了，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動了。”
既然都這樣說了，季笑當然不忍心再睡下去。忙睜眼打著哈欠，看見一臉擔憂的少童，她鼻子有些酸：“童童。”
季少童一下子撲到她身邊，差點要哭出來：“媽咪……”
“乖……”季笑摸著他的腦袋，瞧著他紅著的雙眼，有些委屈：“童童寶貝怎麽哭了。”
“因為媽咪在打點滴……”童童蹭到她懷裏，看著她被紮的到處是針眼的手，眼淚刷刷的流：“媽咪疼不疼……童童覺得好疼……”
“沒關係……”季笑眼眶濕潤，輕輕吻了下童童的額頭：“我不疼。”
“媽咪騙我。”童童捧著她的手，湊在手邊輕輕吹：“我給媽咪吹吹……媽咪，我以後再也不看X樓夢，媽咪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好。”季笑抿唇笑，看著兒子這麽懂事乖巧，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童童說會快點好，就會快點好的。”
“我給你熬了點粥，趁熱吃一些。”
莫韻之再也看不下去這母子情深的場麵：“你說你怎麽就住院了？還是急性腸胃炎？”
季笑也不好解釋，但如果忽悠韻之的話，她一定看的出來。所以季笑更不好打馬虎眼：“去參加一個飯局，辣椒吃多了……”
“平時吃一點辣椒就會胃疼的人幹嘛這麽拚。”韻之真心搞不懂這個好友：“要不是你那個朋友幫忙看著童童，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瞧她又氣又急的樣子，季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你這個樣子，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什麽沒事啊！”韻之狠狠瞪了她一眼：“醫生說還要住一個星期的醫院，這一個星期，少童就隻有跟著我了。”
季笑也沒料到會住這麽久，顯然是吃驚的，想一下子坐起來：“怎麽會要這麽久，我沒什麽事的……”
“你就給我好好躺著。”韻之一把摁住她：“昨晚誰帶你去吃的飯，給我找出來，我找他評評理，這是故意的還是怎麽的？”
“別啊……”季笑心中一驚，想要是真找出來還不完了：“沒有誰……”
“那你先喝粥。”莫韻之給她蓋好被子後，冷著臉看著她：“我出去打個電話。”
季笑茫然的看著神速變臉的莫韻之，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醫院走廊。
韻之拿出剛剛從季笑那裏偷來的手機，翻著通信記錄。如果是昨天一起出去吃飯，昨天一定有記錄。
除了那個時楊，還有自己。剩下所有目標都有可能。
莫韻之翻了一下，排除後發現隻有一個沒有保存名字的號碼，在昨天是與季笑通了兩次電話的。
莫韻之看著那個電話，猶豫了一下。最後撥了出去……
林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林總，這是您要的今年秋初新品上市企劃案。”秘書將文件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看著窩在沙發椅裏沉思的男人：“看您狀態不太好，要不要給您煮杯咖啡？”
林子墨扶著額頭，揮手示意她出去。秘書忙退了出去，不敢多言一句。看的出來，今天總裁心情並不是很好。
“叮叮叮……”
手機來電，林子墨拿過手機，在看見來電號碼時，眸子倏然一變。
他還在琢磨著怎麽樣才能繼續折騰那個女人，沒想到，她這就來電話了。
“喂。”
“昨天晚上是你和季笑一起吃的晚飯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氣憤至極的聲音，還沒等他回答，她又道：“現在她急性腸胃炎住院，你到底是哪裏和她過意不去？！”
林子墨也沒有料到會是別人，剛才還有些愉悅的心情一下子陰沉：“哪家醫院。”
韻之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好說話，雖然感覺太冷冰冰。但是把季笑害成這樣應該來看看才對：“在建華人民醫院，住院部208號房。”
報出地址後，她一下子有些不確定，畢竟這個人這麽爽快：“昨晚是你和季笑一起吃的飯吧？”
“是又怎麽。”林子墨不想和她多說：“辣椒是我請她吃的。”
這句話讓莫韻之一下子憤怒幾近暴走，對著電話怒吼：“你這個……”
還沒等她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斷。
“王八蛋！”莫韻之氣的跳腳：“這世上怎麽還有這樣的畜生！”
回到病房，韻之看著正在抱著聊的正歡的母子兩人。有些心虛坐在一旁，悄悄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並沒有被季笑發現。
“打了這麽久的電話，怎麽了？”
“沒怎麽……”韻之笑笑：“還不是店裏的事。”
“成天這麽忙，也不知是為了什麽。”季笑無奈搖頭：“要是我能娶你就好了。我就不用為了生活四處奔波。”
“想得美。”莫韻之嘲笑她的異想天開：“除非你能夠變成一個奪金帥氣又專情的男人。”
“沒問題！”季笑很爽快的答應：“下輩子！”
“哈哈哈哈！”
嬉笑了一會兒。童童一直窩在季笑身邊，生怕她哪裏突然不舒服。緊張擔心的模樣看的莫韻之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莫韻之又陪了季笑一會兒，見並沒有人來，心裏稍稍安心了一些。加上餐廳那邊有人打電話，來催促自己回去處理事情。所以就匆匆告別。
這一走還把季少童給拖走了。童童走時眼淚汪汪，和季笑上演了親子相別，而莫韻之當之無愧，成為最不受兩人歡迎的後媽。
兩人走後季笑終於得以清淨，但是童童一走。她又覺得少了些什麽，心裏空的厲害。
找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她吃了些粥，在藥物催眠下，又有些昏昏欲睡。這一睡，到臨近夜幕才醒。
夕陽西下。
林子墨立在窗口邊，落日餘暉從窗外綠意盎然的銀杏葉中，斑駁投影進窗，灑在他的身上。他轉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
他在這裏站了一下午，她還在睡，大概是做了噩夢。一副不安穩的樣子。眉頭一直顰著，嘴裏也念叨著聽不清楚的話。
他眉頭也不自覺皺起。
沒想到昨天的無心之舉，竟讓她住進了醫院。雖然他並不覺得愧疚，但是心裏總隱約覺得不舒服。
看著她憔悴的臉，被針頭紮了幾個眼的手。心裏模模糊糊的帶著那麽絲酸楚。
他不承認自己是在關心她，他隻是覺得，這個女人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罪有應得罷了。
餘暉把他的影子投影在牆上，他伸出手，手的影子就與病床上的她相融。
他一時竟被這樣的遊戲融化，靠著手的影子來撫摸她的臉，滑過她挺翹的鼻子，薄薄的唇。
季笑醒來的時候，就是看見這樣的場景。
逆光中看不清麵目的人，在窗邊像個神經病一樣比舞著手。等那個人看見她睜開眼時，一下子就怔住。
而季笑也看清楚了那是誰。
“你怎麽在這裏。”
她現在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林子墨好像猜到她會這樣說，倚在窗邊，雙手抱臂：“怎麽，覺得自己太低賤，不配我來看？”
季笑心中一冷，早料到他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在看見他的時候，竟然還有一絲期待。她究竟在期待著什麽？
這個林子墨，可是把自己害的最慘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