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間計

路易公爵心中充滿了一種對未知事物的興奮，遠方海麵上的兩艘軍船越來越近，使公爵緊緊地攥緊了拳頭。“大人？沒事吧？”圖拉揚關切地問了問有些不正常地路易公爵。路易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說：“圖拉揚，雖然我是貴族，但我們都是軍人，軍人最渴望的就是戰鬥！當你想到你將要和未知的生物展開一場轟轟烈烈地榮譽戰爭，你不感覺你的血液都在沸騰嗎？”圖拉揚沒有答話，他隻是低下頭心中想的卻是：要是能不打仗，能回家該多好啊！

站在船頭的血精靈領袖羅薩•逐日者心中卻充滿著緊張，身旁的獸人首領雷霆•奧羅姆握住了他的手，說：“羅薩殿下，這次的和談是整個放逐者議會共同決定的，他們需要時間，我們也是，等我們準備好了，幹掉了這些渣滓，美麗的奎爾薩拉斯會重新建立在這個大陸上的！”“雷霆，一定會的，一萬年了，我們被驅逐了一萬年，一萬年沒有見到我們的敵人了，我不免有些失態了。”

血精靈羅薩•逐日者見到路易公爵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昂首挺胸左腳向前邁出一步，右手依次點在額頭，嘴唇和心口上，高聲說道：“血精靈，放逐者議會紅衣議員，羅薩•逐日者見禮！”路易公爵被他的動作搞得楞了一下，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好在圖拉揚在後麵推了他一把，路易才勉強穩住心神。雷霆笑了笑，也同樣做出了那個動作，說道：“獸人，放逐者議會紅衣議員，雷霆•奧羅姆見禮！”說完他輕蔑地笑了笑，看著毫無動作的路易公爵說：“一萬年太久了嗎？人類都已經忘了致敵禮了！”路易疑問地重複這個詞語：“致敵禮？”

一萬年前的神聖戰役盡管殘酷而壯烈，但是雙方對對方勇敢的戰士都充滿尊敬。點在額頭表示我將為自己的信仰和靈魂而戰；點在嘴唇代表像對方致以口頭的尊嚴；點在心口表示心中將對方當做真正的敵人。

路易公爵握了握掛在左腰的長劍，同時用右手將劍拔出一點，左手用食指點在心口，同時高聲說道：“法蘭克帝國，公爵，北方要塞指揮官，路易•歐利姆•迪維斯見禮。”這是法蘭克帝國對敵軍的致敵禮，經過一萬年的歲月沉澱，遠古人類的禮儀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路易公爵的這個禮節是對於敵人最高的禮節，也表明了公爵對兩名放逐者的尊敬和試探。

在蘭斯城下，一名侍從高高舉著代表法蘭克帝國的鳶尾花旗幟，而另一邊，一名高大的獸人也舉著代表放逐者議會的荊棘鋼鐵彎刀旗幟。“尊敬的羅薩紅衣議員，現在我可以全權代表法蘭克帝國聽取你的意見。”路易公爵做出一副高貴地樣子，對著微笑的血精靈羅薩說。羅薩揮揮手，說道：“同樣，我現在也可以全權代表放逐者議會。”路易觀察者這個血精靈，作為七級騎士，路易的實力在軍方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不過眼前的這兩個血精靈的和獸人的實力卻讓自己看不出，唯一確認的是血精靈羅薩背著一根法杖應該是一名法師，而獸人雷霆背著一柄巨大的戰斧，應該是名戰士。

羅薩揮著手說道：“我方具體有以下幾個要求：一，雙方自接洽起進入協議停戰狀態；二，停戰時間為一年至兩年；三，開戰時必須下達戰書。四，戰後與我們談判必須隻是簽訂本協議之人，五…”這時候羅薩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路易的反映，繼續說道：“五，開放港口，讓我們的平民進入大陸！”路易勃然大陸，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哼哼！羅薩紅衣議員，你是在開玩笑？”羅薩高聲笑著阻止了雷霆從背後拿出戰斧，說道：“您覺得我像在來玩笑嗎？”路易怒道：“你隻有二十多人，就算你實力再高，我今天也一樣能把你留下來！”羅薩笑得更大聲了，說：“哈哈，路易公爵，您才在開完笑，您不敢動我，我們為戰爭準備了一萬年，據我所知，你們準備的時間連一年都沒有吧？”路易一陣氣短，頹然坐下，說：“第五條，我需要請示皇帝陛下。”羅薩開心地笑了，說：“好，等你們有了答案，就將這個發射到天空。”羅薩遞了一個管狀物給路易，路易一看，竟然是大陸公認的黑巫術物品——火焚末，在民間，它還有另一個稱呼：火藥。由於教廷的敕令，火藥被作為違禁物品，所以自它出現後便隻有在黑巫師手中有少量流傳，而在放逐者當中，它卻作為武器和普通物品大肆使用，路易不禁開始堅定心中的想法：他們果然是一群黑暗種族，活該被放逐一萬年！

軍船上，雷霆問：“羅薩，議會根本就沒有關於第五條的協議！”羅薩笑了笑，說：“我知道，人類不會同意第五條，不過重要的不是第五條，而是第四條，當年人類也用了這個計謀，造成了一部分日光之子背叛我們，投入了所謂月神和至高神懷抱。”雷霆摸摸頭，說：“不懂。”血精靈的目光沒有離開那片他們向往的大陸，說道：“這隻是一個離間計而已。”

帝都，攸的臉上浮現了笑意，他看著報告，自言自語道：“路易啊路易，第五條隻是個幌子，如果迪維斯家族沒有和皇室這麽多年的合作，我可就真的要懷疑你了，‘戰後與我們談判必須隻是簽訂本協議之人’這是在離間你和我的關係啊！”攸在第五條上劃了一道叉，頓了頓，又在第四條上點了一下。對身邊的侍從說道：“快馬把這個交給路易公爵，並要他嚴厲責罵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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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森林，“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卡娜格麗興奮地對亞特說：“您是要離間卓爾和獸人嗎？”亞特點點頭，說道：“卓爾和獸人的信仰不一樣，把它們係在一起的無非就是利益和命令而已，兩族性格不一，正好下手！”

卡娜格麗拿出鶯歌森林的地圖，指著一個不遠的地方說：“我前兩天經過偵查，這個地方還關押著數百名族人，看守他們的隻有不到一百名黑暗精靈，我想以蘭帕德先生聖階的實力，解救這些同胞應該不成問題。”蘭帕德說道：“不到一百名卓爾，隻要他們沒有高手就很輕鬆的可以在他們發出警報前幹掉他們，而且…”蘭帕德邪惡地笑了笑：“我年輕的時候學過一套獸人的武技。”亞特一聽，眼睛亮了起來，說：“真的嗎？”蘭帕德點頭，亞特一下抱住他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森林的夜是最黑暗的，一百名卓爾精靈奉命看守這最後的兩百名精靈，月刃氏族的其他精靈已經被貢獻到蜘蛛之神斯派爾的機台上了。這最後的兩百名精靈也將在這兩天押送回部族。卓爾指揮官心裏充滿了欲望，精靈中的男性精靈讓她的眼神已經看呆了好幾天了，而同伴們看著男性精靈的時候也是目露紅光。可惜蜘蛛之神卻不準卓爾們汙染這些男性精靈，否則，以卓爾精靈放浪的性格，這些男性精靈早就被榨幹了。

夜晚對於卓爾有利，在黑暗之中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幾百米以外的地方。卓爾指揮官的眼神凝固到遠方，一個高大的聲音浮現出來，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長刀。不過等聲音清晰了過後，卓爾指揮官籲了口氣，原來是個獸人。自從與獸人聯合以後，不少卓爾都很討厭這些不愛幹淨的種族，卓爾指揮官也厭惡地皺起了鼻子，她感覺那個獸人身上的濃厚體味好像已經圍繞在自己的鼻子周圍了。

在卓爾的視線外，亞特焦急地等待著。他問祭祀奧瑞娜：“這個法術的持續時間是多少？”奧瑞娜看著離自己這麽近地亞特，不禁紅了臉，低頭弱弱地說道：“五分，五分鍾。”萊茵上前說道：“大人，您應該相信蘭帕德先生，五分鍾應該足夠了！”亞特往黑暗中焦急地看去，不禁出了汗。

“該死的！”卓爾指揮官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後她與那個獸人保持著距離，說道：“獸人朋友，您不是應該隨著大隊回營地了嗎？”這個獸人正是經過奧瑞娜變身法術後的蘭帕德，他一步步靠近這個卓爾指揮官，突然說道：“是啊，不過我還有一個使命呢？”“哦？什麽…”卓爾指揮官的話沒說完，隻見蘭帕德的大劍已經劈頭而下，接著，他什麽都不知道了。時間過得很快，留守的卓爾精靈大多級別不高，蘭帕德清除完這些卓爾後，還剩下一分鍾，他故意放走了一名卓爾，這是亞特特意交代的，不過，蘭帕德似乎沒有過癮，他抖了抖身上的鮮血，低聲咒罵著：“這些卓爾，還真是弱啊！”說完他看著被關著的驚恐地望著他的兩百名精靈，笑道：“月刃氏族，我來解救你們了。”

“別別，別傷害我的族人！”俘虜中的一個領頭者護住身後的族人，不少戰士也站起來護住身邊的婦孺。蘭帕德笑了，不過獸人的笑容確實很醜陋，讓這些顫抖的精靈以為他在發怒，他說：“精靈，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我叫馬裏奧•月刃！”蘭帕德說：“哦？那你肯定認識奧瑞娜•月刃了？”“是的，她，她是我的妹妹！你把她怎麽了！？”馬裏奧咆哮起來。蘭帕德的身體開始變化，一陣肉體的蠕動，蘭帕德變回了人類的摸樣，笑道：“她這個時候應該很安全吧！”“你，你是人類？”馬裏奧指著蘭帕德。蘭帕德說：“是的，我是豪爾郡亞特大人的騎士，我叫蘭帕德。”

奧瑞娜突然站起來，說：“亞特大人，時間到了，蘭帕德先生應該成功了！”羅維也說道：“是的，大人，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但沒有人類的。”亞特一揮手，說道：“走！”眾人快速向卓爾營地前進。

“哥哥！”奧瑞娜撲到馬裏奧的懷中哭了起來。卡娜格麗問亞特：“大人，接下來該怎麽辦？”亞特說：“讓羅維和萊茵帶著婦孺去豪爾城，剩下的戰士和我們一起走，我想等我們到那裏的時候，它們剛打完吧！”說完他朝著卓爾部族營地的方向浮現出一抹狡猾的微笑。

“當亞特的離間計成功的時候，北方的放逐者同樣布下了這個局，攸以為自己看破了，不過，血精靈和放逐者議會討論了一萬年的布局，豈是這麽簡單的？”——亞儂•海斯崔•洛伊爾