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人類汙染的山丘之王
“你是說矮人從來不說謊麽？”羅維放慢馬速，與駕車的矮人金力並驅而行，年輕的羅維被矮人天花亂墜的描述砸暈了頭，羅維差點就想離開車隊去矮人說的東土世界冒險了。“你不知道啊，異教徒的馬刀雖然沒有你的劍長，可是那個鋒利啊，很多騎士剛一接觸就吃了大虧！”“這麽厲害？”矮人斜瞥了他一眼，表示了不屑，說道：“幸好有我們矮人啊！我們將所有的兵器裏加了黑鐵，在坦布爾會戰中，老夫我右手一把戰錘，左手一把短劍，在異教徒大軍裏殺了個三進三出！”羅維聽完，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馬車裏一陣咳嗽，金力把車停下，亞特探出頭來，對羅維說道：“黑鐵產量稀少，讓異教徒吃虧的是鬥氣與魔法，坦布爾會戰出力最大的是精靈族的側襲，還有，第一次東土遠征，矮人是沒有參加的。”羅維聽了不懷好意地看著金力，矮人老臉一紅，打著哈哈看了看遠方。
亞特對走在前麵的菲利普喊道：“菲利普騎士！”“大人！”菲利普打馬過來與馬車並行，問道：“大人，您有什麽吩咐？”亞特問：“這是哪裏了？”“大人，這裏是波多爾郡，我們走快一點，可以在傍晚到達波多爾郡的奇肯城。”金力一聽，眼睛放出了光，急切地問：“確定是奇肯城？”菲利普疑惑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金力老爹。”亞特看著放光的金力，問道：“老頭，你怎麽這麽興奮？”金力搓搓手，似乎想到了什麽，壞笑道：“不能告訴你，小孩子不要知道！”亞特“切”的一聲，鑽進了馬車，母親留下了太多書，現在正在看的是著名的《法蘭克國家地理》。亞特翻到奇肯城的目下，一看，不禁笑出了聲：奇肯城，波多爾郡郡轄城，以*和賭博聞名。
走了半個月，亞特已經看完了五本書，他貪婪地汲取著母親留給他的一切，亞特充分地利用天降之子所帶給他的唯一天賦，過目不忘。他看著母親留下的近千本書，歎了口氣，想到，自己必須盡快看完這些書，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劍與魔法並不能保證自己安全，知識才是力量，這是母親幼年的時候告訴自己的。
李德是奇肯城衛隊的小隊長，眼看就要傍晚了。太陽一落山，就可以關城門，然後就可以去豔舞酒館，菲菲這個小娘皮還等著自己呢！李德看見守門的諾正在打瞌睡，一腳揣在諾的屁股上，罵道：“小子精神點，今天聽說有一個貴族要來！你這個夜貓子！晚上瀟灑，白天不睡！就你那點餉我看你怎麽折騰！這個月不準問我借錢！”諾摸摸屁股，嘟囔著：“你還不是一樣。”
遠處一名騎士飛馳而來，李德一看，馬上挺起了背，催促著守門的小兵：“快快快，來了來了。”眾人稀稀拉拉的站成一排，那名騎士正是探路的羅維，他看著這群稀稀拉拉的衛隊兵，說道：“我家大人已經在五裏外了，快去叫城主來迎接！”李德諂媚道：“騎士大人，請您稍等一會，我馬上叫人通報。”他轉過頭，對諾吼道：“愣著幹什麽，快去通知城主！”諾縮了縮脖子，低聲咒罵著，飛快地像城主辦公室跑去。
“大人，看到羅維了。”菲利普隔著馬車，輕輕地叫著亞特。亞特悠悠地醒來，整理了一下貴族袍子，將細劍仔細地別在腰間。馬車靜靜地停在奇肯城城門口，一個圓滾滾的中年人站在那兒，嚴肅無比的同時卻滑稽無比。
亞特在菲利普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圓滾滾的中年人立馬跑上前去，跪在地上高聲說：“讚美你，高貴的迪維斯子爵！我是奇肯城的城主，我叫亞馬。您可以稱呼我為卑賤的亞馬。”亞特一皺眉，說道：“亞馬城主，你可以叫我亞特子爵。”亞馬一低頭，心中一轉，看來這又涉及了帝都豪門的爭權奪利，頓時低聲道：“是的，亞特大人。”
“這杯酒祝願亞特大人前途無量！”圓滾滾的亞馬城主舉起了酒杯，亞特淡淡地回應了他，顯得不感興趣。亞馬一拍手，說道：“亞特大人，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節目。”亞特抬起頭。隻見音樂聲中，一個穿著睡袍的嫵媚女子緩緩走上來，隨著音樂她慢慢地搖擺起來。這種舞蹈在帝都是不入流的，亞馬看著亞特不專心的樣子，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女子。那女子一個轉身，背對這亞特緩緩走過來，輕巧地拍拍手。兩名廚子摸樣的人走過來。那女子看著亞特，順著亞特的腳，就以一個不雅的姿勢躺了下來，手一扯，身上便不著寸縷。亞特看著這幅香豔的場景，眉頭一皺，身旁的菲利普就要拔劍，亞特阻止了他，示意看下去。
兩名廚子將美味的菜肴放在那女子的**上，在私密部位特地放了一片生魚片，那女子被冷一激，頓時顫抖起來。亞特一拂袖，站起來，吼道：“夠了！菲利普，我們走，今晚住客棧！”菲利普冷哼一聲，跟著亞特便離開了，隻剩下大廳裏瑟瑟發抖的女子和城主。待亞特走了後，鎮長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把將那名女子拉過來壓在身下，隨著女子的驚呼，開始做起運動來。
“真正的貴族，是不會陷入低俗的。”亞特看著菲利普和羅維，說出了這句話，他接著說道：“這是母親曾經給我說的，那時我毫不在意，現在真做了貴族，突然理解了。”羅維呢喃著：“公爵夫人啊！帝都最智慧的女性！”菲利普低頭沒有答話。亞特環顧一下四周，問道：“金力那老頭呢？”羅維答道：“進城後就沒見他。”菲利普說：“他好像去了紅街。”亞特眉毛一挑，說道：“紅街？”羅維沒忍住笑，菲利普瞪了他一眼，說道：“是的，紅街，奇肯城集妓院賭場惟一體的著名街道。”亞特笑笑，說：“羅維，你去找他，明天我們離開。”羅維點頭，答道：“是的，大人。”
金力這時候正赤膊摟著一個他隻能夠著胸部的穿著暴露的女子，竭力嘶吼著：“哈哈！我贏了！”他用手攬過籌碼，順便還朝暴露女子的胸部狠狠地捏了一把，那女子高聲調笑著，人群中爆發出**的笑聲。金力今天已經贏了幾十枚金幣了，賭場的荷官已經冷汗淋淋的了。賭場陰影裏，幾個黑影小聲的交談著。“你說這個真的是矮人麽？”“看樣子應該是。”“他出老千沒有？”“他的手很快，我看不出。”“要不要？”一個黑影暗暗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看看再說。”
夜已經很深了，金力贏了所有的錢，滿滿一大袋的金幣，嘩啦啦地響。他在酒館摟著另外一個*，大口大口的喝著奇肯城的特色雞尾酒。他已經微微的醉了。那名女子調笑道：“大爺，別喝醉了，今晚你行不行哦？”金力垂著頭，突然大罵起來：“婊子！老子在黑森林殺惡魔的時候，誰敢說老子不行？！”他一個耳光扇的那名*翻滾在地上，大哭起來。金力煩的無可奈何，丟了幾枚金幣，罵道：“婊子，滾！”*收了金幣罵罵咧咧地跑了。
幾個大漢闖進酒館，惡狠狠地看著金力。金力看出了他們不懷好意的眼神，罵道：“小東西們給爺爺添樂子麽？”幾個大漢二話不說就朝金力衝了過去。“砰！”酒館的門被踢開，正是羅維趕到。羅維大吼一聲：“住手！”金力一看到羅維，馬上朝幾個大漢跪了下來，哭道：“大爺，大爺，饒了我吧，我把錢給你們。”幾個大漢麵麵相覷，然後大笑起來，說道：“看在這個騎士老爺的份上，饒了你這個慫包。”說完便朝門外走
“站住！”羅維堵在門口，他真心感覺金力在他心中的勇敢矮人形象坍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猥瑣矮小的人類形象。幾個大漢笑道：“騎士老爺，沒必要為個慫包生氣吧？”幾個大漢看著為首的大漢。羅維已經算是高大威武的了，那個大漢比羅維高出兩個頭，最主要的是，那個大漢是一名三級武士。
“把錢留下，然後像這位矮人道歉。”為首大漢冷笑一聲，操著手中的砍刀就像羅維劈過來，羅維一閃，拔出了劍。眾人就在旅館裏打了起來。羅維畢竟是三級騎士，與為首的大漢鬥得旗鼓相當，但是，還有幾個會點街頭打法的大漢就讓羅維吃力起來。一會後麵來一個酒瓶，一會來個撩陰腿，羅維漸漸地落了下風，他求助地看著金力，誰知金力一擺手，趁著混亂跑了！終於羅維體力不支，被一個椅子當頭打下，頓時昏了過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金力踉蹌地爬到亞特的房間外，菲利普替他開了門，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小聲點，大人睡了。”“菲利普，不好了，羅維被人圍住了，我回來報信的！”菲利普大驚，亞特的聲音傳來：“羅維怎麽了？”金力跪在亞特麵前，急急地說道：“主人啊！老爺啊！在豔舞酒館！羅維被幾個人圍住了！”亞特淡淡地說：“羅維好歹是個三級騎士，不礙的。”“不是啊！老爺！圍住他的人中有高手，我跑來報信的時候，羅維就已經在下風了！”亞特眉一皺，說道：“你怎麽不幫他？”金力支支吾吾道：“我去幫忙，誰來報信啊？”亞特輕蔑一笑，穿好武士服，說道：“菲利普，走，救他！”菲利普已經穿好了輕甲，答道：“是的，大人。”
“大人！”羅維被綁著扔在地上，他看見了亞特，不禁羞愧起來，作為騎士竟然被俘虜了！亞特用眼神安慰了他，朝著幾個混混摸樣的人說：“我是來找我的騎士的。”最領頭的混混大笑道：“哈哈哈，是個貴族小老爺！”十餘個大漢將亞特與菲利普圍了起來菲利普擋在亞特身前，看著亞特，亞特淡淡地說：“帝國法律，對貴族不敬，應殺之！”菲利普答道：“我明白了，大人。”菲利普拔出了劍，將鬥氣激發了出來，菲利普修煉的是火焰鬥氣，火紅色的劍氣從劍柄就冒了出來。首領摸樣的混混大驚：“中級騎士！”
壁虎做奇肯城地下老大不過兩年，兩年前，他出去冒險的弟弟餓獅回來後靠著三級武士的實力統一了奇肯城地下勢利。經營著奇肯城的大小賭場和酒館。今天他碰到的這個三級騎士本是想教訓一下在他賭場裏搜刮了大筆金幣的矮人而已。在他想象中，一個貴族身邊的隨從最多也就是一個三級騎士。不料卻看到了一個四級騎士。
亞特也拔出了細劍，神聖玫瑰鬥氣被激發出來，壁虎頓時嚇得趴了下來。過程並不複雜，兩個中級對付一個低級和一大堆混混是很快的事。眼見已經沒有混混站著，餓獅被菲利普斬成了兩段。壁虎跪在那兒哭著：“老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饒了小人吧，小人還有老母要養啊！”羅維捏捏自己的手腕，憤憤地看著壁虎，亞特對羅維說：“交給你了，看在主的份上，不要讓他太痛苦。”“是的，大人。”羅維獰笑地看著壁虎，舉起了劍……
第二天，城主接到了壁虎集團覆滅的消息，他冷顫一下，貴族果然都是心狠手辣的東西，整整三十口，一個都沒放過。城主並不打算為了一個黑勢力集團得罪一個貴族，他笑笑，將報告點燃燒成了灰燼。
“金力！你這個吹牛狂！”羅維憤憤地瞪著駕車的金力，他頭上因為有傷，被紗布纏起來了，金力看著羅維，笑道：“哈哈哈哈，羅維，你都不知道你這摸樣又多可笑！”羅維頓時發怒，不理他打馬上前去了。亞特在馬車裏對金力說：“你真的不像一個矮人啊！”金力打著哈哈說：“老爺，我已經在人類世界中混了兩百年了！”亞特笑了起來，哼，兩百年，金力，你又在吹牛麽？
“矮人不苟言笑，並且懷疑陌生人，但對少數贏得他們信賴的人十分慷慨。他們有一種不失細心的勇氣和頑強。而且極富正義感，但這種正義感最壞時可能變成一種對複仇的渴望。十二騎士之一的金力卻不是這樣的矮人，按照亞特的評價，他就是一個猥瑣矮小的人類。”——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