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霸氣側漏的蹲坑

半夜,營外有人說話,換班的侍衛在交接工作互相寒暄幾句,提醒接手的人提高警惕。林書玖被尿意憋醒,伸手擢擢離她最近的蘇茉,一臉急色地低吼:“蘇茉快醒醒,尿床了!”

蘇茉比一般人警惕性高,睡眠很淺,被她用手指擢醒,猛然睜開眼睛,身子一擰突然從地上彈起來,借著身體的本能反應掐住她脖子。

嚇,這是夢遊喃?

林書玖憋紅臉,瞧著眸中還處於迷糊狀態的蘇茉,破著嗓子提醒:“別再……掐,是……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後,蘇茉徹底清醒,愕然地鬆開手,愣了半秒問道:“誰尿床了?”

林書玖汗,神色鬱悶地說:“還憋著,你若不醒我就想著尿床省事。”

對此,蘇茉無語,懶得說她,單手一拎,提著人走出帳外,碰上守夜的侍衛交待幾句,便帶著她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將人扔進去。

不得不說蘇茉選地兒很用心,連她腿傷的重點都考慮進去,找了處兩邊各有一顆小樹可握的地方,正好方便她入廁。

蘇茉就在不遠處等著,以背相對。某人蹲在草叢裏憋了半晌也沒好意思解放,滿臉尷尬的抓住兩顆樹穩住身子,急出一頭熱汗。

被人守著的感覺就跟入公廁時的心情一樣一樣的,一個蹲位好幾個人排在外麵恭候,這種鴨梨山大的感覺讓人很不盡興。

“蘇茉,我忘記帶草紙了,能幫我送點來嗎?”憋了半晌,林書玖想出辦法支開蘇茉。

蘇茉背影看上去很僵硬,一開始還在左右走動的雙腳停下來,半時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回營帳裏取草紙。

“呼,舒坦了!”等蘇茉一走,林書玖吐出一口氣,隨即臉色一綠,腹中一頓,真有上大號的意思。於是她順從自然,緩了口氣,拿出塊絲絹捂在臉上掩住口鼻,最後痛痛快快解決人生大事。

林書玖蹲在草叢裏哼哼嘰嘰,突然感覺握在手中的兩顆樹手感不一樣,似乎有點小顫動,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在樹上。

她腦洞大開,腦子裏構出一幅詭異而尷尬的畫麵,月色清冷照大地,一個花季少女披著冷色月光蹲在某處草叢中解決私事,突然風動,有人落在少女躲藏的大樹上,夜風涼嗖嗖地從頭頂吹過,草葉刷著鼻尖,少女很尷尬,揉著鼻子強忍住噴嚏,後來……

後來樹上響起陣陣悠揚笛聲,飄飄乎似有仙氣繚繞,縈繞心間久而不散大有餘音繞梁的穿透感和滯留感。笛聲一響,蓋住夜裏所有的雜音,連她哼唧的聲音也被蓋住。

林書玖憋著一口大氣抬頭向樹上望,然後就沒有後來,朦朧夜色中,她瞧得真切,兩顆樹上各有一團黑影,稀疏月光撒進樹縫透出點點星光,模糊弱光中辯出樹上黑團的真身。

那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一男一女,按著男左女右的位置分別落在她抓住的小樹上,兩人腳下都踩著一枝棉軟不堪承重的細樹枝上,憑著一身好輕功毅然不倒。吹笛的是男人,仰麵看上去風姿綽綽帶點仙氣,看著賞心悅目。

哼,不錯,拉屎有專人免費提供音樂放鬆心情,這待遇連皇上都沒享受過。

霎時,林書玖覺得吃喝拉撒睡裏,撒字也能如此高大上,霸氣側漏。

右樹上,女子一身白衣裙超塵脫俗,長發及腰柔順地貼在胸前不梳不挽追求自然。白袖如風吹白雲,輕輕從夜色中浮動,袖間瓢下一層磷粉,閃著月色的點點銀光呈現出妖異的深紫色,無風而動向不遠的營帳飛去。

蝶仙?相信才怪!

這兩人行為舉止一個比一個怪異,女子散出去的東西可能有毒,男人的笛聲也有問題,一直再重複吹奏同樣的曲調,隻是音色高低不同。

來者不善!

林書玖很緊張,保持尷尬的蹲坑姿勢等著送草紙的蘇茉解圍。

隻是,算算時間不算太短,辦事利落的蘇茉從來不拖遝,怎麽拿個草紙就不行了,速度慢了足足一倍。

營帳那邊有動靜,雜遝的步履紛紛而來,林書玖驚訝,張著嘴巴眼睜睜地瞧著一排**上半身的漢子步步逼近,後麵跟著大海子和藍月靜,再往後是蘇茉、虎蘭和兩個小丫環,落在最後的是南宮邪。

走在前麵的漢子神色奇怪,每張臉都木愣愣沒什麽表情,雙眼無神空洞,走路的姿勢稍顯僵硬極不自然,有點恐怖片中喪屍的味道。

後麵兩位雖然也是同樣無神的表情,但卻是裝出來的。走在最後麵的王爺本色上演,冷著臉不出聲地跟著,竟也沒被發現異常。

估計樹上兩人眼力欠佳,林書玖鄙夷,隨後把兩人的事情丟到一邊,急著考慮提褲子的事情。

這一群大老爺們,她總不能光著屁股跳出去讓人看光光吧!

林書玖看向走在第二排的蘇茉,她手中還拿著草紙,正好能派上用場。隻是,如何才能讓蘇茉走在前麵?

她正犯難時,樹上的姑娘替她解了難處,魅惑之音如空穀黃鶯婉轉悅耳縹縹緲緲從樹頂傳來:“臭男人退後,女子上前。”

女子話音剛落,光膀子的漢子們聽話地退到後麵,身後的幾個女子乖巧上前,都謙卑地低著頭,不敢冒犯說話的女子。

林書玖咂舌,佩服樹上兩人兵不血刃的手段,一把紫粉加一曲小調輕輕鬆鬆搞定一大群男人,還是有些武功的男人。

吹笛的男人停下來,右手輕揮動作瀟灑收回笛子,雙手環抱,冷冷地睥睨站在樹下的女子,有些不滿意地說:“都把頭抬起來!”

下令完後又覺得不妥,旋即補了句:“女子抬頭,男人滾到一邊去。”

此令一下,滿地都是肉球在滾動,一個個壯實的漢子當下就地一滾,照著男人的話滾到一邊去堆擠在一起。

林書玖目瞪口呆,很快不懷好意地看向藍月靜和南宮駿兩人,他們都是輕度潔癖者,估計是裝不下去的,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她雙眼放光,引起南宮邪的注意,寒眸輕動,兩道冷冰冰的視線穿過草叢精準地捕捉到她身影。

她姿勢怪異,似乎沒穿褲子……褲子?

南宮邪眼裏浮出一絲囧色,綠著臉收回眼光瞧向蘇茉手中的草紙,右手食指輕彈,草紙如被風吹走般從蘇茉手中掙出,洋洋灑灑飛向蹲在草叢中的林書玖。

啪嗒,草紙妥妥地蓋在她臉,她空出一隻手將草紙從臉上扒下來,然後,眼前除了四個呆丫頭,男人們全都沒了身影,目光輕轉,不可能出現的三人,正姿勢優雅有素的擠進人肉堆。

這……這不科學啊,那兩隻高傲潔癖的金孔雀居然混在凡鳥群中裝烏鴉。

林書玖雙眼直接砸在地上,再也撿不起來。

樹上兩隻仔細打量站在樹下的女子,點了數目有些不對勁,女子狐疑地問身邊的男人:“黑夜鬼,是不是少了一個女人?”

叫黑夜鬼的吹笛男點點頭,皺眉篤定道:“少了一個女人。”

“去哪裏了?”女子不高興,拉長眼角瞧著不遠處的營帳,自信滿滿道,“沒有人能逃得了你我二人的引魂陣。”

黑夜鬼不說,女子有些不耐煩,纖臂輕抖,手中展開一幅畫像攤在眼前開始對下麵的女子比對,她看得仔細,將每個女人的五官細致看過,身高測量過。

“如何,她在嗎?”黑夜鬼聲音很冷。

“別吵,她易容了,沒那麽容易找到。不過……”女子抬頭看著黑夜鬼嫣然一笑,一雙眼睛勾魂攝魄,“無論她怎麽改變麵容,有樣東西是不會變的。人都生了一雙眼睛,天生就該有著靈氣,這份靈氣與旁人乍看之下一樣,仔細分辯就會發現有不一樣的地方……”

“白夜叉廢話少說,我們已經錯殺一百零二人,你的法子不準。”黑夜鬼歎氣,把殺人之事平淡陳述。

“哪又怎樣,寧錯殺毋放過,總有一人是她。”叫白夜叉的女子收起畫像,咬著編貝白牙狠狠瞪男人,“行了,這裏沒有她。她們的眼睛都不是,剩下的交給你,我去找跑掉的女……呼呼……”

白夜叉隱約間聞到一股臭味,暫斷話題,仔細嗅嗅不禁皺眉嫌棄地說:“什麽味兒?黑夜鬼,難道是你……放屁了?”

粗鄙之詞從女子嘴裏說出,再美的美人都會掉身價毀形象。林書玖被她突來的一句話膈應,一口老血差點從嘴裏噴出來。

黑夜鬼挑眉,垂眸往下,沒等看清樹下是什麽,那邊南宮邪化為一抹光影飛撲過來,大手一抓一提,將人從樹下帶出來。

“唉?”裙下突然涼颼颼似有風吹,林書玖猛然回過神,快速低頭向下看,羞恥地發現褲子半掛在腿上要落不落吸引眼球,好在裙擺夠長遮住重點部位才沒有走光。

“呸,原來她躲在樹上入廁,怪不得……”黑夜鬼瞧著那要掉不掉的褲子,立即明白剛剛那股臭味是什麽,整張臉呈慘綠色,眼中霎時崩出殺氣,火急火燎拔身從樹上離開。

百夜叉慢他一步,也是一臉慘綠色,嫌棄地捂住紅唇和翹鼻從樹上下來,眼中流光輕轉頓悟一件事情,匆忙展開畫像比對,旋即大喜道:“黑夜鬼,我想我們找到她了,這次是真的,是她沒錯!取了人頭結束這筆賠本買賣。”

黑夜鬼也是一喜,轉身跳回來,探頭仔細看看畫中的女子。

南宮邪對兩人所看畫像好奇,帶著林書玖直奔而去,貼近兩人後吩咐她奪畫:“注意拿畫,別失手!”

“啊?”林書玖怔愣住,對他不分情勢的吩咐哭笑不得,若著一張臉說,“褲子怎麽辦?”

她一隻胳膊被南宮邪提著,空出的另一隻手尷尬地提著褲頭,沒有多餘的手可以奪畫,南宮邪的吩咐無疑是讓她舍褲子掛羞。

這種蠢事,她自然不會幹。

“麻煩!”南宮邪輕哼一聲,隨即取下掛在腰間的九節銀龍長鞭往她腰上輕纏,控鞭的手腕輕翻,林書玖嘰裏呱啦叫嚷著從兩人眼前飛過,手中順勢一抓,無意中奪了畫像。

畫像展開,借著弱弱月光和篝火,她將畫中的東西看清八分,忍不住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