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丟了工作
“既然林總覺得我低賤，那就不必在這裏呆著。”
“我也不想在這裏呆著。”林子墨嘴角噙起一絲冷笑，這笑容讓季笑想起六年前，他居高臨下站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要不是你叫人給我打電話，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沒想到……”他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季笑：“時隔六年，你還是很想看到我。”
“少自戀了。”季笑試著從床上坐起來，憤怒的看著這個男人：“你現在馬上給我滾，我說過，我是結了婚的人了。我有丈夫，你最好好自為之。”
“那要不要我給你‘丈夫’好好聊一聊，當年你為了還債，出賣你身體的事情呢？”
他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謊言，不揭穿的目的。就是想看她怎麽表演。季笑心中氣鬱，一把抓過枕頭朝他丟去：“你給我滾！”
枕頭被林子墨很輕易躲開，一把接住。他冷冷的看著她，眸子裏沒有絲毫柔情：“據我所知，你還有一個兒子。”
雖然還不確定那是誰的孩子。但是，他想，她是很在乎的。
“想在國內好好養著兒子，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含著笑意，季笑被這句話嚇的呆若木雞。而他緩緩朝自己靠近，慢慢俯下身子。
他的肩膀一下子把她包圍了起來。她一下就聞到他胸膛溫暖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他和她之間，僅有一拳的距離。
林子墨眸子深沉，一動不動盯著她。季笑心跳不自覺加速。
“怎麽做，就看你的了。”他輕聲柔柔的說完，起身，手中已沒有了枕頭。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季笑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她一摸自己的臉，竟然在發燙。她是因為太久沒有和男人親密接觸了麽。不然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剛剛她竟然會心跳加速的事情。
她一定是沒搞清楚狀況，不然怎麽會對林子墨那個大混蛋心動？
“好餓……”她坐起來，準備打電話給韻之，想著怎麽好好拷問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棄之她於不顧。難道是想把她餓死嗎！
……
盛夏時節難得連綿的雨，也不知連下了幾天大雨。在所有人都忙得前仰後翻時，隻有季笑悠閑的窩在醫院休息。
童童來了就和他玩一玩，如果不來，她更多的時間花費在了看電視和玩遊戲上。不得不說，在醫院的幾天是她這六年裏，過的最閑的時候。
既沒有昏天暗地的忙著工作，也沒有不分日夜為自己和孩子奮鬥。隻是待在醫院確實太悶，讓季笑一空下來就會情不自禁想起那個人。
但隻要腦子一有對他的幻想，她就迅速消滅掉。讓自己不對他有任何期望。也是，他都這樣對她，她如果還滿懷著期待。最終，隻有被傷的更慘。
這幾天在時楊和韻之的輪番照顧下，季笑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醫生檢查過後，覺得也沒有再住院的必要。就讓季笑辦了出院手續。
終於可以出院。季笑雖然鬆了口氣，卻覺得有更多事情纏著自己。這幾天她拜托過韻之幫忙找房子。結果卻不如人意。
許多房子地段價格都不錯，但在知道是一個叫季笑的女人租賃時，紛紛委婉回絕。
即使不知道事情是誰做的。季笑也猜的到一二，但她不可能永遠帶著少童住賓館。而以她現在的能力，雖然可以買的起一套小商品房，卻不能輕易買。
至少也得在這個城市徹底安穩好了再說。現在有一個林子墨在，她還怎麽放心留在這裏……
在她思量後一番後，決定請時楊幫自己找找住房。
她不想請黎時楊幫忙，但是她的朋友本來就少。家道中落後，原來那些狐朋狗友也紛紛消失。隻有一個黎時楊還陪在她身邊。
雖然心裏挺過意不去，但她還是說了。黎時楊一聽，忙說自己有一套閑置的公寓，可以請她們去住，住多久都可以。
季笑一聽，立馬回絕。這樣不僅欠時楊的更多，而且，她也無力償還。
黎時楊最後見她不肯接受，也拿她的倔強沒有辦法：“就當我是租給你的，你每個月付給我房租，行嗎？”
他這樣一說，季笑才妥協。勉強點頭。
搬家的速度很快，時楊在賓館接她和少童。行李倒是不算多，卻也不少。把時楊的車塞的滿滿當當。
到了公寓後，季笑顯然覺得很滿意。這個公寓地方不大，但和雙人公寓差不多大小。她和少童兩個人住，也算是綽綽有餘。
加上裝潢的比較別致。是季笑很喜歡的日式家居裝潢風格，整個屋子看起來又溫馨又實用。
季少童也難得喜歡這處新家。
為了感謝時楊的幫助，季笑請他到韻之開的泰國餐廳吃晚飯。幾人聊的也很開心，一頓飯結束後，回到公寓的季笑想著明天要上班。就給陳總打了個電話，想問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卻沒料到那個陳總一副很驚訝的語氣。
“季笑？”
“是我，陳總。”
季笑心想，雖然這麽多天沒來上班。但是之前她發了短信，請過假的。陳總也不至於如此驚訝。
但陳總好歹也是在大場麵裏奔波的人物，立刻就恢複了正常，語氣生疏的仿佛兩人壓根就不認識：“有什麽事嗎？”
“呃……我就是想問一下明天有什麽工作安排，我好做準備。”
“工作安排？”電話那頭顯然是不理解她這話的：“季笑，人事部沒有通知你，你已經被公司辭退了麽。”
季笑瞪大雙眼，這次，換成她驚訝了。她姣好麵容，刻著震驚和痛苦。她覺得手有些抖：“陳總……為什麽……”
“明天來收拾東西吧，這個月的工資和辭退賠償金，我明天請人轉到你的賬戶。”電話那頭的陳總頓了頓，有些無奈歎息：“季笑，我很欣賞你的才幹和吃苦耐勞，但是這次水岸江南的案子對於星辰廣告來說，對於我來說，都很重要。隻怪你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以後的路，自己小心吧。”
話音一落，季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季笑不知覺就癱軟在了地上。她靠在臥室角落，看見少童正坐在客廳聚精會神玩魔方。
心中格外蒼涼。
難道，這次又是林子墨？
電話拿起，猶豫再三。她起身，對著屋子裏的少童吩咐：“我出去買點冰淇淋回來，你在家裏好好玩。”
季少童已經把魔方轉好，現在正在拚圖，聽見季笑的聲音，也不抬頭：“媽咪，我要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但是我想和媽咪一起去買。”
“不用了。”季笑換好鞋子，準備出去:“我馬上回來，要是等不了就自己睡。”
季少童聽後嘟嘴，心中為不能出去而憤恨不已。
季笑出門後，在公寓外轉悠，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超市，又不自覺拿起電話，坐在超市外長椅上打起電話。
林子墨正在‘魅城’和楚岑一起喝酒，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裏了。自從季笑回來後，他似乎越來越愛往這裏跑。
每次窩在光線暗淡的包廂，好像就永遠沉睡在這裏。忘記許多事情。
可以忘記和尚子晴的過往，也可以忘記季笑和自己的恩怨。但是最多的，還是帶著對季笑的恨，去懷念尚子晴。
楚岑看著林子墨一杯接一杯跟喝水似的，雖然自己也喝了不少，眼睛已經泛花了。但還是有些擔憂林子墨：“死人，你再這樣喝下去，真怕明天報紙頭條就是你。”
他和林子墨從小一起長大，一直都在一個班稱王稱霸。雖然一直都不想理林子墨那攤子破事，但看見兄弟喝成這熊樣，心裏也挺難受。
林子墨迷瞪著雙眼，手中搖晃著酒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陪就滾。”
“你還凶我……”楚岑一見發飆，酒勁也跟著上來。和楚岑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這個人隻要稍稍一醉，就會讓旁邊的人受罪。
楚岑一把拽住林子墨的衣擺，假裝啜泣：“你好壞你好壞……你竟然凶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林子墨的一巴掌拍在臉上。
“嚶嚶……”
他捂住臉，眸子含著淚，望著林子墨：“你難道不愛我了麽？”
他的含情脈脈並沒有得到林子墨的正眼相待，反而讓林子墨嫌棄的別過頭，一副再也不想看見他的樣子。
“不是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嗎……”楚岑一邊低沉著聲音啜泣，一邊準備投懷送抱。
正在他演的正高興，把林子墨氣的挺屍時，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看著上麵沒有備注的來電顯示，晃到林子墨麵前，撅嘴搖肩：“歐巴，接電話。”
林子墨搶過電話一腳把他踹到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罵罵咧咧：“我他媽就說公司裏怎麽老是傳我們兩個的緋聞。你給我滾。”
無視楚岑醉後癡傻，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中一冷，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